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fēng)驟雨般的歡愛,直到天際發(fā)白才結(jié)束,痠痛不己的四肢,軟軟的蜷縮在司馬慕臣的懷裡,我倦極而眠。
日上中天,房外隱約響起了惱人的敲門聲,微微抗議著,我繼續(xù)攀緊了身畔的溫暖熱源。
“你們告訴下去,今天的早朝免了。”
刻意壓低的輕吟,似有指尖在懶懶的摩挲著我的腰肢,貼得密不留逢的身體,我不舒服的動了動。
“霧兒,我還餓著呢,不想明天才起來,你最好不要再挑逗爲(wèi)夫。”
輕吻在我嘴角處的灼熱薄脣,滑落到我胸前的指腹刻意曖昧的劃過粉色的花蕾,來自身下的癢意,我微微的眨了眨酸澀的眼眸。
燦爛的笑容,璀璨的黑眸,眼前一臉餐足的男人,回籠的記憶,我剎時羞憤的盯緊了他。
“司馬慕臣,你休要再得寸進(jìn)尺!”
“如若娘子不服氣,爲(wèi)夫不介意繼續(xù)身體力行!”
密密匝匝的柔情,我的臉不爭氣的紅了紅,見我不出聲,司馬慕臣伸手板過我的臉,俯下頭溫柔的親吻著我。
“吃過午膳,爲(wèi)夫陪你去遊湖如何?”
“我不去!”
“這可是難得的好戲,霧兒不看,肯定會後悔呢。”
高深莫測的語氣,我微微擰眉。
“就我們兩個?”
“既然是戲,今天的主角,自是另有其……
琴聲悠揚(yáng),蕭聲宛轉(zhuǎn),在充滿著靈氣的山水之間更讓人心醉神迷,展眼望去,微波輕泛的寬闊河面,一葉輕舟正順著江流翩然而至。
兩岸豔楓如火,紅中帶綠的樹林,倒影在金波粼粼的水流上,撫琴的男人,一襲雪衣,一頭烏髮,絕代的風(fēng)華,猶如落塵謫仙。
站在甲扳上,身形健碩的黑影綠眸半瞇,原本清冷的蕭聲突的變得激昂,與驟然加快的琴音相融爲(wèi)一體。
琴蕭合奏,原是賞心悅目的好事,兩個男人表臉上似是不動聲色,實(shí)是在較量著內(nèi)力,原本和緩的水流,漸漸的泛起翻涌的波濤,幾米高的水柱,滴滴碎裂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見到我額上微微冒出的冷汗,一隻大掌伸來,略微粗暴的捏著我的手心。
源源不斷的溫暖氣息,胸口的鬱悶感好了許多,把熱茶塞到我的手裡,皇甫傲天執(zhí)起衣袖,細(xì)細(xì)的在我的臉上抹了一把。
“笨蛋,你跟來做什麼!”
被他曖昧的動作嚇了一跳,我輕叫了出來,嘎然而止的琴音,司馬慕臣伸指彈起一顆水珠,乘著皇甫傲天側(cè)身避開的一刻,把我溫柔的樓到了他的身邊。
穩(wěn)不住重心,我只能跌落在他的懷裡,想坐直身體,但又被他牢牢的摁住。
“霧兒,我還有事跟他們說,你能不能乖乖的看風(fēng)景,眼睛不要四處亂看。”
瞪了司馬慕臣一眼,明知我身子還一片痠痛,爲(wèi)何還要硬把我扯來遊湖賞楓。
“真噁心!”
刺寒的佞音,圍繞在狼王周圍的冷漠氣息,我覺得全身的血液似是開始急劇凍結(jié),一邊咬著蜜餞,一邊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男人。
好好的一次出遊,眼前的皇甫傲天和狼王,又是怎麼一回事!
“司馬慕臣,你最好給我說清!”
寵溺地捏了我的手心一下,司馬慕臣向我緩緩揚(yáng)起溫柔的笑容。
“霧兒,你心急什麼,這絕對是件喜事!”
