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已經(jīng)出了天大的醜事,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再不出現(xiàn)天恐怕就亂了。”銀髮老人冷哼一聲,冷冷的看向龍御東,面容已有不滿。
龍御東突然面色一沉,劍眉緊緊蹙起,漆黑幽深的眸子中幽光一閃,面色一黑,“大伯是從何聽聞這等謠言?”
短短時間竟然被大伯知道了,龍御東心中驀地升起一股怒火,自己明明已經(jīng)下令禁止任何人嚼舌根,看著幾位的面色,龍御東心中一沉,恐怕來者不善,特別是大伯,他還是瞭解的,雖然已經(jīng)不管理龍家,但是威嚴猶在,從不無的放矢,能請得動大伯出面恐怕已經(jīng)有了證據(jù)。
“御東啊,三叔知道你面子上難過,可是這等劣婦是絕對不能姑息縱容的。”一個面容慈善的老人嘆息一聲,“畢竟是人多口雜,萬一若是傳了出去,讓龍家如何自處啊?”
“我。”龍御東一窒。
“是你自己處理還是我們處理?”銀色髮絲的老人沉聲道,直直的盯著龍御東,心中不由的一陣失望,龍家最出色的孩子,怎麼竟然如此糊塗啊?他知道他的心裡也不好過,可是作爲(wèi)男人,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大伯。”龍御東面色猶豫,想到曼曼,縱然她陰狠毒辣,縱然她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中,縱然她和自己最親的弟弟有了不白之情,可是。
龍御東心中一痛,漆黑幽深的眸子猩紅,他恨自己竟然還是捨不得她,放了她痛苦的是自己,他放不開手、放不開手呀!
“來人。”銀色髮絲的老人高聲一喝,“將大少奶奶帶到祠堂去。”
他必須維護龍家的聲譽,絕對不能讓一個女人敗壞了龍家?guī)状说拿暎@等劣婦龍家絕對不能容。
“不要,大伯。”龍御東急聲道,腦中飛速旋轉(zhuǎn),咬咬牙冷聲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曼曼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只不過是我們之間有了一點小矛盾罷了,纔會讓下人傳了出去。”
他決定不能讓人帶著曼曼去祠堂,龍家自古有家訓(xùn)對待不貞的女子是要浸豬籠的,就算不浸豬籠,恐怕也幾乎要了曼曼的一條命啊!一旦到了祠堂當(dāng)著所有列祖列宗的面,只怕事情就沒有那麼好解決了,尤其是曼曼她只不過是個柔弱女子,怎麼可能受得了任何刑法?
你。”銀髮老人氣的一拂袖,冷聲高喝,“帶伺候少奶奶丫鬟嬤嬤。”
龍御東一怔,怎麼可能?
不多時幾人已經(jīng)被帶了過來,幾人低眉順目的站在屋中,老老實實的行了禮之後靜靜地站在一旁。
“將你們看到的說一遍。”銀髮老人氣得不輕,眸中猛的射出冰冷的光芒,帶著一絲冷酷。
“是。”其中一個丫鬟聲音很低卻清晰的傳進屋中衆(zhòng)人的耳中,“奴婢們只是經(jīng)常看到二堡主在半夜時分進入夫人的房間,在凌晨離開,那日……”
冬情緩緩地將那天早上的唐曼和龍御西被御東看到的事情重複了一遍,龍御東渾身僵直,拳頭緊緊攥起,冷冷的哼道,“下賤的奴才,這點事情也敢隨便的嚼舌根,幾個腦袋夠你丟的?”
“大伯……”龍御東轉(zhuǎn)身微微鞠躬,“您有所不知,寶寶前些日子竟然感染了天花,御西纔會進出聚錦居的,至於別的。”
龍御東冷冷的瞥了一眼屋中站著的幾個奴才,漆黑幽深的眸中驀地劃過一抹陰狠,“不過是幾個不長眼的奴才亂嚼舌根罷了。”
連主子都出賣的奴才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龍御東氣急敗壞的僵直著身子,沒想到竟然被幾個下賤的奴才破壞了一切。
龍御東陰冷殘酷的眸光嚇得幾個奴才頓時惶恐不安的低下頭,摸不準(zhǔn)堡主的態(tài)度,怎麼忽然之間大變樣了,幾人忽然恨自己一時貪財了,若是命都沒有了就算有再多的錢有什麼用。
“是非對錯不用你多加辯解,把唐氏叫出來不就明瞭了。”銀髮老人也就是龍家的大老爺手中的手杖啪的一聲重重落在地上,眉宇之間陰沉不已,似乎有一抹失望從龍大老爺?shù)难壑袆澾^,半響,沉聲怒道。
“這。”龍御東還要說什麼,被龍三老爺沉聲打斷,“御東,聽大哥的,若她是清白的,龍家自然不會冤枉一個清白的人,若她真的是個不貞之人,龍家自然不會容她。”
龍御東無話可說,漆黑的眸光不由得飄向了聚錦居,心中
驀地涌起一陣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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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深沉,暗色的黑夜終於將天邊最後一抹亮色吞噬,晶亮的星光微弱的在天空眨著眼睛,宛如一顆一顆晶亮的水晶,散發(fā)出自己微弱但依然耀眼的光芒。
早早的吩咐小春去睡下,唐曼不停的看著外面的天,掐著手指盼著終於等到天黑了,唐曼匆匆的拿起自己包袱,將小金錢仔細的包好,推了推依舊賴在牀上的曼曼,焦急的催促道,“快一點,我們快點走,以免夜長夢多。”
曼曼搖晃的站起身,長長的尾巴輕輕的掃著地,示意唐曼跟著自己,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唐曼也不敢多加耽擱,小跑的跟在曼曼身後,隨著周圍的景物漸漸地從熟悉到陌生,唐曼的一顆心簡直要提到喉嚨中,彭榮的狂跳不停,氣息也漸漸地不穩(wěn)起來,但還是緊緊的抱著小金錢亦步亦趨的跟在曼曼身後。
避開守夜的侍衛(wèi),唐曼低頭匆匆走過,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小金錢是否熟睡著,萬一受驚忽然哭了,那一切都前功盡棄了,片刻之後,曼曼停在一處圍牆下,唐曼驀地瞠大雙眸,不敢置信的看著曼曼,難道是要自己抱著孩子翻過這麼高的圍牆?
