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誠一臉默然地看著白畫。
此時川島誠的腦袋裡一堆問號,開始懷疑人生,進而產生三個富有人生哲學的問題。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幹什麼?
他這還是在地球嗎?
於是,白畫三人看著川島誠從一臉懵逼的狀態轉而做出一個黑人問號臉。
喵喵喵?
他作爲共產主義的忠實擁躉,信奉的是唯物主義。
對於白畫口中的末世,他並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或許會直接貿然下結論說白畫是在發瘋,胡言亂語。
而是將這些信息在腦子過濾一便,思考一下之前有沒有看到。白畫口中提到的早已經開始出現的前兆。
就在這時,便利店中的電視本來就是處於新聞頻道。
這時,電視中十分自然端坐在椅子上從容誦讀新聞稿子的女主持人念道:“下一條新聞,昨天下午六點,廣島市的公路上一名四十五歲的中年女性被土佐犬咬,以致重傷,這隻土佐犬是身長一米的公狗,現以被接到報警敢往現場的三名警官制服,事情的發生地點是,廣島昭和町的公路上,狗主人藤井雅之27歲,也受到了輕傷,在關於咬人動機的調查中,當事女性說了一些意義不明的話,因此警察請專家進行精神鑑定,並確定了調查當事人有無責任的方針……訂正一條新聞,不是“被土佐狗咬以致重傷”而是“將土佐狗咬至重傷”現在訂正並像各位道歉……”
在場的人都聽完了電視中女主持人的報道。
宮本雛田也是突然想起了昨天她在回警察局做報告時聽到了周圍的同僚在議論這件事。
就是說昨天下午臨近晚上時日本境內各地連續出現了幾十起,傷人事件,那些人似乎會攻擊眼前一切生物,並且不是用刀也不是用拳頭以及腳,而是如同野獸一般用他們的牙齒瘋狂撕咬!
給犯人做筆錄時,犯人也完全不配合,全都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病毒?
宮本雛田聽完了白畫的發言,腦子裡開始瘋狂運轉白畫所說話的真實性。
但她無論怎麼想,都覺得這是無稽之談,瞬間蒸發一般以上的人類,什麼病毒會有這麼強大?
又不是核武器!
比呂美同樣開始思考白畫在一開始對她說的,然後又重複在川島誠這裡所說話語到底是不是真的。
或許白畫說的是真的?
畢竟白畫會要找到她,並且保護她,難道她擁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藏身份?
看過許多小說的比呂美開始陷入幻想中,而她就是這部小說的女主角,男主角自然就是白畫。
可以說白畫雖然長得顯老,而且還是彪形大漢,瞎了一隻眼睛,但不可否認的是白畫長得十分有氣質。
並且十分耐看,男人氣質爆棚,如果是他的同伴,那麼只要站在他身邊,內心就會不由自主地涌現出一股安全感!
川島誠在思量一會兒,最終還是下了跟宮本雛田一樣的結論。
他不認爲有什麼病毒能夠抹殺掉一半以上的人類。
但他做事總是會給自己留條後路,對面蒐集食物,明顯就是認定了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情報,又或者是中二病爆發自我幻想的產物。
他這一生識人無數,雖然他能看出白畫殺過人,而且還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那種殺過許多人,對於生命的藐視感他一眼就能看出。
在法治社會像白畫這樣的人很少,但無疑都是些窮兇極惡的亡命徒,又或者是命比紙薄的僱傭兵,而不是在都市之間穿梭,並且還會患上孩子纔可能擁有的中二病。
他這條老命死不死無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他的孫女川島愛!
這些食物看上去很多,但這個店是他開的,他作爲老闆,對於店內的食物都不是很在意。
“你們走吧!”
