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秦壽喝的酩酊大醉,艾多多在被窩裡哭到天亮。
秦壽回到家的時候,黃雅芝氣的把秦壽一頓痛罵,“你沒長腦子嗎?你怎麼能簽字呢。多多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求求她,她會原諒你的。”
“媽,你就別管了,如果離開我,她能得到幸福,我就不該把她強留在我身邊。讓她留下來,撫養(yǎng)別人的孩子,對她太不公平了。”秦壽醉薰薰地說。
“沈秋燕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拿了我這麼多錢,居然還把孩子生下來了。如果不是她,你跟多多也不會弄成這樣。你怎麼這麼不爭氣,明知道沈秋燕的爲(wèi)人,你卻還跟她牽扯不清。”黃雅芝將秦壽一頓痛罵。
“我知道錯了,我是罪人,我該死,罵吧,打幹脆打死我算了。”秦壽邊說邊往樓上走,結(jié)果摔倒從臺階上滾了下來。
“劉媽,劉媽…………”黃雅芝嚇壞了,連忙把劉媽叫了出來。
兩個人一起將秦壽扶到了樓上房間,黃雅芝恨鐵不成鋼地瞪著秦壽,喝成這樣,現(xiàn)在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了。
艾多多帶著航航乘第二天的飛機離開,外公外婆到機場來送他們的時候,老淚縱橫。
“多多,對不起,我來晚了。”張小菲和林非凡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艾多多面前。
“謝謝你們來送我,好好經(jīng)營哦,別把我的店倒閉了。”艾多多半開玩笑地說。
“放心好了,一定好好經(jīng)營。”
“外公,外婆,對不起,不能在你們身邊照顧你們。”艾多多哭的傷心欲絕。
“多多,讀完書就早點回來。”外婆哭著說。
“敬軒幫我聯(lián)繫的學(xué)校,兩年就能畢業(yè),你們一定要健康長壽,我畢業(yè)就回來。”艾多多抱著外婆說道。
“多多,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外公外婆的。”王歡歡安慰道。
“敬軒,歡歡,我走了以後,外公外婆就拜託你們了。”艾多多含淚道。
“一個人在國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到那邊以後,會有人過去接你們,航航的幼兒園也聯(lián)繫好了,你不用擔(dān)心,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方敬軒抱著航航,對艾多多說道。
艾多多點點頭,從他手裡接過航航,道:“敬軒,好好對歡歡。”
“我會的。”
“歡歡,對不起,不能參加你的婚禮了。”
“沒事兒,我到時候寄結(jié)婚錄像帶給你。”王歡歡眼淚也下來了。
“時間到了,走吧。”方敬軒提醒道。
“外公,外婆,你們一定要好好,等我回來。”艾多多望著白髮蒼蒼的外公外婆哭喊道。
“哎,你別擔(dān)心我們,自己照顧好自己。”
“嗯,我走了。”
坐在飛機上,艾多多顯得異常的平靜,她將方宏留給她的文件袋存在了銀行保險櫃,並支付了三年的託管費用,她也不知道,兩年她能不能回來。
方震並不知道,方宏早就將財產(chǎn)過戶到艾多多名下了,林非凡也不知道,艾多多給他的火鍋配方里,少了材料。
秦壽一直昏睡到下午三點才醒,他瞇著眼睛,伸手摸了一下身邊,什麼都沒有摸到。
“多多,幫我倒杯水。”秦壽喃喃地說。
沒有人迴應(yīng)他,他緩緩睜開眼,看到黃雅芝站在房間門口,道:“媽,你像門神一樣,站在門口乾什麼?”
“爲(wèi)什麼要簽字?”黃雅芝冷冷地問。
“什麼?”
