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壽,醫生說你這個月要好好躺著,不要亂動。多吃些含鈣和蛋白質的食物,以後還是有機會站起來的,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奇蹟的。”黃雅芝說著說著眼淚下來了。
“媽,你別哭啊,我相信奇蹟一定會降臨在我身上的。”秦壽信心滿滿地笑道。
“嗯。”黃雅芝點點頭。
黃書朗上前握住了秦壽的手,道:“小子,你是好樣兒的。”
“那是,我是男人嘛。”秦壽拍拍胸脯說道。
王歡歡態度冷漠,並不代表方敬軒也會如此,當王歡歡把秦壽做手術的事情告訴方敬軒的時候,他馬上打電話給黃書朗了。
“你好,我是方敬軒,請問秦少的手術情況怎麼樣?”方敬軒關心地問。
黃書朗醞釀了一下情緒,聲音低沉,故作哀傷地說:“醫生說他可能真的要在輪椅上坐一輩子了。”
“什麼?”方敬軒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秦壽已經同意離婚了,他不想拖累多多,你們把離婚協議書拿過來吧。”黃書朗將秦壽的意思直接轉達給了方敬軒。
方敬軒本來還提議讓秦壽先同意離婚,離婚以後再追求艾多多,現在看來,他已經沒有能力追求艾多多了。
“知道了,我下班後過去看他。”方敬軒失落地說道,掛斷電話,他心裡很不好受,如果艾多多知道秦壽變成了這樣,她還會想要離婚嗎?
方敬軒給王歡歡打電話,王歡歡正在吃水果,聽到電話響,接了起來。
“歡歡,手術結束了,秦壽很有可能一輩子要坐輪椅了。”方敬軒說道。
“報應。”王歡歡滿不在乎地說。
“我們要告訴多多嗎?他讓我們拿離婚協議書過去,他同意離婚了。”方敬軒問道。
“當然不告訴多多,萬一多多心軟,不跟他離婚了,跑回來跟他複合,你真忍心讓多多伺候他一輩子啊。”王歡歡不高興地說道。
“但是這個時候,我們拿離婚協議書過去也不合適,要不,還是等多多回來以後,讓她自己做決定吧。”方敬軒說道。
“說的也是,人家剛剛癱瘓,就跑去說離婚,會被說閒話的。這事兒你準告訴多多,多多還有一個學期就畢業,可不能耽誤她。”王歡歡警告道。
“知道了,再說,這個時候,她就算回來了,也於事無補。而且有沈秋燕在,她反而很尷尬,我不會告訴多多的。”方敬軒說道。
“知道就好,你什麼時候回來啊?”王歡歡在電話裡撒嬌道。
“晚點兒吧,我下班要去醫院看看秦壽,表示一下關心,然後說一下離婚的事。”方敬軒說道。
“嗯,早點兒回來,掛了。”
“嗯。”
劉媽要照顧孩子,又要給沈秋燕送飯,黃雅芝便打電話給劉媽,說給沈秋燕送飯的事她來處理。
當天晚上是司機給沈秋燕送的飯,並且按照黃雅芝的指示將秦壽手術失敗,可能要一輩子坐輪椅的事告訴了她。
沈秋燕飯都吃不下了,一直在回想黃雅芝的話,“以後你就留在他身邊好好照顧他吧。他今天手術,以後能不能站起來,還不知道,該是你發揚你偉大愛情的時候了。”
沈秋燕不敢想象,一輩子照顧一個癱瘓的人是什麼感覺,她還年輕,又這麼漂亮,她真的要留在秦壽身邊嗎?
但是回頭想想,這些年來,她身邊從來就不缺男人,可是沒有一個男人能像秦壽對她這麼好。
在秦壽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他,的確說不過去,再說,秦家,家大業大,有的是錢,他們肯定會想一切辦法爲秦壽醫病。不如先靜觀其變,等個一年半載再看。
沈秋燕這麼一想,就豁然開朗了,如果照顧他很長一段時間,他還不好,她就算離開,他也會給她一筆錢,而且她非常瞭解秦壽,他肯定不會強留她在身邊。
晚上回到家,黃雅芝詢問沈秋燕的反應,司機將沈秋燕吃不下飯的情況如實相告。
“知道了,明天給她送飯的時候,就跟她說,秦少大小便不能自理,天天躺在牀上,等她出院,就接秦少回家。”黃雅芝吩咐道。
“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司機送湯過去的時候,沈秋燕連忙打聽道:“有秦少的消息嗎?”
