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在南庭羽揚身邊的是恭維、討好、羨慕的聲音。她就像是人羣中最亮的那顆星,被人衆星捧月,這讓她小小的虛榮心得到滿足。
南庭羽揚精緻的臉上維持著溫婉恬靜的微笑,在別人眼裡,她就是最幸福的女人。
染青嬪環著她的手臂,幫忙應付周圍簇擁過來的人羣,“你們說的對,羽揚既美麗又聰慧,皇上不被她吸引纔怪呢!”
“是??!”
“……”
“你們看到她頭上的那根玉釵了嗎?”染青嬪獻寶似的指向她頭上的那隻金釵,引得衆人癡癡地張望,“那可是與唐朝皇后共享的金釵,世間僅此兩隻!”她說著,手指比了個二。
那些女子羨慕的不得了,紛紛都想與南庭羽揚做朋友。
“其實不是這樣的,這隻玉釵我放了很久沒有帶過?!蹦贤ビ饟P淡淡笑著,半手遮面的說道。
“羽揚你真是太好命!”
“是啊,我們都羨慕死你了!”
“你們也是一樣的,在這裡的哪個人不是天之驕子?”南庭羽揚解釋。
那些人見她稱讚衆人,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那個女人是誰?”
“她也是來參加宴會的嗎?”
不知是誰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凌楚楚,輕蔑的瞅著她。
一襲藍色翠煙衫,散花水霧留仙裙,身披淡藍色薄煙紗,淡淡的胭脂將精緻的五官描繪的更加的深邃,一雙靈氣逼人的眼睛炯炯有神的投向衆人。如瀑布般的長髮只用一根粉色的絲巾綁住,紮了個高馬尾,看起來格外的青春靈動。
染青嬪聞聲往這邊望過來,隨後替大家介紹,“凌姑娘您快過來呀!”
凌楚楚不太喜歡這種場合,那些女人兇猛的眼神彷彿要把她整個人拆開似的。
一抹清澈的笑容在嘴角處漾開,她愣了下,擡腿朝那邊走過去。
今天的她打扮別具一格,將在場所有人的都比下去,但是唯獨沒有珍珠首飾的襯配,讓衆人瞧不起她。
染青嬪將她拉過來,“這位是凌楚楚姑娘,從今以後也會加入這個集體!”
旁邊的一個女人把她上下打量個便,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凌楚楚?”
“對,以後你們可以叫我楚楚?!绷璩押玫拇蛘泻簟?
沒想打那個女人冷哼一聲,“你是哪個府上的千金?父母是官人還是生意人?”
此話一出那些人看好戲似的瞅著她。
“看她連一點首飾都沒有,肯定是個窮光蛋!”
“就是,在場哪個人不是閃閃發光的?”
……
一時間,人羣中質疑鄙夷的目光紛紛投過來。
凌楚楚秀眉一蹙,微微一怔,隨後嘴角輕勾,“我想你們交朋友也不是爲了身份而交的吧?不然倒顯得有些勢力了?!?
“凌姑娘,要是不知道那個人的底細,誰會和她做朋友呢?”其中一個人冷諷道。
“就是,一看她那窮酸樣估計就是個靠身體上位的女人!”
凌楚楚忽然感覺,這一場宴會似乎是爲了她而準備的。
她轉頭看向南庭羽揚,只見她正在與一名女子說話。
想讓她認輸,她可沒那麼好欺負!
她揚起天鵝般的脖頸,精緻的容顏使她看起來高高在上,“這位小姐你是哪個府上的?能說得出這種不入流的話來,我看她們都比你高尚多了!”
那個人聞言憤憤的瞪著她,滿臉佈滿憤怒,“你是哪裡來的不要臉的女人,敢如此說本小姐?你找死是吧!”那個人怒罵著,指著她就要上前來。
凌楚楚毫無畏懼的看著她,正面迎接她的挑戰。
染青嬪見好就收,也不能將事情鬧大了,畢竟皇上寵幸的女人她還是得罪不起的,“好了好了,都是年輕人就別計較那些了,這邊娘娘替大家準備了糕點,過去嚐嚐吧!”
那個女人憤恨的瞪眼她,甩開衆人的手就走了。
那些人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還有兩把刷子,沒想到取笑她反倒失了面子。
所以凌楚楚被孤立了,那些人全是衝著她而來,她一見面就看清了。
來到沒有坐滿人的石桌上,旁邊幾個人瞥她一眼,迅速離開。
凌楚楚一個人坐這張桌面也挺好的,省得清淨。
她順手拿了塊糕點咬了口,入口即化的味道的確不錯,但是比起歐陽伏農送給她的那些還是差遠了。
涼亭處於位置稍微高一點,凌楚楚優哉遊哉的眺望御花園的風景,陣陣清風拂面,拂起落在側臉的碎髮。
“羽揚,那個女人是誰啊這麼囂張?”
