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好了。”衛兵急急跑來向大衛說。
大衛皺了一下眉頭,道:“出什麼事情了。”
“基地的戰俘有人死了。”衛兵壓低聲音道。
“死了?”大衛站了起來。
“我們不是將他們隔離了麼?”大衛問道。
“死亡是肺部感染造成的,而且,再生功能也消失了,由肺部侵染到了肝腎部位。”衛兵說道。
“還有多少人有類似的癥狀?”大衛沉聲問道,劍眉擰成了一團。
大衛邊問邊隨著衛兵向門外走去,病菌來得太突然了,幾乎和地球上的人一起感染,大衛的胸口突然疼得厲害,他停在了門邊,低聲說:“去叫喬風。”
喬風得到消息,很快就到達了大衛的身邊。
喬風扶著大衛悄聲道:“將軍,你還好吧。”
衛兵道:“將軍太著急了,血衝頭,估計是血壓高了。”喬風看了一眼這個士兵,心中暗想這個士兵是看出什麼來了,還是隻是單純的拍馬屁?喬風的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基地裡的人都站立著,面無表情,直直的看著對面那個已經死去的同類,大衛走了進來,爲首的那個捲毛看了一眼大衛,默不作聲的退後了一步,大衛走近了那個死去的士兵,地球上醫生少得可憐,因爲每個人都會重生,根本不需要醫生,或者說,醫生只是對古代傳統醫術的興趣繼承,只是好奇,幾味草木,就可以讓人重獲健康,對他們來說,是傳說,是故事。
“你們和我們將一起面對這可怕的疾病。”捲毛終於開口了。
大衛看了一眼捲毛,沒有答話。
沒有被感染的基地俘虜很快被轉移到了別處。那些被感染者都被集中在一起,“你想殺了他們麼?”捲毛臨走前突然站住問大衛。
大衛依然沒有回答捲毛的問話。
衛兵悄悄的看了一眼大衛,大衛瞧了一眼衛兵,衛兵很快明白了,畢竟他和大衛東征西戰結下的革命情義是無人可代替的,雖然,對現在的地球人來說,這一切都不可思議。
遙遠的海島上,突然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面色蒼白,營養不良的感覺。
這是流放者的天堂,也是流放者的地獄。
這是蓬萊島,曾經遠古傳說中仙山,是無根之島,也不是火山噴發而出的根在海底的火山島,蓬萊島是一座無根飄浮的島,隨時會飄向任何地方。
人馬座的感染者和地球上的感染者都在這坐島上,人們給他們送來和糧食和種子,食物與棉被,各種工具,唯獨沒有房子,只有帳篷在這座杳無人煙的島上飄著,原本清靜的島上瞬間熱鬧了起來,女人男人孩子,都明白,以後的生死就聽天由命了。
這是一項心照不宣的決定,沒有人反抗,大家自覺的離開了生活了許久的土地,心甘情願的離開了,去往這座傳說中的仙島。
將軍,我覺得他們需要一個醫生。
醫生?多麼莫生的名字,醫生,是呀,可是他們極度稀缺醫生。
大衛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不僅是這個島上的人需要醫生,整個地球上的醫生也需要醫生。
這個曾經出現在古代書籍中的名詞,如此真切的展現在眼前,郎中,良醫,醫生,大夫,可是現在呢。
衛兵又跑來了,附在了大衛耳邊說了幾句話。
好吧,由他吧。大衛說了聲。
衛兵得到了首肯的命令,立即將捲毛帶到了大衛面前。
“你想去那座島。”大衛看著捲毛問。
“我叫柯思。”捲毛終於肯介紹自己了。
“哦,柯思。”大衛伸出了手。
柯思愣了一下,也伸出了手握住了大衛的手。
“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柯思指了一下那些被感染者,當然,他指他的同類。
大衛點點頭,算是允許了。
喬風此時可以斷定這個衛兵是大衛的人。
“孟郞,接下來,你知道如何做了吧。”大衛說了一句。
原來,這個高高瘦瘦,長相普通的士兵叫孟郞,這個名字倒是有趣的很。倒八字眉,兩隻細而狹長的眼睛,睫毛倒是長得很,密而黑。嘴脣有些蒼白,脣角向上微挑,像個倒的二字,孟郎雖瘦,但是胳膊卻肌肉結實,一看就是練家子。
以前還真是沒見過這個人,雖然和大衛認識了這麼久。
你真放心這個島會飄很遠麼?喬風問大衛。
送行的人很多,平常充滿歡樂的地球,此時千年來第一次上演了一場悲歡離合。
總有許多淚水流不盡,許多難過無法抹平,許多思念帶著絕望,船漸漸滿員了。這時一個身影跳上了船。
莫小小看得清楚,跳上船的是陸曉。
莫小小正在家裡睡懶覺,聽到今天隔離感染者的消息,起了個大早,想看看到底有多少感染者,沒想到看到了正縱身跳上船的陸曉。
“你快下來。不要命了。”莫小小發著短波通訊。
“小朋友,我在做正事,我很快就回來的。”陸曉也發一個短波,但不敢時間太長,在這無處藏身的地方,任何波段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地球上的人生活在一個沒有隱私的世界裡,每一個人都是透明的。
船起航了,這些人將被地球衛士們送往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之地。
隔離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