“爲(wèi)什麼要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爲(wèi)什麼要把航航給多多?把我孫子帶走了,留下的這個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黃雅芝將一份體檢報告扔到秦壽的臉上。
“媽,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秦壽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自己看,這是幼兒園的體檢報告,航航和傑瑞一起上幼兒園,一起體檢。今天劉媽收拾東西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這個。”黃雅芝說道。
“媽,我頭疼的厲害,你到底想說什麼?”秦壽不耐煩地吼道。
“傑瑞跟航航不是同一個血型,航航血型跟你一樣,傑瑞不同啊,他很可能不是你兒子。”黃雅芝大聲吼道。
秦壽猛的清醒過來,拍拍自己的頭,道:“怎麼可能,沈秋燕把傑瑞的頭髮給我,我親自去醫(yī)院做的親子鑑定,傑瑞的確是我的孩子,相似程度達到99。8%。”
“我不管,你馬上帶傑瑞去醫(yī)院,重新做一次親子鑑定。檢測頭髮,肯定沒那麼準,直接採血重驗。”黃雅芝發(fā)號施令道。
秦壽看了一眼牆中的鐘,道:“媽,都三點多了,今天週六,醫(yī)生不上班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已經(jīng)跟醫(yī)生約好了,你五點前過去就行,採個血不會怎麼樣,明天就能出結(jié)果。”黃雅芝態(tài)度堅決地說。
秦壽無奈地看著黃雅芝,道:“媽,你別逼我,傑瑞真的是我的孩子,我真的做過親子鑑定。”
“你做親子鑑定的時候,我不在,不算數(shù),重新檢測。”黃雅芝說完,強行將秦壽拖下牀,朝他屁股踢了一腳,吼道:“給你半個小時洗澡換衣服,動作快點。”
“好了,好了,知道了。”秦壽拿起航航和傑瑞的體檢報告,看了一眼,航航跟他一樣是B型血,傑瑞是O型血,他不知道沈秋燕是什麼血型。但是他知道,孩子的血型,可能隨媽媽,也可能隨爸爸,不一定非要跟爸爸一樣纔是親生的。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辦法說服黃雅芝接受傑瑞,本來黃雅芝就不喜歡傑瑞,看到這份體檢報告,她更加懷疑了。
爲(wèi)了讓黃雅芝安心,秦壽只得再做一次親子鑑定,這次是在黃雅芝安排的醫(yī)院,她相信的醫(yī)生,結(jié)果出來,她一定會相信的。爲(wèi)了讓母親對傑瑞好一點兒,秦壽也不介意再鑑定一次,真金不怕火煉。
秦壽洗完澡,換了一身輕便的休閒服,剛走下樓,就看到黃書朗的車停在門口。
“劉媽,把傑瑞領(lǐng)下來。”黃雅芝看到秦壽下樓了,大聲喊道。
“好的。”劉媽應(yīng)了一聲。
黃書朗推門進來,看到秦壽和黃雅芝都在,道:“多多走了。”
“什麼,去哪兒了?”黃雅芝問道。
“法國,這是她託方敬軒轉(zhuǎn)交給你的信。”黃書朗交一封信交到了黃雅芝手上。
“航航也走了吧?”秦壽急忙問道。
“嗯,一起走的。”黃書朗冷靜地說。
黃雅芝聽到這個消息,險些跌倒,黃書朗及時撫住了她,道:“姐,你別太難過,方敬軒說她去那邊學(xué)習(xí),兩年後就會回來。”
“多多…………”黃雅芝眼淚下來了。
“媽,你別太傷心了,她又不是不回來。”秦壽安慰道。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醫(yī)院。若是鑑定結(jié)果說傑瑞不是我的孫子,你也不要回來了。”黃雅芝生氣地吼道。
“知道了,舅舅,我要去醫(yī)院,麻煩你照顧我媽。”秦壽說道。
“去吧。”
秦壽帶著傑瑞離開了家,去往醫(yī)院的路上,他一路闖紅燈,好幾次險些撞車。
聽到艾多多出國的消息,他的心就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著,痛得他不能呼吸,他還要假裝若無其事的安慰母親,說艾多多會回來。
把她傷的那麼深,她還會回來嗎?還想再見到他嗎?
他冷漠地帶著傑瑞去了醫(yī)院,找到黃雅芝預(yù)約的醫(yī)生,抽完血他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機場。
可是,他並沒有查到艾多多的名字,他抱著僥倖的心理,覺得艾多多可能並沒有走。
秦壽給王歡歡打了一個電話,王歡歡看到秦壽的號碼,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了,道:“負心漢,找我有什麼事?”
“多多並沒有走,對吧,我在機場沒有查到她登機信息。”秦壽滿懷希望地問道。
“哦,敬軒和多多一早猜到你會找她,所以給她改了個名字,這樣,她去法國以後,才能安靜的學(xué)習(xí),不被你這個人渣打擾。”王歡歡語氣生硬地說。
“她改名字了,改了什麼名字?”秦壽急忙問道。
“叫姑奶奶,說不定我一高興就告訴你了。”王歡歡霸道地說。
“姑奶奶,求你告訴我,多多改什麼名字了,她在法國的哪所學(xué)校?”秦壽低聲下氣地請求道。
“怎麼辦,今天姑奶奶心情不好,不想告訴你。你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把我們多多的心傷透,把她氣走以後,才知道她的好了。告訴你,晚了,多多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聽說法國男人很浪漫,也許,幾年以後,多多跟一位金法碧眼的法國帥哥一起回來。”王歡歡故意說道。
“王歡歡,你故意耍我,馬上告訴我多多改什麼名字了?”秦壽生氣地吼道。
“有本事,自己查去。”王歡歡說完掛斷電話。
“艾多多,不管你跑到哪裡,我一定會找到你,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秦壽望著頭頂飛過的飛機,大聲喊道。
秦壽沒想到,艾多多會毅然離開,更沒有想到,昨天是他最後一次見他,臨走前,居然沒讓他見兒子一面。
“多多,原來你這麼恨我。”秦壽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