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伯言的老婆,當然是我來伺候。”
莫長安聽了這話,心裡暖暖的,就笑起來了。
她盈盈笑著,這麼看著他,看得沈伯言心頭一陣柔軟,“好了,你就好好在牀上躺著好好休息好了。”
說完他就走去了浴室,而後無功而返又匆匆走去了客廳邊的洗手間,這才找到了一個打掃衛生用的盆子。
他知道長安愛乾淨,所以在牙刷上擠了牙膏,接了一杯溫水讓她在牀上刷牙,然後又用熱毛巾給她擦了臉。
莫長安在牀上,享受著沈伯言的服務。
其實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冒上來,她其實不明白是因爲昨晚他舒服完了今天格外殷勤,還是因爲他本來就想要這樣照顧她。
長安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目光的存在感很強,沈伯言一直能夠感覺到女人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他臉上。
“這麼定定看著我做什麼?”
他問了一句,莫長安就笑了,“我在想啊,你是不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才會這麼殷勤。”
這話一出,沈伯言臉僵了,伸手就在莫長安的額頭上沒好氣地戳了一下,“莫長安,我沈伯言在你眼裡就是這麼膚淺的人?”
原本覺得莫長安肯定會給出否定的答案的,但是這女人竟是思索了片刻才說道,“男人不都這樣嗎?”
說得像是她經歷過多少男人一樣。
沈伯言不悅,眉頭輕皺,垂眸看著她,“怎麼?莫總還經歷過很多男人?”
“看過不少,經歷的話,倒就只有你一個,怎麼?想賴賬?”
她還更加理直氣壯了,沈伯言無奈,俯下身去。
莫長安只覺得他的臉忽然這麼靠近,威懾力十足地俯下來定定看著她的眼睛,她有些緊張,咕咚吞了口口水。
而沈伯言只是脣角淺淺一勾,邪氣凜然,就這麼淡淡說道,“這還差不多。賴賬?放心,我這人向來敢作敢當,從不賴賬,你懂的。”
莫長安撲哧一聲笑了。
張媽和陳姨已經做好了早餐,知道莫長安不太舒服,所以就拿了小推車推了進來,讓她在牀上吃。
張媽陳姨加上沈伯言,三人堆在她牀邊。
莫長安忽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冒上來,就這麼在三人目光的注視下吃完了早餐。
其實動作很慢,因爲不能夠坐起來,躺著吃東西,那種不順暢的感覺可想而知,食慾都差了些,沒吃太多下去。
就這麼在牀上墊高了腿躺了兩個小時,無聊至極,好在有沈伯言陪在旁邊,一直給她按摩腿,其實特別不忍心,有的水腫得厲害的地方,按下去就是個淺淺的坑,半天起不來。
水腫消了些之後,沈伯言就皺著眉頭走到客廳去,匆匆給尹清芳撥了電話。
尹清芳正好開完會出來,接電話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聽著沈伯言在那頭急匆匆地說了長安的情況,尹清芳的眉頭就狠狠地皺了起來,“什麼?!破水了?怎麼沒有和我說也沒過來找我?你們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
沈伯言默默承受著尹清芳的發怒,“姨母,你別生氣。”
尹清芳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太激動了,平復了一下情緒,深深吸了兩口氣,“抱歉,我太激動了,也是因爲裡裡的事情……唉,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就說要辦德國的永居,不打算再回來了,我……我就這麼一個女兒,雖然以前因爲工作忙疏於照顧了一些,但是……畢竟是我唯一的女兒。”
說著,尹清芳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她趕緊深深吸了兩口氣,讓眼睛的熱意漸漸消散一些,這才繼續說道,“好了,先不說這個,你等會帶著長安過來吧,我正好今天沒有會議也沒什麼別的事情了,好好給她檢查檢查,小布丁現在還沒足月,破水這種事情不是開玩笑的。”
沈伯言原本也準備說這事兒的,他實在不放心長安這樣,尹清芳主動提了自然是好的。
沈伯言馬上就一口應了下來,“好,那我今天就帶她過來。”
“嗯。”尹清芳嗯了一聲,才說道,“至於水腫的事情,百分之八十的孕婦都會有水腫的情況,只要不是嚴重的全身性水腫,沒什麼太大事兒,沒關係的。”
聽了尹清芳這話,沈伯言才漸漸放下心來。
尹清芳在那頭又繼續說道,“唉,伯言,你得空也聯繫聯繫裡裡吧,她現在和我還有她爸的聯繫都少得很,從她嘴裡也問不出個二五八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丫頭感覺性格都有些變了,一點兒不活潑了,我擔心得很,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
“好了,我知道的姨母,我會聯繫裡裡好好問問的,你先別難過,裡裡也是大人了,有的事情她自己會懂得調節和處理,可能也就是一時情緒,緩過來就好了。”
沈伯言這麼說了一句,他聲音低沉語氣沉穩,總讓人覺得有種能夠讓人莫名安心下來的魔力。
尹清芳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呼出,這才說道,“好,那就麻煩你了,你要是能問到什麼,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這才掛了電話,沈伯言轉眸朝著主臥的門看了一眼,沒有看到莫長安走出來,手機在掌中震動一下,已經有短信進來。
尹清芳發過來的,短信的內容,是一個長長的國際長途號碼,後頭跟的文字是‘這是裡裡在德國的新號碼’。
沈伯言沒有遲疑,當下就直接撥過去了。
嘟一聲,電話能撥通,只是又連著幾聲嘟,像是沒有人接。
沈伯言眉頭皺了皺,剛準備掛斷,下次再打,那頭的嘟聲就已經停止,電話被接起來了。
路里裡的聲音在那頭出現,語氣清淺平靜。
開口就是一句,“我媽發配你來的吧?”
“你倒是聰明。”沈伯言淡淡吐出一句,就聽到那頭路里裡輕輕的笑聲,沒有太多溫度。
“你怎麼了?”沈伯言開門見山就直接問了,“好好的,德國永居?瘋了麼?你知道你爸媽就只有你一個。”
路里裡在那頭,無聲苦笑,她房間裡窗簾拉得死緊,一片黑暗,她坐在黑暗裡蜷著身體抱著膝蓋,一雙黑亮的眼睛裡頭,此刻目光卻是有些黯淡的。
就這麼反問了沈伯言一句,“哥,你那麼聰明,應該早就猜到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