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在哪裡(二)
她趕緊擦乾淨眼淚,想要起身去叫門外的阿信和醫生來,可她忘了,自己的膝蓋早已傷痕累累,血水和傷口相互凝固粘合在一起,她痛的臉色一白,差點就要驚叫出聲,可她還是及時用手捂住了,好在木易的臉早就瞥過去,根本沒看她。
她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氣,然後再重重呼出,強忍住疼痛支起身體起身去叫了門口的阿信。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微笑道,“阿信,木易剛剛醒了,他說要回家……”
阿信激動地跳了起來,“真的嗎?他醒了?羽溪姐,我就說了,你一來,少爺鐵定會高興地醒過來,這下好了,少爺的病治癒的希望更大了,等等,你說他想回家了?”
羽溪聽著他的話,表面上強裝笑顏,可是內心卻悲涼的在哭泣,如果她說,木易是裝作或是真的忘記她了,該怎麼辦呢?可是她還是裝作沒事情一樣重重點著頭。
阿信贊同地說,“這樣也好,我先去問問醫生,到時候只要聯繫私人醫生來定期檢查就行了。”
她感激地不停點頭,喉頭卻哽咽住了。
——————你真的忘了我麼——————
一路上,木易澤夏始終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將頭撇向窗外,沒有再看羽溪,也沒有理會在他一旁一直關心著她的羽溪,阿信似乎看出了些端倪,臉上表情凝重,幾次想開口說話,但最後還是無奈的嚥了下去。
照常理來說,一般常人受這麼重的傷是很難這麼快就恢復體力和意識的,可木易澤夏從小就當作木易家族指定繼承人來培養,從小到大受過不計其數的傷,加上他哥哥木易澤寒選擇退出木易集團總裁這一席位,也就代表了木易澤夏將要承擔起更爲嚴峻的責任。
一回到木易大宅,木易澤寒早就叫人準備好了醫療設施全備的病房,還臨時通知了世界有名的私人醫生到大宅,時刻關注木易則夏的病情。
下了車,幾名保鏢護擁著他,擡下他的擔架,羽溪想要在他身邊,時刻陪伴著他,可是一羣保鏢生生將她和他隔離開來,她只能看著他緊跟在他們後面。
等到送到了病房後,木易澤寒便一臉寒意地瞪著羽溪,下令幾個保鏢守在房門口,還說不讓她再接近他弟弟。
羽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想到回來就回面臨他的種種一切,自然也包括這件事情,所以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緊張不安,而是跟著木易澤寒到了書房。
這是她第一次來木易大宅,也是第一次到他的書房,果然是非同凡響,單是書房就大的讓人驚歎,裡面的設施也一應俱全,可她卻覺得這麼大的地方她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一切看上去都是令人如此陌生,美好的讓人想要逃避,可木易澤夏的病情讓她如法逃避,也無從逃避,就像木易澤寒此刻令她膽顫的眼神一樣。
他悠閒地走到一邊的吧檯倒了一杯紅酒,淺嘗一口,然後勾起令人賞心悅目的笑容,故意忽略了在旁站的僵硬的羽溪。
再一臉怡然自得的走回沙發,途中,他經過羽溪的身旁,故意擦肩而過,只留下一陣曖昧的酒香味,雙腿交疊,這纔將大膽的目光落在了羽溪身上,贏眸緊緊鎖定著她,讓人害怕,半晌後,才淡淡開口,“回來作什麼?”
“我……回來還債。”她深吸一口氣,回答的時候,擡起頭,目光毫不閃躲的對上他的,說這話時,拳頭已經捏起,心中已經下了一個決定,不管木易澤寒想要怎樣懲罰她,她都不會再丟棄木易了!
“好!”他故作讚賞的點點頭,然後又說,“那你拿什麼還?”
“……一切。”她回答道,然後又補充說,“我會一生一世都陪在他身邊,就算他不要我了,就算他忘了我!”
“嘖。”他故作嫌棄的說,對於她所說的他嗤之以鼻,不屑的打擊她,“說這麼好聽做什麼?事實明擺了,那個男人不要你了吧,你無家可歸?所以纔回來找我弟弟要一個立足之地?我說的沒錯吧?”
這番話無疑能夠打擊她所有的堅持,可是她不停地對自己說過,一定要停住,無論木易澤寒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就算殺了她也要挺住!
