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看著那金燦燦的金子,不敢做主,馬上就去請了老闆過來。
那老闆看著那金子,正要說他們酒樓的大廚很忙。
北宇龍越站了起來,拉過九九的小手,留了一句話:“一日的定金。”
那老闆把要出口的話吞了回去,對著北宇龍越離去的背影連連恭敬地說明天準時派人去,一日的定金就差不多酒樓一個月的收入,這麼好的生意,傻子纔不做。
那老闆覺得,此人多半不是錢太多,就是腦子有問題,不過怎麼看此人都不像腦子有問題,那就是錢太多。
那老闆揣著兩條金條就去吩咐廚房了。
出了酒樓,九九砸舌,果然有錢就是任性,她剛纔還在擔心日後的三餐問題。
沒想到,北宇龍越金條一揮,什麼事兒都解決了。
兩人上了馬後,北宇龍越調轉馬頭,突然眸光一縮,再往剛纔的方向看去時,那牆角又沒什麼,但他剛纔分明感覺到那兒正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
難道是他的錯覺?
不能留下九兒一人,所以北宇龍越沒有飛身去察看究竟,也沒有說什麼,打著馬就帶著九九離開。
不過九九注意到一點,北宇龍越剛剛的金條是從手上的戒指裡掏出來的,而且那個戒指還長得跟她手上的魔戒一模一樣,難道魔戒還有一對,是對戒?
“北宇龍越,你怎麼也有一枚魔戒?”九九目光直戳他手上的戒指。
“這不是魔戒,只是一枚簡單的儲物戒。”他將魔戒給了九九之後,就特地去打造了一隻跟魔戒一模一樣的戒指,因爲他曾經聽九兒提過,她那個地方,情侶是要帶對戒的。
“是麼?”
“嗯,是的。”
九九撇了一下嘴,其實她想知道北宇龍越是不是故意打造一枚跟她魔戒一模一樣的戒指,可是北宇龍越好像故意不說,他不說,她主動問,顯得她好像很期待跟他帶對戒一樣。
所以,九九眼睛直直的戳著他的儲物戒,就是不問。
北宇龍越看出她的小心思,勾了勾脣,故意不說。
回到竹房,九九感覺到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就坐到銅鏡前用梳子理了理頭髮,一聲輕響,梳子居然被她給梳斷了,可她有些打結的頭髮還沒有理順。
“破梳子。”將斷成兩截的梳子扔在銅鏡前,走到牀邊倒頭睡覺。
等到她睡了一覺醒來,奇怪地發現北宇龍越還沒有進屋來,她下了牀走到窗邊往外看,看到他坐在屋外,披著月光,背對著她,不知道在幹什麼。
九九走了出去。
北宇龍越第一次這麼認真聚精會神,連九九走出來靠近,他都沒有發現。
九九走到他身側,看到他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一隻快要削好的木梳,地下還有木屑,他的表情很認真,很專注,站了一會,他才發現她。
“怎麼醒了?”他問。
“你一個晚上就在弄這個?”她指了指他手中的木梳。
“兩隻沒削好。”北宇龍越將手中木梳遞給她,“試試扎不扎頭,如果扎的話,我再削滑一點。”
九九猶豫一會,正伸手要去接。
沒想到,北宇龍越把手縮了回去,先用木梳梳了一下自己的發,然後說道:“好像有點扎,你等會。”說著,用小刀對著梳齒細心地磨了起來。
九九蹲在他身邊,心裡涌過一抹暖流。
北宇龍越磨了好一會後,拿著梳子伸過去,輕輕地梳著她的西瓜劉海,勾脣笑問:“怎麼樣,扎嗎?”
“不扎。”九九點頭又搖頭,心裡有些零亂。
“收好,以後隨身攜帶用這個梳子。”北宇龍越遞給他,又問,“喜歡嗎?”
“嗯嗯嗯!”九九捧著梳子拼命點頭,要是之前她一定會高興得猛親他幾下的,但現在的心情卻複雜,有開心,也有淡淡的悲傷。
她覺得,她得快點離開北宇龍越,否則會被他感動到捨不得離開的。
“我又困了,想睡覺。”九九轉身進去。
北宇龍越收拾了一番,也跟著進去,躺到牀上將她攬入懷中,手放到她肚子上,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兒,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定和幸福。
“九兒,無論怎樣,我是不會讓你再離開我的。”他喃聲說。
“我現在也不會離開你,要是離開你,我兒子就沒有爹爹了。”九九違心地說。
北宇龍越大概是累了,很快耳畔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九九卻沒了睡意,一個姿勢睡得累了想翻個身,沒想到剛一動,北宇龍越那隻放在她肚子上的手,立即箍緊了她。
另一隻被她枕著的手,也立即摟緊了她。
九九動彈不得,以爲他醒了,可是轉頭一看,他卻還是睡著的,眼睛都沒睜一下。
她被迫只能保持一個姿勢,還好還有一隻手能動,藉著月光,她的手伸到北宇龍越臉上,動作輕細認真地描繪著她臉部的線條。
心裡感慨,真是上天細心打造的人啊,完美得一點值得挑剔的地方都沒有。
雖然不能跟北宇龍越雙宿雙飛,但穿越過來,能睡了這麼一個大妖孽,肚子裡還揣著他的種,值了!
