“你知道什麼?我對錶哥的情意,豈是……豈是能說放下就放下的……”飛蝶氣勢弱下,顫聲指責(zé)邢思涵,泣語不成聲。
邢思涵撓撓頭,那又能怎麼辦呢?人家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放手也不行啊,總不能去做妾吧?再說了,做妾也要老婆同意吧?我看林芝兒那火爆性子,肯定是不能夠接受南宮澈再娶一個的,就算再娶,也決不允許娶漂亮的。因爲(wèi)如果是她自己,她就絕不同意,如果要她給她喜歡的男人挑老婆,那她一定撿最臭,最髒,最邋遢的人送給他,噁心不死他我!
“我要去參加一場婚宴,要不你一起?”邢思涵試探著問,或許可以緩解緩解心情吧。
而在飛蝶聽來卻是那麼刺耳,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生生的紮在她的心頭,爲(wèi)什麼她就不能和表哥在一起?爲(wèi)什麼表哥要娶了別人?小時候他說過要娶我的,爲(wèi)什麼說話不算數(shù)?未語淚先流,傷心在心頭。
邢思涵繞繞手指,哪裡來的那麼重的感情?真是怪了,一個個都那麼愛的死去活來的,好像就我沒感情一樣,要說如果不是扶蘇那張驚豔的臉,她肯定不會狂追不捨的。先是驚豔的臉蛋,再是金錢的誘惑,再有溫柔如水的性子,沒有一樣是她所不愛的。不過如果扶蘇娶了別人,她除了是嫉妒之外,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太大感覺吧?沒有經(jīng)歷不太清楚,總是知道扶蘇喜歡南宮澈,她很不高興的,好好的女人不喜歡,非得要去找男人……
“以後不要在禍害別人了。”飛蝶滿臉淚水留一句話給邢思涵就走了,來似一陣風(fēng),走了更似一陣風(fēng)。
邢思涵看著飛蝶的背影,輕輕呢喃:好孤單的背影,這種感覺誰能懂?
“走吧,再不去過了吉時,人家就拜堂過了。”楊紫曦輕輕的說,望著飛蝶走過的身影,留下的背影是孤單的,淚濺是驚心。茜茜長大以後,應(yīng)該同她一樣溫婉吧!
“嗯。”邢思涵應(yīng)了一聲,多少有些傷感。
劉府,張燈結(jié)綵,喜宴賓客,邢思涵和楊紫曦趕到的時候,正是拜堂之際。
新郎一身喜服乾淨(jìng)亮麗,清秀二字已經(jīng)掩蓋不了他的容貌了,相貌堂堂,風(fēng)姿迷人。
至於新娘在蓋頭低下看不到,不過身子窈窕曼妙,看起來輕盈婀娜,豐韻娉婷,兩人倒也般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高呼,新人一次一次的跪拜,終於是喜結(jié)連理,百年好合了。
邢思涵和楊紫曦準(zhǔn)備坐下蹭飯吃,才知道女人和孩子是不允許落座的,頓時不甚皺眉。
“算了,也不差他一頓飯。”邢思涵安慰著,第一次坐席被拒絕,真討厭。
楊紫曦除了無奈點頭,還能如何?責(zé)備的看著邢思涵,沒事要來看人家拜堂有什麼意思?
意思是自己找的,邢思涵一溜煙的跑到新人洞房的地方去聽牆根,氣的楊紫曦七竅生煙,學(xué)什麼不好?非得學(xué)這個?倒好像他是長輩,她是晚輩了,哎。不過話說你也帶上我啊,一路快跑,好容易跟上邢思涵。
門口並沒有人,大家都在院子裡面喝喜酒
呢。邢思涵本以爲(wèi)能聽到什麼羞羞的聲音,結(jié)果卻聽到一聲慘叫,殺豬般的慘叫。
額?楊紫曦邢思涵大眼瞪小眼,怎麼回事?新娘子太厲害了?可是新婚的時候,新娘子不是應(yīng)該嬌羞的嗎?難道有幸看一回不同尋常的?也對,第一次是嬌羞,但有醉塵夢調(diào)教過,嬌羞遁去,留下的只有主動啊!
於是,想象中的聲音沒有,倒好像是在打鬥聲音,桌椅倒地,盤子碎了一地的聲音,兩人無奈聳肩而回。一路上楊紫曦都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著邢思涵,邢思涵只能是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誰讓是她提出要來看人家成親的呢,唉!
一臉苦相的回到客棧,扶蘇什麼話也沒說,端了杯牛乳茶給邢思涵喝,邢思涵不怎麼愛喝茶,喜歡甜食,他知道的。
邢思涵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喝了甜甜的牛乳茶,還是愁眉苦臉的。
“不高興?”扶蘇問話總是很簡潔,但是表達(dá)的意思很明顯,爲(wèi)什麼不高興?
“是啊,我們?nèi)ト思叶疾蛔屛覀兂燥埖摹!毙纤己瓱o語道;第一回聽說有女人小孩不允許上席的說法,真是無奈了。
“想吃什麼?我還養(yǎng)不起你嗎?”扶蘇失笑,如何一定要去噌人家一頓飯呢?
