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滅肩膀上的火星，周惟凡吞了吞口水，溼潤著火辣辣的喉嚨：“趕緊送他們去醫院，這裡有我，你們放心。”

然而，周惟凡的話沒說完，趕來救援的救援隊和醫生擡著擔架把他們都摁在了擔架上。

“趕緊送醫院，快！”

可，就在救援人員穿著消防服準備衝進大禮堂的時候，猛地一道火幕好像爆炸了一樣衝了出來，大火又蔓延開了，大禮堂的一角開始坍塌。

“轟隆?！?

巨大的聲音震動著所有人的心坎，完了。

救護車疾馳，離開了學校。

救援人員不顧生命危險衝進了大火中，終於，在大禮堂完全坍塌的前一秒，把火海中的昏迷的卓越和苗燃救了出來。

“擔架，擔架！”

現場的人忙做一團，做什麼的都有。

幫忙的，圍觀的，甚至那些記者居然還不忘趕緊記錄下這些。

方勉站在人羣之後，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手裡拿著一部手機，正在和誰打電話：“失敗了。但是，她的眼睛似乎也保不住了……好，我知道，我會立刻離開……”

……

猛地從牀上坐起來，姜瞳的臉上被蒙著厚厚的紗布。

“苗燃呢？卓越呢？他們有沒有事？”

姜媽媽趕緊扶住激動的姜瞳，道：“你好不容易醒過來，能不能不要再管那些事了！”

姜瞳搖搖頭：“媽，告訴我，他們人呢？他們……是死是活？”

姜媽媽咬著嘴脣，看著臉色慘白的姜瞳，最終還是點點頭：“活著?！?

姜瞳這才長鬆一口氣：“太好了。”

“好什麼好？”姜媽媽哭了起來，“我好後悔，好後悔居然一次又一次相信你的謊話，姜瞳，你從來不跟媽媽說謊的，你爲什麼不告訴媽媽這一切，爲什麼？”

聽著姜媽媽的哭聲，姜瞳的心揪在了一起，她以爲可以瞞得過媽媽，最終還是傷害到了她。

“聽我說，媽，別哭了，這是我的命！我是指引，和爸爸一樣?！?

“瞳瞳，我帶著你四處躲藏，只要一聽到你說看到了可怕的東西我就馬不停蹄的帶你逃到另一個地方，我以爲這樣周而復始，就可以擺脫這個命運?？墒俏义e了，該來的，還是來了。還害的你的眼睛……”

姜瞳看不到媽媽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媽媽的悲痛。

笑了笑，姜瞳摸向媽媽的臉，替她擦去眼淚：“媽，我累了，我想睡一會兒?！?

“好，媽媽去給你做點清粥。乖乖睡吧，什麼都別想了！”

“嗯。”

耳朵聽著關門聲，和腳步聲遠去，姜瞳的手放在了眼睛上。

還是……瞎了嗎？

如果是夢就好了，可是這麼痛，如果是夢，也該醒了。

後悔嗎？

姜瞳的心裡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苦笑一聲，姜瞳自己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面前的空氣，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或者是說給心裡那個聲音聽的：“我後悔了。如果當初我離開了，哪怕真相就此石沉大海，我再也不想知道了。可是，我真的躲的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