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驍和年年直接到了顏麗所說的囡囡不見得地方,顏麗蹲坐在地上,樣子像是在哭一樣,蘭姨則躲她遠遠地,四處張望了,焦急分明寫在臉上。
竇驍跑下車,將顏麗從地上拽起來,他的樣子可怕極了,這樣的竇驍年年還從未見過,她也想上前去質(zhì)問,可是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竇驍極度隱忍的怒氣,好像就卡在喉嚨裡“說,囡囡怎麼不見的。”
竇驍狠狠地掐住顏麗的雙臂,疼痛逼得她必須面對竇驍。
顏麗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早沒有從前的華貴氣質(zhì),“驍驍啊,你回來了,我······嗚嗚······”
竇驍厲聲制止她的哭聲,“不許哭,快告訴我,囡囡怎麼會不見的,我們的抓緊時間,你知不知道。”
這次竇驍這輩子,第一次真的害怕,害怕的渾身都疼,就好像釘子嵌在他的骨頭裡,他甚至不知道滿腔的憤怒應(yīng)該衝著誰發(fā)。```````````````````````````````````````````````````````````````````````````````````````````````````
顏麗不知道是不是被竇驍?shù)臉幼訃槈牧耍粋€字都說不出來。
蘭姨看不下去,她接過竇驍?shù)脑挘瑢㈩侞悇倓倢λf的話,重複了一遍,“她說她和囡囡走到這裡,囡囡要吃蛋糕,她回身進去買蛋糕的時候,囡囡就不見了。”
竇驍很認真的聽著蘭姨的敘述,皺起的眉頭,無聲的宣泄著他的疑惑,他再次抓緊顏麗的胳膊,寄希望她她還能記得些許線索,“你再想一想,有沒有什麼細節(jié),囡囡很聽話,她不會自己隨便亂走的。”
竇驍非常的篤信,囡囡絕不會自己調(diào)皮走失了,一定存在意外因素。
顏麗撕裂一樣的哭聲,敲打在現(xiàn)成所有大人的心上,作爲母親的年年,最爲難受的莫過於是她,是竇驍手疾眼快的撈住了她即將下滑的身體,緊緊地抱著懷裡。````````````````````````````````````````````````````````````````````````````````````````````````````````````````````````````````````````````````````
竇驍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年年,以爲他自己同樣需要有人安慰,“年年,你乖,你先回家,好不好,我得出去找一找······”
竇驍聲音顫抖的很,根本無法讓年年安心,他的提議很快就遭到了年年的反對,“我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竇驍捧著年年的臉,面對著自己,“年年,你聽我說,你必須守在家裡,我們得做好準備,在家等我電話,好不好?”
竇驍冰冷的雙手,慘白的臉色,讓年年心驚,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做決定,不用一個人強裝堅強。
年年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樣的軟弱,“竇驍,我害怕,我們的囡囡,她······”
竇驍打斷年年的話,他現(xiàn)在一絲一毫都不能倒下,“會沒事,一定會沒有事的,年年,我們得有信心,你振作一點,你我都不能倒下,囡囡需要我們。”
年年突然看了幾眼對面的顏麗,不得不開口提醒竇驍,“竇驍,這事情有些蹊蹺,我······”
想不到的是竇驍會再一次打斷年年的話,而他一副瞭然的神情,讓年年安心了不少,“年年,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要說,什麼也不要說,回家等著電話,我必須先查一查。”
這一次,年年非常的聽話,“好,我回家等著。”
“好,真乖。”竇驍只是想用言語來安慰年年。
“竇驍!”年年看著即將走遠的竇驍,突然叫住他,
“嗯?”
“你要注意安全。”
看著竇驍離開,年年無法描述自己的感覺,這種感覺刺激著她必須要求自己堅強起來。
回到家裡,年年真的按照竇驍?shù)脑捠卦陔娫挋C前,一動不動,年年知道竇驍叫自己守著電話,不只是要她等他的電話,而是防備其他人的消息,年年呆呆的做著電話前,希望它想起,又不希望它響起,這種矛盾的感覺,讓她更加坐立不安。
年年這一等就是五六個小時,沒有一通電話,隨著天色漸漸的暗下來,年年的心也沉了幾沉,年年不停的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還證明囡囡是安全的,可是那種蝕骨的疼痛,已經(jīng)叫年年快沒有了耐心。
竇驍一直沒有回來,年年的心就更亂了,她很想囡囡,她的寶貝,就這場噩夢這樣真實,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年年很怕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就真的崩潰了。
蘭姨拍拍年年的肩膀示意她,“年年,吃點東西吧。”
“我吃不下。”年年搖搖頭,她哪裡有胃口吃飯。
蘭姨的手直接將年年從沙發(fā)上拽了起來,“吃不下也得吃,聽蘭姨的話,不吃飽,你根本就支撐不下去,囡囡會沒事的,她還等著你接她回家呢,你不能倒下,知道嗎?”
