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啦?”胡教頭轉(zhuǎn)身,看著走了幾步的林公公。
“敢問胡教頭,還有何賜教?”林公公站住,趙淸寶一手捂劍,站到林公公身邊。
“你們得還我們的公主!”
“笑話!”林公公笑道,“你們公主我們已經(jīng)還給你了,怎麼還跟我們要公主?你們到底有幾個公主竄到我們北國來?”
胡教頭被林公公這麼一譏諷,火藤地竄上來。
“伊公主在你們的地面上不見的,你們得負(fù)責(zé)!”
“你眼瞎啊,我們放了她,是她自己賴在我們這裡,還使詐,你們的宮裡是怎麼教育的?怎麼淨(jìng)教育出這麼言而無信的子女?”趙淸寶見胡教頭有些胡攪蠻纏的意思,衝上前道。
“哎,鎮(zhèn)西王爺,稍安勿躁,胡教頭乃一介武夫,說話沒個輕重,不便往心裡去!”林公公上前,對趙淸寶道。他的手,握在了刀柄上,隨時準(zhǔn)備迎接對方的偷襲。
“噢,原來是王爺啊,林公公說我武夫粗魯,我認(rèn)了,但這鎮(zhèn)西王爺好像,也就那麼回事嗎!”胡教頭呵呵一笑。
此時南國那邊有一人上前,對胡教頭道。
“欽差大人,跟他們說這些廢話沒用,還是找到公主纔是正事?!?
“就是,胡教頭,還是找你們的公主去吧,否則回去,您也沒辦法跟上面交代不是?”林公公笑道。
“哼!”胡教頭帶人沒帶到,在嘴上又吃了虧,心裡鬱悶,此刻聽到屬下提醒,方跺跺腳,“我們走!”
於是雙方向自己的目的地奔去。
唐伊被人點了(雪)道,又像拎小雞一樣被人拎到一個山腳下,心裡原來的那個霸道,此刻蕩然無存,她只求老者早點把自己放下,這麼拎著,實在難受。
老者放下她,把她(雪)道解開,就那麼看著她。
“老、老道,我問你,你不去好好地修煉,你把我拎到這裡來幹嘛?”唐伊見老者除去面罩,又見他穿的衣服,才知是道士,心裡奇怪,一個道士,怎麼把她拎來了?
老道不言語,他圍著唐伊轉(zhuǎn)了一圈,看了看她,這才道。
“天賦不錯嘛,輕功還行,只是劍法尚差?!崩系勒f著,看了一眼唐伊道,“我問你,你的這套劍法跟誰學(xué)的?”
“我爲(wèi)什麼要告訴你啊,我又不認(rèn)識你,你要想學(xué),只要學(xué)費充足,我可以考慮考慮。”
此時那邊,一羣人鬧哄哄往這邊來,只聽他們中有人道。
“前面不遠(yuǎn)就是蟠龍山,邊上有蟠龍河,這個老道帶著個人,是過不了河的,也走不了多遠(yuǎn)?!?
“可是,他要不知道這裡的地形,把公主帶上山,那就慘啦!山上有狼蟲虎豹,非吃了他和公主不可!”
“閉嘴,你個烏鴉嘴,那個老道像你說的那樣嗎,既然出來闖蕩,哪個不知那蟠龍山上的厲害?你以爲(wèi)人人都像你一樣蠢?”
老道聽得真切,不願與這些人糾纏,於是上前手一點,唐伊又被點了那個道,動憚不得。老道拎著唐伊的衣領(lǐng),唐伊苦著一張臉,恨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國勇士,自己剛歇歇,就追命似的過來,害得自己跟上吊似的被人家拎著。
唐伊看著老道拎著自己走過一個粗大的樹幹,樹幹下有奔流不息的河流,河牀上有巨鱷在閉眼瞌睡,在樹幹盡頭,還有一隻大蟒纏在樹幹上,張著血盆大口,絲絲地吐著細(xì)舌頭,老遠(yuǎn)就能聞到一股腥臭味。
唐伊嚇得提醒道。
“前面有蟒蛇!”
