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河水滔滔。
遼兵營外,橋頭樹下,看守笙暢的兩位遼兵斜倚在傍邊一棵樹上,閉著眼睛,困的慢慢滑坐在地,靠著樹幹,兩人依偎著睡著了。
一陣風(fēng)吹來,風(fēng)中帶著些許的涼意,吹拂在笙暢的臉上,如冰刺劃過。
笙暢這才悠悠轉(zhuǎn)醒,聽到河邊上傳來兩人的說笑聲,擡頭一看,竹竿和黑虯身著黑衣飛掠而來。
他微微一楞,身後有傳來兩人細碎的腳步聲。
“大哥,快帶她離開,你看那兩人又追來了……”
“真是陰魂不散……”
“嗤”的一聲,身後一人罵罵咧咧地說著用刀劃斷了綁在身上的繩索。
“是你們”,二人轉(zhuǎn)到笙暢面前,笙暢微微一怔,卻被二人不由分說攜帶而飛。
“雲(yún)宅主,小魚姑娘在我們手裡,先跟我們離開這兒。”光頭漢子邊走邊說道。
經(jīng)他這麼一說,笙暢才明白了二人的意圖,“你們把小魚姑娘怎麼樣了”,笙暢有些擔(dān)憂。
“雲(yún)宅主,放心吧,只要你付清我們交易所欠下的那筆銀兩,小魚姑娘定會安然無恙。”刀疤馬賊轉(zhuǎn)頭說道。
“大哥,你料事如神,快看,原來這兩名馬賊真的從這條通往大遼的路上過來了。還有,看他們剛從樹上解救並帶走的那人,怎麼像是雲(yún)生兄弟呢。”刀疤馬賊二人剛帶笙暢飛離,終於被後面飛掠而來的黑虯看到,他驚呼道。
“嗯,果然是他倆,快,咱們得截住他,要真是雲(yún)生兄弟,更不能讓他們帶走了,前段時日,雲(yún)生兄曾在六盤古鎮(zhèn)相助過咱們兄弟,一直沒有機會答謝呢。”竹竿說著,朝黑虯微微示意,二人腳一輕點,如飛影般向前閃掠。
“咦,橋面飛掠而來的那兩位黑衣人怎麼也追向雲(yún)大哥他們”,看到雲(yún)大哥被那兩名賊帶走,子影和小魚剛要起身跟隨,只見兩條黑影急追而去,小魚驚奇道。
“小魚姑娘,咱們也跟上吧”,子影見狀,也不明所以,略一猶豫,說著一拉小魚騰空而起,朝前面四人追去。
刀疤馬賊感覺身後二人追來,帶著笙暢也加快了腳步。
“快放下雲(yún)兄,你們跟我乖乖回西夏”,刀疤馬賊二人帶著笙暢剛飛離遼營數(shù)裡,忽地一道聲音從天而落,接著兩抹黑影在眼前閃現(xiàn),竹竿二人終於擋住了去路。
“喂,快醒醒,大事不好了,綁在樹上的那位少俠被人救走了”,河提上,剛纔看押笙暢,在樹下睡熟的二人中,其中一人忽然被風(fēng)吹醒,看到對面之前捆綁笙暢的樹幹上空空如也,地上落著數(shù)截被割斷的繩索,臉色大變,急忙搖晃著另一人大聲呼道。
“什麼,人丟了,那咱們趕緊去稟告郡主”,那人被搖醒後,驚的慌忙起聲說道,然後二人匆匆朝遼營主帳奔去。
“稟郡主,小的該死,橋頭被綁的那位少俠被人救走了”,兩人來到主帳前,立馬伏跪在地,顫聲說道。
“沒用的東西,人都看丟了,是不是貪睡了”,帳內(nèi)一聲怒叱,隨即帳簾忽而被一道勁風(fēng)翻卷,數(shù)根燭光穿射而出,“砰,砰”,二人被一記連環(huán)腿影踢出數(shù)尺之外,然後一抹紅衣飄然而立。
“傳令各營,速速點亮火把,隨我去追”,紅衣女子冷冷說道。
“是郡主”,剛纔踢翻在地的二位遼兵,不顧疼痛翻身而起,輕應(yīng)一聲,然後大喊著向各營兵卒傳達郡主的命令。
片刻之後,紅衣女子帶著衆(zhòng)人向前而追,深邃的夜色中,隊伍像一條火龍向前遊蕩。
“雲(yún)宅主,既然他們認識你,那就對不起了”,離遼營數(shù)裡的草地上,刀疤馬賊二人被竹竿二人擋住了去路。
聽到對方喊雲(yún)宅主爲(wèi)雲(yún)兄,光頭漢子心中一震,忽然眼中寒光一閃。
“嗤”的一聲,他抽刀直向笙暢脖脛上劃去。
笙暢也沒料到光頭漢子會忽然痛下殺手,見迎面刀光一閃,已是避無可避,沒想到自從受了內(nèi)傷之後,處處危機四伏,此刻看來自己真的難逃一劫了,念頭一過,瞬間心如死灰,閉目以待。
“當(dāng)”,正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支竹箭嘯空而來,一下子打落了光頭漢子手握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