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趁他睡著的時候,拿了他的車鑰匙,想逃走,卻讓他很生氣。
他守了她一夜,給她洗澡,喂她吃藥,而她醒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逃離。
田恬喝著湯,眼淚卻落了下來,掉到碗裡,她心裡很難受,想到從前,黃書朗的溫柔和體貼,心裡難受極了。
“怎麼哭了?”黃書朗問。
“想到以前,你以前也是這樣,做很多好吃的,煮好喝的湯給我。”田恬哽咽道。
黃書朗看著他,緩緩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說:“田恬,給我一點兒時間好嗎?一個月,就一個月好嗎?如果我們真的不可能了,我放你離開。”
田恬怔怔地看著他,他真的願意放她離開嗎,他真的願意原諒她嗎?
“我可以相信你嗎?”田恬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有選擇嗎?”黃書朗問。
“我相信你,哪怕這一次,又是一場算計,一場迷局。”田恬說完,低下頭悶悶地喝著湯,不再說話。
喝完湯,田恬主動提出幫忙洗碗,黃書朗沒有拒絕。
他上樓了,走進畫室,拿出畫板和畫筆,又有好長時間沒有作畫了。
不如趁這段時間,多畫一些畫,陶冶心情。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對她,到底是種什麼態度,他真的可以原諒她嗎,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在花園裡,盯著一隻停在月季花上的蝴蝶看了很久很久,田恬收拾完廚房,來到花園,看他那麼認真,沒有打擾他。
進廚房煮了一壺水果花,端了出來,放在了花園的桌子上。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你看那隻蝴蝶,像不像我?”
“爲什麼說自己像蝴蝶?”田恬不解地問。
“因爲蝶戀花,你是那朵毫無生氣地花。”黃書朗淡淡地說。
田恬看著那朵月季花,沒有出聲,此時不是月季盛開的季節,花都要謝了,那是最後一朵了。
“我有給你畫過畫像嗎?”黃書朗問。
“沒有。”田恬答。
“坐過去,我給你畫一張。”黃書朗說道。
田恬搬了張椅子,在花園裡坐下,黃書朗看著她畫,田恬不知道坐了多久,天都黑了,他還沒有畫好。
他沒有說好,她不敢離開,一直端坐著,終於,他放下畫筆,說:“明天再畫吧。”
“可以讓我看看嗎?”田恬問。
“畫好再看。”黃書朗用畫布蒙上了。
田恬將凳子搬進了屋,黃書朗剛將畫架拿上樓去了。
走進廚房,田恬打開冰箱,發現沒有菜了,看來明天需要去買菜,不過肯定不是她,黃書朗不會讓她出去的。
“沒有菜了,晚上我們吃麪條可以嗎?”田恬試探性地問。
“我們出去吃吧。”黃書朗說道。
“出去?和我嗎?”田恬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帶她出門。
“我們倆一起去,然後去超市買些吃的。”黃書朗微微一笑。
他笑了,可是她心裡除了恐懼還是恐懼,不知道爲什麼,她開始怕他了。
田恬將頭上的紗布摘了,長髮披了下來,遮住了側面的刮傷。
黃書朗看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走出門去,開了車出來,說:“我們先去修車。”
田恬尷尬地看著他,這能怪她嗎,是他教她開車的,她把車撞成這樣,他也有責任,是他沒有教好,田恬這麼想,心裡好過多了。
她本能地打開車後座車門,他說:“坐我身邊來。”
田恬不敢搞拒,乖乖坐到他身邊,可是心裡慌亂極了。
“你想吃什麼?”他心情大好地問。
“什麼都行,你定吧。”田恬乖巧地說。
“吃火鍋怎麼樣,天氣冷,吃火鍋暖身。”黃書朗輕笑。
田恬點點頭,說:“好,聽你的。”
黃書朗很滿足,伸出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將車開到修車場,步行去艾多多的火鍋店。
冬夜的風,很寒冷,他的手緊緊牽著她,她不知道他是不放心怕她跑了,還是他想牽著她。
但是那一刻,她的心裡是暖的,想要逃離的心依舊。
“晚上好,歡迎光臨。”迎賓小姐熱情地迎了上來。
“舅舅,你怎麼有空過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都沒位子了。”艾多多笑著迎了上來,看到田恬的時候,她喊了一聲:“舅媽。”
艾多多很識趣,看到黃書朗牽著她的手,支字未提她逃婚的事,即便她結婚當天跑了,依然稱呼她爲舅媽。
田恬笑著點點頭,沒有說話,細心的艾多多去看到她頭上的傷和脖子上的大片吻痕。
“要不,你們先去我辦公室坐一會兒,我讓人給你們留位。”艾多多說道。
“好。”
黃書朗和田恬進了艾多多的辦公室,艾多多則吩咐人留位了,忙完回到辦公室,看到黃書朗坐在她的辦公桌前,而田恬坐在沙發上。
艾多多一眼便看出他們倆關係並不好,笑著說:“舅媽,我舅舅對你好嗎?”
