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就像是老嬤嬤告訴他的,誰去查去問啊……
這樣的人宮裡多的是,說白了,都是苦命的……
胤襸長大有了自己的女人後他一直提醒著自己儘量對每個人都好些,可是日子久了,總是會有偏頗的,像是曹無衣木丹他最開始也的確是公平的,後來也不願意見了,而如今有了段巧晴,他似乎對蘇七月也的確是沒過去那麼上心了,可是他還是對她好的啊,難道蘇七月真的會如此嫉妒嗎?
胤襸不懂女人,卻害怕女人,從小的生活環境讓他對女人的恐懼多過男人。
可是無論怎麼樣,海娜赫是做錯了,這是確鑿的,胤襸想不能委屈了蘇七月,起碼在此事上他不能因爲海娜赫的幾句話就將罪責轉到蘇七月身上去,他慢慢的睜開眼睛,望著蘇七月又看向海娜赫,“海娜赫,你既然這樣詆譭側福晉,是重罪,來人啊!將海娜赫帶出去打!”
海娜赫聽聞沒有害怕,這是她早就做好了準備的,知道胤襸對蘇七月的感情深厚,就是有什麼誤會也不會因爲自己的幾句話就厭惡她,而她要做的也不過是將這些說出來罷了。
這是她本來就準備好了的,如果從山得逞了,蘇七月死了,就算是成功,一旦從山失敗將她揪出來她也是誓死也要將蘇七月拉下水的。
胤襸的確不會因爲這幾句而難爲蘇七月,可是這些話他會記在腦子裡……
這些記在腦子裡的東西會慢慢的發酵,會潛移默化的影響著胤襸,在不久的將來,或許會因爲某一件事情就瞬間爆發開來,到了那個時候即使胤襸不想懷疑蘇七月,不想去猜測蘇七月,也由不得他自己,因爲他會被這些話所左右。
在他的內心此時已經有個一個微小但是難以磨滅的印象,就是蘇七月嫉妒段巧晴,就是蘇七月恃寵而驕,就是蘇七月被權勢所蠱惑,她不再是他心中那個簡單明媚的女子。哪怕他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不要相信別人的話,哪怕他不斷的勸說著自己蘇七月不會是那樣的人。
可是都是徒勞的了……
海娜赫看著胤襸看著蘇七月,她心中是有愧的。
就像是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是草原上最不起眼最底下的奴隸,甚至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到了這裡後她才知道什麼叫一個人的尊嚴。如果可以選擇她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保全他們,可是她沒辦法那麼做,或許這就是宿命,她的家族就是這樣的命運,而跟她一樣的人還很多,從山也是其中一
個。
不過她們爲了這宿命而死都是甘心情願的,她們的主子就是她們的信仰。
如今她的使命完成了,或許不是那麼的盡如人意,但是她希望她的主人可以原諒她的無能。
小義子在外面聽胤襸喊話就帶著家丁進來,就在這個時候海娜赫瘋了似的撞向了牆壁……
血濺了滿屋,可真是應了海娜赫的那個故事,血草。
海娜赫這輩子可不就是這樣的一個沾著鮮血苦命的野草嗎?
***
海娜赫死的不吉利,按照宮裡的說法這是丟人的死法。所以不能大葬,何況如今胤襸也是尷尬的時期,不好怎麼辦了。念在伺候過自己一場,胤襸還是簡單的給她埋了。
而從山也沒有救過來,陸離去的時候就斷氣了。
這件事就這樣看著像是結束了。
雖然看著結束了,可是蘇七月心裡卻不踏實,這兩人都是自殺,未免太決絕了些,而且她看不出來海娜赫有多恨自己,從山就是爲了錢也不至於搭上性命。
可是這都是她心裡想的,不敢跟人說,尤其不敢跟胤襸說。她看出胤襸見海娜赫死的慘烈心情也隨之影響了。
胤襸不是個狠心的人,海娜赫又跟他說了那些話,他就是嘴上說不在意心裡多少還是有所觸動的。
蘇七月知道自己現在再去跟他深究什麼太著急了些,等著些日子再提吧,而且她也拿不住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知道後面是什麼事。
這樣興師動衆的只爲了殺自己?那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自己不過是個倒黴阿哥的妾室,真是一點別的本事沒有,就在家帶孩子管管家裡的瑣事,殺她做什麼?