蘭姨非常的強勢,在這件事情上,如果從血緣上來說,她是唯一的局外人,她本就比年年他們要清醒的多,可是在蘭姨的心得,早就把囡囡當做自己的孫女,她心底的悲痛一點也不少。
年年知道蘭姨說的對,可是她哪裡有心情吃飯,一想到囡囡不知道有沒有吃飯,她的心就像刀絞一樣的疼,可是她還是聽藍衣的話,端起飯碗,沒有滋味的吃著。
而此時的顏麗,卻已經(jīng)哭累了,躺在囡囡的小牀上,睡著了。
年年吃過飯,依然坐在電話旁,繼續(xù)等待著,知道午夜,年年也沒有等到一通電話,年年沒有試著撥通竇驍?shù)碾娫挘绻邢ⅲ]驍一定會通知她的,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竇驍一定會通知她的,他沒有打電話,就是一定沒有消息。
“年年,睡一會兒吧。”蘭姨一直陪著年年,竇驍臨走的時候特意拜託她要照顧年年的。
年年只是搖頭,並不想開口說話。
蘭姨故伎重演,她還想要拉著年年會臥室,“年年,你這樣不行,會熬壞身體的,一個囡囡,竇驍已經(jīng)招架不住了,如果你再出了什麼事情,你叫他怎麼辦。”
可是年年這一次卻不肯配合她了。
“蘭姨,您說的我都清楚,可是我怎麼能睡,我的囡囡身在何方,我都不知道,她有沒有吃飯,有沒有睡覺,有沒有著涼,我都不是很清楚,我是個失職的媽媽······”
年年的情緒很不好,甚至有些自暴自棄,這讓蘭姨更加擔心了。
“年年,不能這樣想,這是個意外,沒有人會料到的,你是個好媽媽,囡囡愛你,竇驍也愛你,他們都不能失去你,你懂嗎?”
蘭姨沒有做過母親,可是她也是女人,她能體會年年的心情,卻沒有辦法真的和年年一樣感同身受。
年年覺得自己真的要崩潰了,“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都是囡囡哭泣的樣子,蘭姨,我就快要挺不住了。”年年開始有些幻視了,她越來越害怕。
蘭姨抱住激動的年年,除了安慰她好像也幫不了她什麼,“傻孩子,會沒事的,一切就會好的······”
在蘭姨的心底還有幾分自責,她總是覺得如果自己趕在顏麗之前接走囡囡,也許孩子就不會出事了,可是畢竟人家纔是一家人,蘭姨那些疑惑和不安,始終都沒有說出口。````````````````````````````````````````````````````````````````````````````````````````````````````````````````````````````````````````````````````
凌晨的時候,竇驍終於回家了,他疲憊的樣子,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沒有消息,儘管竇驍通過了很多途徑,可是囡囡就行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就那樣不見了。
開始的時候,竇驍?shù)乃季S還很清晰,他和柳致遠聯(lián)繫過,就開始分頭行動。
竇驍首先想到的是,囡囡失蹤的地方是不是有監(jiān)控錄像,也許可以記錄一些細節(jié),不過還是讓他失望了,這個地方屬於是老城區(qū),並不臨街,只是小巷,哪裡能有監(jiān)控攝像頭呢,竇驍沒有氣餒,他加大搜索範圍,擴展到附近的街路上,確實有很多攝像頭,竇驍帶著柳致遠臨時委派給他的幾個人,整整看了一晚上的監(jiān)控,一遍又一遍的翻看,依然沒有效果。
考慮到囡囡的人身安全,竇驍並不想報警,他甚至希望如果是爲財綁架也好,他寧願傾家蕩產(chǎn)也要贖回囡囡,可是柳致遠卻並不贊成,在他們沒有一點線索的情況下,如果不借助警察的力量,他們是根本沒有辦法最快速的找到囡囡的,時間拖得越久,對囡囡就越不利。
看著竇驍?shù)臉幼樱昴晷难e已經(jīng)有了計量,可是她不能不問。
年年拽住竇驍?shù)母觳玻逼鹊脑儐枺霸觞N樣,竇驍,有沒有囡囡的消息?”
