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原一下子明白了,“老隋,你的意思是?即便沒這個原則,也不應該賣給蠱門?”
“這面江心鏡,只有袁通自己能用,這意思就是,只有一個人能用。再簡練一點兒,人能用。既然人能用,我們就有學會使用法門的可能。這件東西在我們手裡,對蠱門意味著什麼?”
隋東辰又看了看孫中原,“這東西在神調(diào)門手裡的時候,蠱門恐怕是如坐鍼氈,費盡心機。如今在我們手裡,他們同樣會如此。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這東西,在我們手裡,他們絕不會像從袁通手裡這樣輕鬆地得到了!”
“但是,蠱門有點兒邪乎。”
“什麼叫邪乎?這是對普通人說的,你,覺得自己是普通人麼?我呢?”
“可神調(diào)門那邊怎麼交代?”
“最後接觸江心鏡的,只有兩個人,你,董小姐,就連鬍子男夫婦也不能百分百確定,東西如今到底在誰手裡!”
孫中原深吸一口煙,“明白了。而且,就算有人告訴神調(diào)門的人,東西在我們手裡,他們也未必會信。”
隋東辰微微點頭,“對。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小孫啊,你的能力沒問題,但是心不夠黑,也不夠狠。在這個江湖上,有時候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你死,我活。”
孫中原點頭,未再接話。說實話,道理他都懂,但是做到做不到卻很難說。
所謂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有的時候,殺人如麻,說不定只是爲了自保。
二棟開著車,來到了距離潘家園不遠的一處地方,這是一個小區(qū)的外圍門頭房,臨街,但是條東西小街,向東向西不遠都有主路。
地上三層,地下一層。內(nèi)側還有一個幾十平米的花園,和小區(qū)並不相連,有圍牆隔開。
地上三層建築面積一共二百多平方米,地下室建築面積八十平方米左右。
下了車,鄺西寅站在門口,“他們倆先走了,說讓你定,主要是看看風水。”
旁邊還站著一個青年男子,不過不是中介,是房主找來陪著看房的。開了門,他也沒進去,就在外面等著。
隋東辰和孫中原跟著鄺西寅進了房子,房子以前裝修過,曾經(jīng)出租。
這房子距離潘家園不遠,面積也夠。地下室還可作爲倉庫。
其實,他們開一個古玩城,更重要的是亮招牌。這地方唯一的不足就是後面是個小區(qū),不夠幽靜。但是,總得臨街,市區(qū)之中,很難找特別獨立的。
如果買一套四合院,這院牆和大門,又有種太過隔離的感覺。
“什麼價兒?”孫中原問鄺西寅。
“這是附近最好的一套相對獨立的門頭房。房主本來只想租不想賣,最後算是答應了,開價每平米十萬冒頭,地下室和小花園不送,不過價兒也不算高。房產(chǎn)總價三千萬左右。”鄺西寅看了看隋東辰,“我倒是覺得,這小區(qū)不錯,從裡面再買兩套房子,一套給中原,一套給徐黑子。”
孫中原連忙擺手,“住房可以買,我自己掏錢就行了。”他知道,隋東辰他們原先在燕京呆了那麼長時間,肯定都有自己的房子,雖然走了,也未必賣出。
“這時候了,分什麼你的我的,又不是大錢。”鄺西寅道,“龍王爺還有一套四合院,一套別墅在燕京空著呢。我們原先也都有地兒,我估計老羅不會出手。只有你師父,當時走得乾淨,把原先住的地方賣了。”
隋東辰此時點了煙,“外部風水沒什麼問題,這裡面的花園有點兒問題,不過稍加設置就可以了。置於室內(nèi),肯定得重新裝修,倒時候好說。”
鄺西寅點頭,“風水沒問題,那就先暫定。房主可以讓我們考慮到月底。”
這處房子,已經(jīng)是篩選多處地點之後的了。不過,選址不是小事兒,還得再商量。
鄺西寅吃過飯了,說有點兒累,回去休息了。孫中原和隋東辰找地兒吃飯,隋東辰問二棟想吃啥,二棟說想吃烤鴨了,他們便聽了二棟的。
孫中原來,還沒住下呢,吃完了飯,隋東辰問他是想住酒店還是四合院。他和徐北武一直住在他在燕京的四合院裡。鄺西寅和羅南羽各有各住的地兒。
“我和你們一起住吧。”孫中原想了想。
“好。”隋東辰便讓二棟開車去了四合院。
隋東辰特別喜歡四合院,在南城也不住樓房,用他的話說,樓房不接地氣,不舒服。
安頓好之後,隋東辰帶著孫中原參觀了一下他的書房。
裡面陳設很簡單,桌椅架櫃,書籍圖冊,文房四寶而已,沒見什麼古董陳設,牆上有一幅字,還是隋東辰自己寫的:
志不可滿,樂不可極。
“老隋,我還以爲你有什麼好東西讓我看呢!”孫中原坐下,點了一支菸,“你不會是讓我看這幅字吧?”
“可以看看。”隋東辰笑笑,“不過,的確有好東西讓你看。”
說著,隋東辰打開書架下方的櫃門,搬出了一些書。後面,露出了背板。隋東辰不知道在哪裡按了一下,背板居然橫移,又露出了一個保險箱。
最終,隋東辰從保險箱裡拿出來的,是一個錦盒。
把錦盒放在桌上,打開,從裡面拿出來一件瓷器。
看到隋東辰放到桌上的瓷器,孫中原不由吃了一驚。
南宋官窯青釉貫耳瓶!
這件貫耳瓶,和孫中原在相寶局上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那一件貫耳瓶,已經(jīng)被當場打碎了!
而且,審視之下,這件貫耳瓶,是不折不扣地南宋官窯真品!
“這?”孫中原盯著這件貫耳瓶,“老隋,當時上拍的那件,難不成你早就知道是假的?”
“這件南宋官窯貫耳瓶,是我多年的舊藏,當時你父親,你師父,還有老虎和老羅,都見過。”
“怪不得我?guī)煾改茏龀鰜恚‘敃r從制胚一直到出窯,我都跟著,他手裡只有幾張圖片!原來,早就參詳過實物!”
隋東辰指了指這件貫耳瓶,“如果兩件貫耳瓶放到一起,我根本無法判斷孰真孰假,你師父的功力你也知道。不過當時,我得到那件砸碎的貫耳瓶之初,可不知道是你師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