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玕一進衛(wèi)生間,隨手從衛(wèi)生間的角落裡拿出幾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藏好的白檀木,在手上來回的摩擦幾下,一道青色的煙氣頓時就從白檀木上寥寥升起,有火星子燃燒起來。
這時衛(wèi)生間門外已經(jīng)傳來了蘇懷鳳他爸詢問我和瑯玕的聲音,瑯玕將白檀木上的火星子吹大,我不知所謂的看著瑯玕,眼見著蘇懷鳳他爸就要接近衛(wèi)生間的門了,不由的抓住了瑯玕的手,緊張起來。
瑯玕將燃燒的白檀木全都放在了地上,用眼神意示了下我說他要出去一趟,讓我把這地上的木頭當(dāng)成是他,就當(dāng)他被燒死了。
“鈴月啊,你和瑯玕在衛(wèi)生間裡幹嘛,怎麼我聞到了一股子燒焦木頭的味道,快開門讓我看看是不是著火了?”
蘇懷鳳他爸的聲音就在隔著一扇玻璃門響起在我耳邊,擡頭看了眼瑯玕,點頭答應(yīng)了他剛纔的要求,這種時候也不方便問他太多,我信他就好。
瑯玕笑了一下臨走的時候伸手在我臉上撫摸了,會然後瞬間憑空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
“啊!”一聲尖利的喊聲從我的嘴巴里喊出來,我也不等蘇懷鳳他爸敲門,直接裝作是的像是見到鬼一般的樣子從衛(wèi)生間奪門而出,嘴裡還江慌失措的尖叫大聲的喊:
“木頭!木頭!瑯玕是木頭!”
喊著喊著,我就一臉極度可拍的表情,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我媽不知道任何情況,見我尖叫大哭,趕緊的從廚房裡跑出來,問我怎麼了,我也不說話,只是捂著臉哭,我爸趕緊的向著衛(wèi)生間的走過去,看見幾段在燒著的木頭,臉上瞬間就露出了一種驚恐的表情,顫著聲音問蘇懷鳳他爸是怎麼回事?
“親家,我說了吧,瑯玕就是妖怪你還不信,現(xiàn)在吃了石灰和火藥,看看,就現(xiàn)出原形來了吧,你還不信我。”蘇懷鳳他爸說著,還狠狠的往衛(wèi)生間正在燃燒的木頭上踹上兩腳,走出衛(wèi)生間,笑呵呵的拍了下我爸的肩,裝模作樣的安慰了下我媽,就叫著蘇懷鳳回家。
蘇懷鳳看著我一家人都落魄成這番模樣,想對我爸和我媽說些什麼,但是他爸催的緊,也便沒有多說任何的話,跟著他爸走出門,回去了。
“天吶,瑯玕這孩子怎麼是妖怪呢,我一直真的以爲(wèi)他是人啊,還好已經(jīng)被燒死了,好險,都嚇?biāo)牢伊恕!?
我媽在一旁安慰著我,叫我別哭了,幸好有蘇懷鳳他爸給我們除了妖怪,不然我們一家都會死的,先前啊,她就聽說過一家人養(yǎng)了一條蛇,那條蛇變成妖怪後立馬將那一家子的人都吃掉了,嚇人啊!
我爸見蘇家父子倆走後,臉色倒是平定下來很多,聽我媽說這話,頓時就對我媽說:
“什麼瑯玕是妖怪,女人就是女人,真是頭髮上見識短,要不是瑯玕幫我們的話,估計我就要去蹲大牢了,蘇家人,真不是什麼狗屁好東西,想不到這瑯玕,平日裡看他愣頭愣腦的,遇見這種事情,還真是腦子靈光的啊跟那什麼似得,嘖嘖!”說著走進衛(wèi)生間看了一下衛(wèi)生間的門後,自顧著說道:
“瑯玕,他們走了,你出來吧。”
只是我爸一看衛(wèi)生間的門後,不見瑯玕的人影,又往衛(wèi)生間的天花板上一望,還是空空如也,便轉(zhuǎn)過頭來問我瑯玕去哪裡了?昨晚瑯玕還說好了他會藏在門後面或者是天花板上的啊!
今天瑯玕能這麼的淡定,估計他昨天晚上和我爸說了些什麼,我也不好再繼續(xù)裝下去,趕緊的擦乾幾滴擠出來的眼淚,對瑯玕辯解,說就剛他送蘇懷鳳他們出去的時候,我見瑯玕從後門偷著出去了,不知道是要去幹嘛,然後我又問我爸今天是怎麼回事?
我這麼問,我媽也在旁邊趕緊的點頭,問我爸怎麼回事,一會說瑯玕是妖怪,一會又不是的,我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爸見我媽好奇,就把他昨晚喝醉酒給我和瑯玕說的話又重新給我媽講了一遍,說:
“昨晚我睡覺的時候,瑯玕來敲我門(我爸是一個人睡),他對我說他全都聽見我在沙發(fā)上說的話了,要是不想坐牢也擺脫猴人對我的控制,今天就照著猴人說的去做,但在菜裡放火藥之類的東西的時候,就把火藥類的混在猴人愛吃的那幾道菜裡,並且把這幾道菜擺在猴人的面前,其餘沒放火藥的菜就擺在他筷子夠不著的地方,猴人身高比較矮,對那種不愛吃的菜是不會站起來夾著吃的,這樣他就會以爲(wèi)所有的菜裡都放了火藥。雖然計劃是這樣,但畢竟還是不確定猴人今天有什麼樣的行動,所以瑯玕要我靜觀其變。嘿,還真沒想到,那猴頭,竟然真的和瑯玕料想的一樣,只吃他愛吃的幾個菜,今早我特意的叫你媽做猴人平常炒玉米,鯽魚肉,板栗燒雞,沒想到那猴人喜歡吃的很,除了這幾個菜,其他的菜都沒動筷子!”
