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兩個魔兵不敢耽誤,將南宮軒澈裝進麻袋裡面就一人一頭往魅影魔君的住處扛去。
“你們兩個,看到你家王尊了沒有?”
身後傳來一聲嬌問,兩個魔兵回頭一看,就看到王妃向他們走了過來,頓時一陣腿軟,王妃不是在鶼鰈殿等王尊用膳嗎?怎麼會在這兒?
兩人不由自主將肩上的麻袋往後挪了挪,趕緊哈腰行禮,“奴才看到王尊剛從諸葛魔尊那兒回鶼鰈殿了。”
“回去了啦?”她左等右等等不到他,就自己下來找了,他卻回去了,這麼不巧!
兩個魔兵趕緊說“是”,又不由自主將肩上的麻袋往後挪了挪。
九九目光在兩人扛著的麻袋上一掃,“這裡面是什麼東西,怎麼像個人?”
兩魔兵腿又一軟,其中一個機靈點的,趕緊出聲,“是肥料,填荷花池的肥料!”
“哦。”九九長長哦了一聲,既然北宇龍越已經(jīng)回去,她便也轉身往回走,“你們忙去吧,別累著了。”
兩個魔兵如釋重負,同時又很感動,王妃居然會關心他們兩個小魔兵別累著,太感動了。
“啊!”
九九突然大喊了一聲,兩名魔兵還沒感動完,被她“啊”了一下,心又提了起來,只見王妃的手在腰間摸來摸去,叫道:“拓哥哥送給我的平安囊不見了。”
那平安囊代表著拓哥哥的心意,無論如何都不能弄丟的。
“先把肥料放這裡,幫我找平安囊。”人多力量大,九九趕緊吩咐,若是其他東西,她不會勞煩這兩位魔兵大哥,可這東西意義不一樣。
兩個魔兵猶豫地皺眉,王尊給他們一個時辰的時間,要是超過一個時辰讓南宮軒澈醒來跑了,他們可擔當不起。
可是王妃的命令他們又不敢不從,若是引起王妃懷疑,暴露了南宮軒澈,那後果同樣嚴重。
兩個魔兵對視一眼,不得不小心翼翼將麻袋放下,問了九九剛纔是從哪條路走來後,便急急跑去找。
九九在附近找了一會,突然發(fā)覺那個麻袋有點奇怪,“這是肥料嗎?怎麼像個人?”
走了過去,擡腳就要往麻袋上踹一下,宛初急急從後面跑了過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奴婢總算找到您了,王尊回到鶼鰈殿了,王尊都等急了,命奴婢趕緊將王妃您找回去,小王尊找不到您都快哭了。”
兒子要哭了?
九九一隻腳維持在半空,聽完宛初的話後,馬上縮了回來。
兒子一哭,可是大事。
“走吧。”最後看了一眼麻袋,九九急急轉身往回走,到了半路,遇到那兩個魔兵捧著平安囊跑來了。
接過平安囊,九九讚了一句,“跑得滿頭大汗,不錯,辦事積極,老孃就喜歡積極分子,老孃會讓你們家王尊獎勵你們的。”
兩名魔兵大口喘著氣,看著王妃離開,趕緊往麻袋的方向跑,他們現(xiàn)在想著的可不是獎勵,而是那麻袋,千萬不能出差錯啊!
回到原地,兩魔兵傻眼了。
麻袋!麻袋!麻袋不見了!
九九回到鶼鰈殿陪北宇龍越父子二人一起用完午膳,然後順理成章地午休,這一午休就直接到了日落時分。
九九惦記著請南宮軒澈的事,雖說她親自下廚,但其實就是站
在廚房裡指揮,酒席上來之後,她還特地叮囑北宇龍越不準跟南宮軒澈吵架,希望二人能化干戈爲玉帛。
北宇龍越笑瞇瞇,答應了。
可是等到飯菜皆涼,南宮軒澈還是沒有出現(xiàn)。
九九便差人去叫,被差去的人很快回來稟報,說南宮軒澈午後便不在柳辰殿,有人說看到他已經(jīng)離開了東陵皇山,還呈上來一封信。
說是在南宮軒澈的枕頭下找到的。
九九拆開信來看,越看臉色越沉。
北宇龍越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看到信封上“九兒親啓”四個大字,煞有其事地嘀咕了一句,“這人什麼意思,助你修煉是他說的,現(xiàn)在不會真留了封信就跑了吧?難道怕本王要殺他?”
“這信……不會是假的吧?”九九把目光往左一敝,落在北宇龍越臉上。
北宇龍越正拿著那個無菌琉璃羊皮嘴小奶瓶喂兒子喝奶,嚇得心兒一抖,奶瓶差點沒拿穩(wěn)掉地上,最後又不得不強裝鎮(zhèn)定,還把脖子伸了過去。
“有可能,南宮軒澈好不容易混上浮魔宮,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離開,有可能是留下一封假信讓我們放鬆警惕,他其實還留在浮魔宮裡有預謀。”北宇龍越不要臉地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九九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北宇龍越握著奶瓶的手強裝鎮(zhèn)定,回視九兒的目光,裝傻充愣,“九兒,你是覺得南宮軒澈還不止這樣,他還有其他陰謀?”
