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
葉昊天踏空而來,伸手一揮,沒有任何攻擊,他嘆口氣,自己剛接受敕令,還沒有完全掌握,重新揮手,一道風刀飛出,速度極快。
武藏一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擊飛,撞倒了棵棵大樹,落在地上,再難掙扎起身。
擁有山君十分之四的修爲,只是隨隨便便一擊,足已秒殺武藏一郎,但不能殺他,往大的格局看,此人還有國家可以利用的價值,比如談判,問問倭國爲什麼要在華國殺人,這賠償……
只是幾秒之差,已經有數百人的魂魄被吞,葉昊天伸手,對著虛空,往下一摁,一股神性爆發,把剩下村民的魂魄又打入了體內,他取出唐刀,刀尖直指武田信玄閬,高喊,:“即沒有拯救衆生的神明,那我就做挺身而出的凡人,今日,我就借山君之威入神明和你鬥一鬥。”
於此,山中羣狼站山巔,血月當頭,仰頭長嘯,形成了最原始的戰歌。
原本不能能動的武田信玄閬在吞食了數百人的魂魄後,體內封印鬆動了,十分之二的修爲開始反哺四肢百骸。
祂能動了,眼看要到嘴的魂魄又沒了,震怒了,大吼一聲,身形縮小,與葉昊天懸空而對,手一甩,鬼月刀出現在手中,刀身漆黑如墨,在血色的照耀下,異常妖豔。
祂現在的修爲不足以長時間維持法相。
法相是神的神通,以修爲爲源頭,放大自身,吞噬效果提升,力量翻倍……
法相好雖好,但,是以暫借走一部分修爲爲代價,修爲沒有全部恢復,祂不敢長時間維持。
武田信玄閬在漫長的歲月中,曾學習過漢語,能講一通流利的普通話,:“區區螻蟻僅憑一地祇十分之四的修爲,何來勇氣挑戰神的權威?”
在祂的認知中,自己纔是正統神明,修爲遠比地祇的純厚,更何況自己面對的還是一借修爲的凡人。
其不然,在倭國對神明的定位有些低,只要有了神性就爲神,可,真論起來,也不過是地祇之位,有的甚至不如華國地祇。
武田信玄閬面露鄙夷,緩緩擡刀,周圍的雨在此刻停止了,全部彙集而來,隨著刀擡的越發高,雨水匯聚的越多,當刀尖直指血月之時,聚來的雨水形成了一條水狼,刀落,水狼咆哮而出。
葉昊天沒有硬接,腳下狂風增強幾分,沖天而起,他有了神性加持,雖說可以隨手起結界,但一旦攻擊力量大於結界承受,餘波可能把村莊毀了。
狂風攪動著周圍的雨幕,形成了一片特殊空間,他擡頭看了眼團團雲層,上衝的速度陡然加快,隨著腦袋鑽入雲層,一股憋屈感油然而生,隨著整張臉被雲層包裹,頓覺呼吸困難。
有一種錯覺,自己像是身處海洋深處,氧氣正慢慢流逝。
這不過是錯覺,幾息後,衝破雲層封鎖,亦如浮出水面,呼吸順暢,胸襟亦開闊。
御風而立,血月當景,一眼望去,無邊無際,雲海流動,山巔破雲,在詭異的血紅色籠罩下,如同身處血海。
葉昊天突聞腳下有狼嚎之聲響起,低頭竟見水狼奔跑在天空之中,如履平地,他隨手把唐刀甩出,擡腳一跺一股狂風包裹住刀身,形成了一頭風虎,咆哮而去,虎狼撕扯。
唐刀品階太低,根本無法參戰。
就在葉昊天擡頭後,武田信玄閬已經站在了他的對面,望著一望無際的雲海,展開雙臂感受著這自由的風,祂長嘯一聲,感慨道:“自那一戰後,我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這種擁抱天空的暢快。”
“廢話真多。”
葉昊天擡手輕輕一揮,周圍的氣流流轉凝形,桿桿長槍在面前懸浮,他飛起一腳踹在長槍的尾部,真實的觸感傳來,長槍飛射而出,而後又抓出一桿長槍,猛地擲出,隨後,或擲或踹,長槍一一爆射而去。
有法力加持,風可爲實物。
葉昊天則是抓住一桿長槍,在空中一砸,隨後雙手握槍身,猛地一轉,絲絲法力流轉,腳下發力如出海猛龍般,緊隨桿桿長槍之後。
武田信玄閬見葉昊天擡手,也擡刀準備攻擊,自信不是自大,任何一位對手都值得重視。祂快速落刀,道道刀罡劃開雲海,爆射而去。
刀罡與長槍碰撞。
兩者相互抵消,暴虐的狂風中,葉昊天舞著長槍衝了出來。
武田信玄閬見衝來的葉昊天,冷笑一聲,手中黑月刀一轉,擋住了一招槍尖探路,而後連續刺出,招招直逼要害,:“你是怎麼敢的?以借來的神性和我貼身近戰!”
