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忍不住嘀咕了聲:“冷的話就跟本公主借一借被子,本公主不是那麼吝嗇的人。來吧,滾進來,本公主已經暖好被窩了。”說完,朝北宇龍越的方向掀起被子,一個人睡不暖,兩個人可以互暖,爲了一夜的溫度,拼了。
北宇龍越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希冀的表情,很優雅地滾了一下滾進了九九的被窩裡,順勢還將她摟住,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九九渾身一顫,覺得滾進來的不是一個大活人,而是一團冷氣體,直接冰到她的骨髓裡去。臉埋在北宇龍越懷裡,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埋怨道:“你是冰做的嗎?本公主怎麼覺得你滾進來之後更冷了!”
“本王不是冰做的,本王只是冰……”
嗯?他的聲音怎麼透著一股落寞?不是吧,有權就任性的北越王也改走悲情路線了?
不對,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九九窩在北宇龍越懷裡一會,突然想到他這具身體抱過無數男人,要多髒有多髒。
她推著北宇龍越,不讓他抱了:“王爺,男女授受不親,請你矜持一點,放開本公主。”
但北宇龍越雙手像鐵鉗一樣,死死地把她箍住,任她如何掙扎都掙扎不開。
九九心裡突然涌起一股邪惡來,故意問北宇龍越:“誒,男人跟男人那啥感覺如何,會不會跟女人一樣?”
“……”
等了兩秒沒回答,九九恍然大悟,長長地哦了一聲:“本公主忘了王爺只搞男人不搞女人的。”
她特別用了一個“搞”字,讓安靜地努力壓制體內“魂陰之氣”的北宇龍越差點破了功。他收了功,輕咳兩聲,不悅道:“女人,用詞文雅一點。”
這個女人,言語簡直是惡俗,可是奇怪的是他居然對她這種惡俗的行爲和言語半點都不反感,甚至還有點……喜歡!
但北宇龍越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對這麼一個惡俗的女人有好感,心想肯定是因爲睡在她身邊,自己身上的“魂陰之氣”有所被壓制,
他才能容忍她這些惡俗的言語和行爲的。
誰知,九九反問:“文雅能當飯吃嗎?能當錢花嗎?”
北宇龍越沉默,九九再接再厲說:“既然不能當飯吃又不能當錢花,文雅有屁用啊?”
北宇龍越好容易才從她的“搞”字淡定下來,現在又被她的“屁用”弄得嘴角一抽,他確定他不能再運功了,否則被她時不時一兩句驚人的話出口,他肯定會走火入魔的。
九九睡意全無,繼續問:“王爺您還是清白之身嗎?”
“……”空氣非常的安靜。
某女長長一聲嘆息:“唔……你的第一次肯定早就被男人給奪走了……”
北宇龍越嘴角又是一抽,她這話聽著怎麼像是他被男人給強暴了一樣。
他是純爺們,真漢子啊!
別說他對男人沒半點興趣,就算他對男人有興趣,那他絕對也是上面那個,他英明神武,他威武霸道,怎麼可能是下面那人!
北宇龍越在咬牙切齒中漸漸睡去,做了一個夢,夢見有個粗魯的女人把他壓在下面,指著他的鼻子罵:北宇龍越,你怎麼可以不經過姐的同意,就把你的第一次給那頭男豬給拱了,你怎麼可以不守身如玉,你這個殘花敗柳,破壁之身!
北宇龍越一下子被嚇醒,低頭一看,懷裡的女人已經唸叨完沉沉睡了去,他的手放到她的額心,順著她小巧秀挺的鼻翼輕撫到她嫣紅的脣上,頓了頓,強迫自己把手拿開……
真是奇怪了,自己居然在一個陌生的女人身邊毫無防備地睡去。
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自從八歲開始,他就沒再嘗試過了,有的只是日與劇增的警惕心和防備心,和受寒氣折磨的痛苦,十多年再沒有像剛纔那般輕鬆地睡去過。
次日一早,楚東黎派人來冷宮接九九去金鑾殿,以前她都是自卑地用頭髮遮住半邊臉,這次卻故意露出整張臉,讓人看清楚她觸目驚心的大胎斑。
她的便宜皇帝老爹不是嫌棄她麼,那
她就非要去噁心一下他。還有,弄得越醜,應該越有利於退婚吧。
“九公主,我們家王爺讓你去金鑾殿跟皇上說退婚的事,這是王爺給你的銀票。”來者雖然喊著她九公主,但眼裡卻是鄙夷的神色,說話傲然,很是不把九九放在眼裡。
九九心裡冷笑,楚東黎還真是迫不及待讓全歌漓國的文武百官知道他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啊,要不然也不會急著在上朝的時間讓她去。
九九也沒理這人,接過銀票看了一眼後,不瞞說:“你們家王爺未老先衰嗎?瞧這記性,明明說好十萬兩的,過了一個晚上他就記成是三萬兩了?”
果然,這個楚東黎並非表面看的那麼好說話。
“我們王爺說先給三萬兩定金,如果事情完成得順利再給三萬兩,如果事情完成得順利並讓王爺滿意的話,會再給餘下四萬兩。”
“本公主只答應讓皇上退婚,可沒有這種層次之分!”丫的個楚東黎,他是即想讓她退婚,又不想丟面子,她若是想拿後面的銀子,就只能說是她配不上楚東黎了。
“帶路吧!”九九把銀票收起來,心想本姑娘忍下你了,等本姑娘逃出宮後,你可千萬別被我碰上,否則這賬一定跟你算。
來到金鑾殿時,早朝還沒有退,九九在一眼望不到頂的宮階下就被士衛攔了下來,只見領著她來那人亮出塊金牌後士衛便對她放行,而領著她來那人卻留在原地。
爬爬爬,九九早餐沒吃,爬到快虛脫的時候才爬完宮梯,轉身向下望去,白茫茫都是霧,心裡真同情那些每天天還沒亮就得趕來上早朝的朝臣,大概都爬這天高的宮階鍛鍊得身體不錯吧。
不得不說這金鑾殿真的是又大又漂亮,滿朝的文武百官羅列成好幾排,九九站在門口,昂著頭遠遠地看著高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她所謂的父皇。
皇帝正細心地聽著一個臣子奏事,站在他身邊的太監總管先看到了九九,立即尖著聲音喝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金鑾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