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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的選擇

中年人理所當然的以爲,權勢是可以俘獲人心的,此刻的他,怎麼都不曾想到,自己後來的悲慘命運,還依舊是在自顧自的沾沾自喜,甚至是自我陶醉的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他不曾想到,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被權勢的慾望,矇蔽了雙眼,以爲自己是能夠掌握人心的,卻從來不曾想過,這個世道,最難以掌握的便也是人心了!如今的他,又是如何的肯定,對方就不會有一天逃離了自己的掌控呢!?畢竟,人心總是難測!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終於從思緒中迴歸了現實的他,站起身來說道,隨即,便是朝著門的方向走去。

“好!那我送送你!”顧楠緊接著說道,跟隨在了他的身後。

“行了!你回去吧!”到了門口那人,又再次說道,目前,終究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兒子,還是避免讓別人碰見的可能吧!?

“好!那路上注意安全!”顧楠目光閃了閃,不動聲色的說著,儼然是一副標準兒子的形象。

那人依舊是一副很滿意的神色,點了點頭,隨即,便毫不猶豫的轉身,步入了電梯。看著那逐漸的被電梯關閉的人,臉上終究是恢復了一臉的冰霜,好似連周遭的空氣,都驟然便的有些稀薄了,溫度也跟隨著下降了些許。

緩緩的關上了門,終究是打開了房間的一個燈,沒有特別的明亮,那燈光透著一絲的柔和,卻是讓人感覺到極其的舒服的。

“滴答答……”

終究是走到了吧檯前,拿出了一個高腳杯,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隨即,走到了窗臺前,這裡的視覺很好,幾乎可以看到這個城市所有的佈局,那燈紅酒綠的燈光,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散發著它的光華。

可是,在顧楠看來,這個城市,似乎到處都散發出一種糜爛奢靡的味道,那種味道甚至是讓他作嘔。

原來,人始終是帶著虛僞的,就像是他,明明討厭著這個城市的華麗,厭惡著這個世界的骯髒,甚至,他覺得世界上,沒有著一個角落是乾淨的,連他自己都不例外。

可是,儘管是如此,自己卻是不得不在這樣的世界上生存下去,這又是多麼的可笑與矛盾,不是嗎!?人性,總是伴隨著各式各樣的貪婪的慾望,這個世界上,人類似乎總是被一些世俗所累,有人爲生活奔波,有人爲錢財奔波,也有人爲權勢而奔波。

而他卻是貪婪的呼吸著,這個世界上幾乎不是很純淨的空氣,或許,只有這樣他才感覺到了心的跳動,才感覺到自己還存活於這個世界上。

看著下面一輛車,緩緩的駛離,直至離開了他的視線,隨即緩緩的在也看不見哪怕的分毫,顧楠的臉上,就在此刻猛然間的勾起了一抹類似嘲諷的笑意。

那輛車裡面,坐著的便是他,所謂的“父親”呢!他從來不知道,“父親”這一詞,包含的是一個怎樣的涵義呢!?只是,他從未當他是自己的父親呢!?而那人,也覺得他是有多麼的見不得光的呢!?想想都讓他覺得有些可笑呢!

既然,如此,又何必還要對他抱以重望呢!?就不怕與虎謀皮,最終落得一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顧楠從未將那人所看重的放在心上,不然的話,幾年了,都看似是在原地踏步呢!?而他卻是依然沉迷在他的春秋大夢之中,似乎依舊恍然未覺呢!?或許,人終究是老了,有些事情,終究是表現的有些糊塗了呢!?這個世界,終究是一個年輕的戰場呢!?

是啊!都是一把年齡的人了!還是那樣執迷著權勢這種看不見的東西呢!?難道還不明白,這種東西,終究是過眼雲煙,空夢一場罷了!終究是一些虛幻的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或許,能夠看透的人,有許多,可是,真正能夠做到的,又能夠有多少呢!?

顧楠搖晃著手中,盛著紅酒的酒杯,那紅酒不斷的撞擊著杯壁,杯中的血花飛濺,卻最終是沒有遺漏出哪怕一滴。

任它如何,似乎都逃脫不開那無形的禁錮,早已既定的宿命,都逐漸的迴歸到了它原本應該存在的地方。既然如此,他又怎麼能夠辜負他的衆望呢!?他會讓他一直所期待的東西,變成他此生都無法逃脫的噩夢!

不知道,當他一無所有,一平如洗之時,又會露出怎樣的神色呢!?他還真是無比的期待呢!?他很是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呢!

隨即,顧楠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依舊是如想象之中的味道如出一轍的呢!

外面五顏六色,甚至帶著刺眼的燈光,甚至是連空氣中,飄來的微風,似乎都是帶著絲絲的曖昧的,註定了,今夜又是一個失眠的夜晚呢!

