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不舒服。
可是。
龍御西心中有些遲疑,腦中飛速的旋轉(zhuǎn)著,若是說自己是來找蠢女人來著,還有剛剛那一腳,指不定蠢女人有不待見自己了,龍御西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藉口,“咳咳。”
龍御西裝作一本正經(jīng)的咳了一聲,“這不是前幾天白鶴鎮(zhèn)大捷了嗎?有些士兵受了些傷,可能有些不治,我趕緊來告訴你,看看你怎麼辦?”
跟在龍御西身後的殺手小頭子和殺手小a瞬間嗆咳不已。
像是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龍御西。
他們家主子還有沒有節(jié)操了?
有些不治這話從他們家主子口中說出來怎麼就感覺這麼怪異呢?怎麼聽怎麼不順耳,在主子手上有能死的人嗎?
殺手小頭子和殺手小a對視一眼,這麼多年,還真是沒見過?。?
龍御西瞬間轉(zhuǎn)過頭,凌厲的看著兩人,冷笑道,“你們是病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們整治整治?”
殺手小頭子和殺手小a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要不愉快的節(jié)奏啊。
殺手小頭子連忙擺手,“我們不咳嗽了,沒病,真的沒病。”
龍御西討好的湊到鳳曼身邊,“蠢女人?!?
龍御西話音一落,鳳曼面上瞬間染上一抹驚喜,“人在哪裡?”
龍御西不情不願的咕噥著,“好像進(jìn)了鳳凰城了吧?”
他怎麼會知道人在哪裡呢?他這一天天的苦逼樣子,整日想著怎麼防著蠢女人身邊的狐媚子,哪知道走了一個又一個。
龍御西瞬間攥拳,陰冷的瞥向安格。
“很好。”鳳曼店亭,“安格,一會兒你隨著錦衣衛(wèi)去,和傷兵講好了,先挑重傷員救治,查看一下藥效,切記要小心,儘量救治?!?
“我知道了皇上?!卑哺衽d奮地站起身道。
龍御西突然之間又不好了,用力的跺著腳,蠢女人真是笨了,自己就是個神醫(yī)求別人幹什麼?
“蠢女人。”龍御西的聲音中充滿了怨念。
鳳曼與龍御西並肩而立的走出研究所,看向龍御西,“怎麼了?”
龍御西身子又是一顫,腳步頓了一下繼續(xù)向前。
那雙精緻的鳳眸中有著溫和和暖意,就是找不到他最渴望的情意,龍御西垂下肩膀,“沒什麼,聽說宗海清那小子回來了,還帶回來一箇中年女人?!?
“什麼?”鳳曼心中一動,心中有些驚訝,想了想又在情理之中,“難道是周氏?”
龍御西腦回路很簡單。
宗海清別說帶回一個女人,龍御西巴不得他帶回一打女人,免得下次再見到宗海清時候,忍不住想摳出他那雙經(jīng)常長在蠢女人身上的眼珠子。
下面人回報(bào)的時候,龍御西也就沒有細(xì)聽,再聽到鳳曼提到周氏的時候,。龍御西瞬間豎起了耳朵,面上一陣陰晴不定。
蠢女人的過往他早就已經(jīng)知道的一清二楚。
蠢女人受過的苦跟這個周氏絕對脫不出關(guān)係,龍御西忍不住冷笑,拍手大笑,“老子果然是心想事成。”
鳳曼詫異,“什麼心想事成?”
龍御西擺了擺手,“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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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街上。
白七神色匆匆,臉上染著喜悅,快速的向皇宮走去,一個沒注意,白七不小心的與人相撞在一起,白七連忙說著對不起,在擡起頭看清楚那人的臉時,白七和那人同時僵住。
白七震驚的看著白瑾。
白瑾穿著一身粗布以上,臉上掩飾不住的憔悴,哪裡還有當(dāng)初不可一世大小姐的風(fēng)姿,還有那高高隆起的腹部,身旁還有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粗聲喊著白瑾,“你能不能給老子快點(diǎn)走?楊大夫可等著診脈呢,誰能專門等你自己?。俊?
白七心中有些震驚,快速的掩飾起眼中的驚訝,“姐?”
