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爲(wèi)你這樣做,本公主就會感激你!告訴你,我不會的!我只會笑你笨!”九九惡狠狠地罵他,視線卻變得模糊,“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不會管你的死活的!”
“本王知道。”北宇龍越虛弱地應(yīng)了一聲,薄脣邊兒掛著鮮紅的血液,是那樣的妖異萬分,不見一絲狼狽,依然是那樣的從容和邪肆,“本王當(dāng)然知道,因爲(wèi)你這個女人很薄情,提起褲子就不認(rèn)賬。”
“知道我薄情就好,所以你要是這樣就死了的話,我是不會爲(wèi)你傷心爲(wèi)你掉一滴眼淚的!”她吸了一下鼻子,把到眼角的眼淚拼了命往回咽,九九也想從容應(yīng)對,可是她不得不承認(rèn),被北宇龍越捨身相護之情感動了。
北宇龍越看到她傻傻傷心的樣子,卻還非要強調(diào)她的薄情,他突然笑了,此生能得到這麼一個可愛又狡猾的女子,已經(jīng)值了!
“你笑什麼?”九九真想揍他一下,這個時候還能笑。
“本王笑你已經(jīng)哭了,但本王還不會死,所以本王這個傷受得很……值得!”北宇龍越說著,緩緩坐了起來,只是胸口劇烈疼痛,他只能捂住胸口。
“你不要動……”九九話未說完,才後知後覺地發(fā)現(xiàn)北宇龍越掙扎著要站起來,是因爲(wèi)南宮軒澈已經(jīng)來到了他們面前。
看到他們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著話,南宮軒澈藍色的眼睛裡閃過濃烈的不悅,他就那樣站在他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九九蹭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擋在了北宇龍越面前。
“九九,我跟他之間的恩怨情仇與你無關(guān),只要你讓開,讓我殺了他,我一定不會傷你。”南宮軒澈目光冷冷地看著她和北宇龍越,出口的話鐵血無情,“但你如果執(zhí)意要護他,我會連你一起殺!”
九九兩掌,慢慢握成拳頭,目光深深地注視著站在面前不到一米的南宮軒澈。
“你讓開,本王還有的是戰(zhàn)鬥力,沒那麼容易死!”北宇龍越推了一下她,他說的是實話,雖然受了重傷,但若再跟南宮軒澈單打獨鬥,南宮軒澈想讓他死,還沒那麼容易。
九九身體踉蹌了一下,還是依然注視著南宮軒澈,拳頭緊了緊。
那名吃過九九的虧的粗獷男子提醒:“那女人有暗器,主人你要小心!”
南宮軒澈目光一閃,看向九九的雙手,見她雙手緊握成拳頭,手裡面不可能有暗器,而她那眼神,應(yīng)該是在矛盾地衡量著要不要管北宇龍越的死活。
“你過來,我不傷你!”南宮軒澈向她伸出一隻手,他是真的不想傷她,而且很希望她能站在他這一邊。
九九目光也閃了一下,充滿了矛盾,還回頭瞟了北宇龍越一眼。
北宇龍越呼吸一緊,從未怕過任何事物的他,這一刻突然涌起一股害怕,害怕這個女人真的會丟下他跑到南宮軒澈那邊去。
他允許她可以丟下他跑了,但不能丟下他跑去南宮軒澈那裡!
九九腳下向南宮軒澈移了半步,似乎是想走,但又猶豫不決,矛盾地呡了呡玫粉色的脣瓣。
“封九九,你滾,本王不想見到你!”北宇龍越居然沒有信心她會站在他這一邊,所以希望她消失,不要當(dāng)著他的面背叛他。
九九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她知道如果死也要站在北宇龍越這一邊,南宮軒澈一定會連她一起殺了的,可是她還不想死,但是她又不能太不
講義氣。
“那個,他剛救過我,我不能這麼忘恩負義的!”九九對著南宮軒澈說,雖然語氣弱弱的,但好歹表示了她對北宇龍越的忠誠。
但她的話,落在北宇龍越和南宮軒澈耳裡,一個是喜,一個是心涼。
喜的不是北宇龍越,九九的語氣已經(jīng)透著不堅定,她的語氣讓他心涼。
南宮軒澈卻是心中一喜,他知道九九跟北宇龍越其實也認(rèn)識不久,而且她剛剛還想要從北宇龍越身邊逃離,若不是北宇龍越爲(wèi)她受傷,他完全相信九九不會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的。
“我沒讓你殺他,我只是讓你離開他身邊,因爲(wèi)你根本救不了他,所以你不算忘恩負義。”南宮軒澈開始勸導(dǎo)她,“就算你執(zhí)意站在他那邊,也只是跟他一同受死!”
九九皺著眉頭,輕喃了一句:“可我還不想死啊……”然後看著南宮軒澈,又偷偷回頭看了北宇龍越一眼,眼裡有愧疚一閃而過。
北宇龍越的心像是被一把針扎過一樣的痛,她偷偷看他一眼是什麼意思?眼裡的愧疚以爲(wèi)他看不出來嗎?他根本不需要她的愧疚,他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看到她!
還好,片刻後九九輕輕搖了一下頭,對南宮軒澈乞求道:“要不,你這次放過他吧。”
“你滾!”北宇龍越生氣地低喝了一聲。
九九被北宇龍越喝得身體一顫,拳頭捏得更緊了,回頭生氣道:“你吼什麼吼,要不是你救了我一命,我還不想管你的死活呢!你明明有未婚妻,還騙我跟你上牀,你這種三心二意的男人,大街上隨便撿一個都比你強,我?guī)致锏跛涝谀阋豢脴渖希e給臉不要臉!”
北宇龍越被九九一頂撞,本來蒼白的臉色漲紅了,一把就將九九推開:“滾!”