九九這樣一想,瞬間心情美美噠,頭一歪,很快又進入夢鄉。
而此時的屋外,黑影一閃,有東西從屋頂飛走了。
北宇龍越眸光猛地一揚,然後嘴脣勾起了笑,轉頭看到懷裡的女人睡得又香又甜,像一隻小豬一樣窩在他的腋間,捲成小小的一團。
他翻了個身,就將她納入懷中,嚴絲密縫地摟緊。
第二天,九九睜開眼睛就聞到菜香味兒,肚子適時咕嚕響了起來,她赤足就跳下牀跑了出去,看到一個小二打扮的人正端著色香味俱全的盤子從小廚房裡出來。
九九往小廚房探了探頭,還沒看清楚那大廚的背影,一隻大手輕輕落在她額頂,將她推了出去:“這兒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北宇龍越可沒忘,她昨天差點把自己的臉給毀了。
“我的藥呢?北宇龍越,我該吃藥了。”九九嚷著說。
北宇龍越把早給她熬好的藥端出去,還沒走到小廚房門口,九九的臉就湊了過來,一人門內,一人門外,她就著他的手就把一整碗藥給悶了。
那大廚一看這情形,忍不住羨慕,脫口說道:“這位爺,您好疼您的夫人。”
“必需的!”一般這種情況,北宇龍越都不屑回答,可今天破天荒給了三個字,語氣還特麼的認真。
用過早膳,大廚和夥計收拾妥帖離開了。
“北宇龍越,我要一個小人,一個木雕的,像你一樣的小人。”九九實在是太無聊,支著腦袋,看著北宇龍越說。
“爲什麼要一個小人?”北宇龍越抱著她,手指很享受地輕輕撫摸著她的臉。
“有一個像你一樣的小木人,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想你了,就能拿出來看啊。”九九支著腦袋的手,改爲拉著他的袍角,無聊地打結,解開,再打結,再解開。
“不會有這種情況,我會一直把你帶在身邊。”北宇龍越很篤定地說。
“我看你是懶得動手給我刻吧?”九九仰著小臉蛋兒看著他,眼神裡全是希冀,好像特別想要一個小人一樣。
這種眼神,北宇龍越無法抗拒。
撐起身子,讓她半躺著,這才起身離開,說道:“好吧,那我就做個小人給你,不過本王在你身邊時,那個小人由本王來保管。”他可不想一個小木人分享了九九的寵愛。
九九拼命點著頭。
北宇龍越便取了刻刀和木頭,坐在一邊雕刻起來。
九九躺累了,站起來,走來走去,最後扭腰擺臀做起了小學早操。
又過了一會,她說:“裡面有紙筆,我去練練字。”
看著她跑進屋內,就要離開自己的視線,北宇龍越拿著東西就要跟進去。
九九見他要跟進來,趕緊拿著紙筆就跑出去,把紙筆放到藤桌上,說道:“木頭不要拿進去,房內那麼幹淨,木屑會弄髒屋子。”
“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北宇龍越坐了回去,嚴肅說了一句。
九九沒理他,像個小學生一樣,趴在桌上,認真地一筆一劃寫著。
北宇龍越邊刻著木頭,邊定時擡頭看她,在第不知道幾十次擡頭時,好奇地把頭伸了過去,想看看她一筆一劃到底寫了些什麼。
九九將紙一壓,嘟著粉脣道:“不準看,我寫字太醜,你一定會笑話我的。”
“行,不看,你認真寫。”只要她開心就好,北宇龍越縮回頭,又開始雕刻。
九九寫了好幾張紙,然後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將桌面上的紙一卷,“孕婦就是嗜睡,我怎麼又困了,我去睡一覺。”說著,拿著紙筆回了屋。
北宇龍越想跟進去,又記得九兒剛纔說木屑會弄髒屋子,正想將木頭放下,九九的聲音飄了過來:“你刻快一點,我醒了的時候就想要。”
北宇龍越剛放下的木頭,又拿了起來,對著房裡道:“門不要關。”他才能看到牀,才能確定她的安全。
九九應了一聲知道,滾上牀,被子往身上一卷,矇頭蓋面,就沒了動靜。
“把頭露出來,這樣睡覺不好。”
“我喜歡!”
北宇龍越邊刻著木雕邊看著牀,看到被子一直鼓鼓的,知道九兒一直在睡覺。
將近兩個時辰,他才刻了一個粗雕,心想九兒該餓了,起身就進去叫她。
可是被子一掀開,裡面卻只有兩個枕頭!
他剛纔在外面看到被子一直高高拱起像是九兒睡在這裡,其實不是她的人,是這兩個枕頭!
北宇龍越一股憤怒立即席捲全身,那小東西居然再一次拋下他,自己跑了!
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難道真的心裡一點都不在乎他?就因爲花芙桑和紫薰夏的事,她就一點都聽不進去他的解釋,再一次毫無留情轉身就走?
北宇龍越氣得一掌拍斷了牀,可是再憤怒,也抵擋不過對她的擔心。
“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北宇龍越怒罵,她現在不但沒有血龍護身,還魂魄不全,隨時都有可能腦子變得不好使,很容易就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