看著司馬慕臣對我關(guān)懷備至的舉動,皇甫傲天微哼了一聲,冷峻的臉龐,結(jié)著滿滿的一層冰霜,另一側(cè)的狼王,碧眸輕睨著我,勾在他嘴角處的佞笑,蝕骨冷寒。
知道他是在惱恨我昨晚對他的輕薄,我受不住的移開視線,看向漂浮在水面上的片片綠葉,越來越冷厲的碧眸,雪白的衣袖輕輕一拂,擋去了狼王肆無忌憚的目光。
拿起玉壺,司馬慕臣往夜光杯裡斟滿酒,拿起其中一杯遞到狼王面前,眼眸微揚(yáng)著,脣畔帶著優(yōu)雅淡定的笑容。
“狼王再過幾天就要離開了,這一杯,算是提前爲(wèi)狼王餞行。”
“鳳王的話,說得太過謙虛了吧。有曲池和龍淵國幫助,如虎添翼的鳳祥國,我們小小一個突厥又豈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句裡帶刺,顯然夾雜著譏諷,頭一仰,狼王把酒一飲而盡。
重重的把酒杯放在石案上,狹長的幽綠眼眸,冷冷的掠過我眉眼半斂的模樣,微聲冷哼道。
“鳳後陛下,氣色如此不好,是否昨夜做了虧心事,沒有睡好呢?”
詭秘的冷音,我手裡的茶杯輕輕一晃,幾滴淡褐色的熱茶濺起,灑落在我雪嫩的手指上。灼熱的溫度,被燙到的地方一陣刺痛,驚呼聲剛出,同時伸過來的大掌,皇甫傲天首先抓住我了的指尖,不顧還有另外兩雙眼眸看著,直接把我的指尖放入他的嘴裡,輕輕的吸吮著燙傷處。
只是電光火石之間發(fā)生的事,我傻了眼,等我回過神時,指尖傳來的酥麻癢意,我才發(fā)覺皇甫傲天的行爲(wèi)實(shí)是做得太過分。
使勁的把指尖抽出來,那濡溼的頂端,還印著淡淡的曖昧齒痕。
那抹痕跡,很晃眼,司馬慕臣的眼神,明顯變得一片冷沉。
“皇甫教主獨(dú)身多年,也該也親了吧?要不然,總是圍著有夫之婦轉(zhuǎn),總會惹來流言蜚語?!?
料不到司馬慕臣會當(dāng)著我的臉說出來,皇甫傲天陰狠的半瞇著眼。
“司馬慕臣,我娶不娶妻,與你何干?如果你今天叫我來是爲(wèi)了這件事,我勸你還是不要浪費(fèi)時間?!?
沒有被皇甫傲天無視的話音惹惱,司馬慕臣看了一眼狼王,然後優(yōu)雅的輕敲著木案。
“本來應(yīng)是與我無關(guān),只不過皇甫教主似乎忘記了一點(diǎn),霧兒是鳳祥國的皇后,也是我的妻子?!?
“那又怎樣?”**********************
“我只是一番好意,皇甫教主何須惱羞成怒。難得現(xiàn)在有綺蘿公主這位最佳人選,自古英雄配美人,我自是不會亂點(diǎn)鴛鴦。”
“我不是鳳祥國的人,鳳王是否有點(diǎn)太過熱情了。就算是娶妻,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弄不清形勢的是皇甫教主纔對吧。既是知道輕重,何故還要對我家娘子糾纏不清?!?
“司馬慕臣,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想使什麼詭計。逼我娶那個蠻族女人,一是把這個燙手包袱扔給了我,二是好讓那個笨蛋對我死心,這一箭雙鵰,你倒是想得通透。但你似乎忽略一點(diǎn),突厥公主要聯(lián)姻的對象是你,而不是我!”
“如果綺蘿公主喜歡的人是你呢?”
“不可能!”
“女人心海底針,女兒家的想法,只怕不是你我能夠猜透的。霧兒,你說是麼?”
“這是我的事,別扯到那笨蛋身上!”
