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還是那樣,日子也沒什麼不同,只是一天重複著一天,一天又一天罷了。
十八歲,生日到了。
冷是有點冷的,不過今天有太陽。
陽光從指間滑落,伴隨著祝福的短信醒了。婷的一句知心的話語,老潘通宵後的問候,琪和潔零點的祝福,還有個傻姑娘楊立敏熬到凌晨的心意……
這一刻,是值得永遠記憶的,不管以後如何。
又開學了,已經大二了,快的像光一樣。
有很多時候,不是看不清,而只是假裝不想看懂。正因爲太明白,所以你我都不明白。
“你明白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這麼慢?慢到我怕失去你。”
老潘真的來了。
“是不是被我說來的?”何昊問。
“不知道什麼原因,反正選了這裡。”老潘說。
很多選擇不一定都能知道原因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找到理由,或許是冥冥中的指引,一種神奇的力量。
就這樣,何昊升級了,當了學長,老潘的學長。
巧合的是,老潘宿舍也在桃園,真是神奇的事。何昊帶著老潘買被子,找宿舍,去食堂……
何昊很興奮,日子彷彿變得美妙起來,有所期待,那是有老友可以談心的期待。老潘推薦何昊看三毛的書,以及自我療愈的書。三毛的書一一看了,覺得很好。自我療愈的,倒是不覺得有大的作用,或許每個人的病癥不同,沒有十全十美的藥方。
這天下午,離晚飯還有一兩小時,老潘打來電話。
“晚上有沒有什麼事?”
“沒有。”何昊回答。
“那晚上一起吃飯,給你介紹一個人。”
“女朋友?”何昊輕聲問,疑問中帶著一絲肯定。
“恩。”
聽到老潘的回答,何昊比較吃驚。這實在是有點快節奏,以他對老潘的瞭解,不是太願意被束縛的人,應該不會輕易談戀愛的。可是正如何昊對自己的判斷失誤,連自己的內心都分不清楚,又談何肯定的瞭解別人呢。
有時候感覺來了,束縛不束縛也就無所謂了。
晚飯是在石塘街裡的一家小飯館吃的,見到了老潘要介紹的女生,叫做黃思琴。四方桌,黃思琴靦腆的吃著飯,沒怎麼說話。何昊遇見生人也是個悶葫蘆,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靠老潘來介紹,活躍氣氛。
老潘想喝酒,但嫌飯館的酒貴,就出去附近的超市買酒,讓何昊他們兩個人聊著。
“總不能這麼一直悶著吧,怎麼說以後也是我好朋友的女友了,一回生二回熟,得主動點說話。”何昊心想。
“你和老潘是同班同學?”絞盡腦汁,何昊好不容易冒出來一句。
“恩。”黃思琴或許也覺得冷場不好,這時表現也好一些了,不再只低頭吃飯。
“剛剛老潘說你的家鄉離我們家鄉不遠,那我們可以說家鄉話咯,說普通話感覺不太習慣。”何昊繼續想著有什麼可以說的,感覺比寫命題作文還難。
“恩,是啊,說家鄉話好些撒。”黃思琴說道。
慢慢的,近乎刻意的,打開了話匣子,一直聊到老潘回來。
兩瓶56度的紅星二鍋頭,幾塊錢一瓶的,過過酒癮。
看著56度,何昊心裡直犯嘀咕:“我還沒喝過這麼高的度數呢,上次才42度的酒,這次就飆到56度了,我滴個嗲嗲。算了,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總不能掃了好友的興致,捨命陪君子吧!”
待到老潘把最後一份水晶粉幹掉,酒足飯飽之後,三人滿意的離開。
回到桃園門口,老潘道:“我和她去操場走走,你先上去吧。”
何昊笑著說:“行,我絕對不當你們倆的電燈泡,那我先上去了。嫂子再見,哈哈!”
終歸是要熟悉的人,努力熱情點總是沒錯的。
回到宿舍,毫無意外刁越和賴毛這兩個傢伙操作的正歡,何昊走到洗漱臺,用冷水洗洗臉,清醒一下,還真是有點醉意啊。
躺在牀上,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說實話,看見老潘和黃思琴,何昊是有些羨慕的。
夜晚,當一切安靜,情緒總會不由自主的陷進某種狀態,很多時候,他都讓自己的腦袋被小說、音樂佔據,不能想也不敢去想。
半夜十二點,也不知她睡了沒有。
半夜十二點,我還有隨時可以打擾的人,至少,此刻,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