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人表情中有些幸災樂禍。
羅小玉。
三個字一下子進了唐曼的腦中,想到當初周氏爲了讓海寧娶羅小玉,使盡了手段,海寧差點沒有了性命,而羅小玉也如願的嫁進宗家,卻陰錯陽差的進了宗海藍的院子,又被休離出府,這一切發生的太有戲劇性了。
唐曼一陣唏噓。
想來那個羅小玉也是個沒有心機的女子,如若不是,怎麼會落得那個悽慘的下場,被人處處利用,如果有個好歸宿,唐曼心中嘆了一口氣,如果能有個好歸宿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什麼時候得事?”唐曼忍不住追問。
“都已經好久了。”孫夫人皺眉,沒有等唐曼問就直接說道,“周家這事般的低調,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聽說男方家也不是很有背景,從外地考進京城的狀元,就是那個趙子寧,官職不高,但是是個諫官,雖然家世比周家差得遠,但是羅小玉那個條件找個這樣的已經不錯了。”
唐曼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陣悄悄話,孫夫人和唐曼說著小妾生了女兒之後被她製得服服帖帖的,最後告訴唐曼,“男人啊,以後終究是要走那一步的,作爲正室一定要有些個手段不然會被欺負死,曼曼你也要有個心理準備啊,這男人......哎。”
孫夫人嘆了一口氣。
唐曼附和的點點頭笑道,“嗯嗯。”
她也沒有辦法說別的,她現在的心,若是海寧有了別的女人,她恐怕是受不了的吧,不過她相信海寧也不會那麼做的。
孫夫人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唐曼繼續回到她的小書房整理後日布莊開張用的文件,想一些小細節。
另外,京城中的生意還不錯,藍合布莊和藍合漆藝早就已經走上了正軌。
正在唐曼想著,宗海寧回來了,面色有點不對勁兒。
“怎麼了海寧?”唐曼走過去關切的問道,“面色這麼難看呢?”
“沒什麼。”宗海寧看到唐曼關切的樣子,面色緩和了一些,攥住唐曼的手,笑道。”
“是不是朝中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唐曼越發的著急。
“一個諫官而已。”宗海寧皺了皺眉。
雖然蒼蠅咬不死人,但也煩死個人。
趙子寧從他一進朝廷之後就處處找茬挑刺,這回封殺飄香院又被他找到藉口,今天在朝堂上趙子寧又藉機參了他一本,那又如何?
宗海寧眼睛
瞇起,皇上已經徹底的相信了他,他自己也拿得出種種證據堵住了羣臣的嘴,最終皇上褒獎他大公無私,宗海寧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趙子寧?”唐曼鳳眸中閃過一抹精光,皺了皺眉。
“夫人知道此人?”宗海寧有些詫異,以前從未和曼兒聊過這個人。
一來覺得沒什麼必要,二來不過是個諫官,除了長了一個死腦筋能力平平。
唐曼勾起嘴角,“我今兒聽到了一個消息,羅小玉又成親了,嫁的人正是趙子寧。”
“怪不得。”宗海寧眼中閃過一抹厭煩。
唐曼不禁感嘆,這些個女人真的不容小覷啊。
“少爺,請喝茶。”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廝走了進來,笑呵呵的道。
“咦?看著你很面生。”唐曼看向小廝,少年不過是十三四的樣子,很是可愛,眼睛滴溜溜的轉動,很是機靈的樣子,唐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是任果,剛剛被趙管家吩咐過來專門給少爺遞茶的。”任果流利的回道。
“好好幹,下去吧”唐曼笑著道。
看那任果十分高興的下去了。
宗海寧拉過唐曼,額頭蹭在唐曼的脖頸旁邊,熱氣呼在唐曼小巧的耳朵上,低聲道,“爲夫不喜歡夫人將注意力都放在別人身上,怎麼辦?”
唐曼瞪大眼睛,“他只是個小孩兒。”
這醋吃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夫妻情意綿綿的纏了一會兒。
日升日落,很快的一天就過去了,迎來了藍合布莊開分店的大日子,京城中一個店往往供不應求,這下有了分店就能有效地緩解供貨上的壓力,很多貴族都到場了,一來確實很喜歡藍印花布。
二來嘛,上次唐曼與馮鑲兒的爭執早就如一陣風似的傳遍了貴族圈,後院消息這般靈通,當朝左相夫人就是藍合布莊背後的主人這一消息早就被很多有心人知道了,這麼好的巴結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所以,這一天,唐曼儘管沒有出面,夜青全權主持這一切,藍合布莊的分店還是開得很成功。
人羣外,馮鑲兒所在的馬車被堵得動也動不了。
馮鑲兒緊緊皺著眉,不耐煩的問這車伕,“怎麼還不走?”
“夫人。”車伕也十分無奈,“前面藍合布莊開分店嗎,人山人海的,咱們的車根本就過不去啊。”
“過不去就退回去,這一點還用得著我教你嗎?”馮鑲兒滿臉
怒容,袖中的拳頭緊緊攥起,眼中閃過一抹嫉妒與忿恨。
藍合布莊。
唐曼,好樣的。
“退也退不了啊。”車伕哭喪著臉。
馮鑲兒恨恨的用拳頭錘著座位,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
馮家。
自從白蝶被斬了之後,馮素兒的臉就一直陰沉著,拳頭狠狠地砸在桌上,雖然小心翼翼的控制了力道,但是桌子上依舊出現了幾道細細的裂紋。
馮素兒眸中閃過一抹忿恨,那個老東西留下的金字輩暗衛就已經很是不好對付了,現在,御殺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站在那個女人的身後,御殺的殺手們早就將唐府圍得水泄不通,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她的人幾次靠近,都差點被發現。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就得就快到了,等到那個老東西回來,她還怎麼辦?
馮素兒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心中不停地琢磨,只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了。
屋中空氣一變,馮素兒敏感的轉過頭,房中已經站著一個黑衣人,馮素兒皺著眉,“什麼事?”
“公主。”黑衣人一臉興奮,“屬下找到了一個好東西,只要......”
黑衣人伏在馮素兒耳旁悄聲說道。
“那還不快去辦?”馮素兒面漏喜色,急聲道。
“還得需要您的一滴血。”黑衣人恭敬的說道。
馮素兒毫不猶豫,手腕翻動,手中已經出現了一個匕首,割在手指上了,一滴滴血珠流了下來。
黑衣人面含喜色,將血珠收好,“屬下這就去辦。”
馮素兒望向窗外。
暗夜中,早春的三月,陰雲滾滾,悶雷在天空中響起,一道刺目的閃電劃破夜空,滲人的很,馮素兒面色稍稍緩和,微微一笑,當即盤腿坐在地上,手勢翻動,丹田內的內力隨著雷電的聲音越涌越快。
鎮國公府,馮鑲兒回到國公府,沒有回到自己的院子,反而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最近精神一直不大好,馮鑲兒徹底的是被唐曼刺激到了,說話也不保留了。
“奶奶。”馮鑲兒楚楚可憐的垂泣,“白姨娘已經被處決了。”
“什麼?”倚在榻上的老太太驀地睜開雙眼,“你說什麼?”
“不會錯的。”馮鑲兒扶著老太太的身子,“鑲兒今兒回孃家,聽到外面的人都那麼說的。”
“孽障。”老太太氣的面色發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