“感覺不一樣啊!”邢思涵嘟囔著。
“那我們也辦一回,讓你吃個夠,感覺也有了。”扶蘇笑著。
邢思涵用莫名的眼神看著扶蘇,什麼時候你也開始油嘴滑舌了?不過聽起來好高興哦,心裡像抹了蜜一樣甜甜的。抱著扶蘇的胳膊把頭靠上去,蹭了兩下,沒事的時候,總是喜歡揩他點油。
扶蘇早就習(xí)以爲(wèi)常,只輕輕的笑著。
休息一個晚上,第二天本就準(zhǔn)備離開的,離開之前還聽到一個趣談,那就是劉府的新婚相公揚(yáng)言要?dú)⒘俗韷m夢。
對於這個消息,大家說法衆(zhòng)說紛紜,各自不同。
邢思涵則很鄙視這樣的男人,成親之前是知道人家和醉塵夢已經(jīng)有事了的,和人家成親,現(xiàn)在又怪罪醉塵夢,真是噁心。不過這個消息並不影響他們遊山玩水的雅興,快快樂樂的前進(jìn)。
扶蘇也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一直陪著邢思涵玩耍。邢思涵高興的時候,唱支歌,他在一旁吹簫伴奏。起個舞,他會撫琴奏樂。偶爾也會琴瑟合音,小日子過得不要太好喲!
這樣的鬧中取靜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臨近六月,天殺的醉塵夢帶來南宮澈女兒滿月酒的消息,邢思涵聽到消息第一順就是轉(zhuǎn)頭去看扶蘇。扶蘇眼神中正巧閃過一絲不易捉摸的神色,見邢思涵看著自己,也只是以疑惑的眼神看了回去。
邢思涵一臉憋屈,該死,輸給女人就算了,偏生的輸給一個光明正大的男人,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哎,做人太失敗了。
邢思涵的臉上密佈陰雲(yún),腦門上寫上四個大字,我不高興!
扶蘇決定回北冥宮,他擔(dān)心有人藉機(jī)作亂,不甚擔(dān)心北冥宮會不會失守?親自坐鎮(zhèn),才安心。當(dāng)日他就把要回北冥宮的想法給邢思涵說了,只不過只說要回去,不想邢思涵做杞人憂天,只想她安枕無憂做個高興的小姑娘即可。
邢思涵捧著臉,陰鬱的神色望著扶蘇,她想說,
逃避是沒有用的,如果你真的喜歡的話,那你就去面對好了。因爲(wèi)她更想的是,夏天是表白的好季節(jié),火熱的心,一下子就會被澆涼了,從頭涼到腳,我就不相信斷袖那麼多!
可她又不好那麼直說,因爲(wèi)他說過,要她信他,所以左思右想,她找了個很拙劣的理由:“我還沒見過他們寶寶呢,不然我們?nèi)タ纯窗桑么跻彩桥笥选!?
扶蘇笑了,朋友二字何來?他是南宮澈生死敵手,你是我未過門的夫人,怎麼會是朋友?你若去的話,還不被人大卸八塊?
邢思涵根本不懂,她只知道要解決扶蘇的心結(jié),讓他心裡只有自己,不能喜歡她還喜歡男人啊,心裡總有疙瘩。
“確定要去?”扶蘇輕問,但也帶有一絲鄭重神色。
邢思涵眼珠子轉(zhuǎn)轉(zhuǎn)猶豫了下,緩緩說道:“你回北冥宮,我去南宮府。”
“我陪你。”扶蘇輕輕握著邢思涵的手,微微笑著。
冰涼的觸感,邢思涵眉宇不動分毫,如果說不因爲(wèi)南宮澈,她會很感動,誰讓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jì)的腐女一個呢?她不會覺得你們是兄弟感情好,只會覺得你們有一腿,現(xiàn)在扶蘇想去,她還就不想讓扶蘇去了,一想到扶蘇眼眸幾轉(zhuǎn),含情脈脈的去看南宮澈,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萬一他們對上眼了怎麼辦?自己這不是禍害了自己又禍害了林芝兒嗎?所以,果斷拒絕。笑的溫柔大方如水:“你剛剛說要回北冥宮,有事你纔回去的對不對?”還順帶拋了個媚眼,只是人不甚美,拋出來的效果一般。
扶蘇以爲(wèi)邢思涵改變主意要回北冥宮,輕輕點了點頭。
邢思涵大喜,拍了拍扶蘇的肩膀:“那你放心去吧!我和楊紫曦一起去南宮府就好。”
扶蘇黑線,你爲(wèi)什麼那麼想去南宮府呢?往事歷歷在目,他似乎記得,南宮澈送過涵兒一件衣服,而那件衣服,涵兒前幾天還穿了一回,這是否代表什麼?他目光深邃,眸光似冰,他不想懷疑她,他想給她百分百的信任,可總是不自覺的去想。看著她純淨(jìng)可愛的臉,他起身背立邢思涵,思緒萬千,是否放手一搏?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是你的終歸是你的,就算飛走了,也會回來。不是你的,金絲打造的鳥籠,終有一天,也會飛離。所謂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qiáng)求。
想了很久,他決定給她自由,只要她高興,怎樣都可以。輕輕的笑,輕輕地允諾,只是笑容下掩藏苦澀,允諾下隱藏?fù)?dān)憂,他害怕失手。
邢思涵高興的拍手,扶蘇不去的話,她會去告訴南宮澈,這男人是我的,下回你要是遇到他,記得要義正言辭的告訴他,你!南宮澈!不是斷袖,讓他死了心,能做到嗎?幻想中的南宮澈,小雞啄米一般的乖巧點頭,樂得邢思涵傻傻笑著,睡夢中都可以笑醒的開心。
扶蘇看著她的笑容,他想,如果這笑容是屬於自己的,那該多好?
第二日分道揚(yáng)鑣,扶蘇回了北冥宮,邢思涵楊紫曦醉塵夢一同前往百里之外的南宮府。一路上也是有說有笑的,只是眉宇難掩擔(dān)憂,邢思涵最怕的結(jié)果就是,南宮澈恍然知道了扶蘇是愛他的,然後兩顆心繫在了一起,就沒她邢思涵什麼事了,那是最悲催的結(jié)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