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鳳天翔之後,常雲昊首先到了洛陽城,到書局寫了四封信分別給五湖龍王的鄱陽湖的“出海龍”潘丘銘,太湖的“混江龍”李天忠,洪澤湖的“地海龍”馬良封,巢湖的“翻江龍”劉屏。這四位與洞庭湖的‘鬧海龍’孟雄達老爺子並稱長江“五湖龍王”,其祖上原是明朝開國功臣,可是明太祖火燒慶功樓,原來的戰友竟落了如此下場,頓時心寒,卻不想去叛亂太祖,便棄了官職,在自己管轄之處分別落草爲寇,道也自在,經過這幾十年的發展,尤其是永樂遷都後,形成了今天的規模,可是說整個長江流域盡在其手,便是官兵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一來是因爲他們雖然對過往商船打劫,卻從來都是十抽其一,只要沒有什麼反抗也不會傷人性命,而且五家之中,一家劫了,其他四家絕不動手,因而反是保障了這長江水域的安全,而且有不時救濟附近鄉民,道也是融於一方水土。常雲昊與他們也算的上世交,所以這才找他們幫忙,因爲要自己要去洞庭湖孟老爺子那邊,所以便給其他四位書信好一起到那邊集合,免的浪費時間。
路上常雲昊盡挑山野之路,施展輕功。雖是日夜兼行,卻也足有二日方纔到了洞庭湖地面。雖然不是第一次來洞庭湖,但是洞庭湖浩瀚迂迴,山巒突兀,湖外有湖,湖中有山,漁帆點點,蘆葉青青,水天一色,鷗鷺翔飛,景觀卻是每次來的時候都給人以另外一份驚喜,八百里洞庭風光又怎是輕易能讀的懂的。
常雲昊僱了只小舟前往,孟老爺子的水寨,也就是萬島峰之稱的“舟山”,當然不可能真的有萬峰,不過孤島之上大大小小卻有七十二峰,內中更是有玄機萬千,孟雄達能有“鬧海龍”之稱與此不無關係。
過了大有半個時辰,船已到岸,卻看到岸上已有幾個鑼鑼兵,見到常雲昊後問道:“請問你可是常雲昊常公子。” 常雲昊道:“正是。”那幾個鑼鑼兵已經道:“我們家老爺子讓我們在這裡接公子。”然後其中一個首領模樣的的其他兩個道:“你們領公子過去,我回去通知老爺子與少爺。” 常雲昊正要付船資給船伕,誰知道他說什麼都不接,道:“既然你是孟老爺子的客人,這我說什麼都不能要的,平時多虧孟老爺子我們這裡才能保的一方平安,連官府都不敢在這裡多收稅賦,這錢我怎麼能要呢。”見他再三推辭,也就罷了,要知道當時官府稅賦名目繁多,大多不是朝廷的,而是地方官府制定,想來也是對這五湖水幫不敢太過,連地方的百姓都受賄不淺,不知道皇帝聽了是何感想,平的了流寇,但是污吏不除百姓又如何能安平呢,百姓不能富裕,國家又何來太平呢!
隨著幾個鑼鑼前往水寨,這裡也已經好多年沒有來過了,而跟幾位孟家兄弟見面卻也是在“倉促”之下。四處看看這裡,對幼時卻是一種懷念。
一路走去,快要到的時候,發現前面過來幾個人,孟家兄弟,老大孟武過來便是一拳,幾個小兄弟過來也是一個人一下,常雲昊笑道:“幾位哥哥,你們對兄弟的歡迎禮未免也太重了點吧。”三兄弟裡最小的孟才道:“誰讓你當初下手那麼重,害的我們兄弟三人足足躺了有好幾天才恢復過來。”這個時候已經要進入了水寨,常雲昊道:“還不是幾位哥哥承讓,害怕兄弟我被人打著所以便幫忙接了兩下。”然後低聲道:“卻不知道是在那邊靜躺啊,要不要我告訴幾位嫂子啊。”他們兄弟三人頓時臉色慘變,“萬萬不要。”當然聲音也不是太大,當時“風月閣”下了懸賞令,他們兄弟三人也受其吸引,反正參與了,再受點傷就可以過去領賞,湊下熱鬧也無妨,可以說追殺常雲昊的人中後來好多也就是抱著那抓了固然好,抓不了受點傷也可以到“風月閣”享受的心理,否則常雲昊自己再怎麼厲害也抵不過半個江湖的追殺。而他們兄弟也就是半真半假,當然去擋別人的刀劍那還是不可能的,不過是在受常雲昊的牽引之力的時候沒有太注意抵抗就是了。
