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弟子藉著鐵索拉起的升力飛身上空,從宗正和仙婕頭頂拉開一張巨網,欲將宗正和仙婕都網入金絲網內。
那拉開的金色巨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好不奪目耀眼。
宗正見腳下有半截斷劍,當即以腳將腳下斷劍往手執金絲網的弟子踢去,那斷劍狠狠地將那兩名飛身半空的弟子刺傷,兩名弟子失去了向前的衝力,隨即鬆脫了手中拿著的金絲網,重重地掉落在地。
失去一側支撐,金絲網瞬間往另一側滑落,原本舒展開來的金絲網便又褶皺起來。
宗正和仙婕暫時躲過金絲網網捕,有涯見此,大爲惱怒,“垂死掙扎,快,將他二人拉開,把他們腳下的斷劍給我清理乾淨。”
拉住繩索的二十幾名弟子隨即一齊使勁將宗正和仙婕狠狠拽到一旁,其餘弟子見機將宗正和仙婕腳下的斷劍清理乾淨。
“小子,看你還拿什麼對付金絲網?”有涯心中暗想道,隨即又命手執金絲網的弟子上前網捕。
幾根鐵索復又一齊用力拉起,四名弟子騰空將金絲網拉開,從宗正和仙婕頭頂臨空而下。
仙婕自知已經無法躲避,一臉愧意地望著宗正,口中弱弱地說道:“正哥哥,是仙兒連累了你!”
宗正立時安勸道:“仙兒,不要這樣說,你我之間不存在連累之說。”
聽到正哥哥此話,仙婕心中無限欣喜,雖臨險境,亦自覺幸福。
看到那張金色巨網從頭頂鋪天而下,自己卻被鐵索束縛,無計可施,宗正好不懊惱。
兩人轉眼便被金絲網網住,原本鐵索只是束縛住了自己的身子,還有雙手雙腳可以活動,可如今,被金絲網縛住,手腳皆無用武之地了。
大局已定,有涯歡喜無限。
鐵索逐漸微微鬆脫,好讓金色巨網完全蓋住宗正和仙婕,宗正和仙婕在金絲網從上而下的壓制之力之下逼得蹲伏在地。
宗正抓著金絲網,看著得意的有涯,很是懊惱,本想好好教訓教訓有涯這幫人,竟不成想賠了自己,還折了仙兒。
想到此,宗正便生氣地將火炎劍劍柄重重磕在地上,原本鑲嵌在劍柄頂部的赤色珠子在重力磕碰下往劍柄裡凹進,竟然觸發了火炎劍的機關。
只見火炎劍的劍身脫落下一塊塊鐵皮,新的劍身逐漸露出火色的暖熱光芒,與先前劍身面貌相比,大有劍光重釋之感,在烈陽下,那火色的光芒映襯著金絲網那金色的光芒,宗正周遭一片火光。
宗正看到火炎劍重新蛻變,宛若金蟬退蛹般,煥然一新,大爲詫異:“想不到,這纔是火炎劍的真身,怪不得當初悲哀大師見到火炎劍甚是詫異,原來,它真的不是一柄普通的劍,是我眼拙了!”
有涯等人對宗正身邊閃耀的光芒震撼無比,宗正當即取過仙婕手中的長劍,用力將劍柄朝地上猛磕,透白色的珠子凹進劍柄,觸發水冰劍的機關,如同火炎劍一樣,水冰劍的劍身掉落一塊塊鐵皮,那水冰劍若破繭之蝶那般也重獲了新生,它的劍身逐漸露出冰色的寒冷之光。
待所有鐵皮脫落,火炎劍變成了火紅色,而水冰劍則變成了水白色,兩股暖冷之光,紅白相映,霎時間,宗正和仙婕周身光芒四射,既有陽光的暖紅,也有金絲網的金色,更有火炎劍的火紅及水冰劍的水白,這些光芒相護交映,上百弟子瞠目結舌。
宗正將水冰劍遞迴仙婕,仙婕望著水冰劍,暗自驚歎道:“想不到火炎劍和水冰劍的真身卻是如此,真是意想不到。”
這便是五行劍的第一層奧秘,天家負責保管五行劍,然五行劍鋒芒過盛,威力過強,乃是世所罕有的利器,難免引來爭奪,引起保管的困難,故而,天家之人與屠家合作,讓屠家爲五行劍量身鍛造了一層新的外殼,由於外殼的鍛造出自屠家,故而,五行劍的劍鋒雖被外殼裹縛,然,與普通之劍相比卻是還要鋒利堅韌,這也是保證外殼的奧秘不會輕易因爲劍身的打鬥而被人察覺的手段。
而唯一能夠觸發卸去劍身外殼的機關便是鑲嵌於劍柄頂部的珠子,依著五行劍的名稱,五顆珠子顏色各異,而且,這些珠子若是沒有一定的力度,很難凹進劍柄,觸發機關。
方纔宗正一時氣憤,自然用力過猛,看似無意觸發了火炎劍的機關,實則是冥冥中命運的安排。
五行劍的第一層奧秘就這樣被宗正無意知曉,宗正當即拿起火炎劍,只微微用力,那原本割不破的金絲網竟如髮絲般輕易斷開,隨即金絲網便被割開一個大口子。
宗正與仙婕扯開業已裂開的金絲網,諸弟子見金絲網被裂開,立時拉緊鐵索。
有涯先前的欣喜,轉爲看到光芒的驚詫,而當看到宗正和仙婕輕鬆裂開金絲網,立時鐵青著臉,慌忙地說道:“快,用鐵索困住他們。”
就在金絲網裂開的當口,更多的鐵索朝宗正和仙婕纏繞而來。
宗正與仙婕各自舉起手中之劍,火紅之光與那水白之光劃出一道弧線,那兩道弧線一齊穿過身邊的兩端鐵索。
只聽哐噹一聲,幾根並排的鐵索瞬間斷開,瞬間失去約束力的鐵索朝兩邊而去,那些用力拉緊鐵索的弟子,各往一邊傾倒,看著一大片弟子摔倒,幾根鐵索立時砍斷,有涯與全涯幾人面面相覷,大爲驚訝!