老道理都沒理她,繼續(xù)往前去,唐伊嚇得眼都忘了閉,睜著大大的眼睛,心裡恨死了南國勇士,心裡想,若是真的死在蛇口,一定要託夢給爹,讓他把這些討厭的勇士全部殺頭,用以陪葬自己,到了那邊,看她如何再收拾他們。
只見老道走到蟒蛇的面前,蟒蛇頭只是讓,一直讓到樹幹下。老道過了蟒蛇身,唐伊能夠清晰地看到,那蟒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讓她毛骨悚然。
老道走進(jìn)樹林裡的一條小道,唐伊又見不遠(yuǎn)處一隻白額大虎,躺在道路上,攔住了去路,見了老道向它走來,它不看老道,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唐伊,像是老道給它送的晚餐一樣興奮,唐伊嚇得嚎叫起來。
“死老道,你把我?guī)У竭@什麼鬼地方?你是要拿我喂虎嗎?”
老道依舊不理她,走到老虎面前,他用拂塵掃了一下老虎,老虎忽地翻起身,逃進(jìn)樹林裡去,站在灌木叢後面,還盯著唐伊不放。
唐伊身子嚇軟了,她像是沒了骨頭,身子軟軟地垂著。好在一直上到岔路口,都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猛獸。唐伊閉上眼睛,汗珠淌到嘴角里,有些鹹。
“道長,回來啦?”二狗老遠(yuǎn)見老道,打了招呼。
老道沒有理他,繼續(xù)往前走,走到近前,二狗也沒有尷尬,繼續(xù)道。
“道長,茶已燒好,我這就讓婆娘給您送去!”二狗看著唐伊,還說了一句,“這是誰家的閨女,長得還挺俊!”
唐伊瞪了他一眼,二狗一愣,低下頭,慌得忙地去叫他婆娘了。
老道推開門,把唐伊放到石板地上,給她解了那個道。
“說,跟誰學(xué)的劍法?”
“你把我?guī)У竭@裡來,就是要嚇我嗎?”唐伊答非所問道。
老道看著她被嚇軟的身子,像一團(tuán)泥巴一樣,癱倒在石板地上,不想跟她過多廢話,直接道。
“再不說,我把你扔到林子裡去,我保準(zhǔn)那些狼羣與老虎,能把你撕扯成好多瓣?!?
唐伊不敢犟嘴,她哭訴道。
“不就想知道我?guī)煾甘钦l嗎,在山下我告訴您便是了,幹嘛還恐嚇我?你是修道的,以慈悲爲(wèi)懷,我怎麼感覺您,跟個閻王似的?”
老道不動聲色,他坐在那裡,等著唐伊繼續(xù)說。
“道長,茶來了!”二狗媳婦在門外叫了一聲,見道長沒有言語,把茶壺拎進(jìn)來,泡了兩杯茶,把一杯茶端到道長身邊的桌子上,她看了看唐伊,有些猶豫要不要端到她面前的石板地面上,但是終究沒有端,她還是出去了。
唐伊淚眼婆娑,沒看清二狗媳婦長什麼樣,就看她出去了,她擦了淚,向門外望去。
道長一拍桌子,唐伊身子一抖,繼而又哭道。
“您讓我喝口水行不?我?guī)煾杆悄隙箭R公公,行了不?”
“齊公公?是不是叫齊祥的?”
“我要喝水!”唐伊軟了語氣,她知道,在這裡說硬話,那是作死。
“那邊倒好了,你去喝就是!”
唐伊抖抖索索地站起身來,眼睛偷瞟了老道一眼,走過去,端起茶喝了一口,哇地吐出來,剛要發(fā)飆,卻想起這不是宮裡,她軟軟道。
“太燙了!”
老道把頭看向別處,依舊沒有理她。
唐伊就近走到一個墩子上,看了老道一眼,坐下來。
“他是不是叫齊,齊那啥?”
唐伊見老道沒有理她,而是眼睛死死地盯著她,這才嚥了口吐沫道。
“他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我們都叫他齊公公!”
“他是什麼時候進(jìn)的宮?”老道見唐伊還算乖,言語緩和了些。
“聽父皇說,他是二十來歲左右進(jìn)的宮!”
“父皇?你是南國公主?”
唐伊聽了老道的話,她緊張起來,看著老道道。
“幹嘛這麼看我?您與父皇有仇?”
“沒有!”老道沒好氣道。
“那就好,現(xiàn)在送我下山,山下的人說不準(zhǔn)還沒有走,我得回南國去,與父皇商議,看看如何救出我弟弟來!”
“走?你想得美,等過些日子,我去訪友,我順便到南都,看看你說的這個公公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有木有騙我!若是真的,再放你不遲?!?
唐伊瞥了老道一眼,眼朝上翻,原來她這個南國公主,在老道面前,跟個鄉(xiāng)下妹子一樣,一點信譽和地位都沒有。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