她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堆起微笑地說,“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現在比乞丐還不如,我留下來不僅是爲了還債,你不是很恨我麼?我留下來你可以隨時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
木易澤寒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眼神複雜的盯著她,半晌後,勾起殘忍危險的笑容,“凌羽溪,本來呢,我是想要讓你後悔,可是我聽了你剛纔說的,忽然發現這樣也不錯,既然給了你機會讓你走,你自己不走,那好……我歡迎你來——地獄!”
他的字眼隨著殘忍的弧度在脣角悉數崩落,她險些狼狽摔倒!
心臟,被什麼東西重重撞擊了一下,牽扯出一片生疼……
忽然,他的眼神一動,不經意撇到她的膝蓋處,空氣中隱隱傳來血腥的味道,他下意識的皺起眉,淡漠的開口,“你的膝蓋……怎麼回事?”
傷口和鮮血早已凝固在一起,只怕是這些傷疤會伴隨一生,時刻提醒著她,讓她每次看到都會疼得鑽心,只纔是對她最殘酷的懲罰!
無謂的扯動了嘴脣,勾起雲淡風輕的笑容,毫不在意地說,“我說了,我在……還債。”
聽到她這麼說,木易澤寒無所謂的撇撇嘴,呵,果然這女人倔強得很,也是,上次不也見識過了?!
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那好,剛纔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花園裡養了幾隻藏獒?它們中飯還沒吃,估計餓得已經在蠢蠢欲動了吧,尤其是它們喜歡吃葷的,特別是夾雜著血腥的味道,反正你也說了你要還債,那你去那裡呆個一晚上吧,就當是我歡迎你來地獄的禮物,如果明天你還出的來,那好,我就答應讓你見澤夏,怎麼樣?不吃虧吧?”
羽溪的手心都出了冰涼的冷汗,剛剛開車進來的時候,她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那幾只藏獒就張著血盆大口看著她,還好有護欄,不然要是跳出來,她估計會嚇個半死,可現在……木易澤寒這混蛋竟然說要她在裡面呆一晚上?
她不是早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下了?!
就在羽溪低頭沉思的時刻,木易澤寒卻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了她,“怎麼?怕了?你說的還債就這麼點誠心?嘖嘖嘖,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既然說到的做不到,那就不要站在我面前,我沒那麼多時間給你浪費,給我滾吧,不要再出現我和澤夏的面前!!”
話音剛落,羽溪就一瘸一拐,重心不穩的走出了房間,只留下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木易澤寒看著她,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前,才收回視線,下一秒,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玻璃碎片扎進他的掌心,沒有絲毫疼痛,反而是憤怒的情緒。
眼中劃過毀滅一切的風暴!
果然,女人是世上最冷血無情的動物!凌羽溪,我只是考驗你,考驗你到底有多大的決心肯陪我弟弟一生一世,這兒快就被我試探出來了?竟然敢又一次丟下我弟弟逃跑?!你還真是可以啊!!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很快,便有屬下趕緊來報告,“大少爺,淩小姐不聽所有人的勸誡竟然獨自一人闖進了後花園,您養的幾隻藏獒還在那裡,如果不及時救出來,只怕她會有危險……”
“什麼?!”木易澤寒驚得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走到落地窗邊,睜大眼睛,果然看到凌羽溪一瘸一拐地走進後花園,而那體型比她還要龐大幾倍的十幾只藏獒竟然在假山的另一邊,他養的幾隻藏獒具有超強的嗅覺,特別是對食物,加上凌羽溪膝蓋上的鮮血味道,會直接刺激了那幾只藏獒的獸.欲!!
就連他親自養的那些藏獒看見他都沒有辦法及時停止,更何況是她?!
她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好,很好!凌羽溪,你的決心我看到了!!
該死的,我看到了,你還走進去幹嗎?!
不由分說的,他緊張地連自己的傷口都來不及處理,從一旁的壁櫃裡拿出一把微型手槍,急衝衝地就趕出了書房。
凌羽溪,你要是敢死,我一定會讓那幾只藏獒給你賠命!!
你這該死的女人,誰叫你真進去了?!在我趕到之前,你最好給自己保佑,絕對沒有少胳膊少腿,你的死,現在還捏在我的手裡,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能死!!
要死,也要由我來親手殺了你?!
你聽到沒有?!
“凌羽溪,你想死是不是??給我出來,給我滾出來!!你再不出來,我讓你永遠也見不到澤夏!!你聽到沒有,給我滾出來!!滾出來!!”他咬牙切齒地咆哮著,飛快的朝著花園飛奔過來……
哈哈,繼續延續後媽的風格,血腥+暴力+虐心!!呼呼,還有5000+,妞兒們快留言來寫下你此時此刻的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