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鴻門宴但是項羽
“狂妄！”
風魔小太郎和龍馬弦一郎鬚髮怒張。
這麼多年來，他們不是沒有見過驕傲的年輕人，但從來沒有人敢在蛇岐八家的家主面前說出這種狂悖之詞。
也許有，但那些人根本沒有機會走到他們的面前。
源稚生倒是沒什麼反應，從見面的那一拳他就知道這位S級是個殺神一般的人了。
天上下來用暴力淨化罪惡的殺神，又怎麼會在乎凡間的禮節呢？
“大家長，就讓我來陪小師弟切磋一下，給歡迎會助助興吧。”
犬山賀向橘政宗微微欠了欠身。
“也好。”
橘政宗點了點頭。
話說到這份上，不做過一場是不可能的。
而犬山賀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不管誰傷了誰，都還有迴旋的餘地。
“路君，九階的剎那我力有未逮，但七階的剎那尚可請君不吝一觀”
他朝著路明非鞠了一躬。
話說得謙卑，擡頭時眼裡卻滿是老而彌堅的戰意。
“可以。”
路明非自無不可。
見識言靈·剎那本就是他來日本的目的之一，雖然不是九階有些遺憾，但128速已經是超越凡俗的奇蹟了。
“路君的劍是因爲清剿極樂館損毀的吧，這本是蛇岐八家的責任，卻讓路君代爲履行，實在過意不去。爲了表示歉意，我們爲路君準備了一劍禮物。偏遠之地，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還請路君不要嫌棄。”
櫻井七海適時地說道。
既然決定了要送，那就必須要送出去。
等兩人打完再送，贏了顯得咄咄逼人，輸了顯得太過卑微。
不如現在送，正好能顯示出蛇岐八家的氣度。
沒等路明非拒絕，她就鼓了鼓掌。
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擡著一根用絲綢包裹的條狀物走了進來。
他們一步一步地走到路明非面前，吃力地將條狀物擡到了桌子上，然後揭開了綢布。
一把黑色的連鞘長劍出現在衆人面前。
“此劍名叫‘武威’，是漢朝冠軍侯霍去病的佩劍。路君是來自華國的高材生，應該知道這個典故。”
櫻井七海介紹道。
冠軍？
路明非確實當過戰團冠軍，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當他成爲戰團中最年長者後，他就沒有了除了長者以外的其他頭銜。
榮譽是年輕人的，他只需要繼續履行職責就可以了。
不過，這個稱呼還是勾起了路明非的許多回憶。
他伸出手，握住劍柄。
“錚！”
清澈的劍鳴歡快地響起，似乎是在歡呼重見天日。
劍身如水，刃光如月，這把比他的年紀還打大了快一倍的寶劍依然鋒利如新。
“不愧是S級。”
櫻井七海鼓起了掌。
寶劍自有其魂，上面寄宿著一隻半成品的活靈。
如果握劍的人不被它認可，這把劍的重量就會增加幾十倍。
但看路明非的樣子，顯然是得到了活靈的認可。
他端詳著這把劍，劍身長而窄，分八面研磨，劍刃由兩度弧曲而伸。
威嚴而端正，鋒銳而內斂，這正是一把漢八方劍。
那位英年早逝的冠軍侯正是握著這把劍，打得匈奴人丟盔棄甲，創下了封狼居胥的不朽功績。
“不錯，我很喜歡。”
路明非說道。
無論從收藏性還是實用性來講，這都是一把很不錯的武器。
他確實也缺少一把趁手的鍊金武器，這把本身重量就達到幾十斤的劍正好合適。
“路君喜歡是我的榮幸。”
櫻井七海矜持地說道。
同時她的心裡也有些得意，其他的家主總覺得她是個商人，但說起與人打交道，這些腦子裡只有尊王討逆的傢伙又怎麼比得上她呢。
“那就開始吧。”
犬山賀徐徐起身，腰間的長刀拍打著他的腿部，發出沉悶的聲音。
兩人走到壁畫之下，一個在神佛那邊，一個在妖鬼那側。
犬山賀慢悠悠地拔刀，造型古樸的武士刀就像他本人一樣，老舊而又鋒利。
鬼丸國綱，因鎌倉幕府的第一個執權北條時政在夢中以此刀砍下鬼首而得名。
北條家滅亡後，被新田義貞和足利將軍家、織田信長、豐臣秀吉等當時的當權者所擁有，且被他們視爲天下的名刀。
當今的日本天皇收藏了這把刀，但其實是個贗品，真品就在這裡，握在犬山賀的手中。
北條時政有沒有用他斬過鬼沒人知道，但犬山賀確實用這把名刀斬殺過無數墮落的混血種“鬼”。
只是當上犬山家家主後，他就沒有機會再拔刀了。
這把刀一直養在鞘中，等待那個男人的出現。
現在昂熱還在太平洋的另一頭，但他的弟子卻站在刀刃之前，倒也不算浪費。
或許打敗了他的接班人之後，這把刀會更加鋒利吧。
犬山賀莫名地笑了笑，然後揮刀。