九九踉蹌地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
南宮軒澈一把將九九接住,半攬在懷裡:“如果你覺得他死在你面前有歉意,就閉上眼睛!”
說完,五掌一抓,把那名粗獷男子手中的劍隔空抓到手裡,劍一揚,劍尖對準(zhǔn)了北宇龍越的咽喉,嘴角微勾,一抹勝利的冷笑綻放。
“我畢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想跟你單打獨鬥,贏你一次,可惜爲(wèi)了大業(yè),沒有這個機會了。”
“沒有其他助力,你永遠都打不過本王,南宮軒澈!”北宇龍越冷笑,根本不懼死亡。
“的確,這次是我勝之不武。”南宮軒澈很遺憾,如果不是父親定要他殺了北宇龍越,他真想留他一命,因爲(wèi)他想堂堂正正贏他一次。
“沐邪長老的大仇未報,本王豈會如此輕易死去!”北宇龍越發(fā)出一聲冷笑。
就在此時,九九突然從南宮軒澈懷裡站直起來,南宮軒澈面色驚愕地看著她,那抹驚愕又慢慢化爲(wèi)失望和憤怒……
“我剛剛一絲一毫都沒想過,要放棄北宇龍越!”九九推開他,眼裡沒有多餘一絲色彩,只有清澈的決然,“謝謝你昨日與剛纔的眷顧,但你也利用了我,所以你我,並不相欠!”
南宮軒澈望著她,眼裡充滿了憤怒、失望、還有一些淡淡的哀傷。
九九心裡並沒有愧疚:“而且,你剛纔也並不是特別相信我,你是一再確認(rèn)我手裡沒有暗器纔將我摟入懷裡的。”她木槍都不敢用,只是握了一隻細小的毒針在手裡,假裝內(nèi)疚握拳,手裡都扎出血了。
南宮軒澈面色痛苦,捂住了
胸口。
九九的身子突然被北宇龍越一扯,落入他溫實的懷中,一條鞭子氣勢凌厲在她身邊落下抽了個空。
九九還沒來得及看清拿鞭子抽她的人是誰,就聽到南宮軒澈低喝了一聲:“耀瞳,誰讓你動手的!”
“屬下該死!”那名叫耀瞳的女子雖然這樣說,眼神卻是不甘地瞪著九九,伸手扶住南宮軒澈,關(guān)切地問,“主人,你沒事吧?”
九九覺得,這個女子的眼神就像要剜了她的肉一樣,如果剛纔不是北宇龍越將她拉開,身上肯定會被那鞭子抽得內(nèi)傷。
“你中的是我的毒針,最好不要再動武,否則很快你就會沒命!”九九冷冷地開口,對於利用自己的人,她再也好感不起來。
南宮軒澈眉宇深深擰住,感覺到心臟在一點一點麻痛,他撩起眼簾,藍色的眼睛深邃複雜地看著九九。
“快交出解藥!”那名粗獷男子拔劍就要攻擊九九。
北宇龍越臉色冷峻,一把將九九摟緊,身子一旋,拼著最後的力量帶著九九消失在原地。
看著他們跑了,耀瞳氣得磨牙,攙扶著南宮軒澈坐到一塊大石頭上,關(guān)切地說:“主人,讓耀瞳給你運功壓毒!”
“不!”南宮軒澈舉起一隻手製止了她,“北宇龍越受傷跑不了多遠,現(xiàn)在你們兩人無論是誰都殺得了他,你們?nèi)ィ欢ㄒ驯庇铨堅浇o我殺了!”
說完,在原地打坐運功療傷。
耀瞳嘴巴張了張,想說話,結(jié)果還是沒說,拉著粗獷男子準(zhǔn)備離開。
“殺了北宇龍越,把封九九毫髮無傷地抓回來!”南宮軒澈閉著眼睛出聲,心裡驟然一麻,他馬上凝神屏氣。
耀瞳抓著粗獷男子落於不遠處,一雙貓眼閃過凌厲的光芒,說道:“我不放心,萬一北宇龍越去而返回,主人就危險了,我必需留在這裡守護,你自己去!”
男子雖然長得粗獷,但面相憨厚,想了想覺得有理,便答應(yīng)了要離開。
“慢著!”耀瞳又不放心地喊住了他,“蒼鷹,你武功雖然比我好,但腦子不會轉(zhuǎn)彎,北宇龍越狡猾得很,你要用點腦子,不要追到他還殺不了他!而且必需先拿回主人的解藥!”
“放心,我一定會的!”蒼鷹信心滿滿地走了,心想一定要殺了北宇龍越幹出點成績給耀瞳妹妹看。
燕子湖西邊便是一座山脈,北宇龍越受了重傷自然是跑不了多遠,此時和九九正在山脈下面。
“你走吧!”北宇龍越靠在一棵樹幹上,突然對九九下起了逐客令,這麼重的傷,今晚是好不了了,而他受傷無法壓制魂陰之氣,恐怕今晚釋放出來的寒氣,就算九九有血龍護體也不一定能抵擋得住。
爲(wèi)什麼?
九九驚愕得嘴巴都張大了,剛纔還同生共死,現(xiàn)在就要趕她走?
你要趕老孃走何必跑來找死,你這唱的是哪出?
九九生氣地真想撇下他不管了,可馬上就想到他肯定是怕連累了她才這麼說的,要不然他剛纔也不會拼死替她挨下南宮軒澈那一掌。
九九看了北宇龍越一眼,他表情冰冷冷的,似乎並不想理她,九九知道依他的脾氣,說出讓她滾就肯定會讓她滾的,必需想點狠招對付他才能留下。
腦中靈光一閃,她馬上就自戀地撫摸著自己的臉蛋,朝天空對他不屑地翻著大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