被狠狠捏碎的玉杯,瞬間化成了隨風(fēng)飄走的塵流,聽著皇甫傲天和司馬慕臣的對話,我微微一怔,側(cè)頭看著已然怒髮衝冠的皇甫傲天,從他指間滴落的血珠,迅速染紅了他的大掌。
想去察看他的傷勢,只是被司馬慕臣緊緊的扣著,我動不得。
“雲(yún)霧荻,這事,你知道麼?”
對上皇甫傲天冷寒的目光,我直覺的搖了搖頭。
真的沒想到,司馬慕臣跟我說的好戲,竟是讓皇甫傲天娶綺蘿公主。
“鳳王陛下,綺蘿公主是突厥王的掌上明珠,哪是你想推就能推給別人的?!?
夾雜著寒霜的冷音,狼王詭魅的綠眸,已有風(fēng)暴在泛動。
“和親一事,也是結(jié)盟條件之一,鳳王單方面毀約,分明是蔑視我突厥的誠意!”
看著對方鐵青的臉孔,司馬慕臣淡定的輕聲淺笑。
“據(jù)我所知,我並不是綺蘿公主喜歡的類型,既然是要結(jié)盟,我當(dāng)然不好毀了她的一生,讓她與我相敬如冰,孤老終生!況且,以綺蘿公主烈焰如火的性格,只怕不會輕易受狼王擺佈吧?”
聽著司馬慕臣幽幽淡淡的嗓音,狼王泛著熒熒綠光的黑眸,隱隱冒出了憤懣。
“皇甫傲天,他不配!”
“狼王,你說不配那最好,那個女人,我也看不上!”
你一言我一語,三個男人,明顯都不想成爲(wèi)弱勢的一方。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綺蘿公主和皇甫教主見上一面,爲(wèi)了公主的幸福著想,狼王應(yīng)該不會反對嗎?”
“我反對!司馬慕臣,你這分明是公報私仇!我警告你,不管你使盡多少詭計,那個笨蛋,我決不會放手!”
“你又沒有見過綺蘿公主,怎知道自己不會喜歡她?”
“司馬慕臣,我不是你的傀儡,你沒資格管我的事!”
“你不同意沒問題,只不過,作爲(wèi)交換,從今往後,你不可以再來騷擾我的皇后!”
“該死!我說了不同意!狼王,是男人的就說句話!”
一觸即發(fā)的場面,狼王又往自己的杯裡斟滿了酒,目光向我射來,語帶殘佞。
“司馬慕臣,記住一點(diǎn),綺蘿公主,不是你說不要就能不要的女人!”
深沉的黑眸,定定地看著向冷魅的綠眸,墨色的瞳仁裡,異色翻涌。
“狼王,你也別忘記了,這是鳳祥國,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司馬慕臣,如是你敢先動手,突厥的勇士,絕對會跟鳳祥國抗衡到底?!?
凝滯的冷流,堵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擡眼向?qū)γ婵慈?,正好望見皇甫傲天又是焦燥又是憤恨的表情?
“雲(yún)霧荻,這件事,不許你插手!”
“皇甫傲天,老大不少了,爲(wèi)何你總是這般沉不住氣?!?
淡淡的笑音,司馬慕臣清冷的說著,眼睛裡浮光掠影,寒芒灼閃。
“如此大好姻緣,可是天造之合!”
“司馬慕臣,敢把雜七雜八的女人塞給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彷彿沒聽見他的話,司馬慕臣仍舊熱絡(luò)地開口。
“相信我,綺蘿公主,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著他們之間流溢的冷流,我也懶得說話,低頭只管吃著擺在案上的點(diǎn)心,倒是狼王隱忍的綠眸,讓我有點(diǎn)瑟縮。
“鳳後陛下,爲(wèi)何不說句話?”
冰冷異常的聲音,詭秘的綠眸,定定的看著我。
“狼王覺得,我家娘子該說什麼呢?”
當(dāng)著皇甫傲天和狼王的面,司馬慕臣修長的指尖寵溺地輕輕拂去我嘴邊殘留的點(diǎn)水碎末,其速度之緩慢,其姿態(tài)之曖昧讓我一口氣順不過去,一口掛花酥卡在喉嚨處吞也不是吐也吐不出來,難受地咳嗽起來!