川島誠想了想,既然白畫認定了明天就會開啓末世,那他一定不會放棄有生力量,對宮本雛田以及比呂美施以傷害。
他看到宮本雛田的走姿,便猜到了她應該是一名軍人或者警察,那麼必然這就是一個有生力量。
至於最後面那個,紅彤彤臉蛋,全程不在狀態的比呂美,川島誠就不知道白畫帶著她是什麼意思了。
白畫對著川島誠點頭示意一下,他之所以是在得到川島誠首肯才離開的原因,就是覺得他拿了對方的食物,雙方交易只有對等才能永久,當然其中有一方肯定是要獲利的。
白畫就是獲利的那個,對於一則情報,白畫並不覺得有什麼可以藏著掖著的,我告訴了你,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如果古代將軍行軍打仗還沒想著該如何殺人時,就開始思考如何埋人,那這場戰爭必然會以失敗爲結局。
“等等,如果明天真的病毒爆發,你們會去往哪裡?”
川島誠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在白畫一隻腳剛跨出門外,急忙開口詢問道。
白畫離開的腳步不變,但還是大聲的回答一句“開車離開這座城市,往人少的地方跑,今晚就走!”
宮本雛田和比呂美也是緊隨白畫其後同樣走出店門。
川島誠重新坐回椅子上,思考許久,最終還是打了一個電話:“川島共義,你讓手下送一輛房車到我這兒,裡面裝點武器,隨便什麼武器都行,弓箭弩,長槍,如果你能裝個火箭筒都沒問題。
“我要幹什麼?”
“我要帶愛出去旅遊打獵!”
“我管你會不會受到上面詢問,你這個做市長的,當成了一條狗,還是資本主義的一條狗!”
“滾!老子不是你爸!我沒有你這麼不孝的兒!”
“兩個小時之內我要看到車!”
“嘟……”
川島誠放下了手中的電話,隨手從後面的櫃檯上取下一包香菸,然後又熟練的從身上摸出一個看上去做工十分精良的金屬打火機。
“咔!”
“咔!”
“咔!”
連續點了幾次,連個火星都沒看見,川島誠這纔想起,之從愛出生他就再沒有抽過煙,而愛今年已經11歲了,也就是他戒菸已經十二年了,這個跟隨自己大半輩子的打火機裡面自然是沒有在裝滿了汽油。
“爺爺!”
川島誠正處於愣神之際,他的孫女川島愛也終於到家,看著一臉天真爛漫,正應該是處於無憂無慮揹著書包俏生生看著自己的愛。
川島誠的腦子再次響起了剛纔白畫臨走前告訴他的情報。
末世嗎?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他川島誠就算是拼盡他整條命也會護愛一生周全!
“愛,你回來了呀?走我們回家去準備一下衣物,我們出去旅遊好不好哇?”
川島誠從收銀臺裡面走了出來,蹲下來伸手摸住川島愛的頭,一臉和藹笑咪咪的問道。
“好耶!好耶!爺爺最好了!木啊~”
川島愛聽到川島誠終於答應她出門旅遊,興奮的抱著川島誠的臉親了上去。
……
白畫一馬當先走在前面,剛纔的川島誠在他的感知中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老人應該有的身體素質。
雖然看上去對方瘦的跟個猴子一樣,但白畫清楚對面的身體內部蘊涵極高的能量!
從他的那如同劍一般刺人的目光中便能看出。
對方已然是一位站在一階生命體巔峰的強者!
在看他雙掌的老繭,以及早已經消失指紋的十指。
對方很有可能是一位雖然是一名現代人但卻修習武術的宗師!
並且還不是像跆拳道這種花架子的武術,而是修習的兵器!
不是刀就是劍!
不過白畫想到這個地方的人劍刀不分,都是我一個意思。
也就不再糾結。
川島誠很有可能就是boss之一!
只不過不是活的時候,而是等川島誠死了之後,變成喪屍!
川島誠必然會穩穩當當進入二階生命體,還不是剛步入二階的初期,不是中期就是後期,甚至是巔峰!
這也是白畫告訴川島誠明天喪屍病毒就會爆發的其中一個原因!
在爲人處事時,可以不廣交好友,但一定不要廣而數敵!
