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尚某就是敢賭,敢賭你會與尚某合作,無論他是不是安翰朗,亦或者月玲姑娘,你哪一個都不會輕易放開的,尚某說的可對?哈哈,尚某隻不過是提前催化了兩方關(guān)係罷了,皇上不必爲了尚某這個小角色而動怒,不值得,不是嗎?”
戰(zhàn)君鎧聞言大笑一聲:“哈哈哈,果然,尚公子的氣度,膽量讓朕佩服,難怪前尚國領(lǐng)土經(jīng)過兩次改朝換代都沒有抹滅你們,原來是有公子這類人的執(zhí)掌,難怪,難怪啊……”
“呵呵,皇上過獎了。”不知這句是褒還是貶,尚毅然皮笑肉不笑了一陣,這場明爭暗鬥也終於要落下了尾聲,他成功了,心下不由得一鬆。
“尚公子,你隨所言非虛,但是朕還需親自確認一份,兩國交戰(zhàn)並非兒戲,且這戰(zhàn)國不是朕一人的,還有這滿朝文武,朕需要你提供及有力的證據(jù)來說服朕的朝臣。”
“就算皇上不說,尚某也會這樣做的。”戰(zhàn)君鎧點點頭,尚毅然停頓片刻繼續(xù)道:“皇上不必擔憂月玲姑娘的安危,她在尚某府邸安然享受著上等的待遇,事情一成,尚某定然八擡大轎將其送到皇上懷中……”
“尚公子,莫要耍什麼花招,若是她少了一根毫毛朕都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也不要自認爲你那落雲(yún)山莊的總部有多隱秘,在戰(zhàn)國,朕的眼中沒有秘密。”
……
兩方事宜一經(jīng)達定,戰(zhàn)君鎧將朝中大部分政務(wù)交託給了威王,屆時與尚毅然兩人協(xié)同僕人秘密的趕往天國,與路上落雲(yún)山莊的人會和後再行前往。
劉連城外,一行人緩緩的走了進來,其中一名黑衣錦袍的俊美男子指著一間茶樓道:“尚公子,行突勞累,我們不如在這喝杯茶,小歇片刻吧!”
“嗯,現(xiàn)在正值晌午,天氣太熱了,前方在行百里就可遇見一隊落雲(yún)山莊接應(yīng)的人,我們就在這小歇片刻,再去也不遲。”
說罷一行人緩緩的像著茶樓而去。
水雲(yún)樓,流連城內(nèi)上等茶樓。
隨行侍衛(wèi)快速走了進去,要了間雅間,扔了一定金子,這掌櫃的一見來人不凡,當下滿面春風的將戰(zhàn)君鎧與尚毅然迎進了一間二樓的雅間之內(nèi)。
因爲是上等茶樓,消費水準很高,所以來這裡的人都是有錢的富家公子之類的,這裡不似那種一文錢一碗的茶館,無論是檔次還是服務(wù)都很高。
環(huán)境清幽,雅靜,是一處閒心品茶的好去處。
只有戰(zhàn)君鎧與尚毅然兩人進入雅間,其餘兩人的隨從侍衛(wèi)都守在了雅間之外。
尚毅然手握茶壺,輕輕倒了兩杯上等大紅袍,與戰(zhàn)君鎧對坐相飲,這戰(zhàn)國氣候極爲反常,清晨與晚間都冷的要命,可這正午卻又灼熱的讓人難耐,若是外地人來此,定會不適應(yīng),尚毅然當年隨同父親而來戰(zhàn)國就是很不適應(yīng)。
飲茶對坐小息片刻,突然雅間的房門忽然被推了開,只見一中年人與一青年人有說有笑的緩步走了一進來。
尚毅然突然瞪大眼睛瞪著那走進來的兩人,猛的坐起後退了一步,大喝一聲:“來人呢!”
門外卻是寂靜無聲。
“尚公子,好久不見呢!”爲首的青年人聲音冰冷,卻面帶溫和的笑容看不出的詭異。
尚毅然只看到他的臉,頓時方寸大亂,慌忙間瞥見戰(zhàn)君鎧仍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輕輕品茶,腦海中頓時嗡的一聲:“戰(zhàn)君鎧!你騙我!你竟然和安翰朗串通好了騙我……”
“哎,尚公子,話怎的說得這麼難聽呢?可是你主動找上人家戰(zhàn)帝的,可不是我們設(shè)好了圈套等著你來跳啊。”說話之人聲音略顯滄桑,正是那青年人身後的儒雅文士模樣的中年人,輕輕捋著鬍子,笑瞇瞇的看著尚毅然。
尚毅然如臨大敵,快速抽搐腰間長劍橫在身前,連連後退了幾步縮在牆角,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現(xiàn)起六年前與安翰朗安皇城外雪地裡的那一站,慘白!
若不是有父親及時救援,自己哪有命活到今天,可難道上天真要亡我不成,竟然又再此遇見了他,還跳進了人家設(shè)計好的陷阱,自己該怎麼辦……
“尚公子,爲何露出一副被人臨蓐後的悽慘模樣?我還沒對你做出什麼呢。”安翰朗脣角噙著冷笑,雙眸似是嗜血一般從琥珀色慢慢的轉(zhuǎn)變成了胭紅色:“我們之間千絲萬縷的怨債可是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你想,我會怎麼對待你?”
