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一響,所有的興致都沒了,蘇懷鳳給我整理好衣服,去開門,我坐在沙發(fā)上,打算開電視,可是當開門的時候,一陣我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裡:
“江玲月,伯父要我?guī)慊丶摇!?
我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還在家裡拿座機給我打電話的瑯玕,現在,現在竟然就站在了蘇懷鳳家的門口,用和剛纔講電話的聲音叫我回家!
我脖子像是僵了,機器一般,一點一點的扭頭向著瑯玕看過去,雖然知道門外站著的是瑯玕,可是看見瑯玕筆直的站在門外看著我的時候,我心裡還是忍不住的一緊,像是看到鬼一般,不,瑯玕本來就是靈物。
蘇懷鳳看向我,又有些奇怪的轉頭看著瑯玕,我趕緊的從沙發(fā)上起來,拎起包跟著瑯玕出去,怕蘇懷鳳誤會,又給他解釋一遍說瑯玕是我細奶奶的遠房親戚,找不到工作,就先在我店裡幫忙。
瑯玕見我這麼說他,也不計較什麼,很單純認真的對我說我爸喝醉了酒,要我趕緊的回去。
我擡頭打算和蘇懷鳳告別,蘇懷鳳見我要走,眼裡有些不捨,大長手一伸,將我攬進他的懷裡,我當著瑯玕的面有點不敢和蘇懷鳳有太過多的親密舉動,輕輕推開了些蘇懷鳳,輕柔的安慰了他幾句,蘇懷鳳才放開我的手,送我到大門口,要瑯玕送我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瑯玕笑的很自然,點頭說一定會的。我對瑯玕這種皮笑肉不笑的做法感到有些害怕,在回去的車上,我主動要求來開車的,瑯玕笑著說不用,說人做那種生兒育女的事情挺累的,我還是好好的休息一會。
瑯玕還是有那種很溫柔體貼的語氣和我說話,這種聲音,更讓我心神不安,也不知道瑯玕說的是真是假,心總是吊起來的,總是放不下。
“瑯玕,明天店裡會來很多貨的,你不要累著了,我又不累,還是我來開車吧。”
“不用,你不累我也不累。”
瑯玕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立即在後座插著腰了,很直接粗暴的問瑯玕剛纔這話裡是什麼意思?
“那我就告訴你什麼意思。”
瑯玕說完,哪料到他的手一把挽住我的脖子,向著他腿上躺了過去,臉瞬間向我附身下來,嚇得我趕緊的閉上眼睛!
溫熱的呼吸,均勻的灑在我的臉上,我能感覺到我和瑯玕的臉還不到十釐米,但是,這種局面僵了快三四分鐘,瑯玕將我扶了起來,雙手都放在了方向盤上,語氣還是如之前般那麼溫暖平淡,叫我回去漱口洗澡,噁心的很。
我心裡,這會什麼罵人的話都洶涌出來了,想佔我便宜還嫌我噁心?要不是今晚蘇懷鳳和我的關係好了,我一定得抓著瑯玕罵上好長的一段時間,看瑯玕這會這幅平靜無波的樣子,無趣的很,我也靠在後座,懶得搭理他。
等我和瑯玕回到家,我爸媽已經睡了,瑯玕給我從陽臺上把衣服收回屋來,給我放好水洗澡,又去我房裡開好空調,反正能做的他都做了,做完了,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電視,等我一切都收拾好後,他才最後進房間睡覺。
在離睡前,我躺溫暖的被窩裡,我無意想到瑯玕那個房間是客房,還沒裝空調,現在這麼冷的天,他一牀被子蓋的會不會冷?
