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冉顏,女,現二十歲,即不是富二代,也沒有美人媽媽、帥老爸。
一家子都是工薪階層,文化水平都不是很高。
直白的說,殷冉顏這個孩子跟大部分的青少年少女一樣,是個(深度腹辯系面癱型的)中二病患者。
在中學的時候,一度是學校班主任老師們引以爲戒的壞榜樣。雖然不曠課,不打架,但是那略不合老師青眼的齊胸黑長直,以及早戀這條大罪,就足矣被判死刑了。
俗話說,初戀總是那麼的轟轟烈烈。
什麼寫情書,寫情詩,傳紙條,他愛她,她不愛他,她爲了逃脫他就答應了另一個他的追求的戲碼層出不窮。
哦對了,這就不得不提當年風靡暑假的電視節目了,《還*格格》、《新***傳奇》等等等等。
小女孩嘛,看多了言情劇就會產生一些美好的錯覺,你只要對她好,莫名其妙感動了,就傻傻的以爲就能一輩子了。然後結果還不就是畢業死。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自己當時真的是太單蠢了。
以爲在最好的年紀遇見了最想要的那個人,偏偏那只是你最好的年紀,而不是他的。
人生在世難免遇到幾個渣,躲不過,就踩過去,頭破血流算什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女漢紙!
咳,這又是題外話了。
初三的成績一落千丈,期末就考了五百左右,志願就考上了箇中專會計。
殷爸是個傳統的糙漢子,上班、麻將館、家裡,三點一線。
當時家裡條件不是很好,也算是時運不濟吧,殷爸那一年賭博賭的太兇把錢都賭輸完了。
加上女兒考試成績又很不理想,殷爸的傳統觀念就是要考大學,考不上上學也沒啥意思,就不同意殷冉顏再去上中專。
殷媽是個沒什麼主見的小女人,左右不了殷爸的大男子主義,在這件事情上妥協了。
殷冉顏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能比較清晰的回憶起夢裡發生的事情了。
中學畢業,殷冉顏就搬家了。
也沒有繼續上學,安安靜靜的打著零工,賺個零花。
當時應該還沒有和男朋友分手吧,每天臨近下班就能接到男朋友的電話,日子過得還算知足。
還總以爲能安安穩穩的,這輩子也就這麼過去了。
在所有人都知道她被劈腿的事實的時候,她其實並不知道。
女性強烈的第六感讓她多多少少有些猜忌,大大小小的爭吵和質疑聲從未停止過。
然後,轟轟烈烈的初戀迎來了尾聲。
也許是早有覺悟,結果並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掉了兩滴眼淚就揮手告別了過去,只是是不是一如表面的那般輕風雲淡就不得而知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那些逐漸變得清晰的夢境,顯得那麼真實卻又那麼荒謬。
——————————————————————
“快快快,新娘子準備上轎了?!?
在吵吵嚷嚷的吹鑼打鼓聲中傳來中年婦女帶笑的聲音。
是喜婆。腦海裡清晰的意識到這個事實。
“姑娘咱們快上轎吧?!?
這個聲音是丫鬟的。
可是她叫什麼名字呢?不記得了。
入眼是一襲紅色的絹布,整個身體彷彿剛剛甦醒一般,無法動彈。
只能在一幫丫鬟婆子的推搡中出了房門。
思維卻一直清晰的告訴自己現在所發生的事實。
這是一場婚禮,對,這是我的婚禮。
外面天色已經不早了,雖然喜蓋矇住了大半的視線,但是依稀能在腳下看見連綿不斷搖曳著的燭光,是長廊。
可是我是誰?新郎又是誰?我的父母怎麼沒有出現?
轉而像鏡頭切換一般,場景又換了。
我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有種浮空感一般上下晃動,並不是那麼難受。
是花轎。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意識在提醒我。
也許是路途太遠,下轎的時候有種深夜的錯覺。
拜堂了麼?還是沒有?我不知道。
喜婆把我帶到了婚房前,便離開了。
爲什麼這麼理所當然的認爲是婚房呢?我也無法說清楚這種感覺,它是,就這麼直白。
指尖好像恢復了知覺,慢慢的能控制自身活動了。
我走向前,緩緩地推開房門。
老舊的木門發出的“吱呀”聲,明明是嶄新的硃紅色木門,爲什麼潛意識會使用老舊這個詞呢?
我搖了搖頭,不知。
“如果你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是一個青年的聲音,低低沉沉十分好聽。
“我……”
!!!
“我……”我想說什麼來著,突然間驚醒過來的殷冉顏不自覺的一陣心慌,答案明明已經含在口中呼之欲出,喉嚨卻彷彿瞬間啞了一般,緩過神來再想說出口時,卻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奇怪,怎麼做了個這麼奇怪的夢…(不過那男的長的還挺和我的胃口。等等…明明沒有掀開蓋頭,爲什麼潛意識會認爲那個人很合胃口呢。)” 少女睡不醒似的打了個呵欠,“難道其實是掀開了的麼……”不自覺低喃出聲的話語,卻少了那一開始的那一絲疑惑。
“嘛~反正過不了一段時間就忘了,爲了一場夢計較這麼多幹嘛。”
例行公事一般的伸了個懶腰,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
窗外的天氣意外的好,但是那個夢境卻意外的漸漸清晰起來,一些本來完全沒有注意到的事情現在卻在腦海裡迴旋不斷。
她記起來了,她確確實實看見了那個坐在牀上的男子,偏瘦的身材,蒼白的皮膚看起來有種惑人心神的病態美,鮮紅的蓋頭握在她自己的手裡,彷彿要繳出鮮血。
明明那張臉模糊不清,但是在潛意識裡那就是自己。
對,現在回想起來這個夢顯得非常奇怪,自己在夢境裡彷彿總是能從旁觀者的角度看清整個事件,第一者角度和第三者角度在來回切換,只是在第一者角度的時候卻完全感受不到那個晃若旁觀者的自己。
明明看起來很奇怪,但是又無法明確的表達出自己心裡那理所當然是這般的感覺。
是魔怔了麼?爲了一個夢?
好吧,也許確實是這個樣子。
可是那又能代表什麼呢?那個人會是自己命中註定的戀人麼?明明已經不是年少無知的年紀了不是嗎?
當時的感覺,除了心悸,還有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呢……說不出來……
渾渾僵僵的就這樣過了一天,心神都顯得格外疲憊。
然而夜晚很快就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