“少爺現在大小便不能自理,每天躺在牀上,老夫人的意思是等你出院以後,就把少爺接回來。”司機照原話說給沈秋燕聽。
“知道了。”沈秋燕臉色暗淡下去了。
這一切,司機都看在眼裡,告訴了黃雅芝,她滿意地笑了笑。
晚上給沈秋燕送飯的時候,司機就告訴沈秋燕,秦壽在牀上大便,弄得一身都是,因爲剛做完手術,不能挪動身體,只在身下墊了隔尿布,還告訴她,黃雅芝哭的很傷心。
沈秋燕雖然沒看到那場景,但是她已經噁心的什麼也吃不下了。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到沈秋燕出院,司機每天都給她帶去壞消息,曾經那個風度翩翩,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臥牀不起,還大小便失進,弄得自己狼狽不堪,她真的要守著這樣一個人過嗎?
沈秋燕出院以後,黃雅芝將她接到了秦家大宅,並沒有讓她去艾多多和秦壽的那個家,因爲她不想讓沈秋燕染指那裡,那座房子,只想讓艾多多住。
“沈小姐,你和少爺的房間在這邊,請跟我來。”管家見到司機將沈秋燕領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什麼,讓我跟秦少住一個房間嗎?”沈秋燕驚訝地看著管家。
“是,夫人交代的,說讓你跟少爺一個房間,也好有個照應。”管家說道。
沈秋燕臉都白了,照應,什麼照應,給秦壽端屎端尿,擦洗身子嗎?萬一他拉在牀上,她還怎麼睡?
沈秋燕被管家帶到一樓一間靠西的房間,她眉頭一皺,道:“管家,夏天馬上就到了,這方向窗戶朝西,不得曬死啊。”
“沈小姐,醫生說少爺怕受寒,夫人覺得這個房間陽光充足,所以就給少爺和你住了。”管家馬上說道。
“沒有朝南的房間嗎?”沈秋燕不高興地問道。
“有兩間朝南的,不過一間是夫人的臥房,一間是夫人的書房。二樓房間都朝南,可是少爺行動不便,只能住一樓了。”管家恭敬地說道。
沈秋燕看了一眼對面的房間,問:“那間房有人住嗎?”
“沒有人住,但是那間房朝北,不利於少爺的身體恢復。”管家說道。
“好了,好了,就這間了。”沈秋燕不耐煩地說道。
她不知道爲什麼她要住到這裡來,她本來以爲出院以後,就可以回到秦壽的別墅去的,結果卻被接到了秦家大宅了。
沈秋燕每天都被關在房間不準出來,說她沒滿月,不能亂走,要臥牀休息。六月的天氣,又悶又熱,特別是下午的時候,西曬的太陽照進來,沈秋燕感覺這樣下去,她得捂出一身痱子。
她想開空調,結果管家把空調遙控器收起來了,說她沒滿月,不能吹空調,以後容易落下病根。
沈秋燕無語,他們打著爲她好的名義,處處約束她,她住在這裡都快瘋掉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看著盤子裡的青菜湯,她忍不住問了一句:“我剛生完孩子,身體虛,能不能給我做點好吃的,全是素材,我吃的全身無力。”
“夫人問過醫生,說你身體虛弱,不宜大補,還是吃素最好,等你滿月了,就百無禁忌了。沈小姐,這也是爲你好,免得你以後落下病根,落下病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了,月子一定要坐好。”管家再三交代道。
“我已經半個多月沒洗澡了,這房間又悶又熱,我快臭死了,又不讓我開窗通風透氣,又不讓我洗澡,我快要瘋了。”沈秋燕再也忍不住向管家抱怨起來了。
“沈小姐,夫人交代了,說沒有滿月,不能沾水啊。”管家爲難地說道。
“不能沾水,你們不讓我洗臉刷牙洗澡,連水都給我喝,天天喝那個菜湯,我都快綠了。還說爲我好,分明就是虐待,虐待。”沈秋燕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管家聽到她這麼說,勸說道:“沈小姐,夫人真心爲你好,你這麼說,太傷夫人的心了。爲了少爺的事,夫人天天往醫院跑,每天回來,還不忘關心你。”
“她有問過我嗎?爲什麼我不知道?”沈秋燕奇怪地說道。
“夫人回來的晚,你都晚了,怕吵醒你,所以問我們。夫人說,讓你再堅持堅持,滿月就好了。”管家說道。
“好吧,我再忍幾天,秦少什麼時候出院啊。”沈秋燕問道。
“等你滿月的時候,夫人就接少爺出院,爲小小姐慶滿月。”管家說道。
沈秋燕聽這話,心中一喜,給她的女兒慶滿月,看來她在他們心裡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天氣越來越熱,沈秋燕的房間密不透風,每天被太陽西曬,又不能洗澡洗頭,她的房門一打開,就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從裡面衝出來。
每次管家送完飯,就馬上關上了房門,沈秋燕終於忍受不了,在月子坐到二十天的時候,從房間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