白瑾眼中閃過驚喜,快速的拉住白七的手,哀求的道,“妹妹,姐姐已經(jīng)知道錯了,姐姐過去對不住你,求求你去皇上那給姐姐求個情吧,求求你?!?
白瑾看著白七膚白如玉,明眸皓齒的樣子,一襲湖藍(lán)色的長衫遮不住白七的富貴之色,白瑾忽然之間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白瑾心中一陣難堪,她想就此轉(zhuǎn)頭走掉,可是白七是她唯一的機(jī)會。
以白家的勢力,若是有心尋找自己,根本不會等到現(xiàn)在,白瑾心中明白,白老爺是已經(jīng)徹底的放棄自己了。
白七看著白瑾聲淚俱下的樣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拉開白瑾扯著自己的手,看著白瑾,“姐,你有今日,都是你自食惡果,你要爲(wèi)自己做的負(fù)責(zé),對不起,我?guī)筒涣四恪!?
她白七不是聖人,姐姐如今能夠活著已經(jīng)是皇姐開了聖恩,她怎麼能去開這個口?
況且。
白瑾的脾氣她十分了解,根本就不是安分的主,白七想到這,嘆了一口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孩子,好好的過日
子吧!我先走了?!?
白七沒有絲毫留戀轉(zhuǎn)身就走。
白瑾?dú)饧睌牡脑诮稚暇土R道,“白七你個無情無義的踐人?!?
“你幹什麼?”趙三刀一把狠狠地扯過白瑾,冷冷的指著白瑾的鼻子,怒極反笑,“我告訴你,你甭想跑,快走,等生完孩子再跟你算賬?!?
趙三刀心中忍著惡氣。
看著白瑾那張臉?biāo)拖氲剿强蓱z的娘,就被白瑾生生的折磨死了,他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三刀?!卑阻灰娳w三刀怒了,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驚恐,湊近趙三刀小聲的道,“我這不是也是爲(wèi)了咱們的孩兒著想麼?”
“那個不用你操心?!壁w三刀惡狠狠地瞪著白瑾,“你只要生下我的孩子,別的不用你管?!?
白瑾不甘心的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恐懼,小聲的哀求著趙三刀,“三刀,我有些不舒服,咱們回去好不好?”
“不行。”趙三刀皺了皺眉,粗聲粗氣的喊道,“楊大夫說六個月診脈就能斷出男女了,走。”
趙三刀粗魯?shù)睦阻白摺?
眼看著越來越近的福生堂,白瑾面色越來越焦急,幾次想扯開趙三刀的鉗制,都敵不過趙三刀的力氣,白瑾眼中焦急之色越來越深。
驀地。
白瑾忽然喊道,神色痛苦的叫道,“三刀,我尿急?!?
“福生堂有地方?!壁w三刀看出了白瑾的小把戲,陰冷的看著白瑾,“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給我耍什麼手段,否則我饒不了你。”
“我能耍什麼手段?我一個女人家?!卑阻_始假哭。
趙三刀冷笑一聲,早就知道這女人詭計(jì)多端,趙三刀一下子抱起白瑾,“今兒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趙三刀直接將白瑾抱到了福生堂,白瑾已經(jīng)嚇得面無血色了。
“楊大夫,請您幫我婆娘看一下,能不能生個男娃?”趙三刀遞上了提前準(zhǔn)備好的瘦豬肉,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白瑾有些不願意,被趙三刀強(qiáng)行按住手臂,然後對楊大夫笑道,“您請、”
楊大夫是個滿頭白髮白鬚的小老頭,縷著鬍鬚坐在凳子上,探上白瑾的脈搏,笑米米地對趙三刀道,“難得你有心?!?
話音未落,楊大夫突然之間面色劇變,收起臉上的笑容,仔細(xì)端詳白瑾的面色,然後有些不敢置信,擰著眉頭。
“怎麼了楊大夫?’趙三刀一見楊大夫面色變了,頓時急了。
“怎麼了?”楊大夫不敢置信的看向白瑾,“你這小娘子好生的狠啊?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捨得下手,你知不知道這樣對你自己也不好?”