這纔是她最擔心的地方,如果那些人不是要殺自己而是針對胤襸呢?
她突然想到難不成是大阿哥的人?或許從海娜赫入府前就是計劃好的了,在六阿哥府裡安排一個內線,關鍵時刻派上用場,可是她還是奇怪,就算是直郡王狠毒,要害也直接害胤襸了,沒事來下毒毒一個他都不認識的小女人幹什麼?
所以一切又都說不通了。
總之,先要小心著,誰知道日後還有什麼事端。
***
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府裡的人明著也不敢說,都是私底下議論議論,最後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段巧晴這幾日口裡苦,說想吃蜂蜜了,可是桑兒去了幾處地方都沒買到,說直接跟側
福晉要吧,段巧晴卻不答應,怕別人說她要這個要那個的。
桑兒心疼主子,懷著孩子呢,連口蜂蜜都吃不到就跟人說叫人幫著找,這事就讓曹無衣的丫鬟知道了,曹無衣心中就起了歹念,她還愁找不到機會報仇呢!上次刺繡的事她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次可要讓段巧晴好看!
曹無衣就說自己有最好的桂花蜜,可是卻不直接給段巧晴,而是叫自己的丫鬟富寶透過了桑兒,不要提自己,就說是偷曹格格的來的。
桑兒本也不曹無衣自己先嚐了一嘗發現還真是好吃,就先給段巧晴吃了點,段巧晴也說好,不過曹無衣只給了一點,桑兒又不敢說是曹格格給的,只好私底下去要。
桑兒怕段巧晴沒面子,好像連個蜂蜜都吃不起了,她便硬著頭皮說不是主子要是她自己要的,福寶聽著只是要點蜂蜜又有什麼不好說的。
富寶玩笑著打趣說:“你倒是嘴饞!不是你們主子吃嗎?你要是說實話我纔給你,若是你自己吃我纔不給你偷去!”
“姐姐說笑了……其實是我們主子要。”
桑兒話一出又覺得自己太多嘴了,又討好的說:“姐姐不要跟人說,我們小主是近來想吃甜的,我想著去討賞。”
富寶也沒多問,想著不過是些蜜,管他給誰的。
曹無衣家裡有人做桂花蜜的生意,雖然孃家對她看不上可是如今又回府了自然又要巴結她,哪怕是個流放的阿哥也是阿哥啊,所以經常送來些蜂蜜,所以曹無衣這別的沒有,桂花蜜卻多的很,平時她們偷嘴吃也是常事。
富寶去庫房正要偷拿一罐,卻被曹無衣堵了個正著。
“你這個饞嘴丫頭,又來偷吃的?”
“主子饒命啊!”
“剛纔就看到你和桑兒在鬼鬼祟祟的說些什麼,她現在還等著呢,說,是不是偷給她的?”
“這……”
富寶自然知道曹無衣是個多麼小肚雞腸的刻薄女人,自己吃了被抓到還要被打一頓呢,何況是給別人。
其實曹無衣知道是給段巧晴討要的,可是她偏要故意這樣,像是自己也不願意多給,說道:“我知道是她們主子要,上次我也給了些,我不是心疼這點東西的人,只是你得跟我說實話了。好了,我屋裡有裝好的,我去給你拿來。”
說著曹無衣便去自己房裡將準備好的蜂蜜給福寶,叫她拿去給桑兒,只是還不能說是自己給的,就當是她偷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