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那上空的風越來越小,九尾狐的皮毛緩緩落下,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到蘇曼來不及眨眼,九尾狐的皮毛落到了蘇曼的身上。
“蘇曼!”遙遠的天上,傳來九尾狐的聲音,這是九尾狐最後的絕唱:“遇到風雨,遇到戰場,穿上它,它會保護你的!蘇曼,蘇曼,蘇曼,蘇曼!”
九尾狐的聲音,在天空迴盪,而且蕩氣迴腸。
蘇曼一時呆住,九尾狐真的走了?它的皮毛?蘇曼用手把九尾狐的皮毛拿下來,九尾狐的九條尾巴,此刻已經連成一片,蘇曼把九尾狐的皮毛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她又擡頭,看向天空。
“死啦?”蘇曼驚訝地看向天空。
“它昇仙了!”蟠龍道長用手遮住眼睛,想天上看。
蘇曼用手撫摸著九尾狐的皮毛,“它真的走啦?”
蟠龍道長過來,用手拍了拍蘇曼的肩膀,什麼話也沒有說。
“不是,九尾狐不是不回來了吧?”蘇曼眼裡有淚花。
“九尾狐啊九尾狐,我哪裡能做你的師父?”蟠龍道長向天上看,自說自話。
“道長,九尾狐真的不回來啦?它死啦?”蘇曼眼淚蒙了眼,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九尾狐沒有死,它昇仙了,它不回來了!”蟠龍道長撫著蘇曼的肩膀,對她道:“孩子,這是好事,不要難過!”
“不是,這叫怎麼說?它說走就走啦?”蘇曼身子開始抽搐,她抓緊九尾狐的皮毛,害怕連這最後的念想也不見了。
塔娜見蘇曼哭,她也哭了,蘇曼不管不顧,她把九尾狐的皮毛抱在懷裡,再也控制不住了,嚎啕大哭,“九尾狐,你怎麼說走就走啦?”
蘇曼在吼,在喊,她抱住九尾狐的皮毛,打著自己的耳光,這個平時看上去很強勢的蘇曼,徹底脫下了僞裝,她垂足頓胸。
九尾狐在來時就跟她說,它要走了,她應該問問清楚,應該跟九尾狐說說話,可是,九尾狐走了,九尾狐走的時候,還把自己的身子施法風乾,送給她一件九尾狐披風。
天色在變,蟠龍道長憐憫地看著蘇曼,他抱起塔娜,往屋裡去,同時對呆在一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張大嘴巴的齊祥道:“進屋吧,讓她一個人呆一會,九尾狐也哭了,大雨就要來了。”
蟠龍道長與齊祥還沒有走進屋,傾盆大雨,從天而降!蘇曼在雨水裡哭倒在地,九尾狐不見了,九尾狐走了,到了最後,她還以爲九尾狐在跟她開玩笑。
現在想聽聽九尾狐說話,都不能了,蘇曼抱著九尾狐的皮毛,想起九尾狐在那個破廟,穿上小孩子衣服,嚇自己的場景,歷歷在目,那是她與九尾狐第一次見面,也是九尾狐第一次救她。
她當時那個衝勁,她拿起東西砸九尾狐,九尾狐躲開,現在想想,都覺得是那麼的珍惜。
蘇曼擡起頭,大雨打著她的身子,卻像是打在一層隔層的玻璃上,蘇曼的身子一點沒溼,一點也不髒,但是蘇曼已無暇顧及這些,她在大雨中拼了命的跑,拼了命地叫喊,蘇曼完全失控了,最後,蘇曼累倒在山下,是白額大虎把她叼回來,蘇曼已經沒有力氣掙脫白額大虎了。
雨停了,晴好的太陽。蘇曼的情緒被爆發完,現在她整個人,身子虛脫,手裡抱著九尾狐的皮毛,實在太累,蘇曼躺在地上,睡著了。
等到她醒來,琪琪格在她身邊,抱著塔娜,正跟蟠龍道長吵。
“你不能認她做女兒,亂了輩分?!?
“我又沒認你,你叨叨叨叨地幹嘛說這些?”
“你可是我的師父老公,你這麼做,讓人笑話?!?
“誰愛笑話誰笑話去,我可沒有認你啊!”
“我師父認我啦!”
“她是她,我是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要認,你認她做孫女兒!”
“我有孫女兒,塔娜是我的孫女兒!”蟠龍道長翻著白眼,對一邊看熱鬧的齊祥沒好氣道:“送客,不要讓我再看到這個不講理的婆娘!”
“你說誰呢?她可是我的親生女兒!”
“要呆著也行,你給閉上嘴!”
蘇曼目光呆癡,往山下去,與迎來的七鳳撞個對面。
“記住啊,我給你的玉佩,千萬不要拿下來,否則沒人知道你是我的人?!斌待埖篱L在蘇曼的後面一直在叨叨說個沒完。
“以後在外面,自己要照顧自己,如今你也有孩子,不要再任性了。若是哪天需要我幫忙,上山來找我,我哪裡也不去?!?
“齊祥的功夫現在也可以了,以後就由他保護你,我放心,他原來就是南國後宮裡的公公,懂得一些禮節,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九尾狐送你的披風,在外面的時候,不要動不動就脫下來。”
“你煩不煩你煩不煩?”蘇曼終於忍不住了,回頭衝著蟠龍道長火道:“你再這樣,我不認了!”
“你敢!”蟠龍道長火氣比蘇曼還大,他瞪著銅鈴般大的大眼睛,看著蘇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腿打斷,我養你一輩子?你再敢說一句不認,這個山你也不要下了,給我回山上去。”
琪琪格忙地用手推了推蘇曼,蘇曼不言語了,九尾狐在臨走時,把自己交給了道長,她還能說什麼?這個道長,脾氣比自己還大,蘇曼不敢在跟他犟嘴,蘇曼犟不過他。
“若是在山下看到黃依雲,把玉佩給她看,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聽到啦!”蘇曼站住,又衝著道長吼道。
“你要知道,我這是爲你好,你這孩子,怎麼好歹也不知道?”蟠龍道長小了聲音,語重心長道。
“你能不能不煩啦,我都快瘋了,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好不好?”蘇曼吼道。
“你也不用跟我吼。”蟠龍道長好脾氣道:“有你靜的時候,我又不常常跟著你!”
一行人來到山下,道長見蘇曼把九尾狐披風拿在手裡,便道。
“把披風披上?!?
蘇曼這回倒是很聽話,把披風披上。
“這可是九尾狐送你的珍貴禮物,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蘇曼回頭,對道長低聲道:“乾爹,那我走了!”
“去吧去吧,記住,若需要我,就來找我!”道長又對齊祥道:“照顧好她,她脾氣不好,你不要惹她,讓你幹啥你就幹啥!”
“知道了,師父!”齊祥答道:“師妹,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