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陸曉張開了口,卻不知如何開口,心有千千語,凝結在心間,在新星球上,戰(zhàn)爭與殺戮時常相伴,陸曉甚至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是個女人。
陌生的星球中,陌生的城市裡,陌生的人羣中,他們是一羣外來者,爲了生存,他們這些離開地球的逃難者在一片漆黑浩翰的空間中行走了許多許多光年,沒有目的地,他們必須在燃料燃盡後,找到一個可以讓飛船登陸的地方。
從此後,他們將與地球告別,與過去的一切告別,他們將承載著地球上唯一的希望,生死未卜。
星際間一樣有著人們想不到的交通法則,就如同地球上一樣的有著人爲的規(guī)定秩序,他們是一羣闖入者,當一艘陌生的飛船飛入星際空間中,周圍還有許多戰(zhàn)艦護航,星際間的其他星球一樣虎視耽耽的注視著他們。
唯一值得欣慰地是那時整個宇宙都面臨著劇變,天河之水倒灌,星際中其他星球上的生命自顧不暇,一過要治理宇宙上下兩層因爲撞擊而形成的災難,一邊還有防犯別的星球的侵犯,當他們發(fā)現(xiàn)這個艦隊只是路過時,都睜一眼閉一眼的讓他們通過了,因爲,浪費武器這種事情,這個時候只有愚笨的人才會做。
時光太漫長了,當初還是少年的孩子們,等到到達一個新星球上時,已是青年了。
艦隊著路了,這是一個無主的星球,上面有生命,但是,這些生命相比他們這些地球來客講,太微不足道了。
假如,用人類的歷史來講,這個遙遠而又荒涼的星球,正處於人類的山頂洞人階段,他們對人類有著無比的敬意。
踏上這片土地,沒有歡喜,經(jīng)歷過太多黑暗的光陰,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人們將所有的悲傷釋放,活著踏上這片土地的人們放聲痛哭,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痛器的意義。
眼淚解決不了問題,但痛苦必須通過眼淚釋放。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人們的情緒漸漸平復,接下來面臨的很大的問題,這個星球的環(huán)境很惡劣,陽光日照平均只有六個小時,這說明餘下的十八個小時內,人們將在黑暗中渡過。
生存問題很快擺在面前,人們沒有時間悲傷,擦乾眼淚,爲以後的生計發(fā)愁了。
當務之急是找到水。
水是生命之源,有了水,一切都好辦了,前提了是能找到水,而且是找到能喝的淡水。
這一切,姜大衛(wèi)自然是不能體會和理解的,就如同陸曉不能體會和理解姜大衛(wèi)所受的苦痛一樣,雖然都知道苦痛的滋味兒,但一萬個人,就有一萬種苦痛的體會,沒有人會相同。
陸曉擡起頭,不去想那些心酸的事情了,現(xiàn)在,重要的是她陸曉還活著,就足夠了。
能重回地球,何其幸事,何其不幸?幸與不幸,對陸曉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在地球上的時光,陸曉只想痛痛快快的活著,雖然,執(zhí)行完任務,陸曉就要回去了,但是,陸曉決定賭一把。
從窗臺上收回目光,陸曉看著姜大衛(wèi)說:“這些金丹丹花和芍藥花我很喜歡,因爲,我媽媽和我弟弟陸機也很喜歡。”
姜大衛(wèi)心中一抖,應聲說:“原來是這樣。那你活得可夠久的。”
“幸福園中的花你放的?”姜大衛(wèi)問。
“是的,我去蓬萊島前一直放,後來就沒放,現(xiàn)在回來了又接著放,不巧在那裡碰到了你。”陸曉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句話。
“那天,你說你是陸曉,又不是陸曉。”姜大衛(wèi)問。
“是呀,我是陸曉,卻早已換了容顏,我不是陸曉,卻有著她的記憶,這很難解釋。”陸曉笑著說。
“不會,杜亮會很好解釋這個問題的。”姜大衛(wèi)輕輕地說。
“杜亮?”陸曉搖了搖頭。
“他還活著麼?”姜大衛(wèi)問。
“嗯,還活著。”陸曉道。
“他沒提起過我?”姜大衛(wèi)問。
“沒有,他只說你到了該爆發(fā)的時間了,讓我來幫助你。”陸曉輕輕地說。
“我需要你的幫助,他們也需要。”姜大衛(wèi)真誠的說。
“幫助你不是我的任務,但是,是我的責任。”陸曉輕輕地說。
姜大衛(wèi)明白了,原來,聰明的陸曉什麼都知道了,是呀,陸曉現(xiàn)今這個生命定是杜亮給她的,而杜亮是從自己這兒得到了啓示的。
陸曉猜到了姜大衛(wèi)的身份,只要姜大衛(wèi)不承認,陸曉就一直裝糊塗。
“你的任務是尋找靈魄?”姜大衛(wèi)問。
“你也不是一樣?”陸曉笑著問姜大衛(wèi)。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