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人,自然就是陳丹洋。
“戴先生,會談重要的事情,是要講究節(jié)奏的。”陳丹洋的狀態(tài)不溫不火。
“別以爲(wèi)我沒查過你。”戴九天笑了,“你和孫中原走得很近,最近輾轉(zhuǎn)了好幾個地方。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具體幹了什麼,但你多半撈了不少好處吧?”
“好處。我是真喜歡聽這個詞兒。不過我想,他給我的好處,肯定沒有戴先生給得多。”
“我爲(wèi)什麼要給你好處?”戴九天看著陳丹洋。
“戴先生可曾聽說過軒轅星圖?”陳丹洋不緊不慢。
戴九天稍稍一頓,轉(zhuǎn)而面露不屑,“你是陳半仙的孫子,知道天象樓的軒轅星圖不足爲(wèi)奇。”
“那戴先生可曾聽說過天星獵?”陳丹洋依舊不緊不慢,“我說的不是你讓唐二做的那件原始模型,而是真正的天星獵!”
戴九天的笑容凝滯,“你說什麼?”
“我知道的,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這算是你能給我好處的理由麼?”
“這兩樣?xùn)|西缺一不可,即便你有天星獵,但是軒轅星圖,卻在另一個人手裡。”
“蔣蓉手裡的天星獵,是假的。”陳丹洋點(diǎn)了一支菸,“戴先生是做大事的人,要知道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啊!”
戴九天沉吟,“好小子!這麼說,真正的天星獵和軒轅星圖,是在孫中原手裡了?你利用同學(xué)關(guān)係接近孫中原,原來是個二五仔?”
陳丹洋大笑,“戴先生是北方人,居然喜歡港片裡的稱呼。”
戴九天擺擺手,“我糾正你一下,二五仔的說法,古已有之。春秋時(shí)期,晉國有兩個人,一個叫樑五,一個叫東關(guān)嬖五,這兩人受驪姬驅(qū)使,謀害太子申生,所以當(dāng)時(shí)就稱呼他倆爲(wèi)二五耦,說他們狼狽爲(wèi)奸。後來,二五就有了背叛的意思。”
“戴先生真是博學(xué)。”陳丹洋道,“不過,你糾正我一下,我糾正你兩下。第一,我並不是刻意接近孫中原,的確是碰巧了。第二,我也不是二五仔,因爲(wèi)我本來就是獨(dú)立的,孫中原告訴我的所有事情,也是他自願的。在此之前,我並沒有找戴先生的意思,現(xiàn)在,是我重新盤了盤價(jià)值而已。”
戴九天沒再繼續(xù)糾纏這個問題,“說吧,提供天星獵和軒轅星圖的圖紙,你要多少錢。”
“我不要錢。”陳丹洋麪不改色。
“胃口不小啊!”
“我還沒說要什麼,戴先生就知道我胃口不小?”
“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那都不叫事兒,你不要錢,我可是很擔(dān)心哪!”
“如果我沒猜錯,戴先生有辦法解禁並掌控伏牛被封禁的力量,有了這種力量,錢恐怕真就不叫事兒了。我要的,是分享這種力量帶來的收穫。”
戴九天仰面大笑,“後生可畏!不過,你的膽子真是太大了!既然,你知道這麼多,就不怕我得手之後······”
“我當(dāng)然想到過戴先生會過河拆橋,但是你別忘了,我手裡還有另一張牌。”
“就憑孫中原?他能阻止我?”
“一個孫中原可能不行,不過要是加上四位老閣主,還有公孫央的遺言呢?”
“公孫央的遺言?”戴九天遽然變色,“會有什麼遺言?他們怎麼可能告訴你這個?”
陳丹洋微微一笑,“公孫央的遺言,只是我的推斷。我的推斷還有,既然十幾年前戴先生就去過甘石墓葬和神花壇,那麼其他地方說不定也去過,而關(guān)於伏牛永鎮(zhèn),瞭解得肯定比他們要多。換句話說,其實(shí),就算沒有天星獵和軒轅星圖,戴先生也有可能解禁伏牛永鎮(zhèn)?我說的對麼?”
“繼續(xù)。”
“但是,戴先生爲(wèi)什麼還想得到天星獵和軒轅星圖呢?而且,不需要原件,只需要複製品就可以?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天星獵和軒轅星圖蘊(yùn)含的秘密,其實(shí)不是解禁伏牛永鎮(zhèn),而是保護(hù)伏牛永鎮(zhèn)!甚至,即便戴先生成功解禁,也有可能有辦法毀滅這股強(qiáng)大的力量,讓你解而不得!”陳丹洋繼續(xù)說道。
戴九天看著陳丹洋,“我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陳半仙的孫子,也如此了得!既然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不妨告訴你,你說的是沒錯,但是要想保護(hù)伏牛永鎮(zhèn),除了天星獵和軒轅星圖,還要有一個不可或缺的條件,那就是特定的人。你知道公孫央的真正身份麼?”
公孫央的真正身份?
陳丹洋心下一緊,這一點(diǎn),他的確不知道。不過,陳丹洋反應(yīng)很快,“戴先生當(dāng)我三歲小孩子呢,如果真是這樣,那你還費(fèi)盡心機(jī)去攫取天星獵和軒轅星圖做什麼?”
戴九天長嘆一聲,“公孫央死了,其實(shí)我很寂寞。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怎麼樣,才能保護(hù)伏牛永鎮(zhèn)!”
陳丹洋哈哈大笑,“你連如何保護(hù)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只有公孫央才能做到?”
戴九天再度看向陳丹洋,“小朋友,你的野心太大了!你想的,恐怕不只是分享成果,怕是想取我而代之吧?我同樣告訴你,解禁伏牛永鎮(zhèn),和保護(hù)伏牛永鎮(zhèn)一樣,都取決於特定的人,那就是我!而你,無論如何,都是不行的!”
陳丹洋緩緩起身,“那就沒得談嘍?”
戴九天也站起身來,“還有一個辦法。我是個惜才的人,你這樣的人才,的確是很難得。如果能跟著我,事成之後,我可以讓你錦衣玉食,呼風(fēng)喚雨。不過,你記住了,我在上,你在下,而不是你我分享!”
陳丹洋皺眉,“你需要我做什麼?”
“繼續(xù)接近孫中原,盯著他,但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輕舉妄動!”
“如果這樣,我最起碼應(yīng)該先知道,這股被封禁的強(qiáng)大力量,到底是什麼?”
“事成之後,你自然會知道。事成之前,我也不讓你白出力。而且,天星獵和軒轅星圖的圖紙,我也可以給你一筆錢。”
陳丹洋用手敲了敲額頭,“戴先生不愧是前輩。既然你只能提供一個方案,那容我考慮幾天。”
“年輕人,有時(shí)候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兒。如果知道得太多,又站錯了隊(duì),那就更可怕了!好好考慮,千萬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