而這個常雲昊也不去理他們,上前拜見道:“孟世伯,好久,不見,您老的身體不想還是如此康健也是我幾個哥哥的福氣了。”“鬧海龍”孟雄達道:“小昊我們也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也不說常來看看你伯伯。” 常雲昊一臉慚愧,帶著點對著長輩所特有的微笑,暗道:“而且還是有事纔來了。”孟雄達接著道:“聽說你前段時間鬧出點事情,太不注意了,不過不錯,不愧我老孟的世侄竟然一年沒有事情,道是那些參與的人多多少少的都帶著點傷。” 說話的時候看著他三個兒子。常雲昊還是笑著道:“那不過是江湖上的朋友擡愛,手下留情罷了。”孟雄達道:“聽說你那檔子事出了點問題,你還到了趟京城你這次來是不是跟這件事情有關。” 常雲昊暗道:“沒有想到消息傳的如此之快,竟然連江南一帶都已經知道了,看來事情也未必太順利,畢竟對方肯定也要準備的。”口上還是答道:“不瞞世伯,我已經答應當今聖上三月內平定沿海流寇一事!”“你也太荒唐了,竟然爲了一女子而答應如此之事,要知道朝廷也是束手無策,如今卻能如何處理。” 常雲昊道:“此等事也是事關國家黎民,伯伯一直以來雖然身在朝野但心關政局,而水幫的兄弟又怎是那些領著軍餉的人可以比呢。正因爲此我纔來求伯伯的幫助,另外四位伯伯我已經寫信統治,想來不久便到。”
孟雄達道:“你未免太孟浪,三個月怎麼能夠輕易的解決的掉那些遊寇,那些人一直以來採用游擊戰術,打劫沿海人民,軍隊一來馬上就跑,很難對付,你三個月內即便是有我們的幫忙也未必可以。”正如常雲昊所說,孟雄達他們五兄弟雖然身在朝野,其實還是想報效朝廷的,只是對朝廷不瞞所以才至如此。常雲昊道:“這個我已經想了些,既然那些流寇之所以難對付是因爲他們的流動性,但是他們由東瀛而來,那麼畢竟首先通過水路,返回的時候也要經過水路,而有世伯水幫的幫忙,正好在水路上進行截殺。”“如果面對面的進行對陣,但是他們行蹤不定,這情報工作很是問題。” 常雲昊道:“世伯無須擔心,我想以‘五湖龍王’的力量在沿海進行巡查應該是不難的,而對於海岸上我想僱傭江湖上排名靠前的殺手,一來可以進行情報的調查,二來也可以對對方首腦人物刺殺。當然具體的安排還是需要世伯你來操作的。具體資金我會讓人運送過來的。”孟雄達道:“既然你已做好了打算那我們五個老傢伙也只有配合了,至於錢財麼,怎麼多年我還是集攢了些的。” 常雲昊笑道:“那錢是‘風月閣’的,不花也沒人花。”孟雄達他們父子聽了方纔一陣大笑。
那孟武道:“事情是這樣說,那些殺手殺人是肯的,進行情報工作也是他們進行刺殺的前提,但是他們會答應進行情報調查麼?” 常雲昊道:“這個放心不說此事到底還是有點爲國爲民,便是與我這一年也多少有點交情,想來不會推辭,更何況我價格也還出到了。”有些話他沒有說殺手也是人,如果能做些對別人有意義的事情的話他們還是會做的,甚至比別人更加迫切。
常雲昊然後對孟雄達道:“世伯,這樣的話事情就交給您了,等其他四位伯伯來的時候你們協商下事情怎麼做,殺手您也看著請就是了。畢竟無論是海戰還是陸戰,戰略規劃,侄兒都是萬萬比不得您的。”孟雄達笑道:“那好,那幾個夥計來了以後我們合計下,請殺手得事情就交給你幾個哥哥了。”孟武道:“那好,就讓我們幾個做吧。”此時老二孟文道:“排名靠前的殺手道也好說,不過有殺手之王的‘一擲千金’與雖然排名第三卻是僅次於他‘紅塵劍’很難找到他們,畢竟向來都是他們找主顧而非主顧找他們的。”一個殺手已經可以清楚的知道主顧要殺的人然後自己去找他們,這樣需要多少的情報工作,多大的分析能力!這樣的人此時不用他們實在是可惜。
常雲昊道:“放心,這兩個人我道也見過,到時候我自己去請,畢竟消滅流寇關鍵的是情報工作。”孟雄達道:“小昊,你交遊廣闊我是知道的,不過交往對象還是要慎重的。” 常雲昊道:“多謝世伯指點,這些人不說也是殺手中的精英,其人品也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是無奈選擇了殺手這條路而已。”孟雄達道:“知道就好,如果能把這些人引導一個好的方向,其實做殺手也沒有什麼的。”說完一點感慨,那是他想起自己三代爲寇!但抱的何嘗不是爲國爲民的心呢,不過是無奈而已,不過馬上他一顯身手的機會就要到了。也許祖上看到此也該不悔自己當初的選擇了吧。
一個憾然並不可惜,重要的是找到自己去補償的機會,當理想與行動和而爲一的時候,便就是爆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