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詩妍的腿傷好得很快,在方姨的精心照顧下,才幾天功夫就已經(jīng)結疤了。
厲少宸不知道又在忙些什麼,黎詩妍很慶幸沒有他來打擾她。
她將自己完全與外界隔離開,她知道她可以從報刊、電視、以及其他電子產(chǎn)品中獲知厲少宸及厲氏集團的任何消息,但她卻忍住了,他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現(xiàn)在,他的一切她都不想知道,這種清靜的日子讓她格外珍惜。
每天除了適當?shù)劐戝€身體之外,黎詩妍就是幫著李姨做一些家務。閒睱無事時,她就獨自來到後花園,給這一院落的花花草草修枝剪葉,她喜歡聞玫瑰花香的味道,這讓她的身心都會感到無比的放鬆。
每每這時,她總愛想些更長遠的事情,比如,如果自己到了遲遲暮年,老態(tài)龍鍾的時候,如果可以,她還能嗅到這一院的芬芳,還能爲它們修剪枝葉,還能在這裡沐浴著溫暖的陽光,那麼這一生也許就可以劃個圓滿的句號了。
黎詩妍這樣想著,嘴角泛起了笑意。她將鼻端湊近了面前的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深深地吸了口氣,全身心地體味著這馥郁芬芳的氣息在體內流轉開來,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她嗤笑了自己一下,因爲她感覺自己當下就是在提前過著遲遲暮年的生活了。
黎詩妍每天都會折幾枝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枝,拿回來插在門廳的花瓶裡,也會提另留下一枝插在牀頭的花瓶中。
這滿室的馥郁芬芳,總是能給她和李姨帶來愉悅的好心情。
“李姨,一會兒你去超市想著順道買些殺蟲劑來,我看後院的花莖上長了一些膩蟲。”黎詩妍笑吟吟地說。
“好,”李姨答應著,忽又想起什麼來,忙說:“詩妍,你老悶在家裡,不如和我一起出去採買吧,也好透透氣。”李姨善意地建議著。
黎詩妍莞然一笑說:“李姨,你還是自己去吧,我一點也不悶,難得清靜下來了。我覺得這幾天是我過得最舒心的日子。”
說到這兒,黎詩妍又想起什麼來,趕緊補充說:“哦,對了,這次多買回一些小紅辣椒吧,我發(fā)現(xiàn)用那個熗鍋炒的菜味道很好吃。上次你做的那個豆腐就很提味。”
李姨一聽黎詩妍誇她菜做得好吃,立刻笑逐顏開,忙答應著說:“好,你愛吃什麼,就跟我直說,多買回些辣椒。”說著話,卻又不解地問:“可是詩妍,你不是不愛吃辣嗎?”
“我是說用它熗鍋啊,再說,口味是可以變的嘛,有時候稍稍吃一些刺激點的會很開胃的。”黎詩妍感覺最近吃東西很沒味道。
上次吃到那個豆腐菜,很是與平常不同,仔細一看,原來裡面點綴著幾粒炸糊的小辣椒,味道很是特別,於是還多吃了兩碗。事後,聽李姨說,她知道詩妍不愛吃辣,本打算自己吃的。
李姨很心疼地對黎詩妍說:“詩妍,你是得多吃點,看你這瘦的!這要是沒有個好身體呀,
做什麼事都做不來的。”
有時黎詩妍感覺李姨就象媽媽一樣,對她的關心和愛護表現(xiàn)得是那麼自然,讓她的心靈很有一種歸屬感,讓她能體味到人與人之間尚存著最真摯的溫情暖意。
她一邊點著頭一邊有些撒嬌地說:“嗯,好。你們老說我瘦,等我胖起來了,就得發(fā)愁怎麼往下瘦了。”
這時,聽到大門外有一些響動,黎詩妍和李姨兩人都扭過頭去看著大門,可是等了一些時候,卻沒見有人按門鈴。
黎詩妍這纔回過頭來說:“對了,李姨,你知道詩韻在忙什麼嗎?上次我說過她之後,我感覺她好象是在故意躲著我,跟她說話也不愛理我了。”
黎詩妍有些苦惱,畢竟詩韻是她唯一的妹妹,雖然嬌縱了些,但她們的血緣關係也是不可抹殺的。如今她對自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讓黎詩妍又是尷尬又有些後悔。
自己那天確實是有些情緒失控,說出了很多一直積壓在心底的話來,雖然自己痛快了,但肯定在一定程度上傷了黎詩韻的自尊心。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嘆了口氣,這一切都怪那個厲少宸,若不是他一再地刺激自己,自己怎麼可能情緒失控呢?
