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那邊沉默了一會,才道:“沒問題,我正好有個同學,在綜合實力第一的京城第一人民醫院,裡面的資深醫生衆多,還有幾位老中醫坐診。”
葉昊天道了聲謝,就掛斷了電話,看向佘剛,道:“準備一下,咱們馬上啓程,京城那邊有熟人。”
葉昊天說完,就去辦出院手續了。
k市離京城不遠,做高鐵差不多三個小時,只是到了京城內車有些堵。
臨到醫院,葉昊天覆制了王局發來的手機號,給他的同學打了過去。
倆人簡單地聊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出租車停在了京城第一人民醫院前,三人剛下出租車,葉昊天就見一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站在門口,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人。
他連忙走過去,伸出手,詢問:“你是劉醫生吧?”
這中年人打量了一遍葉昊天,也伸出了手,握手,:“我就是,你是葉昊天吧!人在哪?快點,別耽誤了。”
佘剛領著佘生生走了出來,四下看一眼,並沒有別的醫生,微微低頭,彎腰,取出一個紅包遞了過去,:“我女兒的病……”
“哦,挺會來事。”
劉醫生接住紅包捏了捏,下一秒神情嚴肅,低喝一聲,:“你這是在侮辱我,醫者仁心,這是我們的責任。”
“一些蛀蟲把醫院的風氣都搞壞了,什麼不給紅包不辦事,都他奶奶的是狗屁。”
劉醫生把紅包還了回去,一甩衣袖,轉身往廳內走去,:“走吧!”
…………
L市,地鐵站。
陳文鬱的鬱悶心情都寫在了臉上,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買票,過檢,進匝門……
在站臺上等列車進站,周圍人生鼎沸,歡聲笑語,而唯獨他一位,垂頭喪氣,顯得格格不入。
恍惚間,周圍環境陡然一變,原本明亮的燈光,變得昏黃,似乎隨時都會憋滅,原本的各種聲音都消失了,取之而代的是低吼,是痛苦,是**。
往周圍一看,原本的乘客,齊刷刷地站在站臺邊,等一道亮光照來之時,他們微笑著,逐一跳入了軌道內,被剎不住的列車,撞的血肉橫飛,一灘血肉如泥巴一樣甩在了牆上。
陳文鬱嚇壞了,恐怖感襲來,如被放血,臉色瞬間蒼白,嘴脣哆哆嗦嗦,想要喊人,一轉身,卻發現原本滿是標語的白藍相間的牆壁,此時遍佈血色扭曲的文字。
“我於19年九月三日跳軌自殺。”
“我倆手牽著手,一同通往幸福的天堂。”
“什麼狗屁老闆,什麼狗屁人生,老子爲公司鞍前馬後,最後竟因爲一點小事被裁,我要帶著最惡毒的詛咒,跳入這通往黑暗的軌道。”
陳文鬱看著這些文字,嘴中不自覺地念出,感受到了一種喪氣,一種悲情,一種絕望,這些文字隨著他的唸叨,逐漸扭曲,變形,飛向了的,似醍醐灌頂,全涌入了腦海中。
一瞬間這些文字的主人的負面情緒,全部被他吸收,感同身受,陳文鬱感覺自己要炸開了,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低吼。
下一秒,周圍人聲鼎沸,人影幢幢,下車的乘客,在路過陳文鬱的時候,紛紛讓開,並不斷指指點點。
有地鐵安保人員發現了情況,小跑而來,來到陳文鬱身前,試探地拍了拍肩膀:“先生,您沒有事吧?”
陳文鬱聞聲,先是一愣,感覺到那些負面情緒如潮般退去,那種疼痛消失,他擡起頭,雙眼無神地看著安保人員。
安保人員見狀,提高了些聲量,問道:“先生,您沒有事吧?是不是腦袋痛?”
“不…不…”
說完,陳文鬱準備起身。
安保人員立馬伸手攙扶。
陳文鬱笑著對安保人員,道:“剛纔就是有些偏頭疼,老毛病了,緩一會就好了。”
話落,轉身向出口走去,邊走還邊嘀咕:“剛纔那感覺太真實了,這地方太邪性了,以後再也不來了!”