爲了‘天罡地煞伏魔陣’,極樂派耗盡心血研創,還花費重金打造特殊鐵索和金絲網,如今卻被宗正和仙婕一劍摧毀,有涯此時已經來不及心痛,便已經看到了更爲嚴重的後果。
宗正和仙婕本是一對猛虎,故而,極樂派纔不得已動用鎮派大陣‘天罡地煞伏魔陣’,爲擒拿猛虎,極樂派已經跟宗正和仙婕徹底翻臉,徹底激怒了這對猛虎,試想,重歸山林的猛虎報復起來該是何等可怕。
宗正和仙婕各執人間最爲鋒利之重器,又身懷絕世武功,劍法造詣孤深。兩人復又使起了合劍的招式,只是,與先前相比,威利遠甚之前,無論劍氣之威抑或劍光之強,皆不可言說。
整個極樂大殿的廣場,幾百名弟子手持長劍卻被宗正和仙婕二人殺得胡亂舛動,本來素有章法序列的隊形轉眼歪七扭八,亂糟糟一大片,局面已經完全失控,有涯等人已經無力指揮換陣。
看著一個個弟子被劍氣所傷,倒在地上,**不斷;看著一把把長劍被劍鋒打斷,掉落地上,散亂一地;看著一塊塊地磚被劍尖劃刻,裂紋橫生,血漬斑駁;有涯與全涯被眼前的情形震得呆呆的。
有涯從未見過如此敵手,他深知,極樂派對於這一對已經被觸怒的猛虎早已無能爲力,只能無奈地請手下弟子趕緊請出師父,三重人袁天地。
全涯聲嘶力竭地喊道:“天啊!今日一戰,我極樂派怕是要臭名遠揚,至此被江湖各派恥笑了!”
說來也是,極樂派以陣法立足,而區區兩個人便將極樂派殺得如此狼狽,破了鎮派大陣不說,還如此大肆血洗極樂派,傳出去又豈能不被武林各派訕笑輕視呢?
不過,於有涯等人,今日也算是開了眼界,能夠親眼見到五行劍中的兩把開鋒,見證五行劍的威力,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師父苦心鑽研的鎮派大陣被破,能夠見到兩位近世罕見的少年使出如此厲害的武功,從另一面想,卻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若是上官最與歐陽瓊還在世,看到他們親創的劍法如此大破極樂派,該是何等欣慰。
只可惜,世人還不知道宗正與仙婕所使仍是宗劍派劍法,如若不然,宗劍劍術也定會因此一戰揚名,也會大大改變世人對宗劍劍術狠辣的負面印象,這不就是上官最的遺願嗎?
一陣刀光劍影,劍氣橫流,幾百名弟子便已經殺得倒下一大半,剩餘之人皆不敢再上前相鬥,滿臉懼意地看著宗正和仙婕。
此時此刻,或許他們已經真正體悟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懼怕。
“放他們下山!”大殿之內隱隱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衆弟子讓開一條通路,一位鬍鬚悲白之人,身著長袖披套,手指拂塵,踏著輕揚步伐從大殿走出。
“弟子拜見師祖!”一衆弟子伏倒於地。
衆弟子所拜之人正是三重人袁天地,這位年近百歲的極樂派創派祖師,除了頭髮和鬍鬚與年紀相仿,可是面貌卻和五旬老頭並無別緻,然而,渾身卻散發著不一樣的氣質,與有涯等人相比,卻也明顯沒有爭鬥之心,多了分寡淡。
他經常閉關修煉,早把派中大小事務交由有涯等幾人打理,若不是弟子行色匆匆來報,若不是如此大急之事,這位清風兩袖的老者難以出得殿外去理會這些破事。
袁天地望了一眼受傷的弟子,這些弟子雖然哀嚎不斷,卻也明顯只是傷及手腳敏感之處,卻也並無性命之憂,足見眼前之人並無殺心,故而,袁天地只說了一句‘讓他們離開!’,然後便徐徐轉身返回大殿。
“就這樣放過他們嗎?師父。”有涯不服氣,衝著袁天地叫喚道,
袁天地絲毫不理會有涯的呼喚,徑直往大殿而去,頭也不回。
有涯雖不理解,可是對於師父的命令卻也不得不遵守,只好命弟子讓開通道,放宗正和仙婕下山。
宗正望著袁天地的背影,看到他的言行舉止,忽而覺著袁師兄與自己所想完全不一樣,看著已經傷倒一大片的極樂派弟子,忽而,心中莫名泛起一陣愧意,好在動手之前,輕聲與仙兒交代不許傷人性命,如若不然,怕是心中過意不去了。
一衆弟子磨蹭著讓開一條下山通道,宗正和仙婕將利劍收回劍鞘,隨即下山而去。
有涯隨即命未受傷的弟子趕緊打掃清理現場,自己則徑直走入大殿,滿臉不服和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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