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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之初,性本惡

人之初,總是,性本惡的!只不過,人們將心中原本黑暗的一面,都不自覺的隱藏了起來,又或許,沒有什麼能夠激發它的事情發生罷了。

一個不大不小的飯店,一個身著一身灰色的布衣長裙,達至腳踝,仔細看上面,已經有了些 許的補丁,想來已經是陪伴著主人,經歷了多少個的歲月,才逐漸的演變成了今天的模樣。

白皙精緻的臉孔,水潤亮潔的雙眸,卻是帶著絲絲小鹿亂撞的不安,顯得與這裡的格格不入。

冷倩倩收拾著客人離開,桌子上剩下的殘汁冷羹,動作上,甚至是,帶著一些的麻木的。

耳邊不時的想起,一些人談論的聲音,而那些人談論的對象,便是她了!

“哎!你們說,這小倩啊!真是可憐,從前就和自己的母親,相依爲命的,日子本來就過的緊巴巴 的,如今,母親又不在了,你說,留下了她一個女孩,孤苦無依的,這以後的生活,可要怎麼進行下去!?”

“是啊!小倩母親,那麼心地善良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沒了呢!還真是好人沒好報!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呢!”

“是啊!是啊!小倩母親那人,平時可是幫了我們的不少事情呢!以後,鄰里之間相互知會一聲,多多照顧她!”

幾個三姑六婆在一起談論著,身邊的人,也跟隨著附和著點頭,語氣慈悲,憐憫著這世間最悲苦的人,殊不知, 在當事人的眼中,卻是極其的多事了呢!

這個世間,或許,還是有著好心人的,只是這個所謂的好心人,卻是有些自我了,有些人,總是自以爲是的將自己的思想,強加在了別人的身上。

總以爲那樣是爲了對方好,甚至是深信不疑,從來都沒有想過,或許,那人根本就不需要呢!?

幾人的聲音,不是很大,卻依舊是讓離那裡不遠的冷倩倩,一股腦的,甚至是一字不露的聽在了耳中,就這樣在她們的談論聲下,收拾著一切,甚至是,承受著四周而 來的帶著同情憐憫的目光,所有的所有,都讓她感覺到有絲的不自在的。

儘管曾經,她也曾面對過許多不善的日光,卻不會像現在這般站立不安的。

那樣的目光,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動物園的珍奇動物一般,受著四面八方的來人,目光的洗禮,以供他們肆無忌憚的盡情觀賞一般,甚至是讓她站立不安,心生惶恐。

更甚至是立刻想要找一個地方鑽進去,只是,連她自己都不能容許,忍受自己這樣做呢!?她甚至是想問,自己爲什麼要平白無故的遭受這樣的目光!?

冷倩倩就這樣在那心緒不安的心情下,收拾著一切,終究是將什麼都收拾的完整了,在經過她們身旁的時候,勉強對著她們 扯出了一絲帶著些許悽楚的笑意,“謝謝!謝謝你們!”

隨即,便不在做任何的停留了,甚至是來不及看她們,接下來究竟又是何種的反應呢!?不過,是何種的反應,此刻,冷倩倩都不想再去理會任何了,因爲她們所說的,她,一點都不需要!

之所以,她會說那句話,不管如何,不管她在以後,是否會接受著她們所謂的幫助,都應該謝謝她們,謝謝她們的關心,不是嗎!?

人,都是應該有著一顆感恩的心,不是嗎!?這就是冷倩倩,柔 弱的同時,卻又是帶著一種不服輸,甚至是別人不易發覺的剛強。

人的潛力,總是能讓人跌破眼鏡的,沒有到那絕境的一天,你永遠的不會清楚,自己能夠堅強到何種的地步,也只有到了那一天,你才知道,自己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軟弱。

絕境,總是能讓人做出與之異常的舉動,卻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必不可少,要經歷的過程,想要成長,總是要有一個過程的。

冷倩倩將所有的餐具,都一一的放入一個大大的盆子裡,以方便進行著清洗, 而進行在進行清洗的過程中,難免的要發出一陣一陣的碰撞的聲響。

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聲音的冷倩倩,此刻,竟然破天荒的覺得,這樣的聲音是帶著怎樣的刺耳,似乎是要刺破了她的耳膜一般,才肯罷休。

是因爲自己的心境,變得不同了嗎!?所以,此刻,面對一些事情,反應與之前也有了不同的差別,是因爲如此嗎!?

面對鉅變,終究是成長了一些,不再像曾經一般單純無知了,終究是要發生一些變化了呢!?

