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兒,你知道我夢見了什麼嗎?”胡逸跋話鋒一轉(zhuǎn),帶著安慰的口氣。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要聽。”絕汐使勁捂住了耳朵,瘋狂的搖著頭。
“那一天,你很美,你在別人的懷裡笑的那麼開心,我的手牽著的卻不是你,我們隔得那麼近,又那麼遠,那是你的婚禮。”胡逸跋用著憂傷的語氣緩緩的說著,每一次想到那,胡逸跋就忍不住心一陣一陣的痛起來。
回憶漸漸襲來,夢境開始慢慢浮現(xiàn),那一日,漫天漫天的紅,喜氣洋洋。絕汐緊緊的握著東宮錦的手,胡逸跋和月夕桐也相視一笑,在冷絕的極力促成下,一場盛大的神之婚禮,拉開帷幕。
已經(jīng)出落的愈發(fā)精緻的東宮錦,身上的魅氣越來越重,就連絕汐常常都要忍不住被他迷惑,當年的鳳凰竟然是看在東宮錦這半個族人的面子上,和絕汐簽訂的契約,想到這,絕汐就想要讓東宮錦變身玩玩,拔幾根毛做毽子踢也是很不錯的。
大婚之日,絕汐看著大堂上掛著用鳳凰毛擺成了一幅龍鳳圖,東宮錦一看到那些羽毛,他就忍不住想要哭。他的父親是一隻墜入魔道的鳳凰,鳳凰的實體其實很大,雖然那些羽毛對於自己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但東宮錦還是委屈。他的未婚妻,看了看身旁的絕汐,他撇著嘴,那些毛可是一根一根從自己身上拔下來的,她竟然還留了幾根做毽子。想到這,東宮錦委屈的無以復(fù)加,沒有那個鳳凰有他這麼憋屈,雖說他只是半鳳。
絕汐冷冷的笑著,從嘴裡小聲的溢出一句,“大婚還不開心,要不要退婚啊?”
東宮錦趕忙搖頭,在不同的族羣的注視下,絕汐的手牽上東宮錦的手,剛剛走到婚禮的大廳,月夕桐和胡逸跋也隨後跟來,兩對新人,衆(zhòng)人的臉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胡逸跋看到那幅龍鳳圖,久久的凝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前世模糊的記憶不斷在腦海中來回涌現(xiàn),卻
不知道哪一個纔是真實的,沒意識的從嘴裡溢出了一句,“汐兒。”
絕汐側(cè)過頭,有些觸動的看著胡逸跋,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多年多年以前的熟悉感,他們的眼神在空中交織,婚禮戛然而止,時間在流逝。
“胡御醫(yī)。”伴隨著這一聲熟悉的稱呼,東宮錦痛苦的抱著頭,記憶似乎在復(fù)甦。
月夕桐,火紅色的眼裡,露出一絲意味不明,她深深的看著絕汐,幽幽的說道:“你是絕汐?”
絕汐將一身紅裝脫下,深深的看了一眼胡逸跋說道:“婚禮暫停,我還有一個劫數(shù)未經(jīng)歷,等我歷劫歸來,再說。”絕汐拂袖而去,腦袋中很多信息堆在一起,讓絕汐不知該相信哪一個,什麼纔是現(xiàn)實,什麼纔是虛幻。
在蒼茫的大地之上,絕汐散盡自己的靈識,與天地相融,她想要弄清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什麼,如果死去,醒來會在哪?
等到月夕桐趕到的時候,絕汐已經(jīng)徹底消散在空氣中,她轉(zhuǎn)過身子,在胡逸跋的懷裡哭起來,“我記錯了,不是你,不是你。”
胡逸跋只是冷冷的推開月夕桐,“我忘了自己所愛,你也不是她。”
“爲什麼這一世,她會變成女人?”月夕桐喃喃自語,明明她用盡所有的生命力換來的重生,明明該是他們深深相愛,爲什麼一切一切都變了。
“不知道你說什麼。”胡逸跋轉(zhuǎn)過身子,不再去看這個曾經(jīng)相愛過的女人,爲什麼月夕桐在自己心裡沒有留下半絲痕跡,爲什麼生活就像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夢境。
東宮錦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身影,發(fā)起呆來,冷絕就在他是後面,兩個人相視無言,冷絕的記憶也在一點一點慢慢復(fù)甦。
東宮錦忍不住說了一句,“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爲什麼心口空空的?”
冷絕點了點頭,而後認真的看著東宮錦說道:“絕汐散盡了神識,你不心痛嗎?她可能再也回不來。”
“絕,絕。”東宮錦不自覺的默唸,“她會回來的,她應(yīng)該是去了解自己的心結(jié),午夜夢迴,她總會喊著風(fēng)絕國驚醒過來。”
胡逸跋是帶著沉痛的口氣,緩緩的將那一日的情形描述給絕汐聽,漸漸安撫了絕汐。絕汐漸漸被帶入了那一天,在混沌的腦海中,找尋那一日的記憶,差一旦她就嫁給了東宮錦。後來後來,絕汐努力的想要記起後來的事情。
“後來,我爲什麼還活著?”絕汐發(fā)現(xiàn)還是一片空白,在那本書上也沒有記載。
“在你散盡靈識後,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你自己回來了。當我們爲了召回你用盡所有辦法時,你自己卻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就從那時開始你變得暴掠無常。你所有的犯的罪惡,你所有的荒唐行徑,就從那次迴歸開始的。”
“在我腦海中那一切只是空白,你說我身體內(nèi)是不是藏了另一個人?”絕汐害怕自己是雙重人格,用胡逸跋聽得懂的意思問道。
胡逸跋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絕汐,“這怎麼可能,個人的身體怎麼會有兩個人?”
“可能你的公主還沒死。”絕汐無意識的小聲說了句。
“什麼意思?”胡逸跋站起了身,用著那種陌生的眼神直直的bi看著絕汐,那不該是情人間該有的眼神,胡逸跋彷彿被提醒了一般,或許真的,她不是公主。
“不知道,我現(xiàn)在腦中一片混亂,你就當我是胡言亂語。”絕汐揉著眉心,差一點就暴露了,那樣的胡逸跋好陌生,心底流過一絲苦澀,胡逸跋到底還是喜歡那個和他青梅竹馬的公主。
“汐兒,不要再想了,或許那真的不是你。”胡逸跋走上前想要將絕汐擁入懷中。
絕汐躲過胡逸跋的擁抱,用著同樣陌生的眼神看著胡逸跋,她怎麼甘心,那些與他一起經(jīng)歷過的,那些都是那麼真實存在的,是她和他同生共死,不是那個不知道還存不存在於世的公主絕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