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外面的汽車引警漸漸遠(yuǎn)去了。這才又對著鏡子梳理了一下妝容,拿起手包,向外走去。
臨出門時,她掃了一眼正在擦地的李姨,有心再諷刺她一番,一想起厲少宸臨走時對她的警告,只對她“哼”了一聲,賭氣地甩門而去。
“妙可!”黎詩妍離老遠(yuǎn)就看見蘇妙可在路口左顧右盼地等著她,趕緊把手伸出車窗招呼她。
“你怎麼纔來,我都要給你打電話了。”蘇妙可快步跑到車前,“坐你車了,我就不開車了。”說著,打開車門做到副駕上。
“當(dāng)然,誰說讓你開車著?咱們這樣還可以多聊聊。”黎詩妍見到蘇妙可,心情就莫名的大好。
去A市的車程快了也就不到兩小時,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興奮異常。
“妙可,你就這樣閒著,也不覺得沒意思?”黎詩妍問。
“怎麼會沒意思?我還沒玩夠呢!再說,就是我想上個班什麼的,我們家的人也不會讓我去呀。他們老說社會太複雜,說怕我受欺負(fù)。就一直拿我當(dāng)小孩子。”蘇妙可噘起可愛的小嘴,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誰還敢欺負(fù)你?別忘了你可是咱們學(xué)校出了名的女漢子!”黎詩妍一想到女漢子三個字就想笑。
“不許說!”蘇妙可伸手去捂黎詩妍的嘴,車子猛地一打滑,兩人都嚇了一跳,黎詩妍趕緊說:“說歸說,千萬別動手啊,剛纔多危險!”蘇妙可調(diào)皮地吐了下舌頭,立刻把身子坐正。
黎詩妍有些感慨地說:“大學(xué)四年,我們有過那麼多對未來的憧憬,卻沒想到現(xiàn)實把我們的美夢打得支離破碎。我一畢業(yè)就到厲氏上班,每天連軸轉(zhuǎn),有時感覺真的好辛苦。可是這幾天一休息下來,卻又感到真是無聊透頂了。”
“你呀,就是勞碌命!享不了福!”蘇妙可對她的感嘆不以爲(wèi)意。“對了,你不是說膝蓋傷著了嗎?我看你行動挺正常的嘛。”蘇妙可上下打量著黎詩妍。
“當(dāng)然正常了,現(xiàn)在全好了。等我們明天回來,後天我就正式上班了。”黎詩妍愉快地回答。
“這麼著急幹什麼?他們厲氏缺了你就不能運(yùn)轉(zhuǎn)了嗎?我看你呀,就是捨不得厲少宸,總想著替他多分擔(dān)一點,對不對?”蘇妙可一眼就看穿了黎詩妍的心思。只是黎詩妍自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怎麼會是因爲(wèi)厲少宸?我這麼拼命做事,主要還是爲(wèi)了厲老爺子的囑託。”黎詩妍矢口否認(rèn)蘇妙可的想法。
“那你說,厲老爺子囑託你什麼了?”蘇妙可不甘心地追問。
“他,黎詩妍本不想多說,但見蘇妙可緊緊盯著她等她說下文,只好接著說:“厲老爺子當(dāng)然是讓我?guī)椭鴧柹馘钒褏柺霞瘓F(tuán)做強(qiáng)做大了。”
“這繞了一圈說到底不還是你在拼命幫厲少宸分擔(dān)公司的事項嗎!”蘇妙可翻了她一眼。“我就說你呀,腦子太軸。你這樣一心一意地對他厲少宸忠心耿耿,那厲少宸是怎麼對你的?我根本就不用
你親自告訴我,我也能猜到,你這腿傷肯定與厲少宸有關(guān)!”蘇妙可篤定地說。
“哎呀,我都說過了,是我在視察工地時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怎麼又怪到厲少宸頭上去了。”黎詩妍從內(nèi)心深處不想讓閨蜜對自己的老公報有太深的成見,所以下意識地總是爲(wèi)厲少宸開脫。
蘇妙可見她死鴨子就是嘴硬,當(dāng)下氣得警告黎詩妍說:“詩妍,我勸你最好自己長點心,別一味地遷就他,這樣你就沒有自我了,而在他眼裡,你也就越來越無足重輕。雖然你們是夫妻,但相處之道,也是要花心思的。”
“嘖嘖,說得你好象是過來人似的。可你至今卻連個男朋友都還沒有!”黎詩妍知道妙可的好意,卻故作輕鬆地與她調(diào)侃。
“那是我的真命天子還在野地裡玩耍呢,等他玩夠了,自然會來找我的!”蘇妙可對自己的婚姻大事向來信心滿滿。
車子駛上高速,黎詩妍將車速控制在一百邁左右,高速下面是一畝畝金色的麥田,清風(fēng)一陣陣拂來,吹動著麥田似大海的波浪般起伏波動。蘇妙可興奮地打著呼哨,旁若無人地歡呼著,黎詩妍也被她這快樂的情緒感染,臉上洋溢起少有的愉悅神采。
“妙可,我們一起出來真好!”黎詩妍由衷地說。
“那容易,只要你肯放下工作,一個月我保證讓你放鬆一回。”蘇妙可得意地說。
“一個月一回,那也太頻繁了,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黎詩妍認(rèn)真地說。