“你說什麼?‘趙三刀面色一白,身子震了震,震驚的看向楊大夫。
“這小娘子從懷孕三月起日日服用芙蓉草,這對孕婦來說可是大忌啊,使孩子胎死腹中,有時候就連大人都有危險(xiǎn)啊?!睏畲蠓驌u搖頭,痛心疾首。
趙三刀突然轉(zhuǎn)過身,狠狠地看向白瑾,發(fā)現(xiàn)她臉上一片蒼白之色,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一個五尺高的漢子頓時怒焰衝頭,揮起拳頭揚(yáng)在空中,顫抖著聲音,“這是爲(wèi)什麼?你個毒婦,他是你的孩子啊。”
“她不是我的孩子?!卑阻偷偷男α似饋?,慢慢地哈哈大笑,扶著肚子站起來,快速的反駁,“她不過是個孽種,一個流著低賤血液的孽種,我怎麼會留下?你不是想兒子想的發(fā)瘋嗎?我偏偏不讓你如意,可惜讓你發(fā)現(xiàn)了,只要在等半個月,他就徹頭徹尾的死了,去見你那個孃親去了,你不是應(yīng)該開心嗎?她有孫子陪著她了!”
趙三刀氣的渾身直哆嗦,拳頭換成掌,一下子敲在白瑾的頸後,白瑾一下子昏了過去。
趙三刀轉(zhuǎn)過身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眼睛通紅,不停地磕頭,“楊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您肯定有辦法的,求求您?!?
楊大夫皺著眉頭沉吟片刻,“她說的很對,若是再有半個月,她腹中的孩子恐怕就死透了,古書上記載著一個法子,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什麼法子?”趙三刀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不停地磕頭,“不論什麼我都答應(yīng),求求楊大夫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不行?!睏畲蠓驌u了搖頭,“這太損陰德了。”
“楊大夫,您不能見死不救啊!”趙三刀不停地苦苦哀求著。
楊大夫被磨得實(shí)在沒有辦法了,“我只是在書中看到一個方法,說是能剖腹取子,只是這法子雖然孩子會有一線生機(jī),大人活下來的機(jī)會微乎其微啊,況且,我也不會,恕我愛莫能助,診金我就不收了,你回去吧?!?
趙三刀霍的站起身,眼中燃燒起一陣怒焰,看著白瑾那張美則美矣卻陰毒的臉,趙三刀心中下定了決心,將白瑾打橫抱起,大步的向外走去。
回到家中,趙三刀就燒了一大鍋開水,他之前特意的向鄰居大嬸請教過,生孩子要用熱水的,然後就將白瑾綁在了殺豬
的架子上,綁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趙三刀不僅殺豬的身手厲害,綁人的伸手更是厲害,小心翼翼的避開了白瑾隆起的肚皮,白瑾一絲都動彈不得。
趙三刀將刀子磨得鋒利。
正在此時,白瑾醒了過來,驚恐的看著自己竟然被綁住了,而趙三刀竟然在磨刀。
他是想殺了自己嗎?
白瑾眼睛驚恐的瞪大,面色變得煞白,突然之間有些後悔,她爲(wèi)什麼要去惹怒他呢?正在此時,腹中的孩子微微的踢了自己一下,白瑾眼中快速的閃過厭惡之色,軟聲細(xì)語的求著趙三刀,“三刀,你這是要做什麼?你會嚇到孩子的?!?
趙三刀霍的站起身,用刀指著白瑾,惡狠狠地道,“我就是要救我的孩子?!?
“你要幹什麼?”白瑾驚恐至極的喊道,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趙三刀,白瑾的心臟嚇得凝聚成一團(tuán)。
腹中的孩子或是感受到了母親的驚恐,也動的特別厲害,一下下踢著白瑾的腹部。
趙三刀看著白瑾微微動著的肚皮,身後撫著,眼睛中有一絲慈愛,“我兒,爲(wèi)父這就救你?!?