葉昊天面對這凌厲攻擊不緊不慢地防守,長槍在手中旋轉如盛開的蓮花,防的密不透風,看準時機,長槍倒轉,以槍尾撞在了武田信玄閬的腹部。
不過長槍也隨之散去,到底風化成的武器沒法和神器黑月刀抗衡,不過好在可以隨時凝成。
一擊即中,葉昊天又凝出一桿長槍,快速轉動槍身,以槍尖挑向了武田信玄閬的脖子,後者見狀不得不後退,同時以刀身格擋再次刺來的槍尖。
葉昊天趁勝追擊,手中長槍放在後脖上,雙腳旋轉,槍尖和槍尾旋轉,自成一圓,慢慢地旋轉越來越快,點點寒光匯成了一條銀龍,纏繞在脖間。
一時間,刀光槍影,風嘯火舞,你退我追,你防我攻。
葉昊天眼睛一瞇,發現了破綻,再次凝出長槍,猛地一抖,刺向了武田信玄閬,槍尖往上一挑,黑月刀被挑飛而去,旋轉幾圈後,垂直墜入地面。
葉昊天散去長槍,一步上前抓住了武田信玄閬的脖子,:“我現在就來告訴你,我是怎麼敢的,無論是借來的神性,還是自己的修爲,能打過敵人,那都不孬!”
全身的力量都匯聚到手上,一股狂風自手臂上颳起,逐漸上了武田信玄閬的身體,狂風如刀,包裹著祂的身體,裡面的法力不斷絞殺其身體。
武田信玄閬嘴角掛笑,身體上燃起了一股黑火,黑火裡面法力流轉,瞬間抵消了狂風,左手擡起一轉,手掌如刃,向葉昊天的手腕砍去。
葉昊天沒有猶豫,鬆開了武田信玄閬的脖子,向後躍去。
兩者很有默契地同時擡起手臂,同時運轉其法力,在手掌內形成了各自的法力團。
而後,以全速向著對方發起了攻擊,狂風團碰上黑火團,在各自的身後,形成了一道綿延幾裡的狂風和黑火。
一圈圈漣漪自碰撞的手掌中心蕩漾開來,倆人都在發力,進行簡單而危險的角力。
數分鐘後,一道巨響響起,兩掌分開,兩者各退數步,體內法力震盪。
“你是神又怎麼樣!”
葉昊天冷笑一聲控制狂風,後退數裡,躲開了武田信玄閬的一擊,隨後,雙指合併,一道周圍的氣流,形成了一支箭矢,微微一擡一落,風箭劃破空氣射出。
武田信玄閬見葉昊天以風凝箭,擡手一握,黑月刀發出刀鳴,快速向著天空飛去,刀在手,猛地向前一劈,一骷髏頭形成,咆哮著衝向箭矢,箭矢射穿,繼續前進,祂眉頭一皺,飛起一腳,一道黑氣劃出,終於抵消了風箭。
葉昊天沒有起結界的意思,今天是血月降臨,應該有很多天文愛好者或者靈異事件狂熱粉,正在仰頭看天,正好藉此機會,在L市散播一下,靈氣復甦的信號,順便加深一下K市年輕一輩的印象。
…………
馬家村,向西五公里,有一處小村莊,裡面住著五百人,此時,村民吃完飯,看完了新聞聯播,說有五十年一遇的血月降臨,紛紛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或者三五一羣坐在街道口,紛紛仰頭看月亮。
血月如約而至。
老一輩看個樂呵,然後繼續跟老夥計談天說地。
年輕一輩看個興奮,他們沒有見過,紛紛拿出手機拍照,發朋友圈。
可正在年輕人拍的興起的時候,突見兩道人影飛天而起,雖然離的有些遠,但因爲造成的異像範圍太廣了,只要眼神好些,還是可以看出一二的。
血月之下,虎撲狼躍,箭穿刀罡,雲海攪動……
“我草,這是神仙在打架嗎?雲海攪動,怕不是一劍開天門?”