南庭羽揚微微一笑,“隨她去吧?!?
“哼,我就是看不慣那種人!以爲自己是誰???”
“就是,聽說她與你有恩怨?”
南庭羽揚一怔,隨後釋然的垂下手,“算是有些吧?!?
“你就是太善良了,我們等下幫你教訓她!”
接下來的時間裡,凌楚楚遭遇了被突如其來的青蛇嚇,冷嘲熱烘,一起用餐時她落在後面,推門時一盆水全倒在臉上。
凌楚楚終於憤怒了,一把抹去臉上的水漬,她憤怒的看向不遠處看好戲的衆人,“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千金小姐?”她冷勾起嘴角,不屑的瞪著他們,“還有什麼招數儘管拿出來吧,你以爲我會怕你們嗎?不會的!反而這樣的你們讓人非常瞧不起!”
撿起地上落下來的那隻水桶,她猝然睜大眼睛砸到他們的面前。
一聲劇烈的聲音響起。
南庭羽揚臉色微變,她擡眸看向她,“你瞧不起?這裡的人都瞧不起你,楚楚?”
“羽揚,這是你專門請來想看我笑話的人吧?”凌楚楚冷笑,“那你錯了,這樣反而讓我更加看不起你!”
“這世界上最沒資格說我的人就是你了!”南庭羽揚溫怒的咬著牙說道,“要不是你,大哥根本就不會死,凌楚楚,你別想撇開關係!”
此話一出,衆人震驚的睜大眼睛,“羽揚,就是這個女人害死你哥哥的?”
“是啊,不僅如此,她現在還企圖搶走皇上呢!”南庭羽揚的一位好友陰陽怪氣的提醒。
凌楚楚的話還沒說出來,看向涌過來的人羣,瞳孔劇烈的收縮,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接下來的場景,凌楚楚不怕死的跟她們扭打在一塊。
三分鐘以後,
第457 打入冷宮
那些人知道凌楚楚沒有背景,更是狠狠地下死手毆打。
“你們這是在作甚麼?”彩雲過來忽然看到這場景,嚇得大驚失色。
凌楚楚以前也是練過跆拳道的人,再加上常跟歐陽伏農在一起,耳目有染,簡單的花拳繡腿可難不倒她。一時間她沒落了下風,將那些弱不禁風的女人打到。
到了最後,無奈人太多,她的頭髮被扯得亂糟糟的,白皙的臉上留下了長長的抓痕,還被人狠狠地揍了幾拳,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你們快放開她!”彩雲衝進人羣堆裡,推開那些人。
南庭羽揚使了個臉色,那些人才住手。
不一會兒禁衛軍聽到響動,跑進來,將所有的女人團團圍住。
“在座各位不能離開!”楊督使在歐陽伏農的提拔下升上禁衛軍統領,他看到滿是抓痕的凌楚楚,嚴肅的眉目一皺。
“爲什麼?你區區一個禁衛軍還想攔住我們?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
楊督使冷眼旁觀衆人,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漠,“這個並不是在下的指責,我是奉皇上之命保護皇宮安穩,有任何滋事者決不能姑息!”
“楊督使,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了他們吧?!蹦贤ビ饟P不想把事情鬧到皇上那裡,主動求和。
要是皇上知道此事,她肯定也逃不了懲罰。
“娘娘奉在下無法恕從!”楊督使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豈會聽她的話。
南庭羽揚臉色一陣難堪,緊攥著手不知該怎麼辦。
她知道這就是楊督使的一個藉口,但是卻有無可奈何。
旁邊的凌楚楚讓彩雲上了藥,臉上,脖子上的抓痕還不少。
“皇上看到了一定會心疼的,都怪奴婢沒有保護好您?!辈孰呑载煹恼f。
“這不是你的錯?!彼麄冇袀€這心,十個人也攔不住。凌楚楚只當是被一羣瘋狗咬了,反正她也沒吃虧。
因爲旁邊那幾個女人傷得比她更加的嚴重。
夜幕降臨,歐陽伏農在衆人的擁護之下回到皇宮,只是侍衛稟告的消息讓他臉色瞬間鐵青。
“現在楚楚在哪裡?”他渾身的神經都被繃緊,聲音冷的可怕。
侍衛被他的戾氣嚇得低下頭,“凌姑娘現在回楚陽宮,不過她只是被抓傷,沒有大礙?!?