原本被黑暗縈繞的世界,終於是按照往常一般,步入了清晨,爲這精彩而短暫的一天,拉開了一場新的帷幕。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整個大

地上,到處看去,似乎都充滿了一種祥和,欣欣向榮的氣氛。

甚至是,連整個的空氣似乎都是無比干淨的,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幾乎是連整個身體,都感覺到了一種身心舒暢,心曠神怡的感覺。

甚至是,想永遠的都停留在這一刻,只是,卻只限於一個美好的念想而已,人人都知曉,那是一個不可能也不會成爲現實的事情。

日子似乎總是日復一日的,就連人們的工作,每天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卻終究是要安然的度過每一天。

或許,是有些乏味的,甚至是,覺得每一天,都是與前一天無異的,但是,終究是有些不同的,因爲,時間總是會不斷的變化著。

一個狹窄的房間內,儘管,外面已經是青天白日,明亮的似乎,能夠看見空氣長的什麼樣子,可是,房間內依舊是伴隨著絲絲的昏暗,依舊是不透著一絲的光亮的。

一張不大不小的牀上,冷倩倩翻來覆去的,她竟沒有像往常一樣,一大早的就去忙著開展著一天的工作了。因爲,昨夜她失眠了,幾乎是一夜都沒有入睡呢!?而失眠的原因,必然是昨夜那一封信的內容了。

幾乎是徹夜未眠的她,此刻,看上去些顯得幾分的憔悴了,畢竟,是一夜的時光,任誰都有些頂不住的吧!?何況是昨天工作了一天,早已經累的夠嗆的冷倩倩呢!?

人總是不比機器的,可以沒日沒夜的工作著,就算是機器,也有著休息的時候呢!?而人們,必然是要被這世間的人之常情,看似理所當然的規則所累的!

冷倩倩索性不再入睡了,從牀上坐立了起來,卻依舊是忍不住的連連打了幾個哈欠,沒辦法,她其實真的很困呢!?可是,自己卻又偏偏怎麼都沒有辦法睡著呢!?以前,他可是從來的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呢!?從來,累了都是沾牀就睡的呢!

此刻,冷倩倩不禁埋怨起了,那個罪魁禍首,而那罪魁禍首便是,此刻安靜的躺在牀頭的那封信。

如若是,她昨夜從來不曾,去打開那封信,那麼,昨夜她便是不會失眠,以至於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無法的入睡的呢!?

那麼,自己原有的生活軌跡,就不會因爲它而打亂了!可是,如若,自己沒有打開那封信,又怎麼會知曉信的內容呢!?又怎麼會知道母親,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究竟去了哪裡!?想必是那個地方,究竟是有些不同的吧!?

如今,冷倩倩似乎隱約的明白,母親爲何從小就讓自己學習,原本就不屬於這個國家的華夏的語言,或許,她早就預料到,自己終有一天會運用到的吧!?似乎還依舊清晰的記得,自己年幼時,疑惑的詢問著自己的母親,似乎,不論何時母親,都是一臉溫柔笑容的看著自己,只聽見她是如此的回答著自己的,“小倩!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隨即,便是淡而不語了!那樣的場景,似乎還依舊恍然是昨日,母親那總是溫柔的聲音,似乎此刻,還依舊是響徹在耳畔呢!

一夜的失眠,是因爲她終究不知道如何的決策,卻終究是想清楚了些許的,不管如何,她都要去走上一趟的,她想要去看個究竟!?沒有親眼看到,母親已經離開了的事實,心中終究是無法安心的,即使,到那個時候,心裡或許會再度的受傷。

是,自己更是不想要就這樣糊里糊塗的接受著一切,不是嗎!?她想如果自己安心了,也能夠安心的回到這裡,進行著屬於自己的生活。

就讓一切,暫時放上一放吧!想必是要不了多少的時間的呢!或許,說她想要去感受一下母親的心情,踏上那片土地,曾幾何時,也是母親曾經走過的。

那種跟隨的心情,就像是母親還依舊存在自己的身邊,甚至是,從未離開過她一般,那片天空,也是母親,曾經認真呼吸過的,不是嗎!?此刻,冷倩倩已經做好了心中的決定,看著那張奢華的機票,她的手指有些顫顫巍巍的,拾起了一旁的機票。

冷倩倩是從來沒有一下子,花費過這麼多的錢,甚至是有些許激動的,心中暗自的有些心疼,畢竟是,早就已經過慣了貧苦的孩子。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陳舊的桌上,擺放著的一個已經是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年頭的粉色的再把普通不過的鬧鐘,上面的顏色,已經早就已經斑斑駁駁了呢!

冷倩倩還記得這個小鬧鐘的來歷,那是自己十二歲生日的時候,母親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也是,她唯一的一個生日禮物呢!

“啊!?都這麼晚了!上班都要遲到了……”

猛然的瞄到了上面的時間,已經顯示九點過了五分了呢!可是,下一秒的,冷倩倩的聲音,又隨即戛然而止,不禁覺得苦笑不得,自己過慣了那樣的生活規律,甚至是,看到了相應的事物,都會有著自然的條件反射呢!自己真真是有些糊塗了,剛剛不是才下定了決心,說是要去那

個地方,走上一遭呢!?她這又是做什麼呢!?