冷倩倩的頭腦中,有些麻木的思考著,手中同樣是進行著麻木的動作,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般,做著屬於自己該做的事情。

仿若,像是失了靈魂一般的存在,只認真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沉浸在了自己一個人的世界。

無法自拔,儘管,如此,她還是依舊的能夠清楚的感知到四周的一切,動作依舊是與往

常無異的。

細長白皙,甚至是有些偏瘦的手腕,拿著一個有一個的盤子,進行著熟練而快速的清洗動作,穩重而沒有著絲毫的紊亂。

讓人一眼,便看出 這個女孩,對於這項的工作熟悉到了,怎樣令人驚詫的地步,可想而知,她做著這份工作的時間,是怎樣的長久,纔到瞭如今熟能生巧的局面。

冷倩倩是絲毫不奇怪,四周的鄰里鄉鄰,是如何的得知自己的母親,已經不在了的事情,只是心中依舊是極其的不願的,畢竟,那是自己的母親,是不願意別人去踏足的領域。

每一個國家,對於已經死亡了的人,在一定的時間內,家人都要到去到相應的地方,去消掉戶口的,自己一直沒有絲毫動 作,那些管理部門的人,自然是會下達相應的通知的呢!

怎麼看都有些倉促,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呢!?怎麼著都讓冷倩倩覺得怪異呢!?她是怎麼也想不通,那些部門,是如何得知關於自己母親消息的!?怎麼都讓人覺得萬分的奇怪呢!?何況是那麼遙遠的地方,不是嗎!?

冷倩倩總覺得黑暗中,好似是有著一個無形的手,暗暗的在操控著什麼似的,那種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對前景的不確定, 都讓她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個地方,雖然,是一個小城市,人數卻並不是很多的,原本就不是密不透風的,每一個家庭,似乎有什麼事情,都是隱藏不住的,可以說,是好事傳千里的!

所以,關於自己母親的事情,那些人,自然是會知曉的,所以,之前才聽到了她們那樣的對話,是一點都不奇怪的事情呢!

昨天那些人又來催促了,似乎是催促的更緊了呢!?僅僅是這樣的想著,心中就已然不自覺的涌起了一陣的煩悶。

或許,自己之所以沒有去辦理,也許,自己心中是始終潛意識的無法相信,母親已經離開了她的事實,自己終究是不想要去承認。

或許,自己沒有親眼目睹,事情的發生,所以,如今想來,依舊是帶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呢!?

或許,此時此刻,母親正在某個角落默默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呢!?

人們,在面對一些自己無法承受的事實的時候,總是習慣的自我催眠吧!?如若,不是一切親眼所見,想必任誰都是無法去相信的吧!?就像 此時的冷倩倩,雖然,表面上已經接受了,自己母親離開的事實,可是,實際上,卻是又一直拖拉著,始終都不願去註銷了母親,在這裡的戶口。

可見,心底終究還是不願意去接受的,或許,終究是要用她的眼睛,親眼所見,或許,她才能夠從心底真正的去接受,那早就已經既定,無法更改的事實吧!?

白駒過隙,時間匆忙的從冷倩倩的指尖流連而過,她似乎聽見了它淌淌滑過的聲響,帶著絲絲的提醒之意。

冷倩倩終究之結束了一天的工 作,那時候,街道上已經逐漸的亮起了暗沉的燈光,卻終究是能夠看清楚前進的路,就這樣跌跌撞撞,不急不緩的回到了,那個依舊是昏暗的小房間中。

打開了燈光,房間中依舊是帶著些許昏暗的,恍然與不開燈沒有著什麼大的區別,卻終究是能夠照亮著些許的。冷倩倩走到了一個抽屜前,緩緩的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用一張滿是褶皺的黃皮紙,包裹著的東西,厚厚的,讓人不禁暗想,那裡麪包裹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隨即,一層一層的將它盡數打開,一紮一紮厚厚的紙幣,呈現在了眼前,只是,那卻是一堆數不盡的零錢,堆積而成的呢!?看上去都有些不可思議。

只見,冷倩倩在一旁找了一個凳子,在一張小桌子前坐下,開始認真的數了起來,甚至是一遍又一遍。

最後的最後,冷倩倩終於是有些頹廢的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動作。

最後,語氣有些頹然的說道:“怎麼辦呢!?數來數去,還是差了那麼多呢!?媽,明天……”

冷倩倩原本想要說什麼,原本還帶著一絲悻悻 然的聲音,頓時,在這原本就安靜的小房間中戛然而止,頓時,這房間中唯一的聲源,也真正的消失不見了,安靜的讓人心驚。

此刻,冷倩倩也愣在了那裡,她怎麼忘了,自己的母親,已經離開了自己了呢!?從此以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呢!?她想,她是要學會慢慢的習慣一個人的生活的。

眼眶中,卻是忍不住的變得有些酸澀難耐,卻終究是揚起了頭,強忍著心中的傷感,不讓自己眼中有些氾濫的淚水掉下來,似乎只要掉下來,自 己就好似會輸掉了什麼似的。

過了片刻,心中似乎好了些許,看著桌上的那零碎的零錢,不知覺的,嘴角便終於是淡淡的勾起了一抹的苦笑,很淡很淡,卻是,存在的。

冷倩倩用

著短暫的時間,攻讀下了博士研究生,不得不說,她是相當的了不起的,無疑,她的智商,是比較高等的,那高端的學歷,總是讓人,只有著仰望的份了呢!