竇驍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笑容,故作輕鬆的樣子,跟年年解釋,“彆著急,年年,乾爸調(diào)動了很多人,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年年很快就明白了竇驍?shù)囊馑迹皼]有消息,還是沒有消息,怎麼會這樣······我的囡囡······”
一到遠的一。年年整個人就像遊魂一樣,沒有身體的支撐。
竇驍托住年年,“年年,別嚇我,我不能再看見你出事了······”
就算竇驍是個大男人,他也沒有辦法一天內(nèi)看著自己老婆孩子都出事,他已經(jīng)是在用意志力在支撐著自己了。
這一夜,對於竇驍和年年來說,註定是沒有辦法安眠的一週,他們相偎在沙發(fā)上,無眠到天亮。
蘭姨很早就起來給他們早飯,她知道他們一定不會休息好的,可總是要吃飯的,不然哪裡來的力氣找囡囡。
顏麗大概是最沉的住氣的人了,她可是一夜好眠。
早上見到竇驍和年年的憔悴的樣子,還流露出幾分尷尬,可是竇驍和年年哪裡還有心情理會她。
“竇驍,你找到囡囡嗎?”對於顏麗的疑問竇驍沒有正面的回答。
他再一次重複昨天的問題,“媽,你再回憶回憶,昨天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可以竇驍?shù)恼Z氣卻和昨天不太一樣,好像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情緒。
顏麗好像很害怕竇驍會詢問她這些,只能將昨天的話有說了一邊,“我想過來,真沒有,都怪我,不應(yīng)該慣著囡囡的,給她買什麼蛋糕,如果我們直接回家,也就不會出事了······”
可是顏麗的話,卻讓一直沉默的年年第一次爆發(fā)了。
年年厲聲的指責顏麗,“住口,我的囡囡從來不任性,她更不喜歡吃什麼蛋糕,你在說謊。”
年年已經(jīng)沒有耐心,她心中明明有疑惑,照顧到竇驍?shù)那榫w,她已經(jīng)儘量不和顏麗有正面的解除了,若不是顏麗,一聲一聲的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自己年僅五歲的女兒身上,年年也不至於瞬間就出聲反駁。
話既然已經(jīng)說出來口,年年也就沒有了什麼機會,索性把話說開了。1dEj1。
“顏阿姨,知道嗎,囡囡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蛋糕,那種奢侈的東西,我這個單親媽媽根本負擔不起,而她就更不會和你要什麼蛋糕,囡囡對食物天生就挑剔,自從蘭姨來了,囡囡愛吃的都是她做的點心。”
囡囡一直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年幼的時候,她也曾盯著櫥窗裡那五顏六色的蛋糕看個不停,最開始的時候,年年爲了生計,狠心的不理會囡囡的心思,後來,囡囡大概漸漸明白了年年的意思,就再也不去看了,年年也覺得買來的蛋糕多是垃圾食品,也就不再孩子面前提起。
可是年年的話,聽在竇驍?shù)亩淞耍陀辛瞬灰粯拥睦斫猓阶〉闹攸c只是,年年曾經(jīng)過的日子是連蛋糕都買不起的生活,他心中的愧疚就更加深了。
而顏麗所捉住的重點卻有所偏差,“就是你買不起,囡囡才和我要的,這不是很正常,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教育的孩子,開口閉口就是要東西。”
顏麗的話,徹底激怒了竇驍,她低估了囡囡在竇驍心裡的地位。
竇驍很是鄭重的告訴顏麗,“媽,囡囡從來沒有亂要東西,從來。”
竇驍這個剛?cè)腴T的老爸,總是想給囡囡更好的生活,就算竇驍對囡囡加倍的好,而他和囡囡分離的這幾年,竇驍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是物質(zhì)補償,可是他卻發(fā)現(xiàn),囡囡對物質(zhì)的需求很是平淡,平淡讓他心酸。
顏麗大聲的指責竇驍,“驍驍,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要相信年年,都不相信我了,是嗎,我怎麼這麼命苦生下你這個冤家啊······”
顏麗極致的尖叫一樣的吵鬧聲,讓年年緊繃的那根神經(jīng),瞬間就掙斷了。
年年大聲的對著顏麗吼叫,“好了!我沒有心情看你在這裡演戲,你快把我的囡囡還給我,你不就是不想我和竇驍結(jié)婚嗎,好啊,我可以和他離婚,我會離開他遠遠的,你把我的寶貝還我!”
竇驍也想不到年年的情緒會突然的失控,“年年?不許胡說,婚姻怎麼能是兒戲。”
竇驍抱緊年年,不允許她有那樣的念頭。
年年真的受夠了,“竇驍,我挺不住了,已經(jīng)十八個小時了,我只要我的囡囡平安的回來,我不能沒有囡囡,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年年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她的精神好像出了問題,如果囡囡不趕快回到她的身邊,她一定會瘋掉的。
竇驍是真的嚇壞了,他緊緊的將年年箍在懷裡,“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能沒有囡囡,可是我更不能沒有你,你明白嗎?”
儘管竇驍知道這不是個表白情感的好機會,可是除了這樣說,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年年沉浸在巨大的傷痛和壓力下,她需要宣泄,她再不想照顧別人的情緒,她只在乎囡囡,她的寶貝,“是她,是你媽媽,弄丟了我們的囡囡,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我又聽見她打電話······”年年將無意間聽到的顏麗的那通電話重複了一遍,年年非常的後悔,後悔自己不夠驚醒,後悔早就該說出來,爲了竇驍,他隱忍了,可是顏麗可有爲了竇驍,收斂一點。
顏麗的反應(yīng)卻有些過於緊張,她極力解釋的樣子,好像讓事情又清晰了一點,“年年,你血口噴人,驍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最出人意料的居然是竇驍?shù)姆磻?yīng),他的一句話,就將顏麗打回了原型,“媽,我本來想給你機會的,看來您這是要一直執(zhí)迷不悟下去了。”````````````````````````````````````````````````````````````````````````````````````````````````````````````````````````````````````親愛的們,收藏我的新文,好不好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