擔(dān)憂地看著我漲得通紅的臉龐,皇甫傲天不知如何是好!
“笨蛋!你怎麼了!”
難受的白了他一眼,我拿起放在手邊的茶杯一鼓氣喝了下去,等到呼吸順暢,我示意司馬慕臣拿開仍然揉撫在我脊背上的大掌。
“鳳後這般嬌貴的身子,如何跟綺蘿公主相比!”
冰涼涼的眼神,帶著絲絲不明情緒,既似挑畔又貌似冷嘲的語氣,皇甫傲天和司馬慕臣同時目光一冷。
“狼王,如若你誓要挑起戰(zhàn)爭,鳳祥、曲池、龍淵三國一定會奉陪到底!”
“狐假虎威,說的便是鳳王吧?”
有點(diǎn)僵硬的氣氛,三個男人的臉色都算不上好看,坐在他們中間,那道道的冰寒刺芒,讓我有如坐鍼氈的感覺。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陣陣詭異沙沙的聲響,急速搖晃的灌木,只見從林間飛躍而來的數(shù)十條黑影,向著空中扔去幾百只布袋,片刻間,疾飛而至的利箭,刺破了急速墜落的異物,散開的漫天黑霧,掩蓋了所有的光線。
流溢在空氣之中的異香,我被一隻大掌牢牢的掩住了嘴,腰間一緊,已被人凌空抱起。
厚實(shí)的大掌,熟悉的陽剛味道,危急關(guān)頭,我沒有拒絕男人的好意,拔地幾丈的高度,我只能伸手緊緊的挽住了他的脖子……
“皇甫傲天,放我下來!”
“笨蛋,黑霧有迷藥,記住別吸氣?!?
來自耳邊的風(fēng)響,皇甫傲天似是正在林間奔走,回過頭時,我看到了趕來援救的暗衛(wèi)正把那羣黑衣人團(tuán)團(tuán)的圍在中間。
“霧兒,你在哪裡!”
一聲聲的吼叫,立於岸邊的那道若隱若現(xiàn)的詭魅身影,我無法不替司馬慕臣緊張。
“皇甫傲天,慕臣還在船上,我要回去!”
“放心,那些黑衣人的目標(biāo)是你,不是司馬慕臣!”
禁錮著我掙扎的身體,皇甫傲天就是不讓我亂動,緊凝著跟黑衣人對戰(zhàn)的司馬慕臣和狼王,他的表情明顯有點(diǎn)異樣。
“奇怪了,難道是他?”
猜不透他說的“他”到底是誰,只是同樣的,我也覺得疑惑,這批黑衣人,不象是狼王派來的!
“皇甫傲天,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就行,你去幫司馬慕臣!”
“哼,那個陰險男人,我纔不幫他!”
“你去不去!”
“他要把我推給其他女人你還念著他?雲(yún)霧荻,你把我看成什麼了!”
“男未婚女未嫁,綺蘿公主有什麼不好!”
“你當(dāng)然是說好,我娶了妻,你自然就高枕無憂了不是麼!哼,把我利用完了就把我一腳踹開,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更何況,那個蠻族公主是美是醜我都不清楚,憑什麼你和司馬慕臣偏要一唱一和,硬是把我塞給她!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的如意算盤得逞的,假若你真的敢對我無情,我定會先下手爲(wèi)強(qiáng),把那個女人和司馬慕臣配成一對!”
“你敢!”
“我爲(wèi)什麼不敢!”
熾熱的黑眸,深深的凝視著我。
“是你不仁在先,休怪我不顧情義!”
“痛!”
“你的痛,有我心底的來得強(qiáng)烈嗎?”
健壯的手臂,依舊勒緊了我的腰,薄脣堵住我的脣瓣,由輕齧、兜轉(zhuǎn),再到深吮,節(jié)奏越來越急促。
“現(xiàn)在,馬上跟我走!”
“我不要!”
“不想走也得跟我走!”
霸道的聲音,容不得任何人反抗……
“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留在這裡,只會成爲(wèi)司馬慕臣的累贅!”