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言心中的怒火無處發(fā)泄,此時又聽到後面的同事們小聲議論自己,頓感如芒在背,他強忍住想想衝過去打人的衝動,快步走進(jìn)電梯,很快就離開了大樓。
“黎總,厲總請您去趟總裁室?!鳖櫻詭撞阶飞险谕庾叩睦柙婂?。
黎詩妍雖然沒想到厲少宸會在本次會議上做出如此巨大的人事變動,但看他所調(diào)動的人確實也是問題多多的人物,與其姑息遷就,她更認(rèn)同厲少宸的這種長痛不如短痛的雷厲作風(fēng)。
黎詩妍隨同顧言一起上了樓,見厲少宸揹負(fù)著雙手,站在窗前,眺望著遠(yuǎn)處的天邊,不知在想著什麼。
黎詩妍輕輕咳了一聲,問:“你找我有事?”
厲少宸轉(zhuǎn)過身來,嘴角帶著一抹笑意說:“詩妍,你做得很好。”
黎詩妍感到厲少宸的態(tài)度很是突兀,她愣了片刻,才說:“我知道我很讓你丟臉,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不過,以後我會更加小心謹(jǐn)慎的,不會讓同樣的錯誤再犯第二遍的?!?
她說到這裡,見厲少宸的臉色沉了下來,心想,應(yīng)該是自己又惹怒他了,還是走之爲(wèi)上吧。
於是馬上又說:“這個,我那裡還有些事,如果你沒別的事的話,我先下去了。”說完不等厲少宸迴應(yīng),匆匆推門離開。
厲少宸站在原地有些發(fā)愣,自己並沒有半分責(zé)備的意思,她竟然那麼急於要擺脫自己!黎詩妍逃也似的離開厲少宸,剛纔他的鐵腕手段再次顯現(xiàn),與會的所有人都被震攝到。
雖然她認(rèn)同他的這種舉措,但是她對他還是不可避免的有著強烈的牴觸情緒。
“厲總!”小暖見厲少宸突然出現(xiàn)在辦公室的大門外,嚇得立刻站了起來打招呼。厲少宸沒有理會她,直接進(jìn)了黎詩妍的辦公室,隨手將門關(guān)了起來。
黎詩妍剛坐到椅子上,就見厲少宸怒氣衝衝地來到自己面前,恍然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問:“有事?”
厲少宸怒視著她,低聲說:“沒事就不可以來嗎?”
黎詩妍見他一副故意挑釁的樣子,不再出聲,打算靜觀其變。
厲少宸面色緩和了一下,說:“我想你一定是對我有些誤會吧?剛纔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就急著跑下來,我很可怕嗎?還是你很討厭我?”
黎詩妍沒想到他會專程和自己來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只好淡漠在說:“厲總,您想多了,我是急於回來將本次會議記要整理出來,以備後查。對你個人的看法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在上班時間討論?!?
厲少宸看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竟然有一種無從下手的無力感。好一會兒,才說:“晚上我們?nèi)ネ饷娉燥埌??!?
對於厲少宸的跳躍式思維方式,黎詩妍已然適應(yīng)了,她馬上回答:“不了,我已經(jīng)告訴李姨給我煲了湯。”
“我現(xiàn)在打電話告訴她我們不回去
吃了?!闭f著,厲少宸就拿起手機來。
“你別打,現(xiàn)在我想她已經(jīng)煲好了。而且我們馬上就下班了。”黎詩妍指了指牆上的鐘表。
“詩妍,你------”厲少宸對於黎詩妍的不開殼有些無語了。見她沒有絲毫商量的情勢,只好訕訕地起身,卻不甘心地又問了一遍:“你確定不出去吃嗎?”
見黎詩妍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臉色陰沉得嚇人。
但下一瞬,他卻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厝コ砸埠谩?
夏建鄴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獲知了厲氏的股東大會的全部內(nèi)容,他迅速通知敖德薩公司的陳總和範(fàn)總兩人儘快處理掉與自己這方面的任何相關(guān)信息。
好在他下手夠快,他這邊剛剛把相關(guān)信息都處理完,厲氏那邊就開始行動了,這個名存實亡的皮包公司被厲氏輕而易舉地兼併過來。
顧言曾不解地問厲少宸:“厲總,我們要這種公司有什麼用?我看倒不如讓它自生自滅的好?!?
厲少宸搖搖頭說:“沒那麼簡單,敖德薩公司雖然只是個皮包公司,但它卻已經(jīng)與多家廠家簽定了合同,這其中還有不少我們厲氏的老客戶,我們將他兼併過來,也就意味著把之前我們丟失的客戶又重拾了回來,這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讓厲少宸這麼一分析,顧言頓時茅塞頓開,在心裡不由得對厲少宸翹起了大拇指。
厲少言開完股東會後直接離開了公司,他心中積鬱難平,一路飆車,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厲少言十分地窩火,今天事事不順。
他一進(jìn)家門就用力地把房門帶上。正在家中的顧嬌嬌一見兒子回來了,趕忙上前招呼:“少言,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厲少言滿臉的戾色,不耐煩地吼道:“早什麼早,你想讓我也象厲少宸那樣把公司當(dāng)成自己家嗎?我倒是想??!可我厲少言沒那個資格!”
