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武大郎走了,關(guān)於他在東瀛的傳說有很多,在這裡我就不一一贅述了,還是簡單說一下我的情況吧。本來我想在隋朝的陽谷縣大展宏圖,但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成了泡影。這還得從我重新執(zhí)掌陽谷政府大權(quán)那天說起。那天我跟張凰簡單交代了一下下一步的工作就回了衙門。在剛剛佈置好的龍牀上躺下,稍微瞇了一陣眼,我便想起了朝思暮想的潘金蓮。於是,我喊了一聲“來人”,在外面候著的比干便忙不迭地跑了進(jìn)來。比干這小子似乎知道我此刻在想些什麼,衝我萬分猥瑣地一笑:“皇上,後宮女子不太方便。”
我沒有跟他隱藏,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想辦法把潘金蓮給寡人送來將就一宿。”
比干面露難色,囁嚅道:“皇上,奴才恐怕辦不了這事兒。”
我知道這小子害怕潘金蓮的小叔子武松,把手在眼前一揮,怒道:“有什麼難辦的?那武松……”
“皇上,”比干連連搖手,臉都黃了,“皇上有所不知,不是奴才害怕武松,只是……唉,只是這潘金蓮現(xiàn)在不好找,據(jù)說他已經(jīng)跟著郭大俠雲(yún)遊天下去了,奴才實在是給你找不出來。”我知道這小子是在糊弄我,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是不行了。我猛地從牀上跳下來,左右開弓扇了他幾巴掌,把這小子扇得跟打擺子似的,我沒有給他求饒的機(jī)會,大聲喊道:“左右,給我將抗旨不遵的反賊比干拿下!”沒等外面有所反應(yīng),比干的褲襠裡便響起了稀里嘩啦的放屁聲。一時間,整個衙門沉浸在一片屁霧中,跟當(dāng)空爆了個臭蛋似的。我屏住呼吸,一把揪起癱在地上了比干,厲聲喝道:“大膽反賊,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比干被我徹底嚇蒙了,道聲“我去”,一溜煙竄沒影了。
我這裡剛命令太監(jiān)們打開窗戶往外扇呼完屁臭,外面就響起了一聲炸雷:“西門慶,還我哥哥命來!”
我吃了一驚,聽這聲音分明在武松那廝啊,他怎麼竟然闖進(jìn)皇宮裡來了?
沒等我定下神來,一條黑影劈空闖了進(jìn)來:“西門慶,你在哪裡?!”
所謂慌不擇路——我來不及多想,一頭竄進(jìn)了茅房。
那武松納悶片刻,突然怪叫了一聲:“諸葛奸賊,你怎麼又來了?你就不會讓我報了仇再來嘛!”
我躲在茅房裡大氣不敢出一聲,心裡就像被誰潑了一瓢涼水,你奶奶的諸葛亮啊,你來的還真不是個時候,儘管目前看來是你救了我,可是以後我還準(zhǔn)備在這裡大幹一場呢,你就這麼來攪了鋪子,以後我還怎麼建功立業(yè)?不行,我可不能被你發(fā)現(xiàn),一旦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還不知道又被你給丟到什麼地方去了呢。趕緊走人!我剛想從茅房的後窗上爬出去,外面就響起了潘金蓮嬌滴滴的聲音:“官人,深夜喚我,有何吩咐?”我連忙轉(zhuǎn)頭來看,屋裡已經(jīng)沒有了武松,只見諸葛亮手搖鵝毛扇端坐在我的龍牀上,色瞇瞇地盯著潘金蓮看。潘金蓮羞羞答答地倚在門邊,雙眼一個勁地衝牀上放電:“官人,你是不是想奴家了?”他奶奶的,我不想你能半夜找你來嗎?心裡又把比干他娘好一頓蹂躪,潘金蓮這麼容易找,你竟然撒謊說她跟著郭亞鵬雲(yún)遊江湖去了,看我以後不把你的褲襠踢爛了。
我這裡正忿忿不平,諸葛亮那邊發(fā)話了:“這位娘子,你可是來找西門慶的?”
潘金蓮好像是發(fā)了情,也不仔細(xì)看看問話的人是誰,款款地扭了過來:“官人,你連奴家都不認(rèn)識了?”
可恨諸葛賊道,他竟然張開雙臂將潘金蓮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娘子,快來讓我抱抱。”
話音剛落,門外一聲暴喝:“yin賊,拿命來!”
這下子好玩兒了。諸葛亮一縮脖子,像只受驚的老鼠似的,吱地一聲從潘金蓮的雙腿縫隙間躥出了門外。那武松何許人也?豈能讓他隨意跑掉!只聽他大叫一聲:“西門yin賊,哪裡逃竄!”一個箭步追了出去。趁此機(jī)會,我一腳踹開門搶了出來。可憐潘金蓮,她還楞在當(dāng)?shù)厣岛龊龅赝T口打量,嘴裡一個勁地念叨:“西門官人這是怎麼了?他怎麼不跟我溫存一下就跑了呢?也怪,方纔的這位大漢是哪個?我怎麼看他像是我家二叔?”我來不及跟她解釋,拖著她就進(jìn)了茅房,我要趁諸葛亮與武松糾纏的空擋,趕緊與她離開這個鬼地方。剛進(jìn)到茅房,潘金蓮就不幹了,五指張開,一把撓了我個滿臉開花:“比干你這個大流氓,你不是說皇上找我嗎?原來你私下通知了我家二叔,跑到這裡捉姦來了,看我不把你的褲襠撕爛!”猛一彎腰,一把拽住我的二弟,大力一捏……我登時暈厥。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幽然醒來……眼前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天空繁星閃爍。
胯下生疼,我站不起來,只好用一個嘴啃泥的姿勢,乖乖地躺著。
天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亮了,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宋朝的陽谷縣,眼前全是熟悉的光景。
過去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看著身上穿的龍袍,我又開始懷疑這噩夢的真實與否。
當(dāng)我被以前的那班兄弟救起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以後了。
有趣的是,我將這段經(jīng)歷告訴這班兄弟,這班兄弟正在納悶的時候,諸葛亮竟然又回來了……
看官們也許會以爲(wèi)我是在胡說八道,可是本官人明確告訴你,這不是胡說,我一直不認(rèn)爲(wèi)本官人是在胡說。你沒覺得你所看過的故事裡有似曾相見的情節(jié)麼?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有時候連我自己都糊塗了,我到底是不是宋朝的那個西門大官人?如果說不是,我爲(wèi)什麼會真實地穿梭在各個朝代,而且還真真切切地遇到過宋朝裡我的那些真實的兄弟和朋友?我爲(wèi)什麼會把這些所謂的故事記得如此清晰?難道我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帳神經(jīng)病?或許是我真的犯了神經(jīng)病,但是我並不覺得自己混帳,我覺得,在某些時候我可以這樣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