曼曼彷彿感受到了唐曼的疑問,噴了口氣,一個縱躍跳上了牆頭,回頭看了看唐曼,晃了晃尾巴。
“我、我跳不上去啊!”唐曼幾乎帶著哭腔,這不是從心理上折磨她呢嗎?以目測這圍牆起碼也得有兩米高,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也不是四蹄動物,如何能翻得過這麼高的圍牆啊?
曼曼納悶的重新跳了回來,稍微擡頭看了看這圍牆,疑惑的看向了唐曼,不高啊,怎麼就跳不了呢?驀地曼曼眼前一亮,屁顛屁顛的跑到唐曼身前,趁著唐曼不備,將小金錢叼在自己口中,小心翼翼的避開自己鋒利的虎牙,儘量不傷到口中的小人兒,一個縱躍跳上了圍牆。
“啊。”懷中驀地一空,唐曼忍不住一聲驚呼,隨即反應(yīng)過來捂住口,可是已經(jīng)晚了,幾個守衛(wèi)摸樣的男人隨即看了過來,大聲喝道,“什麼人在哪裡?”
如同一聲炸雷,震得唐曼心中撲通一聲一跳,隨即手忙腳亂的手腳並用得向上爬,萬一要是被抓了唐曼幾乎不敢想象有什麼後果,只能說人的力量是無窮大的,唐曼雖然笨拙但是卻危危險險的爬了上去,顫抖著身子,不敢看向下面的高度,可是身後侍衛(wèi)已經(jīng)過來了,唐曼顧不得危險,咬著牙閉上眼睛心一橫的跳了下去。
“好像有人翻出去了。”其中一個侍衛(wèi)疑惑的說道。
“噓,千萬別聲張,就當(dāng)沒有這麼回事,難道你想讓堡主治你個失職的罪名?”另一個侍衛(wèi)輕聲呵斥,隨即好似自言私語的說道,“什麼夜貓,竟然發(fā)出這麼大響聲,走去別處看看。”
說罷扯著第一個侍衛(wèi)走了。
唐曼輕輕呼了一口氣,看著曼曼早就已經(jīng)站在旁邊等著她了,也顧不得什麼,一把搶過曼曼口中的孩子,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遍,看到小金錢真的沒有受傷才放下心,和曼曼重新對視了一眼,一人一虎迅速達成協(xié)議,向南方狂奔而去。
祠堂中。
龍家大老爺坐在屋中主位上,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其餘的幾人分散的坐在兩旁,龍御東冰冷的站在祠堂中央,一身暗黑色的衣袍平添了幾分陰鬱,高大的身子僵直著,看不清楚什麼神情,低垂的眼簾似乎在盤算著什麼,聚錦居的幾個奴才膽戰(zhàn)心驚的跪在地上,低著頭,不停地顫抖著,心中暗暗罵自己過於貪財,小心翼翼了那麼多年竟然捲進主人的家醜當(dāng)中,怕是這次活不成了,幾人紛紛暗恨的摸著懷中厚厚的銀票,沒想到事情弄成這樣子,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只能期待那人能爲(wèi)她們說上幾句好話,留她們一命啊!