白畫就是做著減少一個敵人的打算。
當然成事在人,謀事在天,事情到底會不會如白畫所願那樣發展,只有等明天才能揭曉。
他不可能因爲川島誠是他潛在的敵人,就留在那裡耗時間。
他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他要最大發揮在遊戲留在他的24小時的準備時間。
因爲準備時間越多,也就說明了24小時後遊戲會進入怎樣一個噩夢難度!
沒走多久,白畫便來到了第二目標,藥店裡面。
在藥店裡面的是一個青年男子,此時這個青年男子正在那裡彎著身子玩手機。
對於白畫他們的進入絲毫沒有發現。
白畫並不認識藥,因爲他活了這麼多年,一次感冒都沒得過,對於藥物醫院這些名詞他都只是瞭解,偶爾路過才能夠得知。
白畫僅僅只有一些關於的常識,就比如酒精能夠消毒,就連碘酒是什麼都不清楚。
還有身體出現傷口需要消炎藥,創口貼上面便是這種藥物。
當然還有阻擋外來細菌感染的作用。
發燒需要退燒藥,特別是高燒,等到了末世,可不會有哪家醫院或者時間給你打點滴輸液的機會。
所以各種感冒藥和常見藥一定也要備好!
白畫認不清藥物,也不準備讓宮本雛田和比呂美來尋找藥物,他輕輕敲動了擋住他跟在裡面玩手機的青年男子的玻璃櫃臺。
“咚咚咚!”
聽到聲響的青年男子,自然是立馬擡起頭來,看向白畫。
僅僅只看了白畫一眼,青年男子便被嚇得坐在椅子上劇烈的一抖。
“啪!”
青年男子感受到手上的手機消失不見,在加上在他耳邊響起的物體落地的聲音。
青年男子急忙從椅子上跳起,一邊慘叫一邊說道:“啊啊啊!我新買的手機醬,你不要嚇我啊!你可是我花了5萬日元買來的啊!那可是我半個月的工資啊!喲噶大!手機醬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青年男子急忙撿起手機,四處翻看自己的了手機,在看到上面並沒有出現裂縫,點擊鎖屏鍵,屏幕也照常點亮。
青年男子這才把目光注意到了已經表現出明顯不耐煩的白畫身上。
青年男子看到白畫這跟黑幫大佬一模一樣的打扮以及臉型,還有在他身後跟著的兩名女性,一位英姿颯爽的出租車司機,一位溫婉可愛的女高中生。
出門就帶兩個女人買藥,果然是大哥!
有兩個女人買什麼藥,青年男子還不清楚嗎?
於是青年男子露出了猥瑣的笑容,看著白畫說道:“大哥,是買藍色小藥丸嗎?”
白畫一臉懵逼,什麼藍色小藥丸,他用無比低沉的語氣說道:“給我拿消毒的藥,消炎的藥,常見感冒的藥,退燒的藥,繃帶,還有維生素片!這些全部拿十年內可能用的量!”
對面的青年男子一臉懵逼,不過等他看見對面三人每人推的推車上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以及純淨水。
在聽到對面十分外行的要十年的藥物,十分機敏的青年男子下意識地問道:“大哥,是要出什麼事了嗎?你這又是囤積貨物又是買藥品的,藥品年份最長的也只有五年,但那些藥很少有人買,所以很多還是我一兩年前進的貨了,大多數藥物的保質期都是在一到三年之間。”
白畫聽完了青年男子的解釋,絲毫沒有不好意思,他又接著說道:“那就準備一到三年可能用到的藥物,動作麻利點。我可以告訴你要發生了什麼大事,至於信不信就是你的問題,明天末日爆發,一半以上的人類會變成一種沒有恐懼,不懼傷痛的怪物……”
白畫將他剛跟川島誠述說一遍的話再次重述一次。
“哇!大哥你們是不是在拍什麼節目,攝像機在哪兒?我能上電視嗎?”
青年男子十分跳脫,在聽完白畫的話後,沒有認真的思考,也沒有出聲嘲諷,而是覺得對方應該是在拍什麼綜藝節目。
“額~大哥我錯了,我這就給你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