“好,很好。”田恬連忙說道,說完看了黃書朗一眼。
“多多,你想說什麼?我今天帶她過來,就是向你們表明我的態度,我不追究她的一切責任,所以你們也不要管我的事。”黃書朗冷冷地說道。
“舅舅,你誤會了,我只是關心舅媽,看到你們好,我爲你們高興。”艾多多尷尬地笑笑。
“謝謝,我們很好。”田恬連忙打圓場。
艾多多陪著他們一起吃火鍋,期間,黃書朗一直不說話,就艾多多一個人在說,田恬偶爾應一聲。
田恬的小心謹慎,時不時看黃書朗的眼色,艾多多心收眼底。
她心疼田恬,卻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他們,黃書朗起身去洗手間,艾多多抓住機會,問:“你頭上的傷,是舅舅弄的嗎?”
“不是,我穿著拖鞋,從臺階上滑下來了,不關他的事。”田恬解釋道。
“那就好,舅舅心思重,你多開導他,解開心結就好了。我也不想去評判誰對誰錯,這一次,你真的把他傷得很深。”艾多多說道。
田恬怔怔地看著她,她說不評判對錯,卻還是向著黃書朗。
是的,田恬承認,這一次,她的確傷透了黃書朗,黃書朗又何曾沒有傷她呢?
他們之間是互相傷害,最後是兩敗俱傷,算是扯平了。
“我知道,我會跟他好好溝通的。”田恬回答道。
黃書朗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田恬還在,笑了,陰霾的心情一下子就晴空萬里了。
“吃完了嗎,我們還要去超市購物呢。”黃書朗輕笑道。
“我吃飽了。”田恬答。
“多多,我們走了,過段時間再請你們到家裡做客。暫時,我們想過二人世界,不希望被打擾。”黃書朗起身說道。
田恬趕緊站了起來,跟在黃書朗身後,離開了艾多多的火鍋店。
艾多多一直將他們送到門口,說:“舅舅,你太客氣了,讓我請客多好,我都不知道,你跑去買單了。”
“下次吧,下次一定讓你請。”黃書朗說道。
“多多,我們先走了,再見。”田恬打招呼道。
“舅媽,再見。”艾多多朝她揮揮手。
黃書朗和田恬,手牽著手走在馬路上,看到別的情侶肩並肩,很是親熱,而他們卻是貌合神離。
“我剛纔以爲,你會離開。”黃書朗說道。
“我沒有地方去,多多說,我把你傷很深,我知道。不管這一個月,是否能讓你原諒我,但是一個月後,我希望我們可以離婚。”田恬平靜地說。
“你還是想離開我,你離開前,希望得到我的原諒,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嗎?”黃書朗突然變了臉色。
他剛纔去洗手間的時候,曾想過,也許回來的時候,田恬已經走了。
但是他從洗手間出來,看她還在,很開心,然後他去收銀臺買單,想拉她一起去逛超市。
可是現在,她卻跟他說,無論他是否原諒她,她都想跟他離婚,她還是想離開他。
“想離婚可以,把錢還清。我的別墅價值六百多萬,兩套商品房兩百多萬,兩部車也值三百多萬,還有銀行存款,及高利貸的錢,你欠我將近兩千萬,你下輩子也還不清。”黃書朗毫不客氣地說。
“高利貸不是我借的,你幹嘛要還錢給他們。你的錢都讓我媽拿走了,我已經報警了,可是她現在逃到國外去了,我也沒辦法。”田恬氣憤地說。
“那是你的事,如果你不能還錢,我就不會跟你離婚,你這輩子休想嫁給別人。你就算死了,也是我黃書朗的老婆。”黃書朗霸道地說。
“我不想跟你爭論,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爸爸被你弄到哪兒去了?”田恬關心地問。
黃書朗沒有回答,一個人朝馬路中間走去,馬路對面有間超市。
田恬追了上去,一輛車闖紅燈,開了過來,田恬嚇住了,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黃書朗不顧一切地撲向她,他們摔倒在地,那輛車開過去了,司機還罵罵咧咧地喊:“想死啊,站在路中間不動。”
“你沒事兒吧,晚上過紅綠燈,看著點兒,有些車到了晚上,就不遵守交通規則,亂闖紅燈。”黃書朗說道。
“我沒事,謝謝你。”田恬感激地看著他,剛纔他不顧一切地撲上來救她,萬一被車撞了怎麼辦?
她害他那麼慘,他爲什麼還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