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炳亦未有下令放箭,他想將剩餘兩人引誘現(xiàn)身,一舉擒住。
就在此時,一個鬼魅般的聲音向衆(zhòng)人傳來,
“快放了那些人!”弓羽隊外圍有一人押著一位蒙古婦人朝著衆(zhòng)人喊道,
劉秉忠與董文炳等人即刻將視線轉(zhuǎn)移到聲音傳來的方向,但見那名蒙古婦人正是忽必烈的愛妻察必,不禁神色大驚。
忽必烈在衆(zhòng)人的簇?fù)硐聰D到前方,看到正是自己的愛妻被人挾持,立時緊張起來,“快放了她。”忽必烈衝挾持察必之人大聲喊道,
鬼臉老怪見到那人正是南羅星,不禁露出欣喜之色,竺韻詩與刀陀亦是心下暗喜。
而簫琶聖手麗琦絲和尚門賽羅二人則仍舊不敢現(xiàn)身,唯恐忽必烈不受南羅星要挾,以致局面更糟。
南羅星以三指夾著察必脖子,故而,察必說不出話來,南羅星對忽必烈喊道:“快把法赤大王交出來,讓你的人退開一條路,不然我就捏碎你夫人的喉嚨。”
忽必烈失聲交道:“夫人,夫人。”
劉秉忠對南羅星喊道:“你只能選擇救出阿速臺或者這些人,你自己選。”劉秉忠指著竺韻詩、鬼臉老怪與刀陀等三人說道,
南羅星不禁大怒道:“我要你們將所有人放了,不然我就捏死她。”說著便將察必的喉嚨捏得更緊。
察必是忽必烈的愛妻,而阿里不哥深知這一點,他知道察必是忽必烈的軟肋,而當(dāng)派出鬼臉老怪等人後,他冷靜一番便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既然忽必烈有意將阿速臺抓走,自然也會知道我會派人來救,定會設(shè)下圈套,想到此,他便急忙找到聚賢閣的南羅星,南羅星知悉情況後,問及阿里不哥忽必烈的軟肋,阿里不哥思度一番後,終於想起了察必,南羅星心中便有了主意,拿到察必的畫像後,他便立即辭別阿里不哥,前去追鬼臉老怪等人,只可惜,日夜兼程亦還是沒有追上。
忽必烈眼見愛妻受南羅星折磨,立即答應(yīng)道:“好,只要你放了察必,什麼條件我都答應(yīng)你。”
劉秉忠和董文炳勸道:“大王,好不容易將這幫刺客圍捕,怎可輕易放過。”
忽必烈心中只顧念察必,他知道刺客放走了還有機(jī)會再抓回來,可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若是出了意外,卻是永遠(yuǎn)也回不來了,自己也可能終生後悔,故而毅然決然地回覆劉秉忠和董文炳道:“望你們體諒我的一番深情,本王已經(jīng)決定,還望兩位將軍不要阻撓。”
劉秉忠和董文炳見忽必烈心意已決,便也不再勸告。
察必深情地望著忽必烈,對忽必烈不顧一切地救自己而感動,卻也因爲(wèi)自己耽擱了忽必烈大事而內(nèi)疚。
“好,叫你的人即刻讓開一條路。”南羅星叫喚道,
忽必烈便朝手下之人做了一個手勢,底下的人隨即讓開了一條道路,竺韻詩和刀陀便小心翼翼沿著那條讓開的通道走出,退到南羅星的身後。
竺韻詩悄聲對南羅星說道:“幸虧你趕來了!”
南羅星亦輕聲回覆竺韻詩道:“現(xiàn)在不是感激的時候,退出去再說。”
“把鬼臉老怪和法赤大王放了!”南羅星復(fù)又叫喚道,
忽必烈思度片刻,繼而大聲回道:“若是我放了你要的人,你不放了察必怎麼辦,本王不信你。”
南羅星便應(yīng)承道:“好!叫你的人退到另一邊,我們各自退開一百米,將各自想要的人綁住,扶到馬上,一齊放人,如何?”
忽必烈覺著此計甚妥,便要答應(yīng),卻被劉秉忠攔住,忽必烈知道定是劉秉忠有了其它主意,便沒有立即應(yīng)承,劉秉忠大聲對南羅星說道:
“不妥,我們這邊釋放兩個人,而你們這邊只是釋放一人,除非,你們也再派一人綁住身子,亦扶到馬上,立於兩方正中,待兩方之人過了那立於正中之人,那麼我們也可以確信你們的誠意,而你們那立於中間之人也可安全脫身,我們也會有所保障,如何?”
南羅星並不樂意,“不行”他大聲回覆道,
“那就沒商量,那我們只能留下這兩人了。”劉秉忠亦剛硬地回道,
南羅星又捏著察必的脖子要挾忽必烈道:“漠南王,你心愛的女人難道你不要她了嗎?”