“你,你……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爹定將你碎屍萬段!”戰(zhàn)君鎧聞言冷笑一聲,搖了搖頭卻不說話,心底對尚毅然之前與自己在一起時表露的那副傲然,平心靜氣,成竹在胸的模樣很是不屑。
安翰朗可以說是他心底的噩夢,魔鬼一般的存在,他可以偷偷的躲在暗地裡陰人,卻不敢光明正大的面對著他,這是多麼可悲的一個人。
“往來你乖乖的躲在你那落雲(yún)山莊的老巢我並不會發(fā)現(xiàn),可你太不自量力了,設(shè)計殺害了我最心愛的人,現(xiàn)如今竟還敢光明正大的出來走動?呵呵,任貢新這個誘餌還是不錯的,最起碼釣到了你這條大魚。”
“什麼?你說任貢新也成了你的誘餌?”尚毅然聞言面色死灰一片,安翰朗冷笑:“怎麼,你以爲全天下就只有你們尚家會陰人嗎?尚毅然,我真是對又愛又恨呢,你們所謂的尚國小貓兩三隻,米粒之光也敢於皓月爭輝嗎?這顆毒瘤在我心底埋下十幾年,卻不得不說你們隱藏躲避,逃跑的功夫真的很行,我很佩服。”
尚毅然手裡長劍顫顫巍巍的直指著安翰朗的喉嚨,儘量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他感覺到了無限的絕望,算來算去,卻還是不如他……
“好了,我們之間也不必再廢話了,你認命吧!”說罷右手快速彈出,幾乎是一個呼吸不到,又迅速收回,速度快的幾乎無法識別,眨眼間就完成了動作,又站在原地好似沒動過一般,可面前的尚毅然卻是雙眼一翻,靠著牆角的身子萎縮了下去,他手中的長劍也垂落在地。
安翰朗雖然心底恨不得此時就將他碎屍萬段,但也只並不是時候,安翰朗輕輕拍了拍手,雅間房門被推開,蕭明一襲雪白衣衫,面色一成不變的冷淡表情,手裡拿了塊黑布,快速的走過來將尚毅然提在手裡,三兩下就拔了個精光,赤條條的展現(xiàn)在衆(zhòng)人的眼前,蕭明又隨手將黑布纏在了尚毅然的身上,扛著他的身體出了雅間。
屋內(nèi)沒有一人多餘的廢話,安翰朗也快速的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髮絲鬆散開,靜靜端坐在一旁,九幽子拿出隨身工具,精心爲安翰朗化妝,易容,一炷香以後,安翰朗變成了尚毅然,巧奪天工的易容方式簡直神來一筆,無論怎麼看,除了那幽冷的氣質(zhì)外,在無一處不像。
做好了這一切,九幽子就拿著工具去了隔壁的雅間,快速的爲蕭明,以及安翰朗隨同的一行人,包括他自己,按照年齡的不同,易容成和那些人相差無幾的面貌。
清風吹來,戰(zhàn)君鎧微微擡頭看了眼面前端坐之人,心底卻是無奈的嘆息一聲:“想不到竟是與你合作了一次……”
兩人相對無言,靜靜的喝了會茶,待另一雅間中動作處理完畢,衆(zhòng)人一同出了茶樓,想著百里外的那一隊接應(yīng)之人走了過去。
……
落雲(yún)山莊,坐落於離上慄城兩千裡外的一座山谷內(nèi),隸屬戰(zhàn)國境內(nèi)。
山谷內(nèi)鳥語花香,水聲簌簌,是一處猶如世外桃源的縮在,期內(nèi)桃紅柳綠,萬紫千紅,照比伊人的桃花源更勝一籌。
安翰朗一行人被接應(yīng)的人領(lǐng)到這山谷裡,走了不遠卻見前方一處機關(guān),隱藏極爲隱秘,按下機關(guān)按鈕,移動石門緩緩的打開,鑽進石門後走一道黑洞,前方則是另外一片世界似的。
房屋落錯,井然有序,人流涌動,大多都是追隨尚皇那一輩的人的後代居住於此。
怪不得,安翰朗恍然,爲何他利用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尚國人藏匿的地方,原來竟是這般隱秘,機關(guān)重重,若自己真的就算查到這裡,也只不過是到那石壁就此爲止罷了,哪能知道石壁後別有洞天?又似自成一片世界呢?
超找了這麼多年一直苦無線索,終於再次見到尚毅然,安翰朗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既然找到了這個地方,定然要將他的老巢連窩端了!永遠的剷除後患!
戰(zhàn)君鎧被留在了山谷外,這地方確實過於隱秘不必讓外人知道,即便不久後就要重新復國離開這裡,也斷不能輕舉妄動,他們吃過太多虧,已經(jīng)學聰明瞭。
戰(zhàn)君鎧自然沒有意見,這其實也是在計劃之中,讓他暗中調(diào)遣兵力將這片山谷包圍,這些雜魚一個都不能落網(wǎng)!
安翰朗進了山谷內(nèi)部,走了走看了看,身旁跟著蕭明與九幽子。
就在這時候,前方一個俏麗女子走了過來,笑瞇瞇的挽起安翰朗手臂:“瀾哥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呵呵,叔父說,若是你回來了就讓你去見他呢。”
安翰朗對內(nèi)部的一切都不瞭解,眼下這個小女孩看似很單純的樣子,也許可以藉助她消除自己的一些疑惑,她口中所謂的叔父應(yīng)該就是尚毅然的爹吧!
安翰朗沉吟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做出了尚毅靈那副無恥的微笑表情:“嗯,好,你帶我去吧。”
“嘿嘿,好啊!”小女孩嘿嘿一笑,急忙點點頭,樂顛顛的帶著安翰朗等人去了議事堂。
……
一間封閉的屋子內(nèi),四面昏暗漆黑,琉菲愣怔的坐在一個角落裡出神,腦海中似是過電影一般播放著雜亂的情節(jié)。
縷不出一個頭緒,一張張英俊的面孔在腦海中浮現(xiàn),又緩緩的沉落,最終仍是定格在了那一雙深邃的琥珀雙眸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