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給凌靜與孫正義報了平安,不準調皮的小傢伙再待在外面,站在門口等孫正義來接他們回家。
回到家已經是八點多鐘。
楚小歐一路上被大人碎碎念,發誓再也不會這樣亂跑。
李阿姨看到完整的小傢伙,激動的老淚都掉了下來,羞愧的垂下頭,“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失誤讓你們受驚了?!?
“他太調皮了,阿姨你別自責?!敝饕蚴切砘镌斐傻?,凌楚楚自然不會責怪她的,反而安慰她。
李阿姨難受的點頭。
說完後,帶著楚小歐上樓洗澡。
“歐歐比其他同齡孩子都要機靈,以後多留意些,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了?!睂O正義只有這一個寶貝疙瘩,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生氣是假的,但也沒怪她,只是提醒道。
“我記住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
“今天你也嚇到了,去休息吧?!睂O正義與凌靜在客廳坐了會兒纔回去。
凌楚楚替小傢伙洗完澡以後,換上可愛的熊貓睡衣,抱著他躺在牀上。
“歐歐,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叔叔的電話號碼的?又怎麼想起去找他了?”情緒平復過後,一連串的疑問涌上凌楚楚的心頭。
楚小歐轉動眼睛想了想,老實交代,“那天晚上我偷偷看了你的手機……”
“所以你就記下來,一直打著去找他的算盤?”她接下他的話。
小傢伙垂下眼簾點頭。
“對不起……歐歐……”凌楚楚默默在心裡說了句,看到他對父愛如此渴求,那一剎那心痛極了。都怪她,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緊緊抱著小傢伙的身體,閉上眼睛,陷入一片悲傷沉痛的情緒。
楚小歐感覺抱著他的手加緊力道,有些痛了,擡起頭望了眼她,眼底閃爍著憧憬與希望,“媽媽,那個叔叔是我的爸爸對嗎?”
凌楚楚喉嚨一陣難受,張了張嘴不想破滅兒子唯一的期望,“歐歐,以後就我們兩個人一起過好不好?”
“爲什麼?爸爸又帥又酷,我好喜歡他,不過他不喜歡說話……”小傢伙想起下午的情景,冷峻的臉上浮現帥氣的笑容,他糾結的想了想,繼續說,“不過沒關係,以後我可以跟他說話!”
凌楚楚呼吸一滯,“其實那不是……”說到最後,喉嚨哽咽的厲害。
楚小歐一顆心全部在見到爸爸的喜悅之上,沒有注意到她悲慟的情緒,他已經在策劃什麼事再去找那個叔叔。
“以後我也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樣了,等我生日的時侯邀請爸爸過來好不好?”沒有爸爸被其他小朋友嘲笑一直是他心底深處的一個結,從知道薄穆清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把美好的未來策劃好了。
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自己與薄穆清之間的關係,漆黑的夜晚正好掩去凌楚楚臉上的黯然失色,“歐歐,你現在不可以叫他爸爸,應該是叔叔。”凌楚楚矯正他的話。
前些日子只是一場誤會,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那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對哦,現在爸爸還不知道我的存在,那什麼時候他纔會知道?”
“等你長大……”她敷衍的回了句,想起小傢伙對爸爸的憧憬,不想他到時候被打擊,提醒道,“叔叔很忙的,你的生日也許他沒有時間來?!?
“媽媽你別擔心,你搞不定叔叔我來幫你,會說服他的!”楚小歐信誓旦旦的說。
“……”凌楚楚滿臉黑線,雖然他說的很對,可是聽起來怎麼那麼彆扭呢?
血色朦朧,歐歐在她懷裡沉沉入睡,凌楚楚怎麼也睡不著。
她不禁開始想象,當時薄穆清見到歐歐是什麼心情?竟然還帶他去吃飯,這是她不敢想象的。
沒有血緣關係那幾個字一直徘徊在腦海,如夢魘般揮散不去。
可是歐歐與他長得那麼像,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印出來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夜無眠。
清水走廊小區,朦朧的霓虹燈在陽臺上閃爍著,灰暗的天空濛上一層烏雲。
薄穆清靠在牀上,一手枕著後腦勺,冷峻臉上佈滿陰霾,腦海突然響起下午司機的話——
“總裁,您與剛纔那個小男孩簡直太像了,說是父子誰都不會質疑。還有那神似幾乎達到百分之九十九?!?
深夜,他去了隔壁的書房,把鎖住的櫃子打開,裡面是那天讓人調查的資料。
薄穆清翻到最後一頁,視線落在一張可愛冷峻的小臉上面,穿著軍綠色迷彩服,隔著紙都能感覺到當時照相的不情願。
爲什麼那麼相似?
到底怎麼回事?
那一刻,一向沉穩淡定的薄穆清有些晃神,看來有必要查清四年前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會失憶?
爲什麼對以前的記憶模模糊糊……
翌日清晨,歐歐星期六放假,凌楚楚哪都沒去,待在家裡好好的陪他。
中午,凌楚楚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請問你是凌楚楚小姐嗎?我們老爺想見你。請你下午兩點鐘在清道茶樓來?!?
猜到了這位老爺會是誰,她還是去去了。
清道茶樓是a市有名的地方,是那些有錢老人茶餘飯後的休閒時光的好地方。
一進茶樓,一股飄香的氣息吸入鼻吸。
“您請這邊來?!狈諉T禮貌的將她帶領到一間包廂。
包廂裡只有薄定一個人,他聞聲擡頭看向走過來的女人,眸色一深,“過來坐?!?
凌楚楚侷促的握緊小手,還是坐到他的對面,“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她直接問。
薄定瞅她一眼,輕鬆一笑,把泡好的茶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我聽說你最近與我兒子走的很近?!?
“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绷璩o攥桌子下的拳頭,垂下眼簾堅定道。
“呵呵?!北《ㄝp笑一聲,老謀深算的表情讓她看不懂,他頓了下,拿出一張支票遞到她面前。
支票上六個零。
凌楚楚看清紙張後眼睛一刺,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我想您可能是搞錯了,我不需要您的錢?!?
薄定看向她有些忐忑而故作淡定的臉,眸光一閃,“是少了還是不和你的意?”
她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擡頭與老人高深莫測的眼睛對視,不卑不亢的開口,“錢我不需要。”說話間,凌楚楚的心跳兇猛加速,幾乎要迸出胸廓,所有的堅強,不過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