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詩妍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黎詩韻纔不緊不慢地從房間走了出來。還沒等黎詩妍開口問,她就搶先說:“你風風火火地找我?guī)致??攪得人家想休息一下都不成!?
“詩韻,你看到過我的一個藍色文件夾嗎?裡面的文件很重要的。”黎詩妍顧不得她的惡劣態(tài)度,急切地問。
黎詩韻翻著白眼說:“這倒奇了怪了,你的文件丟了怎麼跑過來問我?我連它長什麼樣兒都沒見過,難不成你是在懷疑我拿了?”她說著就擰起了眉毛,一副要打架的架勢。
黎詩妍怔了怔,趕緊安撫她說:“沒有,沒有,我只是問問,我這不也是急得嗎!”
黎詩韻則鼻子裡“哼”了一聲,倒沒再揪住不放。
這時厲少宸從樓上走了下來,黎詩韻眼裡登時放出光彩來,迎上去拉住厲少宸的胳膊搖晃著說:“姐夫,你看看呀,她丟了東西,還找上我了?我又不是你們厲氏的人,怎麼可能接觸到那些重要文件呀?!?
厲少宸厭惡地將她的手甩開,不滿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裡發(fā)呆的黎詩妍說:“不要亂找別人問了,自己再好好想一想放到哪裡去了。這麼大人,這點記性都沒有,還能幹什麼事!”
黎詩韻看厲少宸並沒有袒護黎詩妍,心中大喜,跟在厲少宸身後繼續(xù)聒噪著:“姐夫,要不然你就讓我去你那裡做你的秘書去吧,我保證你的什麼東西都丟不了!”
厲少宸無比心煩,猛地站住腳,迴轉身來,冷酷地說:“想都別想!”
黎詩韻被唬得嚇了一跳,厲少宸眼中的寒光就象一把利劍,讓黎詩韻的心裡一陣發(fā)顫,畢竟還是心裡有鬼,她不敢再說些什麼了,閉上嘴,乖乖地坐到餐桌前。
黎詩妍心事重重地坐到餐桌前,有些食不下咽。
李姨見了,幾次想給她再填些飯菜,都被她拒絕了。厲少宸看著她那個樣子,卻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上了樓,厲少宸見黎詩妍毫不猶豫地就向小臥室走去,有心上前叫住她回主臥睡,但幾次只是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口。他一直看著黎詩妍把小臥室的門關上,才悵然若失地獨自走進了主臥。
厲少宸最近很是心煩,他焦燥地來回在辦公室踱著步,收購方氏的事雖然進展的很順利,但順心的事畢竟還是太少了。一個問題剛解決掉,又一個問題馬上就出現(xiàn)了。
這不,在他的大班臺上,幾份報告上都註明了有幾家公司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簽下來的。這件事讓厲少宸大爲惱火。
目前商業(yè)中心的主體工程可以說已全面完工,這幾家馬上就要投入使用的急需建材的廠家,本來都是有合作意向了,卻到現(xiàn)在也沒有簽下來。
真不知項目部和公關部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想到這兒,厲少宸再也壓不下怒火,衝門外喊道:“顧
言,去把厲經理和黎總叫上來!”
很快,門一開,厲少宸見厲少言和黎詩妍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總裁室。於是他將手中的一摞資料狠狠摔在桌子上,嚴厲地斥責說:“你們這兩個部門每天到底都在幹些什麼!公司接二連三地在失去合作廠家,你們就一點沒發(fā)現(xiàn)嗎?”
厲少宸凌厲的目光在厲少言和黎詩妍兩人的臉上掃來掃去,見兩人都面無表情地僵立在那。
這才把怒氣強自往下壓了壓,又繼續(xù)說:“顧言、黎詩妍,你們把這幾家跟丟的廠家具體是什麼原因趕快查清楚,無論他們提出什麼要求來,儘量滿足,一定要把他們再爭取回來!”
黎詩妍聽他下了死命令,心裡不由一驚,莫名地心裡沒有了底。
厲少宸看了厲少言一眼,礙於親戚的面子,沒有訓斥他什麼,不過,厲少言的心裡卻老大的不自在,於是開口說:“少宸,事情並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你不要這麼著急。再者說,我們可以另外拓展一些新的客戶,對待新客戶,我們就有了更多的主動權,也可以相對降低我們的成本?!?
厲少宸不等他再說下去,馬上打斷他說:“新客戶?他們產品的質量你能保證嗎?他們如果偷工減料,一旦出現(xiàn)問題,毀掉的不僅僅是商業(yè)中心,毀掉的將是我們的厲氏!堂哥,這個,你不用說了,我要求的是廠家的信譽和產品的質量,而不是那些低成本的不靠譜的什麼新客戶!”