抓傷?
他的女人豈是別人能動的!
“那些女人呢?”
“正在錦和宮。”
侍衛的話音剛落下,閃過散發著戾氣的身體已經走遠。
歐陽伏農來到錦和宮時,那些女人圍繞在寬敞的房間裡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
他一看,眼角的冷冽逛逛更是嚴重,他不敢想凌楚楚一個人竟然被這麼多人圍毆是什麼場面!
該死!
歐陽伏農走到衆人面前,那些人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僵硬的站在那裡不敢動彈。因爲從其他們口中得知,凌楚楚竟然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這下他們全完了!
男人俊臉透露出陰寒的戾氣,渾身被陰鷲籠罩,令人顫慄。他也不多說,直接朝楊督使下令,“這些女人敢動本王的女人,就得付出代價!楊督使,把他們拖出去杖打五十!告訴他們的父親,這些女人從此不得踏進皇宮半步!”男人的嗓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帝王般的霸道磅礴氣勢令人害怕而崇拜。
此話一出,那些人幾乎都嚇傻了,五十大板會要人命的!
“皇上,我們錯了!求您放了我們吧!”
“我們不敢了!”
“求您開恩啦!”
“救命??!羽揚快救救我們!”
偌大的廳堂裡,女人的鬼哭狼嚎的聲音縈繞在空氣中。
歐陽伏農臉色猶被寒冰覆蓋,冷的讓人顫抖,陰鷲的眸子看向羽揚,她心虛的垂下頭。
他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進,渾身的戾氣幾乎要將人吞噬,“本王早就警告過你吧!南庭羽揚,你還敢傷害她?”來到她身邊,捏住她的下巴,指尖的力氣不斷的增加,南庭羽揚疼的臉色漸漸地褪去。
“皇上……”她咬著牙道。
“羽揚,這次你休想在逃脫!”男人冷到極致的眼眸令她渾身猛地一顫,她驚慌失措的張了張嘴巴,“羽揚不是故意的,那些人不是我指使的!”
歐陽伏農冷眼睨著她,彷彿看著天底下最厭惡的東西,她的心一滴一滴的淌著血,痛的呼吸微窒。
“別想狡辯,羽揚,你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善良的女孩了?!蹦腥丝∧橀W過痛心疾首的失望。
“不是的!我沒有變!”南庭羽揚哭著搖頭,身體的傳來的疼痛已經麻痹,心裡的疼痛還是最真實的。
歐陽伏農冷睨著她半晌,猝然收回手,“來人,將她打入冷宮!”
南庭羽揚睜大眼睛,臉上浮現不敢置信的神色,“皇上,您不能這麼對我!我是您的妻子?。 ?
男人轉過頭不去看她,身影決絕,“不用說了,你傷害楚楚在先,本王決不能坐視不管!”
“那她也有侮辱我,爲什麼你不懲罰她?憑什麼懲罰我一個人?”南庭羽揚落下來的淚流進嘴裡,苦澀的味道讓她難受的無法言喻。
“拖下去!”
緊接著御林軍進來把跪在地上的女人拖出去。
南庭羽揚不停地掙扎,恬靜的臉上露出猙獰的恨意,“皇上,你怎麼可以踐踏臣妾的一片癡情!”
他們成親半個月,他從來沒有進過她的閨房,就連平時都吝嗇給她一個正面的微笑。
現在要把她打入冷宮?
她簡直無法接受。
歐陽伏農始終沒有回過頭看她一眼,徒留一道冷漠孤傲的背影落入她漸遠的視線。
待她離開後,他用了最快的速度來到凌楚楚的院子,連門都沒來得及敲一下,猛地推開那扇門。
凌楚楚正在替窗前的花澆水,下意識的往門口望過去,歐陽伏農怒氣騰騰的來到她的身邊。
她募的一下怔住,張了張嘴角,“你不是說這幾日沒空嗎?”
歐陽伏農眼底的眸光涌動,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脖子上,最後掃過她的全身,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臂,“怎麼樣了?還疼嗎?”
她臉上的痕跡深深地刺痛他的心臟,這一次又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凌楚楚很快反應過來,不自在的推開他的手,“只是小傷,不礙事?!?
畢竟是打架,她還是有些難堪的。
歐陽伏農帶著冷意的指尖劃過她的側臉,凌楚楚一僵。
“怎麼會是小傷,都破皮了!”
他就沒有注意自己身上的傷疤,她的算得了什麼,“真的沒事,你的事情就多了,別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