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昊天雙指放在上面，把一個小塊地方擴大，看著上面的地名，他自語，：“假如我是這幾位亡魂的話，肯定會找一處怨氣大，流浪漢又多，或者是單身漢多，而且最容易被人忽視的地方。”
“這些特點集於一身，很可能就是這裡。”
葉昊天鎖定了一處地方，：“那就是棚戶區。”
葉昊天給悟空打了電話，約定好了地點，下樓，騎上摩托，到了約定地點接上悟空，趕往了北凰小區周邊的城中村。
先是跑了十分鐘的大道，而後又跑了十分鐘的小路，七轉八拐後，城中村棚戶區，到了。
葉昊天停好摩托，環顧了一下四周，坑坑窪窪的泊油路，貼滿小廣告的電線桿，密集如蛛網的電線，污水橫流，擺放著滿是油漬的桌凳的小吃攤。
往遠處望去，目光透過狹窄塗滿垃圾的街道，兩邊的樓層不過是三層，大多都是平房，更甚的還有一些集裝箱改造的簡陋房屋。
在這裡生活的人們都是社會的最底層，學歷低，工作不好，工資低，導致了惡性循環，他們追求的，只是活著，而不是生活。
悟空擡腳躲開一隻老鼠，道：“這裡的人在工作中，幹著最累的活，聽著最恨的罵，且又敢怒不敢言，卑微如塵，他們無處發泄，只能把恨和怨深埋心中，所以是這怨靈最好控制的集體，葉哥，你的思維方式是真牛！”
葉昊天搖頭，：“我只是初步確定了這裡，具體在沒在還有待證實，走，咱們先去吃碗豆腐。”
“走咯。”
悟空先一步跑過去，對著老闆喊，：“六根油條，兩碗豆腐，給多加些蔥花和香菜。”
“麻蛋，這貨真以爲是去吃飯麼。”
葉昊天無奈，下一秒錶情一變，摸了摸肚子，：“還真有些餓，先吃飽再說。”
這個點，這棚戶區的居民都已經在工作崗位幹滿三小時了，老闆不忙，很快就把兩碗豆腐端了上來。
別看這環境差些，但做的東西真地道。
葉昊天捏起一根油條，在豆腐裡沾了沾，又舀起一勺鹹菜，一同下肚，這味道真地道。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葉昊天對老闆招手：“老闆，你過來下。”
悟空吃完最後一塊油條，見老闆走來，連忙道：“老闆，再上三根。”
“嘶……”
葉昊天看著悟空，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你就知道吃嗎？”
“來咯，熱乎乎的油條。”
老闆把盤子蹲在桌子中央，剛欲轉身，就聽，：“老闆，來坐一坐。”
老闆是位中年人，濃眉厚脣，留著平頭，看樣貌就知道是老實厚道人，他有些侷促不安，搓著手，道：“是不是這豆腐不合口？”
葉昊天搖頭：“並不是，我有事想打聽一下。”
老闆聽後鬆了一口氣，這開飯店的，就怕客人挑飯菜的理，一聽只是問事，他直坐在了凳子，看著葉昊天，道：“小兄弟，有什麼事你就問吧！”
“老闆你在這裡開飯店，有不少年數了吧？”
“整整五年了。”
葉昊天點頭，問道：“這兩天，你有沒有感覺進出的住戶有些異常，或者說有什麼異常之事，另，有沒有來新的租客。”
飯店開了五年，價格也不貴，還能不關門，說明生意火爆，這裡又都是早出的人，只要在這裡出的住戶，應該都會吃碗熱乎的豆腐，等待上豆腐時談論一下昨天發生的事。
“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老闆一聽警惕了起來。
葉昊天一笑，：“沒事，就是閒來無事，打聽幾句。”
“哦，這樣啊！”
老闆哦了一聲，陷入了回憶，一分鐘後，道：“你要說這異常之事啊！倒是有件，
這幾日，喜好早上出來遛彎的楊全盛沒有出來，
他鄰居在這裡吃飯的時候，閒聊了幾句，好像說，在起夜的時候，聞見了一股臭味，像是什麼東西腐爛了，
第二天敲門去問情況，
楊全盛開門，只道了句沒事，然後關門了。”
“多謝了。”
葉昊天聞言起身，把飯錢給結了，拉著悟空就走。
來到小巷內，倆人找了一處相對較乾淨的地方落腳，悟空從內兜掏出一副大框眼鏡戴上，擺出柯南的經典動作，道：“真相只有一個，楊全盛行爲異常，一般一件事只要保持了21天就會成習慣，而已發展成喜好的話，只要不是下雨下雪，基本上不會停止，而他卻停止了，
然後半夜傳來腐臭味，結合你說的前幾日說的，怨靈準備拋棄陳文鬱的身體，找新的宿主，