想著我起身從衣櫃裡抱出了一牀被子,去給瑯玕,瑯玕睡覺都不愛鎖門的,我怕敲門聲吵到我爸媽睡覺,於是直接將門打開,探頭到瑯玕的房間內叫了身瑯玕,只是我沒有想到,瑯玕並沒有在牀上躺著,而是躺在了和我房間相隔的那面牆面下,見我去他房間,很淡然的起身,打開了燈,明亮的燈光把剛從窗戶上透進來的街燈給驅趕的出去,一房間的白光耀眼。
“冷不冷啊,你,你怎麼睡地上?”我將手裡的被子塞到瑯玕手裡,很疑惑的問他。
“這樣可以靠你近一點,萬一有危險了,也好快點起來。”瑯玕一邊說著,一邊將我手裡的被子放在牀上。
瑯玕的回答,讓我驚訝,驚訝的同時,也非常的暖心。
“我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以後就躺牀上睡吧,牀上睡得比地上睡的舒服。”我一邊和瑯玕說著,一邊給他鋪好被子。
瑯玕這會倒是比剛纔在車上安靜很多了,眼睛一直看著我,我被他看的有點不自在,叫他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剛纔,我看到你手機裡的朋友圈裡發(fā)的圖片了。”瑯玕在我身後忽然的說出這句話。
“什、什麼?”我有些好奇的問瑯玕,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發(fā)現我的朋友圈裡,自發(fā)或者是轉發(fā)滿了我和蘇懷鳳在大街上擁吻的照片,評論有說我麻雀變鳳凰,有的祝福,但是我知道,瑯玕在乎的,不是回覆區(qū)下是什麼,而是照片中的那個女主角,是我。
腰上,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抱住了,瑯玕的聲音從我的耳邊響起:
“你現在困嗎,不困的話,陪我一會。”
雖瑯玕的話看的像是在徵詢我的意見一般,其實他的手都沒打算要放開我,將我的身子翻過去,緊緊的把我擁在懷裡。
我想推開,畢竟,現在已經和蘇懷鳳和好如初,可是,之前已經給瑯玕養(yǎng)成了這種想抱就抱的習慣,這一下要我推開他,我怕傷了他的心。
“我也渴望過,你能像親他一樣的親我,渴望過很久,甚至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有這個念想了,只是我沒想到,我渴望了這麼多年的東西,卻不如別人幾年重要。”
“瑯玕,你對我呢,就像和細奶奶說的一樣,就像我人家養(yǎng)的狗啊貓啊的對主人的依賴,當然,我不是指你是貓是狗,這只是個比喻,我們之間的感情,和我和蘇懷鳳不一樣的。我可以和一個人結婚生子,但你是木頭啊,我們的相互喜歡,怎麼可能是戀人之間的喜歡呢?”
瑯玕沒有說話了,雙手放開了我的腰,而我也趁著他放開我的這會,跑回了房間。
我不斷的在責怪自己,對瑯玕說這樣的話,瑯玕會不會傷心難過,我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就算是瑯玕不是用我們人的感情喜歡我,我剛纔對瑯玕說這些,會不會有種故意和瑯玕拉清界限的那種,想著瑯玕在我說完後雙手垂下去的那種頹廢失落的樣子,我心底裡涌出來的那種難過,根本就不能用語言來表達,雖然我和他在一起不算是很久,可是這種感情,這種感情,就像是一點點的星星之火,正在蔓延我的心裡的整個草原!
再也忍不住了,我連鞋都沒有穿,向著瑯玕的房間跑進去,瑯玕還在原地站在,我簡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向著瑯玕身上撲過去,瑯玕的整個身體順著我撲向他的力氣不由的向著後面的牆上退了過去,我都能聽見他的骨頭撞擊牆面的聲音,因爲開關就在瑯玕的腦後,被他這麼一撞,給按滅了燈光,窗外街上那昏黃的街燈的影子的立即透進了房裡,曖昧黑暗。
“瑯……。”
我的話還沒說完,瑯玕怕我腳踩在冰冷的地上受涼,頓時將我整個身體往上一提,拖著我的臀跨坐在他的跨上,按著我的脖子,向著他的脣瓣親了過去。
沒有明亮的燈光照在我們兩人的臉上,我根本就想不到我這麼做是在幹一件對不起蘇懷鳳的事情,瑯玕咬著我的舌尖,吻得激烈又誠懇,他的脣瓣和舌尖和我們人沒有人任何的區(qū)別,又軟又糯,他口裡的汁液清澈芳甜,猶如那百年大樹在體內孕育出來的甘泉一般,吞到喉嚨裡也不會變成一堆堆的木屑塞住我的喉嚨,就像是在幹一種不能見光的事情,害怕,緊張,卻又十分期待嚮往。
我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每次吻累了想要分開的時候,卻因爲害怕下次在也嘗不到而又纏在了一起,直到一絲血腥味從瑯玕脣上瀰漫進我口中時,我才意識到我不小心把瑯玕的脣瓣給咬破了。
瑯玕也不介意,撫摸著我的頭髮,鼻尖抵在我的鼻尖上,輕輕的吻我的臉側。
激動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了,我再也沒有了剛纔那種想用這種方法安撫瑯玕的勇氣,從瑯玕身上下來,回我自己的房間,蒙在被子裡心情無比複雜的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因爲店裡進了一大批的貨物來,我爸很早就叫我起來了,瑯玕起的比我還早,從來都沒見他有過這麼好的心情,竟然隨著我家人的叫法叫我小月,聽得我是噁心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在我和我爸還有瑯玕去要去店裡搬運貨物的路上,我爸和我說那個死了女兒的,對,就是叫樸美琪他爸,等會要過來說是買之前他女兒看中的那個背上刻有圖案的木偶回去做留念,等會叫我好好招待人家,能不收錢就不收錢,畢竟人家女兒都死了,算是做件好事。
我爸是難的發(fā)現發(fā)一次善心的,既然這次連我爸都這麼說了,我當然是樂意答應,只不過,據我所知,我店裡放著的那些木偶,好像沒有一個背上有圖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