顧嬌嬌被兒子莫名的一頓吼叫唬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心裡也來了氣,不由罵了起來:“你吼什麼!這又在哪裡受了氣,在外面撒不出去,跑家裡撒來了?有本事,你衝給你氣受的人發(fā)火去!”
厲少言猛地轉(zhuǎn)過身,怒視著顧嬌嬌,賭氣地叫道:“好,走就走!”說著,一步也不再停留,大步摔門走了出去。
顧嬌嬌看著兒子離去的身影,心裡又是氣又是心疼,追出去幾步繼續(xù)罵道:“你受氣,活該你自己不長本事,有本事,你讓別人受你的氣纔對!現(xiàn)在學(xué)會衝你老媽發(fā)火了?你個不孝的孩子!”
厲少言出了家門就直奔著夏建鄴的公司開車而去。他不顧夏氏集團(tuán)裡工作人員的阻攔,直接撞進(jìn)了夏建鄴的總裁室。
夏建鄴對於厲少言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見他滿臉的怒意,立刻迎上去笑呵呵地打招呼說:“厲經(jīng)理,這火氣也是蠻大
的??靵碜?,喝杯茶,降降火氣?!彼贿吔o厲少言倒茶,一邊安慰著他。
厲少言接過茶水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將茶杯放在茶幾上,忿忿地發(fā)著牢騷:“你這是從哪兒找的人???那個陳總和範(fàn)總簡直就是兩塊廢物點心,成事不足,敗是有餘的傢伙!
什麼事也做不成!我在厲氏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來的幾個手下,讓厲少宸今天不動聲色地連窩都給我端了,你讓我還怎麼幹下去!”
夏建鄴淡淡一笑,安慰他說:“是這事啊,你急什麼呀,他厲少宸能把你的手下拿掉,你就應(yīng)該能把他的手下也治個罪纔是,而不是窩窩囊囊的衝我撒氣。
我問你,我在你們厲氏供職嗎?他厲少宸管得了我嗎?你厲少言在厲氏受了氣爲(wèi)什麼找到我夏氏企業(yè)來述苦?”
厲少言被他連著三問有些發(fā)懵,呆呆地看著他。
夏建鄴見厲少言冷靜了下來,才又說:“所謂兵不厭詐,所謂來日方長,厲經(jīng)理,你這火,爆的脾氣如果不改著點,將來可就是你的軟脅啊!”
厲少言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這事?lián)Q成你,你能沉得住氣嗎?我一下子又變成了孤家寡人,你知道這孤軍奮戰(zhàn)是什麼滋味嗎?
我費盡心力地培養(yǎng)出來的人,只憑他厲少宸幾句話,就輕而易舉地連窩給我端了------,唉,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會理解的?,F(xiàn)在,你倒是給我說說,我怎麼才能扳回這一局?”
夏建鄴默默地飲著茶,沉思了一會兒纔開口說:“你知道方允這個人吧?”
“方允?就是那個方少,前些日子他家不是剛讓厲少宸給併購了嗎?”厲少言當(dāng)然知道,因爲(wèi)這是厲少宸在厲氏的又一重大政績。他記得一向不再過問公司事情的爺爺,當(dāng)時聽到這個消息,眼中閃現(xiàn)出的讚許的光芒,那時,他的心就象被厲少宸狠狠地抽了一鞭似的那樣難受。
厲少宸越是爲(wèi)厲氏做出成績,他厲少言就越少了一分爭奪厲氏大權(quán)的機會。他爲(wèi)當(dāng)年自己的錯失良機至今還在追悔莫及。他要把本屬於他的一切都追回來!
夏建鄴又說:“現(xiàn)在方允已經(jīng)知道了厲少宸對他家的蓄意謀劃,如果我們能把他這顆棋子利用好,那這整盤棋也就活了?!毕慕ㄠ掚[晦地說出了他的計策。
厲少言眼裡露出驚喜之色,按捺不住地催促著說:“那,夏總,你趕快叫方允採取行動,我一天看到厲少宸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一天就氣不順!”
夏建鄴見厲少言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十分地從心底裡看不起,同樣都姓厲,他的素質(zhì)可比厲少宸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他雖然在心裡有這樣的評估,但臉上卻是十分地尊重著厲少言,
他淡淡一笑安慰著厲少言說:“厲經(jīng)理,這個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就行了,我自然會安排好一切的,你就等著聽好消息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