“你這人真沒勁!你就不能先答應(yīng)下來,讓我高興高興?”蘇妙可算是服了她了。
“咱們這次故地重遊,也不知能不能碰到熟人?”黎詩妍隨意地問了一句。
蘇妙可本來笑意盈盈的表情瞬間黯淡了一下,但馬上就又恢復(fù)了正常,“詩妍,說好了,咱們這次可是出來散心的。誰也不許聊不開心的事。”
黎詩妍並沒有注意到蘇妙可的神色變化,“好。”笑著答應(yīng)著。
她們很快就到了她們的大學(xué)A大,這裡有她們美好的四年大學(xué)光陰,兩人把車泊好,站在大門口,心情都有些激動。
“三年過去了,咱們還是頭一回回來,你看,詩妍,這個大門口還是和以前一樣。”蘇妙可頗爲(wèi)感慨地對黎詩妍說。
“嗯,妙可,我怎麼有點小激動呢?”黎詩妍的情懷在看到自己母校的瞬間一下子被打開了,眼睛竟有些潮溼起來。
“哎呀,還沒怎麼著呢,你瞎激動啥呀?如果想來,以後我們可以經(jīng)常來的。”蘇妙可安慰著她。
正在這時,從校園裡開始有三三兩兩地學(xué)生走出來。黎詩妍看看錶,見正是平時放學(xué)的點鐘,她拉起蘇妙可的手,逆著人流往裡走去。
“詩妍,你快看,現(xiàn)在的學(xué)生們比起咱們那時候可又開放多了。”蘇妙可隱晦地用眼神示意著黎詩妍看向迎面走來的一對對小情侶。
只見他們或挽著手,或勾著肩膀,說說笑笑,自然融洽,相親相愛,甜
甜蜜蜜,蘇妙可羨慕地說:“還是大學(xué)時期的日子美好,那時候的我們也曾經(jīng)這樣純真浪漫無憂無慮。”
黎詩妍詫異地問:“妙可,你是不是做錯夢了?大學(xué)四年你可連個男朋友都沒混上的。”
“詩妍,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沒有男朋友,不代表沒有男孩子喜歡我,只是本小姐心高氣傲,潔身自好,視他們?nèi)绮萁槎选!碧K妙可不服氣地爭辯著。
黎詩妍知道妙可的脾氣,不再跟她繼續(xù)這個話題,她極目向四周看過去,寬闊的懆場,綠樹成蔭的小路,清幽寧靜的讀書亭,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曾留下過她們的腳印。
黎詩妍不由感慨地說:“一恍三年的時光都過去了,想想咱們的學(xué)生時代好象就是昨天的事情。當(dāng)初我們曾有那麼多的夢想,走出象牙塔後,才知道我們曾經(jīng)的那些想法是多麼幼稚。”
經(jīng)黎詩妍這麼一說,蘇妙可的面色也柔美起來,附和著:“是啊,誰想到那個A大校花如今成了商界的女強(qiáng)人。而那個A大的女漢子卻成了溫室裡的小花朵了。”
黎詩妍“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就你還小花朵呢?你老別把真正的小花朵糟蹋了就行。”說完就心虛地向校園裡跑去。
“你說誰糟蹋啊?我就是小花朵嘛!”蘇妙可嬉笑著一路追打過去。
她們一路跑到了要校園一隅的讀書亭裡,“妙可,你還記得嗎?我們經(jīng)常在這裡一起晨讀的。有一次,你來晚了,我們經(jīng)常坐的位子被一個男生佔了,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家的書包扔出去老遠(yuǎn)。
那男生找你理論,你卻把人家胖揍了一頓,從那以後,你這女漢子的威名就在全校叫響了。”黎詩妍回憶著當(dāng)時的場景,滿眼的笑意。“對了,你爲(wèi)什麼跟人家男生動手啊?”
“還不是那男生竟敢叫我母老虎,所幸我就發(fā)發(fā)威給他看,哪想到他竟然那麼弱不禁風(fēng),我沒用什麼力量,就把他蹽倒了。”蘇妙可對當(dāng)初自己的行爲(wèi)充滿了悔意。
“可誰知從此以後煩惱也就越來越多。走哪兒都被人叫女漢子,大學(xué)四年愣是一個男朋友都沒交上。”蘇妙可沮喪地說。
黎詩妍卻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還笑!”蘇妙可不滿地看了黎詩妍一眼,“當(dāng)初追你的男生那麼多,你真的很讓我沒面子的,你知道嗎?”
“好,都是我不好,可是我也很煩惱啊,天天應(yīng)付那些男生,我都恨不得有個地縫躲進(jìn)去纔好。”黎詩妍一邊笑一邊說。她指著一處教學(xué)樓,對蘇妙可提著建議:“我們?nèi)ツ沁吙纯窗桑俊?
“那裡不就是教學(xué)樓嗎?有什麼可看的?”蘇妙可不解地問。
黎詩妍突然來了興致,眉飛色舞地說:“我們再去體會一下上課的感覺吧。”說著拉起蘇妙可的手就向教學(xué)樓跑去。
蘇妙可卻大驚失色,極力向後拖延著身子,“不要,我纔不去呢!好不容易脫離了苦海,你卻又要我再跳進(jìn)去,要去你去,我堅決不去!” Www⊕Tтkд n⊕¢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