厲少宸的毫不留情面的拒絕,讓厲少言很是尷尬,於是笑了笑說:“還是你說得對,我也是對那些新商戶不是很放心。那好,我和詩妍還有顧言一起去把這件事調查清楚?!?
厲少言本想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卻不料厲少宸卻立刻制止他說:“堂哥,這件事你就不用參與了,我倒覺得目前你還是多與夏建鄴多多溝通的好?!?
他見厲少言有些發(fā)愣,似乎沒聽明白他說話的意思,就進一步解釋說:“雖然內裝和外裝都歸夏建鄴負責,但這項工程畢竟是我們兩家的共同項目。
無論哪一方出現(xiàn)問題,都將對我們雙方造成不可計量的損失。所以我希望,你能及時洞悉他那方面的工作進程以及現(xiàn)場出現(xiàn)的問題。以供我們對整體工程做到心中瞭然?!眳柹傺月犃?,馬上滿臉堆笑贊同地點頭稱是。
顧言隨黎詩妍來到五層的辦公室?!袄杩?,你看我們先和哪家聯(lián)繫好?”顧言問。
黎詩妍看著手上的資料說:“那就先從永拓五金製品廠開始吧?!鳖櫻月犃?,馬上開始與對方聯(lián)繫接洽事宜。
很快,顧言放下手機向黎詩妍彙報:“黎總,十點鐘,永拓的老闆康永橋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給我們。”
黎詩妍看看錶,時間爲九點四十分,於是馬上說:“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闭f著,兩人不敢再有絲毫耽擱,
拿上相關資料急急地趕向永拓五金。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永拓五金製品廠康永橋的大公子康富寧。一見面,康富寧就解釋說:“父親突然有急事需要處理,委託我與黎總接洽?!彪p方寒暄了幾句,很快就轉入了正題。
黎詩妍開門見山地說:“康少,我們與貴廠的合作可以追朔到我們的父輩,雙方一直都是互利互信,在我們厲氏看來,我們就象秦晉一樣,不分彼此,不曾有過任何嫌隙。但不知這次爲何,永拓不再與我們續(xù)約了呢?”
黎詩妍的這幾句話說得很有勁,顧言在一旁聽了,不得不由心底裡佩服起她來,短短幾句話,即挑明瞭兩家的長久以來的不同尋常的合作關係又暗含著些許的對永拓棄約的責問。
那康富寧繼承了其父一貫的經商之道,淡淡一笑,卻不接黎詩妍的話,笑著說“黎總,果然是商界的女漢子,說話辦事雷厲風行。我們永拓當初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作坊一步步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實業(yè)公司,自然與衆(zhòng)多的合作伙伴有著密切關係?!?
接著卻話峰一轉,繼續(xù)說道:“但商家最忌諱的就是該用腦子想問題的時候卻動用了感情。如果我們永拓一味地被舊日的友情羈絆,恐怕我們早就湮沒在商海之中了。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商家眼中除了利字就是利字,哪家能給我們最有利的條件,我們自然就會選擇他。黎總,如果捨棄商家這個意義,我們永拓永遠還是厲氏最好的夥伴?!?
黎詩妍一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向所指,宛然一笑說:“康少,看來是有商家比我們厲氏出了更能吸引你們的價格。這樣吧,我就私自作主了,按照以往我們雙方合作價格的基礎上,再多加五個百分點。這可是我最大的權限了。我想也足以能表達我的誠意了。也希望你和你父親看在我們多年合作的份上,再考慮一下。”
黎詩妍的話音一落,顧言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心裡說:“黎總,你這樣做真的好嗎?恐怕即使合同談下來,等回去了,厲總也會狠狠地臭罵你一頓。”
康少聽了此話,卻不爲所動,連連搖著頭說:“不、不、不,我看你還是不要爲難了的好。黎總,即便按你所說的價格,依然沒有現(xiàn)在與我們有意向合作的商家的條件更優(yōu)惠,我看,你也不用勉爲其難了,以後我們還是會有合作機會的。好吧?你們看,我一會兒還有個會議需要召開,就不久留你們了。”康富寧說著就站起來表示送客。
黎詩妍儘管十分失望,但也只好跟著站起來,雙方握手告辭。
“黎總,我看這個康少也太囂張了,竟然爲了一點小利把我們這麼多年的合作給放棄了。”顧言很爲剛纔康富寧的態(tài)度不滿。
“在商言商嘛!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現(xiàn)在奇怪的是,到底是哪個廠家肯讓出這麼大的利益來與永拓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