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冬月回來的那天起,林秋秋就像是一個長在她身後的小尾巴一樣,白天粘著晚上睡覺也要粘著。但凡林冬月想要將她放到她自己的小房間時,不管睡得多麼熟她都會第一時間醒來,抱著林冬月的脖子哼哼唧唧的不放手。
她不是沒有辦法悄悄地把孩子送回房間,但是看著小崽崽的樣子,她什麼都沒有做。
林冬月自然知道,這是因爲(wèi)她從來沒有跟孩子分別這麼久,讓小傢伙沒有安全感了,生怕她一聲不吭的又離開了。
自己家的崽崽還能怎麼辦,只能是慣著了。
這也就導(dǎo)致,對於系統(tǒng)的親切問候,晚到了很多天。
這天是古月出門買菜,恰好林秋秋被陽光曬得犯困睡了過去,林冬月確定了小崽子已經(jīng)熟睡之後,隔空將二春提到了自己面前。
小心的拿下崽子死活不讓她碰的小帽子,林冬月眉頭微蹙的看著孩子額頭那兩個小鼓包,看著二春的眼神非常不友好。
“不解釋一下嗎。”
天知道,當(dāng)她回來發(fā)現(xiàn)林秋秋身上產(chǎn)生了這樣的變化的時候,有多心疼。
額頭上長了奇奇怪怪的東西,家裡唯一的親人還不在,自己家的崽自己瞭解,她最近得有多慌亂。
“我也很擔(dān)心啊,但是檢測不出來什麼問題。天天都在給她測,結(jié)果都是正常生理現(xiàn)象。”
二春委屈巴巴的爲(wèi)自己辯護,宿主的眼神真的好可怕。
“爲(wèi)什麼不告訴我,你又不是聯(lián)繫不上我!”
這個纔是林冬月最生氣的地方。
她忍辱負重的去拿九陽草是爲(wèi)什麼?不就是爲(wèi)了崽子的身體。可如果因爲(wèi)九陽草就隱瞞崽子的身體變化,那純屬本末倒置了。
“宿主,別生氣,我是真的忘了。然後就是看身體沒有什麼問題,所以就沒有告訴你。”
“說你是二春還真不委屈你,你純純的蠢到家了。我跟你明明說過,她身上但凡有任何的變化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你倒好,給我忘得是一乾二淨(jìng)。”
“也不是。”
二春喃喃的反駁一句。它爲(wèi)什麼這麼慫,就是因爲(wèi)在林冬月回來之後纔想起多年前的這個叮囑。
這樣的話,也不能說它忘了……吧。
林冬月自從實力大漲之後,就感覺自己神清氣爽身體倍棒,但是系統(tǒng)真不愧跟她異常親近,惹她生氣頭疼的本事簡直與生俱來。
“行了,我也不想罵你,罵了你也沒啥感受。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變化,都有怎麼樣的變化給我交代清楚一點。”
林冬月語氣非常的親切,親切到二春覺得自己但凡有一句話沒說好可能就會被就地格殺。
但是這點它至少靠譜,畢竟記錄對於系統(tǒng)來講是刻在數(shù)據(jù)中的本能,當(dāng)下就將林秋秋的變化交代的一清二楚。
林冬月聽著系統(tǒng)的闡述,思緒卻飄得很遠。
她其實很久沒有回憶過那些天了,那對她來說充滿了電閃雷鳴和黑暗的幾天。
每次回憶起來的時候,那冰冷又熾熱的觸感,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毫無技巧只有本能的動作,都讓她非常的排斥。
可即便是這樣,現(xiàn)在她還是得忍著噁心去回想每一個細節(jié)。
男人身上除了肌膚之外,還有冰涼的鱗片,額頭上有沒有角她記不太清了,但是他臉上確確實實是被墨色的鱗片覆蓋著。
那雙充滿了欲.火的眼睛,好像也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她隱約好像見到過紅色的瞳孔。
再後面幾天,男人的手也不再是手,而是獸類的爪子,但具體是什麼樣,環(huán)境太暗她根本就沒有看清。
“嘖,但凡你有當(dāng)時的記錄,我也用不著這麼努力回想。”
林冬月越回想心裡越不痛快,心裡憋氣的她將窩在自己腳邊曬太陽曬得昏昏欲睡的二春給踢到一邊。
二春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地將自己團吧到搖椅下面,然後小心的辯解:“關(guān)於那些少兒不宜的場景,我們系統(tǒng)都是純潔的統(tǒng),要尊重宿主的隱私,絕對不能看,更別說錄下來了。”
“……我需要你提醒我嗎。”
系統(tǒng):……寶寶委屈。
沒好氣的“嘖”了一聲,林冬月虛虛的望著一個地方,心情屬實好不起來。
她早在崽子出生的時候就想到過,孩子出生的時候是一個正常的嬰孩,可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個純種的人,那麼崽子便有兩種可能性:
一個是完完全全繼承了雙方人類的基因,是一個純純的人類。
另一個就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會在以後的日子中,逐漸出現(xiàn)非人的特徵。
現(xiàn)在很明顯是第二種情況了,那麼搞清楚那個野男人到底是什麼玩意,就很重要了。
想到這裡,林冬月將目光投放到了已經(jīng)回來開始做飯的古月身上。
唉,有一說一,這小姑娘做飯確實很好吃啊,放在現(xiàn)代都得是星級廚師了。
……
修仙界其實只是此方世界的一個統(tǒng)稱。
在這片世界,廣袤無際的大陸被地形板塊分爲(wèi)了五個州,分別叫東南西北中州,非常的通俗易懂。
林冬月所處的這塊,被稱爲(wèi)北州,修仙者跟凡塵中人混居於此,三分之一的地貌都是荒漠,祁陽城就是在荒漠邊緣的一座城池。
在原本的世界線中,女主在跟男主確定關(guān)係了之後,二人的結(jié)契大典之上,自稱是女主的親生父母的人出現(xiàn),聲稱北州這種蠻夷之地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他們家族的嫡小姐,然後強行將女主帶了回去。
男主心急之下,衝破了一直以來爲(wèi)了陪女主而苦苦壓制境界,從大乘期進入了渡劫期,帶領(lǐng)著宗門精英弟子,一路過關(guān)斬將的衝到了女主家族所在的南州。
後面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冬月琢磨著,她三百多年的時間裡,其實也沒少關(guān)注妖族或者魔修的事情,但是從未聽說有出現(xiàn)什麼非常厲害的角色。
畢竟三百年前系統(tǒng)就檢測那個野男人武力值爆表,怎麼也不能是默默無名之輩。
那麼,要麼是他當(dāng)初沒能扛過天雷魂飛魄散。要麼就是他其實並不是北州的人。
林冬月更加偏向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