“救命啊?!卑阻蝗恢g大聲喊道。
趙三刀快速的用破布堵住了白瑾的嘴,然後手起刀落劃開了白瑾的肚皮,鮮血流了出來,白瑾瞬間感覺自己要掉進(jìn)地獄了。
疼的白瑾想放聲大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鮮血從自己腹部慢慢流淌出去。
趙家的屋頂上,御殺的兩個殺手親眼看著這一幕,龍御西提前接到殺手的通知,也湊熱鬧的趕了過來,口中道,“嘖嘖,我這輩還沒幹過剖腹取子的事兒,下次試試?!?
殺手們瞬間冷汗。
“主子,您要不要救救那孩子?”其中一個小殺手小心翼翼的問道,“屬下看著那趙三刀真不是個壞人,反倒是那個踐人,竟也能下了狠心,害自己的孩子,天下間竟有這樣的娘?!?
龍御西瞬間轉(zhuǎn)過身,側(cè)過頭,像是在思考。
驀地。
一聲微弱的哭泣聲從屋中傳出來。
趙三刀幾乎是喜極而泣的看著手中小貓大小的孩子,“帶把兒的,娘,這回您能安息了?!?
趙三刀沒有管白瑾的死活,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渾身鮮血的白瑾已經(jīng)進(jìn)氣多出氣少了,臉上佈滿著死亡之色,白瑾感覺到身子越來越冷,渾身冷的像是要掉進(jìn)了冰窖一般,面前越來越黑。
白瑾腦中不停地閃過十幾年的記憶片段。
她這是要死了嗎?
她不甘,她還沒有弄死白七,還爲(wèi)自己報(bào)仇?她想不明白爲(wèi)什麼自己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白瑾吃力的將手伸向趙三刀懷中的孩子。
那個在肚子裡折磨了她六個月的冤家,她是恨之入骨的,所以她吃了芙蓉草,大不了就是一屍兩命,可是現(xiàn)在,白瑾突然之間很想看看那個孩子。
趙三刀冷冷的看著白瑾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轉(zhuǎn)身離去。
白瑾只覺得眼前一黑,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趙三刀心疼的看著手中的孩子,洗去了臉上血污,孩子還沒有他賣的一條豬肉重,小小的身子還沒有開始長肉,微弱的哼著,五尺男兒放聲痛哭,“我的孩兒?!?
趙三刀的心都要碎了,心中更加恨白瑾,爲(wèi)什麼她要這麼的害孩子。
“你要是現(xiàn)在想給你兒子號喪,我不攔著?!蔽葜型蝗恢g想起一個張狂的聲音。
趙三刀抱著孩子驀地轉(zhuǎn)身,眼角還有沒有消失的淚痕,眼前的男人一身大紅色的衣衫,張狂又邪魅,趙三刀撲通一聲跪下了,磕頭,“求求您救救我兒子吧,只要您能救好了我兒子,我就是死都行。”
龍御西看著趙三刀懷中的孩子,突然之間想到了曾經(jīng)的嬛嬛,小小的樣子,心中一軟,從懷中拿出一粒丹藥,十分熟練的用水化開,給了趙三刀,“分成三份化成水給他喝下去,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謝謝您?!壁w三刀欣喜若狂。
“別急著謝我?!饼堄餮劬σ徊[,“我只有一個條件,這孩子以後要?dú)w我。”
“什麼?”趙三刀震驚的看過去,有些不懂。
“給我閨女當(dāng)侍衛(wèi),最好不要反悔,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要了你和你兒子的小命。”龍御西皺了皺眉,瞬間消失在屋中。
趙三刀在屋中恭敬的磕頭。
白瑾死了,死的很慢,渾身血液流盡而死,臨死前受盡痛苦而亡,被趙三刀直接扔進(jìn)亂葬崗去了,連埋都沒有埋,趙三刀冷哼一聲,家中還有兒子等著自己呢,趙三刀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當(dāng)鳳曼將白瑾已逝的消息告訴白七時,白七愣住了,好半響才問道,“怎麼死的?”
“難產(chǎn)而亡。”事實(shí)上,事情的經(jīng)過龍御西早就已經(jīng)添油加醋的告訴鳳曼了,只是鳳曼說得很簡單。
白七好半響沒有說話,眼神閃過一抹複雜,嘆了一口氣,“她是自食惡果,怪不得旁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