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豈能盡如人意。

何昊頂著略顯昏沉的腦袋，走進考場。一邊揩鼻涕，一邊咳嗽一邊做題。這可真是狀態最差的一次考試。

考完數學出來，在路上碰見了團支書和幾個女生。也就是那個說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除了我爸”的女孩兒。

眼睛通紅，明顯哭過，只聽她向身邊的女生說著數學好難，我考的好差，說著又擦了擦眼淚，幾個女生互相安慰著。

何昊搖了搖頭，也不知是爲自己還是爲她人。想著早點去吃飯，然後休息下準備下一場。

“希望腦袋能清醒點吧，這時候又不敢吃感冒藥，考試時睡著就出風頭了。”何昊自我調侃著。

碰到了肖傑等室友，都說挺難的。

“何昊，你考得怎樣？”

“前所未有的差，揩鼻涕的紙巾都不夠用，下次得多帶點。”

“唉！”

“要是這次考的不理想，你們會復讀嗎？”室友問。

“不會，就算考個二本，也不準備復讀。”何昊說。

“爲什麼？”

“我覺得多花一年的時間再考一次不值得。”

“怎麼說。”

“努力了，不後悔，即使有些許遺憾，但人生也不是一次高考成績就決定了的，一時的成敗算什麼，就像村上春樹，我們總得找到自己人生的意義。”何昊擦了下鼻涕。

“似懂非懂，有點深奧，家長們都希望我們考個好大學啊。”

“是啊，別想了，忘掉上一場，準備下一場。”何昊說。

“也對。”

沒有碰到危危，也不知琪那邊怎麼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哭呢。不過等到下一次或者下下次見面，她們終將會內心強大的，而我也在這條路上。

睡會兒吧，一覺醒來，希望鼻涕能消停些。

天色陰暗，下起了小雨，何昊撐著傘，帶著充足的紙巾，跨進了這層可能決定許多人一生命運的白色教學樓。

理綜的考試結束，最後匆匆做完，都沒時間檢查。

“怪我，怪我，辜負了你們，如果有來生，我必不負卿。”何昊盯著試卷說著道歉的話。“你們別擔心，總有人超常發揮，或者穩定發揮，不會辜負你們的期待的，他們是你們的良配。那麼，再見了。”

何昊起身離開。

考完外語，整個高考結束。何昊長舒了一口氣，不管怎樣，終究是經歷了一場重大的戰鬥。至於結果，或許有所猜測，也或許無所謂結果了。

“我現在虛歲18了，等到了大學，臨近過年就真正的18歲了，不知那時是怎樣的光景。大學，應該很大很漂亮吧，散步走一次是不是都得個把小時呢？準備回家。”

宿舍，401。

室友們興奮著，也傷感著，這一別，不知下次見面是何時了，或許有些人永遠都見不到了，畢竟大人了，可是會很忙很忙的。

所有的書被聚在一塊兒，一座書山，準備賣了。

鄒雲叫來了收書的，談好了價錢，衆人有些不捨，又從中抽出了幾本，畢竟是個留念。

這樣，宿舍瞬間清空了一半。剩下的就是被子，桶，衣架之類的需要帶回家。

互相用力抱了抱，轉身離開。

再見，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