這股味應該就是陳文鬱的身體承受不住，已經開始腐爛了，雖然怨靈可以隱藏那股味，但在離體的時候，還是會飄出，好巧不巧被起夜的鄰居聞到。”
葉昊天點頭，剛發出的消息，有回信了，在這個信息時代，查找一個人對於特別行動局來說，分分鐘鐘的事。
楊全盛是棚戶區的老住戶了，居住在1778號。
………………
楊全康坐在鏡子前，四分五裂的鏡子上映出了七張面孔，劉明亮眉頭微皺，：“今天鄰居來敲門，很可能是我們在換身體的時候，腐臭味傳出，被聞見了，這才跑問問。”
陳文鬱五官扭曲，語氣癲狂：“那咱們就釋放陰氣，影響這裡所有的人，把他們心中的恨和怨全部釋放出來，控制他們走到特別行動局門前，來個集體自殺。”
“桀桀…我喜歡這個癲狂的人。”
中年人賀劍光怪笑一聲，眼睛一轉，心生一念頭，道：“咱們也可以控制了這些人類，帶著自制ping，去人多的地方，進行投擲，到時候，無助的孩子，狂奔叫喊的火人，手足無措的火警，匯成最美的一副畫，讓世人籠罩在恐懼中。”
“桀桀…你們都是行爲藝術家，咱們先不要著急，按目就搬的來，等足夠實力後，再把事態鬧大。”
劉明亮頭腦還算清醒，雖然對這些想法很心動，但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與道門高手開戰，先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慢慢和他們玩游擊戰。
…………
“葉道友我現在就去起結界，等一會我們一同出手，滅了這怨靈。”
張耀權一甩拂塵，轉身向小巷拐去。
葉昊天怕怨靈再次逃走，打電話叫來了正在追蹤伯奇的張耀權，讓其起結界。
等了十分鐘，張耀權發來了信息，結界已起。
葉昊天放起手機看向悟空，：“走吧，咱們去收房租。”
尋到楊全康的家，葉昊天並沒有聽見什麼，連呼吸聲都沒有，寂靜地可怕，先是看了看門號，確認無誤，敲門，：“收房租的。”
“砰砰……”
突然敲門聲響起，劉明亮眉頭一皺，讓衆亡魂迴歸到體內，它控制著楊全康，並沒有說話，裝作沒有人，想靜等房東走了。
可突然窗戶被暴力推開，葉昊天對著楊全康喊道：“你在屋內裝死呢？都欠了幾個月的房租了！還不交，不交滾出去。”
楊全康一愣，有些意外，但隨即笑呵呵，道：“不好意思，我馬上取錢。”
他往上推了推墨鏡，遮住了自己那已經開裂的眼角，這具身體太不抗造，要是能找個真修就好了。
楊全康開始翻箱倒櫃，可找了半天一分錢也沒有，陳文鬱的手機早就扔了，帶在身上會被衛星定位，而且楊全康的手機根本不知道密碼，本就是打算摧毀的。
“真墨跡，快點一共六千八。”
這間房是楊全康在18年買下的，根本沒有房東，葉昊天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爲試探真假，一個人在糊塗也不可能忘了自己是全款買的房，另外，誰會忘記現金放在哪？
這一試就都露餡了。
“哦…那個我這個資金實在週轉不開…你看看能不能通融幾天？”
楊全康微笑著點頭哈腰，像極了面對房東催債而沒有錢的卑微租戶。
至於這位房東的身份，他沒有絲毫的懷疑。
“沒錢？”
葉昊天聞言神情糾結，想了想，道：“哎…看你實在可憐，就先寬容幾天吧！”
“你死了就再也不用給了。”
話落，葉昊天已經掏出碎顱錘，向懵逼中的楊全康砸去，：“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看著攜勁風而來的大錘，劉明康後知後覺，知道自己已經被特別行動局的人找上了門，隨即控制著身體進行反擊，伸出左手帶著一股怨氣，向碎顱錘抓去，：“你是怎麼尋到我的？”
碎顱錘被楊全康接住，不過巨大的力道以及殺氣的衝擊，讓其手臂上的肉直接消散，露出森森白骨。
兩者見狀，攻擊被互相抵消後，都果斷地進行第二次攻擊。
“你自認爲很聰明，其實漏洞百出，任何殺人者，都逃不過一張法網。”
葉昊天收回碎顱錘果斷地橫於胸前，格擋住了楊全康的一掌，但巨大的力道讓他裝爛護欄，向樓下墜去。
在墜落的過程中，葉昊天聽到了一聲巨響，當即就知道是楊全康衝出了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