沒有一絲預兆，也沒有一絲提醒，犬山賀對比他小了幾十歲的年輕人發起了偷襲。
犬山賀的劍法是和昂熱學的，昂熱從劍道大師丹生巖不動齋那裡學到了二天一流，教的自然也是二天一流。
二天一流是日本劍術大師宮本武藏創立的，這位從無敗績的兵法家秉持著一個原則，那就是無所不用其極。
刺耳的音爆聲折磨著衆人的耳朵，128倍速的言靈·剎那把寂靜的神寺變成了戰鬥機試飛現場。
犬山賀的身形在空氣中拉出一條虛幻的影子，如果用幀數不夠的相機去拍攝，甚至會看到他的動作是反的。
這是超越了視覺的一刀，也是超越了人體的一刀，也是超越了痛苦的一刀。
因爲敵人意識不到自己被砍中，就會沒有痛苦地死去。
當然，犬山賀並不打算殺死這個年輕人，他要砍中的是他的肩膀。
他覺得這樣就足夠彰顯同門之情了。
“鐺！”
比音爆聲更加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鬼丸國綱在漢八方劍的劍身上砍出一片火花。
犬山賀發出一聲嘆息，將鬼丸國綱插回了刀鞘。
當這一刀被擋下，他就已經輸了。
犬山賀不能改變剎那下的行動軌跡，路明非卻可以靈活地變招。
“確實很快。”
路明非表示了認可。
即使面對本多忠信燃燒生命的居合，他都可以以攻對攻。
但面對犬山賀的七階剎那，他就只能防守反擊了。
可惜剎那只是加快了速度，沒有附帶128倍的動能。
否則路明非倒是可以重溫一下，和坦克對撞的感覺。
言靈真是和靈能一樣，是打破現實宇宙規則的力量。
如果能培養出來一支能夠使用言靈的星際戰士戰團，128倍速的動力劍足以砍爆一切異形和異端。
只是被亞空間污染更嚴重，還是被異形血脈污染更褻瀆，這可真是個問題啊。
“老師真是教出來一個好弟子啊。”
犬山賀語氣有些低沉。
他心心念念要打敗昂熱，現在卻輸給了昂熱新收的弟子。
路明非已經懶得再強調他和昂熱的關係了，反正這些基因有缺陷的日本混血種也記不住。
“還有誰？”
他轉身問道。
衆家主面面相覷，看向了源稚生。
雖然犬山家執掌的是娛樂業，但身負言靈·剎那和二天一流的犬山賀，還真就是蛇岐八家中最頂級的高手。
能穩勝過他的，也就只有源稚生和穩定狀態下的上杉家家主了。
既然犬山賀敗了，那就只有源稚生出手了。
儘管橘政宗沒有開口，源稚生也默默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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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蛇岐八家的少家主，主家的臉面只能他來維護。
源稚生的雙手按在兩側的刀上，刀柄深深地印入他的掌中。
蜘蛛切、童子切，這兩把刀都是傳說中的武士刀源賴光的佩刀。
那位源家的先祖曾用它們斬殺了墮落爲死侍的土蜘蛛和酒吞童子，歷代源家的持有者也手持雙刀斬殺了無數強敵。
這是兩把不遜色於武威的寶刀，是可以殺傷龍王的頂級鍊金武器。
而現在握著它們的，是蛇岐八家這一代的天照命，源家家主源稚生。
他慢慢地走向路明非，身上的骨頭髮出近乎斷裂的脆響。
那不是骨折，而是隻有身負皇血之人才能使用的“龍骨狀態”。
龍類有幾千塊骨骼，並且可以改變骨骼結構。
有的部位即使看起來是一片整骨，實際上也是由幾片骨骼幾乎無縫拼接構成的。
“龍骨狀態”就是將全身的骨骼整合起來，最大化地提高身體承受力和肌肉力量。
在這種狀態下，源稚生的力量可以達到平時的三倍！
當一個超級混血種的力量增加三倍，他幾乎和電影裡的超級英雄沒有區別。
而這還不算完，刺目的黃金瞳點燃，神秘的龍文如誦經般念出，源稚生再次發動了言靈·王權。
而這次，他的出力是二十倍。
瞬間的重力讓路明非雙腿彎曲，堅硬的巖石地面也被巨大的重量壓出了裂紋。
血液的大量下流讓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也出現了不正常的抖動。
這是本能的生理反應，就算是意志再堅定也無法阻止。
“咔咔。”
結構錯位的聲音響起，但並不是路明非的骨頭。
“苦痛囚籠”畢竟是裝備部打造的，結構的穩定性遠不如戰團原版。
在二十倍重力的負荷下，一些核心零件脫離了正確的位置。
現在，這件刑具加拘束裝置暫時失效了。
“也罷。”
既然出了偏差，那就將錯就錯。
路明非拔劍怒斬，斬的卻不是源稚生，而是蛇岐八家的所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