隨後,便是面臨著工作的了,可是,這個小城市,她找了許久,都沒有什麼是符合她的工作,所以,她決定出去闖一闖了,或許,對於她,會有著意想不到的收穫,也說不定呢!?

既然,如此,必然是要準備一些資金的,所以,她現在尚在籌備資金的階段,外面的世界,消費總是比這裡要高些的呢!

有些時候,面對於這個社會的殘酷,真的是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情,終究是以自己個人的能力,怎麼都無法去改變的結果呢!?

然而,承認並不代表著從此的認輸,只是在默然的時間裡,暗自尋找著,可以解決現狀的有效方法,畢竟,沒有人會甘願的安於現狀的呢!?

這個狹小的房間之中,似乎一切還是如往常的一般,好像是什麼都沒有變化,可是,最終是有些不同了呢!?

這個小小的房間還在,頭頂之上,暗沉的燈光,也是還在的,只是,那曾經的歡聲笑語,卻是,再也聽不見了,因爲,母親不在她的身邊了。

自從自己記事情以來,自己的身邊,就只有著母親的陪伴,不管自己遇到了多麼難,多麼讓自己害怕的事情,身邊只要有著母親的存在,似乎所有的難題,都會在不知覺間的迎刃而解呢!

那個時候,自己和母親的日子,過的有些艱苦,卻是,很滿足那個時候,但是, 心卻是極其快樂的,可以說是無憂無慮的生活。

只是,事到如今,這棟狹窄昏暗的房間中,此刻,卻是唯獨的剩下了她孤身一人的存在,看著這房間中,所有的一切都依舊,只是,卻始終是少了一個人的,想來,頗有些物是人非,時過境遷的呢!?

冷倩倩突然間,停止了思緒,竟是有些恍然驚醒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呢!?不是想好了一個人,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的嗎!?而如今,自己又是在做著什麼呢!?何時變成了如黛玉葬花 一般的,變得這般的多愁善感了呢!?還真是有些不像自己了呢!?

還是說,終究是因爲一些事,連自己的性子,都有些的變化了呢!?

算了,不想了,時間也不早了,也有些累了,自己還是早些的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的去工作呢!

隨即,冷倩倩將桌子上鋪滿的零錢,依舊是認真的收拾了起來,細心的如之前拿出來的一般,包裹完好,然後,纔將它再次的放入了那個抽屜之中,緩慢的合上。

做好了這些的事情,冷倩倩才緩緩的站起了身,猛然回首,桌子旁邊 的一個小凳子上,一個白色的信封,就那樣毫無預兆的突然跳入了她的眼中。

雖然,房間的燈光,依舊是昏暗的,但是,她依舊是清楚的看到了那個雪白的信封,上面印著一朵美麗的雪蓮,就那麼躍然紙上,看上去,一種儒雅,就那麼的一一盡顯。

足以可見,使用著這個信封的主人,是擁有著怎樣高層次的生活格調的。

此刻,冷倩倩才猛然的想起,這封信的來歷,這是昨天就已經到了她手上的信,她還記得自己拿到這封信時,露出的驚 訝的神色。

冷倩倩不知道會是誰,又誰會寄這封信給她呢!?因爲她除了母親之外,並不認識任何人呢!?就連可以說上幾句話的朋友,都是沒有的呢!?甚至是連親戚都沒有的呢!從自己懂事開始,自己就已經生活在了這裡了。

最開始,冷倩倩還以爲是派信員,派錯了信件呢!可是,當她看到了這封信上,真的是實實在在的,寫著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自己不得不相信,這封信確確實實的是給她的呢!?就連信封上的地址,都是毫無 差錯的,這更是讓她沒有了絲毫的懷疑呢!

昨天,或許,是自己太累了的緣故,自己將它隨手的放在了這裡,最後便將它忘卻在了這裡!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看著這封被她忘在了角落的信封,她竟是覺得,她如她一般的孤獨!

最終還是緩緩的伸手,終究是將那一封信拿在了手中,仔細的端詳了一遍,心中依舊是疑惑著,究竟會是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這樣突然的寄信給她呢!?還真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的呢!?冷倩倩終究是在疑惑中,動手打開 了那置放了許久的信。

此刻的冷倩倩還不知曉,這封信,卻是一封改變她一生命運的信,更是爲她帶來了許多她意想不到,甚至是措手不及的事情,那是她完全的不曾觸碰過的另一種人生,更是她從來都不曾去想象過的。

如若,此刻的她知曉後來的一切,不知道如今的她,是否還會這樣毫無顧忌的將她打開呢!?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所註定的命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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