可剛到出口,突然腳步一頓,神情變了,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怨念,身上的喪氣變成了怨氣。
陳文鬱身融入了人流中,擠進了列車。
“這該死的工作,天天累死累活的,才兩千多工資。”
安保人員站在原地,雙眼無神,神情怨恨,等列車啓動,他忽地一顫,四下看看,有些懵逼,我剛纔怎麼把心裡話說了出來?爲什麼莫名其妙的暴躁,搖了搖頭,:“再幹些日子,等在這裡穩定後,趕快改行。”
列車上。
陳文鬱腦袋一晃,眼中深處那絲怨念消失,有些迷茫地看著周圍,努力回憶剛纔,可什麼也想不起。
看著倒退的隧道,他雖心生恐懼,但現在也不能下車了,看著周圍,好在人不少,心裡也安心了許多,發現了一人比較少的座位,邁步,向那邊走過去。
猛地腳尖一疼,好像踢在什麼東西上,向前俯衝而去,差點來了一個狗啃屎。
前面有一身穿短裙,腳裹肉色光腿神器的年輕女子,看著直衝而來的男人,連忙躲開,並罵了一句:“流氓。”
陳文鬱看了眼身後,並沒有凸起物或者什麼物品,自己走著走著就向前俯衝,換成誰都會罵自己,他鬧了一個大紅臉,走到了座位,扭頭看向窗外,:“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先是被公司辭退,然後對象跟自己的好兄弟跑了,接下來又被人罵,我活的好失敗?”
此念頭一出,頓如星星之火遇汽油,瞬間燃起了內心深處的那抹念頭,扭頭看向窗外,隧道上的一盞盞燈,照亮了他的臉,下一秒,臉上的燈光消失,等在被照亮後,窗戶上映出了一張陌生的臉,臉,咆哮,扭曲。
“我草…老子不幹了…”
“去你奶奶的,什麼狗屁,不談就不談,三天一小鬧,七天一大鬧,滾……”
“別嗶嗶了,什麼狗屁,你就是一個小小組長,憑什麼罵我!”
“我就是嫉妒你,你憑什麼三圍比我好,憑什麼你對象也比我對象優秀?”
……
周圍的人的似乎受到了某種感染,在同一時間罵出了最惡毒的話語,原本那喜笑顏開的臉,變得猙獰可怖。
地鐵到站。
車門打開,這節車廂卻只有陳鬱文一人走下,等快要發動後,安保人員發現了異常,走進車廂一看,他直接癱坐了地上,手指著裡面的人,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見,那些乘客的腦袋皆扭轉了180°,五官扭曲,眼睛死死地盯著安保人員。
…………
翌日。
葉昊天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王局打來的。
看著上面的名字,他隱約有種不祥的感覺,接通後。
手機那邊傳來火急火燎的聲音,:“昊天啊!知道你有事在忙,但事關重大,不得不讓你回來。”
“沒事,有什麼情況你就說吧!”
“……事情大概就是這些,我們掌握的不多,視頻發你微信上了,你前往地點,悟空在哪裡等你。”
掛斷電話,葉昊天點開了微信,看到封面,葉昊天的心就咯噔一下,封面是一羣人,面部扭曲,一手捂著下巴,一手放在腦袋,隨著數據緩存,他漸漸瞭解一起故意自殺的過程。
“這是一羣人自殺的視頻,他們表情扭曲,但不是因爲痛苦,好似某種憤怒纔有的那種,並且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葉昊天摸著下巴思考,:“目前可以得出幾條有用的,這些人被控制了五感,見到了某些讓自己憤怒的事情,然後被鬼物稍加蠱惑,這些人自殺了,另一種情況,就是全部被鬼物附體,直接控制身體作出了自殺動作……
各種可能太多了,目前還要掌握更多信息,先看看下一個視頻吧!”
下一個視頻,則是一男子從進地鐵站開始到出去的全部視頻。
看完後,葉昊天沒有進行任何推理,第二個視頻疑點多多,需要確認一些細節。
趕往地鐵站,此時的地鐵站,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老李帶著一衆隊員周圍巡邏。
葉昊天一路走來,互相打著招呼,走進了地鐵站,來到大廳,就見悟空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大廳內,託著下巴發呆。
來到近前,拍了拍悟空的肩膀,:“有什麼看法?”
悟空起身看到是葉昊天,嘆了口氣,:“我看過視頻,推理出了一些,嫌疑人在等地鐵進站的時候,突然原地打轉,神情變化,抱頭低吼,說明他已經進入了幻境,
結合他能安然無恙走出來,可確定這時候已經被附體,
而後,他被工作人員拍肩膀,可能是短暫阻止鬼物附體,恢復了短暫時間的清明,知道了地鐵有問題,準備走出去,可走到入口,他轉身回走,
說明已經被徹底控制了,他已經變成了它,進地鐵,他似乎是在有一瞬間的愣神,表情很迷茫,顯然是又恢復了清明,進入地鐵後,可能是因爲人多,陽火旺,再次影響鬼物附體……”
葉昊天點頭,問道:“確實,你分析的暫時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