我聽我爸叫蘇懷鳳他爸叫猴頭的時候,一下子沒忍住,笑噴了,立馬就聯(lián)想到西遊記裡唐僧稱孫悟空也叫猴頭。
我爸見我笑,罵了我一句,但是神色又開始憂慮起來:
“小月,你說那猴子發(fā)現(xiàn)瑯玕沒死的話,會不會找上門來?”
我爸說到這裡,我覺的瑯玕應(yīng)該不是那種做事只做一半的人,既然他剛纔這麼的信心滿滿,絕不可能只是把蘇懷鳳父子倆趕跑就算是大功告成。我想著,無意看向了剛纔瑯玕開的酒,剛瑯玕可是拼命的灌蘇懷鳳他爸的酒啊。
酒裡面一定被瑯玕動了手腳!
我趕緊的檢查他們剛纔喝過的酒,但是酒裡並沒有什麼可疑的物質(zhì),我端起瑯玕還沒喝完的酒,往脣上抿了一口,這酒裡還有股淡的幾乎是察覺不到的血腥味,我以爲(wèi)我感覺錯了,又喝了一大口,這一大口的喝,酒的烈度掩蓋了血腥的味道,我又輕輕喝了一口,又感覺到了那股子的血腥味。
“爸,你剛喝這酒,有沒有聞到血味?”我轉(zhuǎn)頭問我爸。
我爸沉思想了會:
“好像是有這麼幾次聞見了,我還以爲(wèi)是我的錯覺呢。”
“不不是錯覺,這酒裡,被摻了血。”
我爸聽我說酒裡摻了血,頓時恍然大悟的一拍腦袋:
“哦!我想起來了,猴子怕血!之前我年輕的時候,在山裡給人做木活,那些山裡人上山抓猴子的時候,就是當(dāng)著猴子的面放雞血鴨血的,那些猴子一看見血啊,立即捂住了眼睛,怕的啊,就連抓它都不敢動一下,我估計瑯玕,是想弄死那猴子了,那猴子喝了那麼多摻夾了血的酒,肯定活不了!”我爸說到最後,興奮了起來,對我說:
“小月啊,要不這樣吧,我看瑯玕就聽你的話,雖然說他是個傻子,但也比那妖怪的兒子強,別去相什麼親了,就把瑯玕招了做上門女婿,也好讓我和你媽不擔(dān)心你嫁到外面去受欺負(fù)!”
我媽聽我爸這麼說,剛還一張擔(dān)心受怕的臉,現(xiàn)在立馬就變開心了:
“我前幾天就想說了,瑯玕這孩子不僅對小月好,對我和你啊,也是好的跟自己親生爸媽一樣。”說著轉(zhuǎn)頭看向我:
“小月啊,瑯玕傻是傻了點,可是人家傻都傻到咱們家來了,又不是對別人傻,長得又俊,個頭又高,要是不對外人說瑯玕是傻子,誰還能看的出來啊,而且還和你爸說的一樣,怕你嫁到外頭去受苦,自家裡總比別人家要好。”
世界上還竟然有如此希望自己女兒嫁給一個傻子的父母,我也懷疑我是不是他們親生的,要是讓他知道了瑯玕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妖怪的話,別說嫁女兒了,躲都躲不及。
我趕緊的打斷了他們的話,我可不想到時候他們?nèi)f一發(fā)現(xiàn)瑯玕是木頭了,又哭天喊地的說瞎了眼,拼命的排擠瑯玕,但不管怎麼說,瑯玕今天可是幫我家大忙了,我得好好謝謝他。
怎麼謝呢?買手機的話,瑯玕他根本就用不上,上次我換手機的時候就問過他,他說不要,香水的話瑯玕更是用不著,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木香味就好聞的很,衣服在上幾周已經(jīng)全部買好了,生活用品也不缺,正好沙發(fā)上擺著一本勞力士的手錶雜誌,忽然想到了勞力士的一句經(jīng)典的廣告語——一旦擁有,別無所求。
而就是因爲(wèi)這句話,讓我瞬間就有了一定要買這款手錶給瑯玕的念頭,特別想他一回來就送他,無比的想,立刻,馬上就送!
我都在爲(wèi)我涌出來的這麼瘋狂的念頭而感到害怕,買一個勞力士的手錶給瑯玕,意味著我要把我上個月所有的收入都花光,不僅如此,還要動用我之前好不容易纔存下來的存款,但是這都不是阻止我想送表給瑯玕的障礙,就算我之前是多麼的惜金如命。
我不求回報,我只是想看著瑯玕接過我送他的表的時候,笑一笑就好,就算是再多花點錢,我也心甘情願。
有這種念頭,我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