九九捏了捏手裡的假信,最後放下,“沒有,走就走了吧,也許覺得浮魔宮住得不習慣。”
她說過不再懷疑北宇龍越的,夫妻之間重在信任,所以她要相信他。
北宇龍越暗自鬆了口氣。
晚膳後,北宇龍越有些不放心,便下了鶼鰈殿去找魅影,卻在途徑問天殿時就碰到了魅影,魅影正要行禮,他已經(jīng)先開口,“虛禮免了,那心臟滋味如何,肯定很美妙?”
魅影心裡感激不盡,王尊處處想著他,他不拿命來效忠都不行。
只是此時臉上卻怎麼都無法把心中的感激之情表露出來,而是嘆了口氣,“王尊,屬下正在此處等您,南宮軒澈他……跑了。”
“跑了?”北宇龍越剛剛還春光滿面,霎時已是烏雲(yún)密佈,“你沒把他的心臟吃下?還是人沒送到你那兒?這麼大的事,爲何此時才報?本王不下鶼鰈殿,莫不是一輩子都不知道!”
“王尊息怒,兩個魔兵在把人送去屬下的路上碰到了王妃,王妃讓他們幫忙找東西,等他們找到東西送走王妃回去,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
魅影忙跪了下去,因爲鶼鰈殿沒有允許不能隨便上去,所以兩個魔兵發(fā)現(xiàn)南宮軒澈失蹤之後就去找了他,他當時就攜兩個魔兵上鶼鰈殿稟報情況。
但王尊一家三口已在午休,還把所有人都譴下了鶼鰈殿,他想及時稟報也沒有辦法。
北宇龍越鷹眸一瞇。
兩個一直跪在問天殿外面的魔兵,小跑過來跪在北宇龍越面前,其中一個喊完“王尊饒命”之後,不怕死地推測,“屬下二人當時是被王妃叫去找東西的,會不會是王妃把南宮軒澈給救了?”
魅影嘴角一扯,覺得這人完蛋了,居然敢懷疑王妃。
果然,北宇龍越一腳直接將那魔兵踹趴,“你
這是在挑撥本王和王妃之間的感情?王妃要知道這事早將浮魔宮給掀了,你還有命安穩(wěn)跪在此地!”
那魔兵趴在地上,超級無辜。
魅影趕緊說:“屬下已經(jīng)派人搜查過整個浮魔宮了,沒有南宮軒澈的蹤跡,屬下覺得他多半是真的離開浮魔宮了!”
離不離開是小事,要讓九兒知道這事,多半又要跟他賭氣。
北宇龍越看著魅影,“起來,這不關你的事。”
又看了看那兩個魔兵,留下“依法處置了”五個字,冷著臉離開。
花芙桑沒想到北宇龍越會來她的芙煙宮,她假裝鎮(zhèn)定地推門出去,看著院裡那道頎長的身影,輕啓紅脣,“你不必親自來趕人,過些時日我就會帶著菱兒離開,你放心,我不會賴在這裡不走的。”
北宇龍越只是冷冷掃了她一眼,袍子一甩,闊步進了她的閨房內(nèi)。
背後,花芙桑眸光一閃,很快調(diào)整好神色,轉身也跟進了閨房內(nèi),在椅子上坐下,與北宇龍越面對面,但是一句話都沒說。
北宇龍越坐了有一柱香的時間,喝了一杯水,站起來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花芙桑,不要做讓你自己連後悔機會都沒有的事。”
花芙桑心一沉,眼簾驟然一揚,但北宇龍越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不一會,牀翻轉,南宮軒澈從牀上下來,從裡面走了出去。
花芙桑站了起來斥道:“這麼早出來幹什麼?北宇龍越剛走,你想害死我?”
“他已經(jīng)走遠了。”南宮軒澈眸底滾過一抹詭異的笑,“我們已經(jīng)是第二次合作,你放心,我不會讓我的合作者有危險的。”
“上次帶你進浮魔宮,只是想讓你帶走封九九,這次故意讓蚌仙姥捉走,也只是想讓你纏住封九九,沒想到你這麼沒用,才幾天就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我是不得已纔出手救你!”
“你救我,不就證明還想留著我的命,跟我繼續(xù)合作!”
花芙桑瞪了他一眼,“我救你,是不忍眼睜睜看著你死,而且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南宮軒澈冷笑更深,“花芙桑,不要再裝清高了,其實你恨不得九兒死。我們第一次合作,九兒受血誓天譴未解,你美名其曰是爲了北宇龍越,可這一次呢?”
花芙桑啞口無言。
“這一次九兒跟北宇龍越在一起,可不會再傷害北宇龍越,可你還是想把他們分開。”南宮軒澈盯著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閉嘴!”花芙桑怒喝,袖子一揮,趕緊將門窗都關緊。
南宮軒澈收斂了笑意,在椅子上坐下,倒了水邊喝邊似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月湖裡,九兒當時是把北宇龍越的心臟交到你手裡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還留有後手吧……”
花芙桑立即警惕地盯著他,“南宮軒澈,請你馬上離開,否則我現(xiàn)在就叫北宇龍越來捉你!”
南宮軒澈不氣不惱,果真放下杯子,走到門口,回身看著她,“我不要北宇龍越的命,我只要九兒,我在平界四方聖域等你們,希望我們會很快見面。”
話落,人消失。
花芙桑“砰”地一聲,用力甩上門,後背貼著門,大口喘著氣,她不承認南宮軒澈說她裝清高,但又不可否認,她真的無法忍受北宇龍越要將她趕出浮魔宮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