不禁又覺得有著些許的奇怪,自己每天晚上,都會訂好鬧鐘的,因爲自己住在一個昏暗的小房間中,總是在這裡面,總是分不清,白天與黑夜的,所以,也只得依靠著這唯一的鬧鐘了呢!

可是,這一次,自己竟是沒有聽到鬧鐘的響聲,或許,是自己想事情,終究是想的太多入迷了呢!所以,纔不曾的聽到鬧鈴聲吧!?自己何曾這般的失常過呢!?一切只不過是那突然而來的信件,擾亂了她,甚至是所有的心神呢!

冷倩倩伸手打開了那個昏暗的燈光,即使,依舊是昏暗的,卻總比沒有要好上了許多的呢!

想著她要去到那個地方,冷倩倩環顧四周,竟恍然發現,其實她除了要帶上兩件換洗的衣服,她並沒有什麼特別需要帶的,反正,她最後終究還會再次的回到這個地方的,不是嗎!?

那個地方,對於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陌生的國家,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父親”,陌生的“姐姐”,那裡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去觸碰的,也不是她所能夠觸碰的,她習慣的依舊是現在的所有。

冷倩倩此刻清楚的知曉,有些的東西,並不是自己這種平凡的,生活在下層的女孩,所能夠擁有的,或許,不小心便會粉身碎骨了呢!

母親總是說她,天真善良,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或許,有時候,她是天真的,但是,她卻並不無知呢!也許,那隻不過是母親眼中的自己呢!

父母,對於自己孩子的看法,總是會與別人有些不同的!她或許,雖然善良,但是,她的善良,並不是一味的盲目的,她更知道,過分的天真善良,便是愚蠢了呢!

有時候,人們自以爲是的善良,不但,爲自己帶來了麻煩,更爲他幫助的那個人,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後果,所以,在做凡事前,都要三思而後行的吧!

並不是說,要對於這個世界冷漠,只是,幫你並不是一種義務,有些人,總是覺得這個世界太冷漠,而從未曾想過,自己在那裡一味埋怨的同時,自己又曾有過多少的熱心呢!?也只不過是彼此彼此,不管如何,都要先從自身找一下原因的吧!?當一些人習慣了別人的幫助,便覺得理所當然了呢!

此時此刻,冷倩倩已然著手收拾著東西了,她向來是一個做事情很迅速的女孩,從不拖拉,既然,已經在心中下好了決定,那麼,就會很快的付諸於行動。

出發的日期,冷倩倩也決定在今天,機票上的時間,是下午一點,是每一天都會定時起飛的一個航班。

畢竟,她是沒有太多的時間的,也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能夠讓她去浪費的,不是嗎!?簡簡單單的收拾了幾件衣物,裝進了一個淡粉色的包裡,看上去,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陳舊,也正巧的符合了這個房間中所有東西,如出一轍的風格呢!

最後,同樣的在一個箱子的最底下,翻出了一套衣裙,卻是同這房間中,一直以來的風格,有些小小的衝突了呢!那是一件淡色的連衣羣,是母親臨走的時候,由她那溫暖的手,爲自己精心裁製的最後的一套衣裙。

簡單而大方,儘管,它與她平時的穿著樣式有些不同,同時,也是她最爲喜歡的,甚至是將它壓在了箱底,捨不得穿。

只是沒有想到,如今,卻是要展現在衆人的目光之下呢!畢竟,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另外的一個國家,是那個聲稱,母親將自己託付給那個所謂的“父親”的家,必然,是不能夠顯得的太過寒酸,不然,便是丟了自己的臉面呢!

或許,到了那時,也依然的是會引來他們異樣的目光,可是,那又如何呢!?只要自己覺得可以就好了,她從來不想要去理會,別人的心裡究竟是如何的想法的呢!即使,是母親的託付,又如何,自己就必須要去依照嗎!?她有著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是嗎!?

此刻,冷倩倩心中是伴隨著些許酸澀的,她依舊是清楚的記得,當母親將這件衣裙,交到了自己的手中的時候,表情是帶著些許的凝重的,時至今日,她才瞭解到了母親那帶著依依不捨的目光。

那個時候的母親,想必比任何的時候都要難過壓抑吧!好似是有著千言萬語的話,想要說出口,那種想要說,卻又不能說的感覺,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體會到的吧!

那個時候的母親,一定特別的彷徨,而她這個所謂的女兒,卻是不能夠爲她分擔過絲毫的,甚至是連最後的時間,都不曾能夠陪伴在這個,爲她操勞了大半生的母親身邊。

想想,冷倩倩的心中,都是覺得萬分難過的,甚至,是連最後的間裡,都在爲自己的以後著想,不然,也不會有那封信的到來吧!

只是,那是一個怎樣的一個過程,從字裡行間,就能夠大概的猜測出,那個人是什麼樣的性子,又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應下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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