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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飄零之雪,直面夢的開端

光芒,刺眼的光芒。

睜開眼睛之後,我只感受到了這亮到近乎可以刺瞎我眼睛的光。

在這光芒的背後,是否隱藏著我的過去...我生存的意義呢?

我可真是笨呢..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所謂的“生存意義”並不存在。

有的,只是一片寬闊得不見邊際的草地而已。

“是啊,我...可真是笨呢。”

“那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呢?...”

“特別是,對於我這種存在的本身就毫無意義的人來說...”

自言自語著。

被不可思議的話語所矇蔽而終結的夢,終究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風不斷的襲向我的背後,又不停的飄向遠方。

最後,什麼都不剩。

留下的,又只是我一個人罷了。

但就在這時,那個誘導我醒來的聲音再度於我耳邊響起,一遍又一遍。

“不,小槍你錯了喲。”

“這裡,就是我們曾經的家呀!”

聲音響起,兩根輕盈的臂膀同時盤繞在我的脖子兩側。

她爲什麼要那麼說呢?..難道說,我認識他麼?

不,我該記住的面孔,除了箜之流大人之外怎麼可能還有其他人呢?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句話在我的心中迴盪了數百次,直到那個奇怪的女人說出下一句話之前——

“這是真的,回頭看看我吧,我的主人啊...”

那個依靠在我身上的女人鬆開了她那盤繞在我脖子上的雙手,旋即又將其搭在我的肩上。

隨後,她用力的將我的身體扭轉了過去。

我沒有抵抗。

並不是我無力去抵抗,而是我根本不想去抗拒她。

因爲她,或許曾是我最重要的人。

唰——

一個轉身,我的黑色大衣隨風飄揚。隨後,我看到了——

“你...你是...?”

白色的長髮,熟悉的眼眸。還有隱於言表的,對於我的信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便是..——

“白...嗎?”

一個毫無印象的名字被喊出。

這個名字,到底是誰的名字呢?

我不明白。

能夠斷定的時期只有一件,那便是我叫出了這個陌生的名字。

但這個陌生的名字,卻使我產生了一種令人懷念的感覺。

那到底是什麼?我的過去到底向我隱瞞了些什麼?

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

...

不行,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能夠勾起我的回憶,但我也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她是——

“齋藤箜之流大人命我嚴加看護的...犯人!”

總算是想起來了,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僅僅數個小時之前還被我轉移至地底監牢的女人。我記得..她的同伴好像都叫她“零”。

但那是她們之間的稱呼罷了,與我無關。

這個女人,在最後見面的時候,似乎還跟我提起過什麼...

“沒有名字嗎?”

“...沒有記憶嗎?”

想起來了,那時候,她對我的提問...

但就在我想去反思她所提這些問題的時候,大腦中又有一股尖銳的疼痛感刺過——

“可惡...”

從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是這樣,一想起一些與過去有關的事情,頭就會發痛。偶爾幾次比較嚴重的,還導致我短時間失去過意識。

這種奇怪的病癥,就好像是在阻止著我回想起過去的事情一般,無孔不入。

——但又不是這樣!

雖然還是很尖銳的疼痛,但這次...我的意識尚且清醒著!我的記憶...正在慢慢的拼接起來!

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只記得,那一片漫無邊際的草原。

以及...某個最重要同伴。

“可惡!”

——但是,依然想不起來。

爲什麼,那曾經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過去,爲何在此刻卻被完全抹消?

---

快想起來吧,小槍。我會...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就在這時,眼前的她抱住了我的身體。頓時,我感到一股令人懷念的暖流充斥了全身。

但更多的,是心痛的滋味。

爲什麼我會感到心痛?

“我也...”

爲什麼,我的雙手...會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

呼吸交織在一起,連靈魂都彷彿快溶解了一般。

她可是敵人..是箜之流大人命令看管的..

最終,連這種拙劣的想法都被打破。因爲——

一個手持刺刀的男子,正揮舞著刺刀朝著她的後背刺去!

這原本是與我無關的事情,在這幻想世界中,她的死或不死,都與我毫無關聯。

...

“白!”

但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撲上去。雙手將眼前的少女推倒在地。進而,那陌生人的刺刀穿過了我的心臟。

頓時,無數的情感都交織在一起,身體的痛楚與精神上的痛楚被緊緊的擰在一起,令人痛苦不堪。

——身體受傷的話還可以治癒,但一個人的心受傷的話,那麼那將是無法治癒的痛苦。

“明明不關我的事,明明...”

但就在我說出這句話的剎那,我胸口的刀傷,以及將刺刀桶向我的人,全部都消失了。這裡,又變回了之前的那副模樣。

——“爲什麼...你是爲了什麼而要救我的呢?”

少女的聲音響起。

我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回頭看向那毫髮無傷的少女。

但我的內心,卻總是在重複著一句話——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四周的白晝依舊流動著。一望無垠的草地,逐漸死去的季節。

“是啊,爲什麼呢?...”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我終於想起來了。

那曾經一起歡笑過,哭泣過的故鄉,我怎能忘懷?

那時候伴隨在我身旁的,唯有一個的身影。

——“因爲我是你的...主人。”

因爲最喜歡了,正因爲最喜歡,所以纔會被忘懷?

“主人!”

她縱身一躍,撲進了我的懷中。

就像是,那時候一般...——

“主人..主人..主人!!!”

泣不成聲的撒著嬌,在我懷裡的她,宛如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嬌弱。

但是,正因爲如此,我也要回應她的思念。

至少...讓我們的心意一同..傳達至彼岸!

“我回來了,白!!!”

我抱著她嬌柔的身軀,用眼淚與呼喚回應了那對於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時刻。

“歡迎回來...主人!”

千言萬語化爲一句話,但這句話對於我這個一度陷入黑暗的罪犯來說,卻是最好的救贖。

“啊,我回來了...!”

————————————————————————————————————————

噩夢終於醒來,黑暗的過去化爲了充滿光明的未來。

請相信吧,那只有一直以來都存在著的——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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