“電視劇看多了吧,還一劍開天門,我感覺是異族入侵,我國仙人正在抵抗。”
“我感覺這應該就是仙人打架,你們還記得前些日子K市鷲閣斬鬼視頻嗎?那就像一根引線,一下子點燃,把所有的怪力亂神都炸了出來,靈氣復甦的時代已經來臨。”
……
有些年輕人聚在一起討論,有些喜分享的年輕人則是奔跑在街道上,大聲喊著上空發生的事情。
鷲閣事件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改變了看過視頻的年輕人的想法,讓他們在見到怪力亂神事件後,不至於過多驚恐。
當然,親身經歷時另當別論。
一些老人聞聲看向天空,雖老眼昏花加上視線不好,但依舊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他們確定那方位,是馬家村,腦海裡回憶起了一個古老的傳說,是有關山君的,原本以爲是傳聞,可此刻似乎在他們心中得到了證實。
L市,市中心。
某棟樓的二十一層,此時一巨大的白色“炮筒”陽臺上探出。
這一是臺最新型的天文望遠鏡,可調節到70倍,能看到月球表面的坑窪。
“天兔二號在月球背面發現“神秘小屋”,鷲閣斬鬼事件,湯加火山爆發,進來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有些……”
劉海波是位天文愛好者並算半個靈異狂熱粉,他密切地觀察著航天局或者各部門發佈的有關各種超出目前認知的消息,得知今晚有血月,他更是提前準備好了望遠鏡,準備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
靠在望遠鏡上,慢慢調整倍數還有角度,可清楚地觀察到月球后,劉海波嘴角掛笑,看到移動視角,突然一道人影在鏡頭中閃過,他有些震驚,以爲自己是眼花了,怎麼可能有人飛這麼高?
繼續觀察,突然一骷髏頭從鏡頭飛過,然後又有道狂風飄過,接下來是一手握黑月刀的男子被擊飛。
劉海波震驚了,慌亂了,突然擡起腦袋,用手擋住了鏡頭,臉上逐漸出現興奮樣,低語:“神仙打架,快點連接手機,然後開始直播。”
劉海波的身份很多,他平常也開開直播,講講靈異之事,因爲講的比較嚇人,有不少鐵粉。
先打開直播間,然後用專用連接器,讓望遠鏡上的畫面傳到手機,實現同步播放。
這也是這款天文望遠鏡的亮點之一,可以連接手機,進行畫面共享。
看著手機上出現畫面,劉海波開始用望遠鏡追蹤打鬥的畫面,雖然兩人移動太快,但還是能捕捉到幾招比較絢麗的攻擊。
就在他看的正興奮是,突聞一陣陣咆哮,似古老的巨獸甦醒,而後又聽聲聲悶響,似某種東西在空氣中炸開。
接下來他在望遠鏡中見架架戰鬥機飛過,噴出的氣浪攪動著雲海,劃出長長一道,劉海波感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一股激動流澈全身,拿起手機對著早已經彈幕滿天飛的直播間,嘶吼:“看見了?是咱國的戰鬥機羣,國家機器運轉了。”
吼完後,有位叫‘悲催富豪’的粉絲在發彈幕中分析道:“國家機器啓動,說明戰鬥的兩人並不是個人恩怨,很可能涉及兩國之爭,其中一人用的那把刀,是黑月刀,我認識,是倭國名刀之一,他應該是倭國的入侵者。”
看到倭國倆字,衆網友瞬間炸了,轉眼化身陸地鍵仙,開始文字助威。
…………
葉昊天連續擲出風箭,破空而行,射散了幾骷髏頭後,在空中逐漸合爲一,變成了一根三人合抱的箭矢,帶著不可阻擋之勢,衝向了武田信玄閬。
祂眼睛一瞇,手中黑月刀,燃起了黑火,隨著武田信玄閬的舞動,黑火越發粗壯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