屋中瀰漫著一股子壓抑的氣氛,沒有人先說話,沉靜的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等待著。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小廝摸樣的奴才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堡主,幾位老爺。”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唐氏呢?”龍大老爺冰冷的一聲呵斥,嚇得那個小廝幾乎跪不住,低頭大聲回道,“奴才幾人去了聚錦居,夫人和小少爺都已經(jīng)不在,只有一個小丫鬟。”
“什麼?”龍大老爺手中的手杖重重的敲在
地上,發(fā)生沉悶的聲音,眸中掠過一抹殘酷冰冷的光芒,冷聲命令道,“派人在堡中仔細搜索,另外派一些人出去找,記住,務(wù)必將小少爺安全的帶回來,唐氏也要帶回來。”
言下之意已經(jīng)不言而喻,對待唐曼可以不必客氣,若不是顧慮到龍家的長子嫡孫的份上他不會對那個不貞的女人這麼客氣,龍大老爺冷冷的哼了一口氣,心中對唐曼已經(jīng)恨極,這次萬萬不會繞過這個低賤的女人。
“是。”那人迅速的領(lǐng)命而去。
龍御東頓時面色一沉,腦中嗡嗡作響,她不在了,他知道她若是不在聚錦居就更不可能還在龍家,她走了,一股莫名的悲憤驀地涌進龍御東的心中,還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心痛,自己在這裡費盡心思的想要保住她,可是她一直想著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甚至還要帶走他的兒子,帶走龍家的嫡子嫡孫,唐曼。
你夠狠!
龍御東寬大衣袖下的拳頭緊緊攥著,恨不得親手掐死她,他這樣算什麼?他堂堂一個堡主已經(jīng)委屈的不能再委屈了,她陰險毒辣,他睜一隻眼閉隻眼的容忍;她三番五次的毒打纖兒,他不得不打了她兩個耳光;甚至她不知道廉恥的爬上弟弟的牀,他也能原諒她,只要她不離開他,可是。
誰能告訴他?
唐曼玩的這一出,究竟是算什麼?他龍御東已經(jīng)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了,還想要他怎麼樣啊?
龍御東漆黑幽冷的眸子瞬間變得猩紅,佈滿陰狠如野獸一般的光芒。
“你還有什麼說的?”龍大老爺看著龍御東默然的樣子,沉聲問道,“她已經(jīng)心虛的逃走了,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御東,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嗎?”
龍御東默然,看也不看龍大老爺?shù)难酃猓瑥街闭耐T外,一想到她和別的男人耳鬢廝磨他的心就已經(jīng)被熊熊的妒火燒成灰燼了,痛的幾乎說不出話來,是他對她太過於仁慈了,是他對她太過於縱容了。
御東。”龍三老爺也恨鐵不成鋼的嘆道,“你難道真的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龍家百年的清譽被一個女人敗壞嗎?在祠堂中,你當(dāng)著列祖列宗的面兒,捫心自問,你對得起他們嗎?你這樣讓我們幾個老頭子百年之後有什麼臉去見列祖列宗啊?”
龍御東咬了咬牙,猛地轉(zhuǎn)身,渾身蹦出一股蕭殺之氣,揚聲命令道,“傳令下去,全力搜索唐氏。”
龍御東話音一落瞬間從暗處竄出幾個黑衣人迅速地消失在暗夜之中,龍家?guī)孜淮罄袧M意地點點頭,這纔像是個龍家當(dāng)家人的樣子嘛!龍大老爺沉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幾個老頭子也先回去了,記住,你是龍家的當(dāng)家人,龍家的清譽你必須維護,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知道嗎?”
龍御東漠然的點點頭,躬身行禮送走幾位叔叔伯伯之後慢慢的向聚錦居走去,不多時已經(jīng)置身在熟悉的院落中,晚風(fēng)徐徐吹來,高大的柳樹搖曳著枝丫,隨著微風(fēng)浮動嘩嘩作響,薔薇花的芬芳瀰漫在整個院落當(dāng)中,龍御東高大的身子緊緊繃起,看著熟悉的景物,熟悉的院落,只是曾經(jīng)那個熟悉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陣痛楚。
啪。
龍御東一拳狠狠地打在樹幹上,絲絲鮮血順著傷處滴在樹幹上,慢慢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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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一點對不起她?
爲(wèi)什麼要如此對他?龍御東漆黑的眸光定定的看向遠方,唐曼,不要怪我,這次是你先離開的,是你背棄了我的感情,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弧度,龍御東死死地攥緊了拳頭。
李纖兒的院子。
李纖兒聽著下人們的報告,心中盈滿了歡喜,還有一絲怨毒,那個女人跑的真快,不然落到龍家?guī)孜淮罄械氖种芯退悴凰酪裁撘粚悠ぃ埣业膬蓚€老東西若是在,表情一定很精彩,李纖兒怨毒的想到,當(dāng)初他們看不起她李纖兒的身份地位,嫌棄她配不上御東,可是看看他們千挑萬選的大兒媳,不還是個人盡可夫的貨色,爬上了他們小兒子的牀,真是報應(yīng)啊!
指不定那個野種還不是御東的骨肉呢,李纖兒不無惡毒的想著,那個女人也不過如此,如今逃了不過是坐實了她的罪名罷了,再加上她暗中安排的,實在是不愁定那個女人一個通殲的罪名。
“夫人。”杏兒因爲(wèi)腿傷不能站著,所以坐在椅子上,小聲對著李纖兒說道,“您說堡主會不會懷疑到咱們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