想到厲少宸,黎詩妍剛纔還明朗的目光一下子又黯淡了下來,感覺自己的心底深處在隱隱地作痛。
李姨看著滿臉糾結的黎詩妍,勸慰著:“詩妍,你也不用太擔心。姐妹之間哪有那麼大的仇恨啊?日子長了,她自己就會懂得你的良苦用心了。
再說,詩韻這孩子挺有主意的,她每天神神秘秘的,誰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麼。有一次,我想問問她,她卻橫了我一眼,說我多管閒事。唉!”
說到這兒,李姨不由得嘆了口氣。黎詩妍見自己的問話反而引起了李姨的煩惱,只好勸慰說:“李姨,你別跟她一般見識,等有機會我會再說說她的。”
李姨一聽,忙擺著手說:“你快先別老說她了,當心適得其反啊。再說,她也不小了,應該知道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了。”看著黎詩妍若有所思的樣子,李姨知道她的勸慰沒起到什麼作用,“好了,我先去超市了。”李姨知趣地站起身來。
“李姨,那你就辛苦了。”黎詩妍說著也站起身來要向樓上走去。正在這時,院子的大鐵門“吱啞”一聲被打開,隔著玻璃門可以看到黎詩韻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進來。黎詩妍趕快停下腳步,又回到客廳裡等黎詩韻進來。
黎詩韻見黎詩妍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喝茶,嘴角撇了撇卻沒出聲,一扭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詩韻,你先坐這邊來。”黎詩妍熱情地招呼著她。
黎詩韻一臉戒備地看著黎詩妍,腳下卻沒有挪動。
黎詩妍見她對自己心存戒心,有些傷心,趕忙上前去拉她的手,將黎詩韻拉到沙發(fā)前按著她坐了下來,關心地問:“詩韻,你每天都忙什麼呢?
一會兒來,一會兒去的,我在家裡也老見不到你的人影。”黎詩妍不想姐妹倆的關係太過僵持。
黎詩韻斜著眼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黎詩妍,你管得也太寬了吧!連我做什麼你也要管了嗎?是不是以後我上個廁所也得先跟你彙報一下才能去?”說著從鼻子裡狠狠地“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進自己房間了。
黎詩妍看著她的身影很是無語,是自己那天言辭太過於犀利而傷著她了嗎?她在反省著自己。
夏建鄴這段日子經(jīng)常驅車獨自到在建商業(yè)中心來,他看著迅速崛起的建築羣,眼中的神彩時而明亮時而陰暗。建築主體工程很快就會完工了,到了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了,可是------他緊鎖著雙眉,思忖著,然後掏出電話來,撥通了厲少言的電話,“喂?厲經(jīng)理?”
“夏總,是我,什麼事?”厲少言此刻正在黎詩妍的辦公室裡批閱著文案。因爲兼顧著黎詩妍的工作內容,他幾乎每天都在他和黎詩妍的辦公室之間穿梭忙碌。
厲少言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和夏建鄴聯(lián)繫了。突然接到他的電話,感到很是詫異。
“怎麼最近總沒見到你?你不負責這項工程了嗎?”夏建鄴開門見山地問。
“哦,當然還是負責的,只是這一段日子黎總一直在家休養(yǎng),我還得把她的部分工作接下來,所以,會多在公司這邊一些。”厲少言邊問邊合上了手裡的文案站了起來把房門關上。
“嗯。”夏建鄴應著,“現(xiàn)在方便出來嗎?”
“哦,當然,夏總,你現(xiàn)在在哪裡?我過去找你。”厲少言馬上說。
“我就在工地廣場。”夏建鄴簡短地說了地址。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正好有事要與你面談。”厲少言說完,掛上電話就往外走,到了辦公室門口,小暖連忙問:“厲經(jīng)理,您要出去?”
厲少言停下腳步,微笑著回答:“是啊,小暖,我去工地一趟,有什麼事直接打我手機就行。”
“好。”小暖答應著,目送厲少言離開。
“唉,也不知黎總什麼時候能上班?好想她喲!”小暖無聊地託著腮,最近厲經(jīng)理一直就在黎總的辦公室辦公,雖然他爲人和氣,從來不給下屬使臉色,但小暖還是希望黎總能早點上班來,這也許就是戀舊情結吧。
“小暖,厲經(jīng)理在嗎?”顧言手裡拿著一份資料走進來問。
小暖連忙站起來回答:“他剛纔接個電話就出去了,顧大哥,有什麼事?”
顧言停下腳步,略一遲疑,又問:“他去哪兒了?說了嗎?”
“哦,他說去工地。要是有什麼事,可以打他手機的。”小暖知道凡是顧言出現(xiàn)的地方,應該就是代表著厲總本人要辦的事。
“不用了。”顧言轉身離開。
“厲總,厲經(jīng)理接了個電話就去工地了。”顧言如實跟厲少宸彙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