忽必烈一陣心痛,便要妥協(xié),又被劉秉忠攔住,他向忽必烈會意了一個眼神。
“我相信,你不敢對我們王爺夫人怎麼樣,倒不如開誠佈公,老老實實將人質(zhì)交換做好。”劉秉忠坦言道,他摸準(zhǔn)了南羅星的心理,知道南羅星必是奉了阿里不哥嚴(yán)苛的命令,務(wù)必救回阿速臺。
南羅星知道劉秉忠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卻也無奈,便只好同竺韻詩商量,讓竺韻詩立於兩方正中,竺韻詩也並無異議。
“好!我答應(yīng)你們。”
繼而麗琦絲和尚門賽羅便牽著幾匹快馬現(xiàn)身,來到南羅星身後,麗琦絲替竺韻詩綁上繩子,打了個活結(jié),並輕聲提醒竺韻詩見機(jī)行事。
劉秉忠自然知道對方打的主意,故而告誡南羅星要檢查竺韻詩的繩結(jié)。
麗琦絲無奈,復(fù)又將活結(jié)改爲(wèi)了死結(jié),並將竺韻詩轉(zhuǎn)過身,讓劉秉忠檢查了下繩結(jié)。
待綁住竺韻詩,麗琦絲復(fù)又將察必綁上,與刀陀一道將竺韻詩與察必扶上馬背,而忽必烈亦命人將阿速臺和鬼臉老怪綁上,扶上了馬背。
依著約定,竺韻詩駕馬停在兩方正中,在弓羽隊射程之內(nèi)。
隨即,忽必烈喊道:“我們一齊放人。”
話音剛落,雙方便立刻放開馬匹。
雙方的馬兒一步一步朝對向走去,每走一步都牽動著衆(zhòng)人的神經(jīng)。
好不容易捱到竺韻詩所停中間位置,哪裡便是中間地帶,是交換人質(zhì)最爲(wèi)關(guān)鍵的地帶,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唯恐對方耍詐。
待雙方的人離對向只有二十多米遠(yuǎn)之時,鬼臉老怪與阿速臺忽而加快了腳步,亦在此時,竺韻詩亦靈活伏於馬背,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南羅星而去。
劉秉忠當(dāng)即命令弓羽隊放箭,無數(shù)的箭矢朝竺韻詩而去。
鬼臉老怪等人在射程之外,亦管不得竺韻詩了,南羅星與簫琶聖手亦立即跳上馬背,疾速縱馬離去。
忽必烈的騎兵亦馬上騎馬追趕。
竺韻詩身子被綁住,爲(wèi)了躲避箭雨,身體失去平衡,跌落馬下,被彎刀營的人衝上來生擒。
忽必烈見到察必,立時抱住察必,急切問道:“夫人,你有沒受傷?”
察必自責(zé)地回道:“妾身壞了大王大事,有罪!”
“夫人莫要說此種話,快告訴本王,你有沒有事?”忽必烈並無責(zé)怪之意,滿臉關(guān)切呵護(hù)。
察必回道:“大王,妾身沒事!”
忽必烈見察必確實無事,這才放心多了,隨即叫人帶上察必的侍女,一番苛責(zé)後,一氣之下便要?dú)⒘诉@些不中用的侍女,卻被察必攔住道,
“大王不可,此事也不怪他們,求大王放過他們。”
忽必烈冷靜細(xì)想,倒覺著此事也不完全怪罪這些侍女,就連自己也疏忽了察必的個人安危,不禁有些自責(zé),便免去了對這些侍女的處罰,囑託他們將察必帶下去,好生照看。
繼而,又命董文炳安排一支親王衛(wèi)隊專門守護(hù)察必安危,董文炳隨即領(lǐng)命調(diào)撥一支隊伍隨同察必一同離開。
士兵將生擒的竺韻詩帶了過來,問忽必烈道:“大王,這名刺客該如何處置?”
忽必烈想著留下此女定有大用,便命人將其暫時關(guān)在地牢,重兵看護(hù)。
南羅星帶著鬼臉老怪等人奮力縱馬逃走,簫琶聖手與刀陀留下斷後,經(jīng)過一番纏鬥,幾人還是安然撤離。
忽必烈回到房間後生氣至極,罵道:“豈有此理,他們竟公然來軍營劫人,聚賢閣還真不把我的大營看在眼裡,哼!”
董文炳勸慰道:“大王莫?dú)猓覀兌〞訌?qiáng)防衛(wèi),確保大王的安全。”
劉秉忠也附和道:“我和發(fā)思巴也定會全力保護(hù)大王。”
忽必烈嘆氣道:“總不能一直讓你們守護(hù)在我身邊,得必須想個法子除掉聚賢閣的這幫高手,不然,本王時刻如臨大敵,不得安寧。”
劉秉忠在心底暗自分析了一番,繼而說道:“經(jīng)此一戰(zhàn),他們也知道大王身邊有高手護(hù)駕,也知道我們有所防備,近期必不會再行刺殺,只是,要想除掉這些高手,恐非易事,需要從長計議,此番我們?nèi)舨皇鞘孪扔兴鶞?zhǔn)備,恐怕難得佔據(jù)上風(fēng)。”
發(fā)思巴亦附和道:“我也贊同劉將軍所言,此事需要仔細(xì)斟酌謀劃,時下還是應(yīng)該著力於嚴(yán)密防護(hù)。”
忽必烈餘怒未消,可是時下也並無他法,心中更爲(wèi)憂心的是那四大尊者之事,此番那些刺客失利,阿里不哥難保不會逼急了動用四大尊者,看來還需儘快擬定防身之策纔是,便命劉秉忠加緊制定一套縝密的防衛(wèi)體系。
劉秉忠領(lǐng)命後離去,其餘人皆依次退離。
喧鬧動盪一時的燕京大營,即刻又恢復(fù)了寧靜,只餘一彎冷月高冷懸於天際,鋪灑一地清輝,今日未下雪,燕京上空也格外地澄淨(jì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